我当时听小学领导层说对于智商有问题的学生我们并不接收,我爸好一顿低声下气,看得我心里揪着疼。
第一次月考,全班同学都在95分以上,只有我考了23分,我爸被约来谈话,他出门后身上全是办公室里那股墨臭味,他摸我的头说没事,我们小周还没适应环境,等下次就好了。
我觉得爸爸说的对,我就继续上学,第二天有同学把书甩在我的脸上,说我是个傻子,不能待在他们班,不然会被别的班笑话他们。
我就按照爸爸说的去跟他们解释,但是他们不听,还说我爸爸应该也是个傻子。
我被气坏了,我爸那么聪明的人,当着大老板怎么会是傻子,那家伙还在到处传播谣言,说我一家子傻子,我急了就往那家伙眼圈里打了一拳,周围拉我的人,我也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娇生惯养的他们就只会坐地上哭。
然后我被勒令退学了,校长说,我的智商不足以完成正常的人际交往,为了不要酿成惨祸,建议封闭治疗。
我爸带我走,给我换学校,在书房里打电话联系人,打了三十几个,我给他泡了咖啡送进去,我说,爸,我能不能不去学校。
他看了我好久,然后说,好,爸爸请老师来家里教你。
我从小学一年级到初三,是在家里完成学业的,高一去了美国,在那里自由了好多,脑子也好使了,不枉我一天24小时里拿19个小时来学,我天赋异禀骨骼惊奇,或者说其实我不是疯子,我其实是天才,所以大学上了名校,那里全是高智商的人。
我摸到了门道,学到了人心,就在那里表现地行为浮夸举动风流,文化差异明显,爱恨喜怒不同,在那里,大家只当我是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惊天大帅比,就完全没人看得出来我其实是个智商只有72的人。
就连后来遇见的纪营也不知道,他只觉得我狡猾,我聪明,可其实,狡猾和聪明是不一样的,狡猾是我用来掩盖自己愚蠢的伪装。
就这么想着想着我不知怎么就很难过的流出一滴泪来,小时候从来不哭,长大了开了闸就忍不住了,哭过一次就不停地重复,生生要把那些本该流下的都补上,因为现在我哭的话是会有人管的。
纪营抓在我胯骨的手忽然停下来,他半坐起来揽着我的腰,我那里被他无意识顶的……我的妈,要命了,配着眼泪食用更佳。
纪营语气很温柔,就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那种温柔,他擦写我的脸,有些无措,小声问我,怎么哭了,疼了吗?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我无端地哭,他一边擦眼泪,心肝宝贝的哄着,一边抱着我拍我的背。
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样子有些可爱。
我硬了。
想了想又开始后悔,早这样不就好了,在美国就这样的话我早就把他立成朕的皇后了,江山都给他了,还抢个屁的生意。
我其实今天就那一颗即兴发挥的眼泪,多的就真没有了,结果他以为我是个粗狂的林黛玉,好声好气哄了我十分钟,搞得我都快被他哄睡着了,该硬的地方也软了。
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
“哥,求你件事。”
纪营好单纯一孩子,心疼地说好,典型的那种你要星星老子也给你摘下来的语气。
我垂软怀中惊坐起,又可以了。
我咬着他耳朵叮嘱了一声:“哥,能不能把你那尊贵的小鸡儿,稍微动一动。”
第35章
不知道什么情况,纪营居然被通知上班去,不是他妈通知的,是他秘书通知的,纪营问我他去不去,我就奇了怪了,上床给你上傻了是不是,你是总裁还是我是总裁?
他把早饭端在我面前,示意我尝尝,我低头一看,银耳、枸杞、芸豆、莲子、燕窝.....十来种材料,我拿勺子舀了舀,疑惑的问,你怎么干脆不炒着吃?
他就不是个心疼人的料,都不愿意哄第二遍,眼看就要端走,我就急了,我说我挺爱吃八宝蒸米饭的,拿来吧。
我吃着粥,跟坐月子似的,他就在我耳边解释,我是总裁,但你说了算。
我满意了,大手一挥,那你上去吧,毕竟老在家里不理朝政的厮混也不是回事。
我这么大度,其实我是怕,他天天一门心思花在我身上,我怕他久了就会烦腻。
纪营多喜欢我我知道,要不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跟我上个床,我这种类型的情人只要想找,也不是找不到,就是质量没我高而已。
但人总长时间的看着一样东西,新鲜感就会下降了,顺带着连一并而来的价值和喜爱也跌落,所以天仙看久了也会变成街边卖菜的平常妇人。
就像一件魔方,你每日回来折腾几下,第二天还会惦记着继续,就这样一直保持着兴趣,什么时候结束也未可知,但总比一次性拼出来的好。
但拼好了、研究透了,就会束之高阁,随着时间慢慢遗忘,有时甚至为了给新玩具腾地方而扔掉。
我不想,我一直是个骄傲的人,纪营不要我了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走,但在他不要之前,我一定会想方设法阻止他不要我的这种可能。
我直到这个念头浮现在脑海,我忽然才意识到,我其实还没信他啊。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信了乔会回到过去永远陪着加文,因为那已经是一段该被遗忘的过去了,但我不信纪营会永远陪着纪周,因为它包含着不可预测的未来。
“你要挣钱养家了纪营,好好上班啊。”
纪营有点落寞,我想着他是不是或许也不愿意离开我,但我还是心疼自己,我要为自己着想。
我拍拍他的肩,“加油兄弟,要在扫地出门之前多给我搞点钱。”
他念着好,给你挣个美利坚回来,我说那还是算了,我挺爱这片国土的,没有分庭抗衡的心思。
纪营穿上深灰色的西装,走到玄关处,我从雕花的屏风缝隙里看到他,他又换回我不在他身边的那副模样了,好像这几天的他只是他的细胞所分裂出的一个人格,现在已经缩回到了细胞核,马上会化成一胞水。
而当我在空气里突然闻到了那股久违的焚香时,我更明白了他回国后为什么不再露出美国时的那种笑。
因为他戴上了枷锁,一个时时刻刻在他耳边提醒着他身份的枷锁,走一步就会沉重一步,走一步就会歇斯底里一步,告诉他,你和纪周,永远也成不了情人。
门被关上,纪营不说什么,但他好像生气了,没和我告别,直接关上门。
窗外引擎发动,我走过去看,那辆车离我渐行渐远,我连他的侧脸都没来得及望一眼。
我很烦我这样,我明明是个潇洒的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可我现在待在家里,像个后宫里孤寂可怜的妇人,等着盼着怨着,活得不像自己。
太烦了,这种生活让人反胃,像个傻子。
我回到桌边去吃粥,纪营没放糖,我不爱吃没味道的东西,我去厨房找,结果在北极灰大理石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罐枫糖,上面写着“第一年”。
我心口麻麻的,突然怀疑,然后开始把旁边的柜子一一拉开,像拆着惊喜盒子一样,我在每一个柜子都找到了一罐糖。
“第二年”“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六瓶从美国寄回来的糖,那是他为我买下的那棵树所送来的礼物。
明明是甜腻的东西,我也还未闻到它的味道,但是我鼻头却酸疼的厉害,我拿了勺子,从第一罐开始,然后从每一罐里舀了一勺去嚼着吃,嗓子被糖浆拉出的丝网住,把血液纠缠在奇妙的地方,舌尖在笑,我腮帮子都化了。
我忽然笑起来,我问我自己,你为什么不信,纪营,你为什么不信啊,你都能信一棵树能叫你高兴欢喜,你却不信他能长长久久地爱你。
我灌了好多热水给自己,好叫身体里结晶的糖化了去,能够自如地流淌遍我的全身,爱着我的每个细胞每片肌理,然后我把它们收好,整整齐齐摆在柜子里,码出个俗气的爱心。
我看了看窗子,然后去了院子里,外边太阳特别大,我就拿了个阳台上洗好的被罩裹在头上,照镜子的时候被自己帅到,差点出不去门。
我从东边上开始找,找最鲜艳最茂盛的蔷薇,白的粉的揪了十几只。
忘了拿剪刀,手给扎了几个血口子,我就把血染到白色的那朵上去,把它放到最中间。
我端起来照在阳光下仔细看,尼玛的,我真是绝了,好会色彩搭配,开个花店得了,上什么班啊,不过店主人比花娇的话可能也不太利于鲜花自信生长。
我正欣赏着,栅栏外不知谁家的猫突然惨叫一声,哎呦喂那叫一个刺耳啊,给我气的,我也转头,凶神恶煞冲着它叫,麻痹没见过会自己动的被罩啊,滚!
结束了挣扎后我跟迪拜王子一样头顶被单手拿鲜花的进了屋,表情神圣庄严,今日没空接受万民朝拜,下次吧,我带我老婆一起。
我拿纪营绑我用的酒红色绸带把绞掉刺和叶子的蔷薇扎起来,纪营现在得了我的配合,越来越不要脸了,哪里都是这种带子绳子的,厕所都放着两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养的破习惯,还挺刺激的。
我从纪营衣柜里找了套他的西装,我两看着差不多一样高,但他比我强健些,衬衣胳膊和肩头稍微有些松,我并不想承认我打不过他,我就暂且当他穿的是不太正经的oversize吧。
或者我被操多了清瘦了,这个理由也可以,毕竟为了少上厕所,我确实不爱吃东西了。
我开着他最炫的一辆车出了门,其实他最炫的一辆差不多是我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把花放在副驾驶,我开着窗往他公司里飚。
结果到他楼下后吹得有些犯傻,我活动了下嘴角,崩崩人中,在后视镜里欣赏了一下桀骜不羁的自己,给纪营打了个充满神话色彩的电话。
“喂。”
纪营大概还没消气,语气那叫一个小憋屈啊。
“下楼。”
“你...在哪?”他有点惊喜,我想到这个了,我还有更惊喜的。
“季扬大厦楼下。”
我听见了听筒里的脚步声,他在快走,然后开始跑,但他还狗比兮兮地端着,“啊,我稍微有点忙啊,那你....”
我冷笑一声,“那算了,我去把这一胎做了吧。”
第36章
挂了电话才十秒,纪营就从大厦门口跑出来了,喘着气,不知道有没有拿枪比划电梯让开快点。
他在街对面的大树下看到了自己的车,又装逼把手插在兜里闲庭信步。
行。
我直接发动了引擎,然后纪营傻眼了,也不管人设了,掏出手几步就跑过来,急的跟我难产了似的。
这才对嘛。
他刚一拉开车门我就俯身过去吐了他一脸烟,纪营被突然呛的不轻,我趁他迷眼把花从副驾驶拿走,然后他翘着食指拨了拨烟雾,坐进来的姿势跟皇帝坐撵轿似的。
哎呀,我的纪营怎么这幅矜贵的模样啊,看着就能硬啊。
我吸了一口烟压压,结果他刚坐稳我就急不可耐了,我把他按在座位上吻他,手撕着他的领口,把嘴里的烟全渡进去,然后看着他的眼在我面前变得朦胧浪漫,我的纪营又从九五之尊变成稚嫩的东宫了。
烟渡完了逼也没得装了,我刚准备再吸一口呛呛他来着,结果纪营就死活不放开我的嘴,手摁住我的后脑勺狠狠地亲,搞到两人嘴里全都是尼古丁的味道,我憋气憋得有点脸有些肿他才放开。
“吃什么了,好甜。”
吃了枫糖,但我不说,我把落了一座灰烬的烟蒂扔出窗外,对准了下水道,一发就进去了。
“可能是舔了你的内裤吧。”我舔着牙说。
纪营猛地揪着我的下巴转过来,和我鼻尖碰鼻尖,嘴里是我的烟草味儿,“我看你是欠操了。”
我噘嘴亲了一下,说我还真挺欠的。
纪营又按着我亲,把我困在车座上,手往我裤子里抓,我在接吻的缝隙里警告他,喂,这是在大街上啊,对面你们公司,发情发的不要脸了是不是?
他嘟囔着说没关系,不要在乎别人。
我拍拍他,是没关系,但是我这前排玻璃是透明的哎,有个小妹儿正在看现场GV。
纪营停下来,他是真色字当头忘了这件事,转过去看,真的见一个小女娃拿着冰激凌好生奇怪地望着我两,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纪营当下脸就红了,坐回位子系好安全带,斜眼无意瞥到了我放在一边的花。
欧呦,看都看到了,还装什么啊。
他真的好矫情,还在那里装腔作势,等我亲手撒着娇送他,可我就憋着不说,然后他实在忍不住了,摸着安全带略微紧张地问我,“你,空手来的吗?”
我趴方向盘上看他,不然哪,要给你提两斤五花肉吗?
他恼了,往我裆里拧,我受不住,我说带了带了,然后我把花取出来放在他怀里。
“棠棣之华,鄂棣之华、鄂不炜炜?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我嬉笑着转着手指,看向他,“你可真会种啊,种着等我吗?”
他摸过最中间那只,问我哪里来的红蔷薇,我清了清嗓子,说隔壁玫瑰半夜过来把咱家蔷薇强奸的。
他不由分说拉起我的手,看到几处被刺破了皮的地方就皱起眉头,然后把我的手指含进嘴里,吮吸着,手指上沾满了他的津液,闪亮闪亮的,他问我疼不疼,我说疼是不疼,但你含的我硬了。
他把我手指扔回去,说开车。
变脸快的。
“唉,我说哥们,你上班哪,抽空下来讨个嘴就完了,把你厉害的,还开车,不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