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AO有别,AO有别。”周白鸮平日里但凡对熟一点的人都容易勾肩搭背,就算是Omega也一样,几乎是无意识做出那种举动,但在别人看来就是不一样的。
“你说,周白鸮是不是跟那个阮衿有点什么?”薛寒默默观察了很久,嘴里噙着一口酒,咽下去之后凑过去跟邵雯雯耳语道。
“肯定啊,上次在周白鸮家表哥的会所里见过他,就是在三楼做‘那个’的。”邵雯雯一副不怎么看得起阮衿的态度。
“他跟周白鸮在一起无所谓啊,可是那不就老跟在李隅身边绕吗?那也太恶……膈应人了吧。”
恶心二字在脱口瞬间转换成稍淑女点的膈应,但薛寒实在是很不舒服,长得好看的Omega围绕在李隅身边,对她来说难免是一种危机。
“李隅也没怎么搭理他啊,我看你也不用担心,要是他连你都看不上,那更别提阮衿了。”
邵雯雯想了想,上次玩扑克薛寒和李隅的气氛不错,现在必须得再接再厉继续创造机会。
于是她立刻站了起来,拿了个麦建议道,“我看刚好有十个人在这边,要不先别唱了,我们一起玩会儿国王游戏吧?”
玩国王游戏就是要Alpha和Omega的数量对半分最好,这才带得动那种特有的暧昧气氛。
开头几局都还算是热身,无非是谁背着谁绕着房间按规定时间走一圈,或谁把谁公主抱着转个几圈,脸皮太薄做不了的就自罚一杯,其实也不算勉强。
阮衿运气不错,没被国王点中过。倒是他旁边周白鸮很惨,被点名要做十五个俯卧撑,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Alpha坐他背上,他做了没到五个就被压趴下了,被架着起来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还是逃不了被灌下半杯酒的命运。
周白鸮像个腰间盘突出的患者似地扶腰躺着,发现阮衿好像在一旁偷笑他,“你笑我是吧!待会点到你玩儿大了可有你哭的。”
“我没笑你啊。”阮衿立刻把扬起的嘴角抿起,然后又别过脸去,他的唇角本身总像是带着笑似的,偷笑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你还说没笑”,周白鸮可能喝了几杯有点醉了,伸出手捧住阮衿的脸自己看了看,又跟瞎子似的把阮衿的脸扭到李隅面前,“我这儿好暗,鲤鱼帮我看看他笑了吗?”
阮衿本来是在笑的,但被捏着脸就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着李隅就笑不出来了。周白鸮劲儿有点大,阮衿的额头几乎要碰到他的肩膀了,复而又抬起头来,擦着李隅的毛衣,起了点暖烘烘的静电。
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瞧着很冷峻,还真的低下头认真端详了一下阮衿,眼睛里映进流转的彩光,又显得温柔,“没笑,不过不知道是快被你掐哭了还是被我吓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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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气氛愈发热烈,酒越喝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气氛在被掰碎后揉软了,逐渐在升温中添加了诸多暧昧不清的年轻躁动。
阮衿抽到了一张牌3,看了一下压回去了。很快听到邵雯雯得意笑着的声音,“我终于抽到大王了。”
“你们刚刚玩儿的都太不带劲儿了,我这次点个两组,一起来比个赛怎么样?”邵雯雯挑着眉毛,俨然成为了Party中的主人,还没等大家同意就立刻先斩后奏了,“3号和5号,9号和1号,比赛30秒内吃同一根Pocky,时间到剩下更短的获胜。”
周白鸮的嘴可能是开了光的,阮衿听到3号的时候有点懵了,扭头一看,周白鸮也没有幸灾乐祸的样子,因为他把扑克牌一亮,他就是5号。
而9号是薛寒,李隅从自己酒杯底下抽出来的那张,1号没跑了。
剩下的人就舒了口气,开始慢悠悠地看好戏了。
“你有亲过嘴吗?”周白鸮像好兄弟一样拍了拍阮衿的肩膀,特严肃地问道。
“额……没……”
“不管有没有你都要坚强!因为,我们要赢!!!Wearethechampions!”周白鸮其实很会活跃气氛,任何暧昧一点的灰尘到他这里来,就以一种非常迅猛的速度沉降下来,然后再也不见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而另一边李隅已经含住了一根草莓味的百奇,那架势和轻松衔住一支烟没有什么分别,薛寒红着的侧脸慢慢凑过去,一绺长发从耳后滑下来,散乱地遮住了侧脸,然后用牙齿轻轻咬住了另一端。
啊,明明就在旁边,阮衿想,但无论是氛围还是时间,都感觉不在一个流动的频率上,那边显然要旖旎太多。
他们唇齿间相距甚远的轻微翕动,就像啮齿动物的细嚼慢咽。都不怎么急着前进,可越是这样,越让周围人驻足观看。
李隅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是一贯的冷脸,还是说带着会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阮衿只能看到他微侧过去的脸。
“别呆了,我们也赶紧的,搞快点。”
不过有点事与愿违了,虽然李隅和薛寒那边慢得像在放水,周白鸮和阮衿之间毫无默契也是真的,他们两个咬着百奇姿势很别扭,两个人都因为彻底咬断了没衔住,中间长长的一截就那么眼睁睁的掉在地上。
然后随之而来的是轰然如山倒般的大笑,输得实在太快,令倒数读秒的邵雯雯都卡壳了。
“你为什么不好好咬住!”周白鸮立马开始指责阮衿。
“我觉得是你吃太快了吧?”他俩还在这里因为是谁的错而据理力争,而因为胜负已定,那边李隅十分干脆地咬断后抽身而出了。
薛寒仍显得有一丝未曾抽身而出的恍惚,还站在原地呆滞着,好一会才捧了捧自己的脸,像是被什么魇住了似的。
这算什么?没有不慎碰撞在一起的濡湿嘴唇,更没有想象中一触即发的法式热吻,以那么潦草的态度鸣金收兵了,甚至连暧昧都了然无踪。
“这赢得太简单了吧?”李隅叼着小半截Pokey走过来,抬手仅仅只倒了两杯酒底,再掺满了雪碧,比起其他人的惩罚方式显得要客气许多。
“太放水了吧鲤鱼?对自己好兄弟们这么温柔啊?”有人看着那两杯勾兑出来的酒开始吐槽了,这基本就是饮料。
“没有,我对大家都很温柔。”
虽然说的很认真,但看上去好像又在满嘴跑火车呢……
周白鸮长叹一口气仰头喝干了,想想还是觉得很可惜,只怪自己的猪队友阮衿。而阮衿从李隅那里接过去,刚喝了一口,从雪碧浓厚的味道里捕捉到了一丁点酒精的气息,。
还没咽下去,忽然见李隅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自己酒精过敏?”
“啊……这个……”阮衿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继续又一口气喝完了,把杯子搁在桌上,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当时为了解围随便撒的谎而已,不过好像也没什么用。”
意外显得狡黠的脸,落在一片影影绰绰中。
其实也没那么纯良啊,李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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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下一局,则是李隅抽到了大王。
旁边人起着哄在催促想个好玩儿点的,他说先别吵,我想想啊,然后把鬼牌捏在手指中摩挲了几下,最后拿起了桌上一包餐巾纸,把上面那个一小块封口的贴纸撕下来。
他语气平静地说了迄今为止最劲爆的一个要求,“这个贴在,嗯,6号身上某个位置,然后10号蒙着眼转完十圈后在6号身上找,直到撕下来为止。”
“我靠,又骚又污,不愧是你,说出来脸都不带红的。”
周白鸮人都傻了,然后又确认似的看了一下自己的牌,还好还好,他特别怕痒,他并不是被点到名的人,然后又扭头去看周围人的,“谁是6号?”
“好像是……我。”阮衿把自己的牌翻过来了,他自己都有点不敢置信,反复确认了一下自己拿到的扑克。
“要继续坚强哦。”他再次拍了拍阮衿的肩膀。
10号呢,又问了一圈,在座抱着赌博一样心态翻出来的却都不是,各自呼了一口气。而最后桌上剩的那一张,未曾翻开的牌是属于国王的号码。
那张10是属于李隅的。
什么叫阴沟里翻了船,这就是。
恶劣的国王玩掉了他自己头顶的皇冠。
又是一次哄堂大笑,这次比刚才更甚,但是各位脸上各异的表情都充分泄露了内心所思所想,有些人没心没肺的笑得前仰后合,生怕闹的不够大的。而其他怀揣了小心思的,面上已经被阴翳所布满了。
还有一个略显呆滞的阮衿,和从来都从容不迫的李隅。
“额,我觉得这个尺度会不会太大了点,要不换一个吧……”薛寒此刻显得有点慌张,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惊诧。
“那得看他们俩玩不玩儿的起吧?”
“就是就是,要玩不起,就挺没劲了。”
更多想看好戏的那些人最擅长起哄和撺掇,完全没注意到寿星薛寒难看的脸色。
李隅把游戏用的眼罩后边的黑色绳带缓慢地缠在手指上把玩着,那双眼睛落到阮衿脸上,好似一种清晰而雪亮的疑问,带着一点挑衅,仿佛是在说:怎么样?你玩儿不玩得起呢?
“我没问题的。”
阮衿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这么说道。
作者有话说:
餐巾纸的封口小贴片这个玩法是在网上找的啦。被乱点的鸳鸯谱又被鲤鱼给点回来了!
第45章别往我这栽
阮衿的外套脱了,里面就是毛衣,颇有点破釜沉舟,视死如归的味道。
其他人正在商讨着在他身上往哪儿贴比较难让李隅找到,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待宰的牲口。
“你也不能知道被贴在哪儿,转过去,闭上眼。”
阮衿闻言只能背过身去,那感觉不太妙,被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光下打量实在是有点奇怪。他背上被人戳戳点点的,就像是在规划地图铁路线,也的确不知道最后是黏到了背上哪个地方。
他等了一会儿,那些像是海浪和潮汐一样,浮起来又落下去,于是只能试探着问一下,“我现在能睁开眼睛了吧?”
有人说能,也有人说不能,声音很嘈杂。
他刚睁开眼睛,就感觉到一只手撑住了他的肩膀,踉跄的脚步同他撞在一起,好一会儿才稳住脚步,声音从后方而来显得有点无奈,“转得我晕头转向的。”
“谁叫你自己说转十圈的,活该。”
“赶紧搞快点开始啊!”
“开摸啊,阮衿同学待会儿可别躲……”
“我能录像不?”
李隅被催得很厉害,只抽空回头冲声音来源处说了一句“不准录像”。
然后他双手扶着阮衿的肩膀,声音很低,“那我开始了?”
“好。”阮衿眼睛平视着前面墙上的一副挂画,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和目光都集中到那副挂画的内容上去,然后用牙齿咬紧了口腔内部的肉。
紧张到在全身僵硬然后颤栗啊。
但又为什么会说没问题呢?李隅眼前陷落在一片黑暗之中,其他感官则被放得极端大。从阮衿瘦削单薄的肩膀上顺着手臂游移下去,摩挲,指腹在不断地上下左右探寻,薄毛衣比较贴身,柔软地贴合在手心上。
阮衿虽然生的瘦,但是身体碰起来软,Omega特有的那种软,一身有韧性的筋骨都被裹在薄薄的棉花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蝴蝶骨倒是硌人,他从中间突出的脊骨上一个个顺着抚摸下来,感觉阮衿终于忍不住呜咽出了一声,然后不自觉地朝前躲开,妄图脱离他的触碰。
“先别动。”李隅握住了他的腰,因为纤细而很好掐住再继续沿着向上,像翻动书页一样持续检索着。
旁边的人都发出暧昧的笑,“操啊,这个摸法太那个了吧?我们会被扫/黄吗?”
的确太那个了……李隅并不能看到阮衿,不知道他的耳朵几乎红透了,头也低下去,只感觉浑身的血液都顺着李隅手指所经之处汇聚,然后顷刻间又在表皮上又溃散开来一股接着一股的热浪。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刚堆好的雪人,又在被热水从头顶一遍一遍浇透,彻底垮塌下去了。
旁边起哄的人都在催李隅继续啊,摸点别的地方什么的,不过他也知道不会贴在太过分的地方,至少不会是在下半身。
他停顿了,手指在阮衿的骨头上停顿住了,轻轻敲打着,像是屋檐上的水珠落在了青石板上。最后他摸到了阮衿的头发上,是冷的,然后是耳朵,耳骨很软,但烫得非常厉害。
“你转过来一下。”李隅对他说着,然后双手捧住他的下颌骨,像是在对他说又像是在对在场所有人说,“不会是贴在脸上吧?”
阮衿从正面面对着李隅,他的眼睛被蒙在宽大的黑色眼罩底下,鼻梁和嘴唇都显得无情,这时候阮衿才发现,哦,原来这个人除了眼睛显得深邃多情之外,这张脸其余地方都生得很冷淡至极。
他的脸也很烫,像个烫手山芋一般被李隅捧着摸了好几下,眼眶到眉骨,最后还用拇指在他保持沉默的嘴唇上都揉过几下。
“这他妈是在拍偶像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