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安一隅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2 / 2)

偏安一隅 Shrimp 11488 字 2020-08-07

“你别说,已经有内味儿了。”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小声说话?”

不知道为什么,应该起哄,交谈的声音却逐渐转小,甚至可以说静谧下去了。

薛寒终于站起来表示了自己的不适,她像是喝多了似的,扶着额头和邵雯雯去了厕所。

在薛寒回来之前,最后李隅还是找到贴在阮衿后颈抑制贴上的那个塑料小片,摸到的瞬间他笑出了声,手停了下来然后对阮衿说,“他们真不是东西,比我更坏,是不是?”

Omega的腺体部位本身就敏感而不能自控,故而现代社会要求所有Omega在公共场合贴上抑制贴,用以保护这个不自觉释放信息素的隐私部位。

所以一个Alpha去触碰Omega的那个地方,比起摸别的地方要更暧昧。

那个提出把贴纸粘在阮衿抑制贴上的家伙立刻开始反驳了,“谁不是东西了?提出来玩这个的你才更不是东西吧?”

不太好撕下来,边缘压着边缘黏上去的。李隅用指甲轻轻地刮着,指腹贴着阮衿的脖子,他能感觉到那处血脉的鼓动,还有变得越发急促起来的呼吸,“有规定让你不说话吗?你好像要憋死了?”

“不是的……因为现在有点痒。”阮衿像个被抓住的草食动物似的,被李隅的食指挠腺体挠的有点受不了,又痒又麻的,想躲也得暂且忍着。

撕下来的瞬间,把抑制贴也带出了一个角的开口,几乎是瞬间,他嗅到了一点浅淡的香气。在阮衿意识到这一点之前,他立即伸手抚平了,将这股味道重新封存起来。

李隅把眼罩解开摘下,低头摇了摇头,眼睛适应了一下忽然涌入的光线,然后才把眼罩扔到一旁。那个透明的贴纸沾在他的指尖上,被搓揉成一团弹进垃圾桶中。

一场探索结束了。

其实跟大家所想象的并不太吻合,因为他们俩人都还算平静和配合,虽然阮衿是有点害羞的,不过也没有剧烈挣扎,也没有谁显得特别的不好意思,好像一切很坦然。

但正是这样才显得奇怪,这种让观看者大气都不敢出的和谐气氛,仔细想想是有点不对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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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轮国王游戏开始,场上又都已经换了人。

阮衿看到李隅坐在沙发上蹙着眉仰头休息了,他的外套正搁在沙发正中上,倘若要拿就只得从李隅小腿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钻过去。

他小心翼翼地从茶几上方探身过去,一只手避开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撑住玻璃,另一只手则越过那上面。主要是不想吵到他,但是没想到李隅眼睛不知怎的又睁开了,看了看旁边的衣服,伸手拎起来递给了他。

“谢谢,我以为你又睡着了。”阮衿从他手里接过,然后把薄薄的牛仔外套穿上。

“我又不是猪,之前睡得够久了。”李隅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仍然松弛地躺着,那状态就像刚睡醒似的,目光仍停留在阮衿脸上,“你还好吧?”

阮衿知道他说的刚刚国王游戏的事,他把金属扣从衣摆底部一颗接着一颗系上,“没事啊。”

“真的没事吗?”李隅看着他,好像在笑似的,又用食指指了一下他自己的嘴唇,“这里在流血也没关系?”

于是阮衿又慌忙去了趟厕所,对着镜子果然发现自己的脸实在不太妙,不仅仅只是嘴唇表面已经被咬破了,还有口腔内部,用手鞠水漱口,吐出之后一团被稀释后的血丝沿着。

这些破口到现在才后知后觉地疼痛起来,脸和耳朵也是,全都红的不像样子。他抚摸了一下自己后颈那块皮肤,又想起李隅的指尖在上面轻挠过带来全身战栗的感受,要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能叫出声来,实在是难度太大。

还是等到脸不再那么红的时候再回去吧?或许找个地方开窗吹个冷风会更好。

而那一边薛寒回来之后,脸色也实在不太好。

还没到十二点气氛最热的时候,她却已经先闷声不作地一个人喝了很多酒,等到大家注意的时候已经有点微醺的意思了,并且开始有种收不住的态势。

她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又要唱歌,点了一首情歌要唱,“这首《迷魂记》我要送给一个我特别喜欢的人。”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是谁,但是满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都投注到李隅身上,像是聚光灯似的,很默契地给了男主角面子。

他在MV的时隐时现的蓝色光中像个冷硬的雕塑似的,手臂搭在身体两侧,听着这首伤感又缠绵的粤语情歌,并没有做任何反应。

“哇,她说你把她的魂迷了,听到没,是不是真看上你了?”周白鸮用手肘轻撞着李隅的手臂,低声说道,企图摇晃出一点他目前的感想来。

“歌唱的还不错”,薛寒含情脉脉地看着李隅,而李隅却只看着MV上滚动的歌词,“但这词明显写的不是她。”

一曲终结了,因为李隅在各种起哄下依旧不为所动,甚至都不去看薛寒,她连声音都彻底哽咽下去了。分明是生日,却唱这首歌,把自己搞得这么难过,挺多人都去安慰她了。

李隅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就到十二点了。到时候主角,蜡烛,蛋糕,礼物,生日愿望,还有人群,一样都不会少掉。

所以他站起来,等到大家又各玩各的之后,才不动声色地走向落寞坐着的薛寒。他看到她眼睛里的残存的惊喜就像是火星一样,再度亮了起来,只是说,“出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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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衿站在外面的露台上吹着冷风,这里很大,除了桌椅之外仍摆着一些盆栽植物。夏天的时候很适合烧烤,不过现在是冬天的夜里,冷飕飕的无人问津。

在栏杆上趴了一会,看着外面璀璨连绵的灯铺展在黑暗中,他觉得自己那些不自然都被风带走了。不过仍然充斥着诸多悬而未决的疑问,李隅和薛寒,到底是什么关系呢?周白鸮当时喊他过来,其实本来就应该拒绝的,但是正是那些悬而未决的东西支撑着他走到这里来。

虽然没什么用啦,而且更心梗,但是他真有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感觉,不过也有点泄气和力不从心。

他低头看了看时间,快十二点了,可能要回去分蛋糕什么的,正准备从一颗灌木盆栽后面绕过去,却忽然听到有其他人推开了露台的玻璃门,还伴随着男女低声交谈的声音。

薛寒和李隅,不是吧?

他的心一下提紧了,只缩在角落不敢动,眼睛盯着脚边那棵花叶扶芳藤,看它的夏天呈现金黄的叶子在冬季微白的灯下变成了奇异的粉红色。阮衿试图把自己的注意力引向这些叶子,比如思索一下为什么到冬天会变色的问题,就像是他盯着墙上的挂画逼迫自己不去想李隅是如何抚摸他的一样。

我也是一棵盆栽,千万不要注意到我。

“我以为自己上次已经说的足够清楚了。”

李隅开头第一句就是这个,实在是让阮衿有没办法不竖起耳朵。

薛寒有点失落地低下头,“清楚,的确是足够清楚了,但是我也确定自己真的很喜欢你,我还是想着……再争取一下。”

“你要是觉得,我会为了照顾面子不会当众拒绝你,那就错了。”李隅没什么表情,把手放进了大衣的口袋中。

原来是猜到自己十二点的时候准备当众告白的事,特地先挑时间私下拒绝她了……薛寒觉得自己眼眶又再次湿了,哽咽道,“但是,但是你也没有这么做不是吗?我觉得你还是对我有一点怜惜的吧,你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不是对独独对你,不管是我还是别人,我不希望生日以这种方式收场。”李隅原本是侧身的,忽然又转过来,这方向正对着阮衿所在的地方。他吓了一跳,脊背顺势贴着墙,藏身在那些桌椅和植物的阴影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呼。

“是这样吗?”薛寒吸了吸鼻子,又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那这可能是报应吧。说实话,我以前也交过不少男朋友,到现在也还有很多断得不干净的。但是目前为止,你是唯一一个,让我真的感觉到自己栽了的。”

“你不是树,我也不是坑,别往我这里栽。”

李隅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地给她,正是那包没有贴纸的。他的声音在夜色中空前冷静,“到此为止,我这个人其耐心非常有限。到现在我对你还只是无感,希望不要让它转化成厌恶。”

他又顿了一下,“而让我觉得厌恶是很可怕的事。”

良久,薛寒像是认命一般,终于伸手去接过来,她抽出一张细细地揩掉了鼻涕和眼泪,“你这样的,这样的人……我觉得你总有一天会完全消耗掉别人对你的爱,喜欢你是一件特别痛苦的事。”

“那说明他喜欢的还不够多。”李隅继续说,“我不喜欢只喊口号的喜欢,也不喜欢咄咄逼人的喜欢。”

“懂了。”薛寒已经冷静下来了,也知道他在表达对她洪水猛兽般追求的拒绝,但是觉得内心拔凉拔凉的,“那么你觉得有人符合吗?呵呵,谁追人不是我这样,你说耍心机手段也好,说是刻意逼迫也好,我真的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

“即将。”

李隅看着不远处墙壁露出的一截手臂,被包裹在深蓝色的牛仔衣里,袖子上的一颗黄铜色的铆钉未系,反射出晃动的光,松散的开口露出里面灰色的内衬,看上去很软。

于是又不确定似地添了一句,“还需再观望,但有人即将符合。”

作者有话说:

让鲤鱼感慨的《迷魂记》的歌词是“怕什么,怕爱人。付出情感,得到礼品,总会敏感。”

所以他想到的是阮衿。

第46章讲题讲到床上去了

薛寒那次的生日不欢而散,她没等到十二点吃蛋糕,以喝多了身体不舒服为由直接将大家都遣散了,甚至连生日蛋糕都没压根吃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大家也都知道了,李隅和薛寒俩人没能成一对。

至于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些天之骄子就是眼睛长在头顶上。薛寒多好啊,他们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语气里总是充斥着一股子欲盖弥彰的埋怨,但是其实本质还是幸灾乐祸。

就好像只要他永远不走下神坛,就那么端着,那么其它追求者或者暗恋者就能始终保持同一水平似的。

不过只有阮衿特别痛苦地了解到一件事,那就是李隅已经有中意的人了。他躲在那盆栽那儿被迫偷听李隅拒绝薛寒,那感受就像溺水的人载浮载沉,好不容易他刚浮出水面能呼吸几口氧气,又马上被什么不知名的东西给直接踩下去。

郁闷,郁结,郁郁寡欢。

但是阮衿也知道,他要是不表白的话李隅怎么会知道自己喜欢他呢,这个事只要不说那就永远是保持缄默。

他以前觉得自己能够永远当一颗盆栽,偶尔长成圣诞树的模样给他喜欢的人捎去礼物。但现在事实并非如此,感情这种东西,稍微给一点甜头就往下刁钻地生长三寸,要怎么从心里拔除干净,都完全不可能。

况且跟李隅相熟之后,总是不经意就尝到了甜头,这倒是个问题……

他持着一种又颓又糟糕的心态迎来了寒假,而周白鸮在他指导下成绩进步期末考得不错,秦舒也挺高兴,17号放寒假之后她就隔几天让阮衿来家里一趟,多付三倍工资。

不过秦舒又时常担忧他俩孤A寡O的,一起搞学习容易擦出点青春期爱的火花,那可实在是太不妙了,于是隔三差五要敲房间进来端水果送牛奶嘘寒问暖,或者把过来玩儿的李隅发配进房间来看着他俩。

总而言之是想尽各种办法,绝对不许他们二人有任何单独相处的可乘之机。

看着两个小孩子一天天相熟,笑声和话语都多了起来,秦舒越发就怕出早恋这档子事。

尤其是李隅不上她家来玩的时候她神经格外紧张。

“啧,我觉得我俩是不是要在我妈面前拜个把子什么的啊,省的她总疑神疑鬼……”

短短一个小时不到,秦舒已经以各种方式进进出出周白鸮的房间不下五次了。不过好在今天她马上要出门出席某个重要会议,等到她依依不舍关上门离开的时候,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

周白鸮已经吃了好几盘的水果,脑子仍是空的,不过肚子早就撑了,趴在桌上喘气,语出惊人道,“其实我吧,好像已经不喜欢Omega了……”

阮衿一边忙不迭点头一边帮周白鸮划重点,“不喜欢Omega还有Beta呢……”

不过因为一阵诡异而尴尬的沉默,阮衿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周白鸮所指的“不喜欢Omega”指的是“喜欢Alpha”,这倒是个大新闻,“额,你说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可能吧,我自己还没搞清楚呢。”周白鸮叼着笔帽,面对着窗台外没有花的灌木丛,年轻的脸上写满了沉思,“你说什么是喜欢呢?”

“先别想了,你把作业写完就搞清楚了。”阮衿把手中验算的纸推到周白鸮眼前。

“你可真是没劲,当哄孩子啊。”周白鸮心事重重地低下头算起了化学,边写还边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李隅之类的人,我可谁都没说过,他们要知道肯定要笑死我。”

“那为什么告诉我?”阮衿有点好奇,既然连最好的朋友都不能说的话,又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个没那么相熟的人。

“因为我也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周白鸮已经把这道题的杂质算出来了,很自鸣得意地低头吹开了纸面上的橡皮屑,又用手拂去,然后才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暗恋李隅嘛。”

轻飘飘的一句话,让阮衿差点没坐住,要立马从椅子上滑下去。

他惊呆了,想反驳又觉得完全是欲盖弥彰,只能语无伦次道,“你怎么……我,我特别明显吗?应该是没有吧。”

“很明显。”

周白鸮又开始用那种“要坚强”的眼神凝望着他。

阮衿彻底呆住了,周白鸮看他脸色发白,整个人像是一尊摇摇欲坠的瓷器,马上就要摔到地上砸得稀烂。他见状于是马上清了清嗓子解释道,“好吧好吧,并不明显啦。之前你那个本儿夹到书里去了,我以为是笔记就翻开看了,所以就这么知道咯。”

要不是翻到那个本子,他倒是完全看不出来阮衿暗恋李隅这回事,所以周白鸮有点好奇,“你想追他吗?”

“喜欢是一回事,示好而已,但不一定要去追。”阮衿不大想聊这个话题。

“那你这就不对吧,你只有主动去追,才能够让他感受到你的那份心意。”周白鸮题也不做了,挪动椅子到阮衿旁边,开始不客气地勾肩搭背,就这个问题展开更深入的探讨,“你有跟他暗示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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