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过来,邢昊宇虽然算不上唐谨肚里的蛔虫,可两人毕竟在一起这么久,即便唐谨刻意遮掩,他的状态邢昊宇是能感觉到的。
曾经邢昊宇常跟孟裕感慨唐谨脾气好,其实细想起来,唐谨不仅不爱生气,根本连苦脸都极少摆,他几乎从不把负面情绪带回家。
邢昊宇习惯了以奴的身份享受唐谨带给他的安全感。
对邢昊宇而言,安全感并不复杂,不过是一段稳定的关系,一个心理上的窝。
他从来不想追求新鲜刺激,他只是想要一处可以随时待在里面,真正接纳他的地方。
唐谨给了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他从没想过要离开唐谨。
但眼下的状况,他不知道除了听话之外还能为唐谨做些什么。
洗澡时,唐谨先冲干净了,正要从淋浴间出去方便,邢昊宇叫住他:“主人,您赏给贱狗吧。”
唐谨一愣,圣水这东西邢昊宇一直没能喝下去过,唐谨难免败兴,所以很少玩,今天这家伙竟然主动上了。
“怕我还让你戴锁,讨好我?”唐谨笑道,“我说了一周就一周,已经过去了。”
“您让贱狗试试吧,您以前不是总说习惯了就行了。”
邢昊宇跪在那里,神色认真地看着唐谨。
唐谨眯了眯眼,退回去几步,挠挠他的下巴,然后卡主一捏:“张嘴。”
邢昊宇把主人的性器托在舌头上,有些紧张地眨着眼。
唐谨摸摸他的头,“不用咽,先含着。”
邢昊宇“嗯”了一声,渐渐感觉到一股水流涌进口腔,他实在不会直接吞咽,可又担心流出来扫主人的兴,正全身僵硬着,倒是唐谨几秒后主动退了出去,余下的全淋在了邢昊宇身上。
邢昊宇含着一嘴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唐谨看了他一会儿,无奈笑道:“咽不下去吐了吧。”
邢昊宇低了低头,唐谨听见一声明显的吞咽,邢昊宇再一抬头,吐着舌头像条十足的傻狗:“主人,贱狗是不是有进步了?”唐谨眉头一提:“你以前咽不下去都是装的?”“贱狗不敢!”邢昊宇连连摇头,然后又把头低下了,有些自责地说,“就是觉得您真不容易,能这么容忍我……”邢昊宇平时不常坦言这类心里话,今天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唐谨不会不懂。
从最开始的刻意,到磨合后的习惯,不管方式如何,唐谨对邢昊宇的包容心从来没变过。
有时候他想,大概是邢昊宇身上总有种让他心疼不舍的东西。
都说狗在主人面前不会遮掩,是最纯粹的状态,或许主人也该一样。
能在另一个人面前做最自在的自己,做不那么好的自己,是件多可遇不可求的事。
唐谨没说什么,把花洒重新打开,对着邢昊宇的脸猛冲一阵儿,气哼哼地笑道:“下次都他妈让你喝下去,再跟我矫情!”
我终于又更新了~~~嘿嘿~~怎么感觉唐爷说话越来越粗俗,不赖他,赖作者~~~
第27章不用改,就这副傻样最好玩。
二号晚上,“掌下求生”群聊中。
孟裕:【我说你们俩也太没良心了,我难得回来,空等两天愣没人约我。
】方墨先看见消息,回说:【你回来了?!】孟裕无语道:【你是把我朋友圈屏蔽了么?】方墨:【呦,可能真没留神。
】孟裕愤愤然打着字正欲反击,邢昊宇冒头来了句:【我好像真把你屏蔽了。
】一行字被删了下去,孟裕最后回了个:【…………】方墨:【哈哈哈。
】孟裕:【我怎么你们了?】邢昊宇:【逗你呢!我说你最近受什么刺激了,哪来那么多直击灵魂一闪念?】方墨附和道:【净是云里雾里的,有这闲情逸致你发点图不行吗?】孟裕:【想看图自己拍去,高清无码,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
】说完艾特了一下邢昊宇:【你跟着唐爷学坏了。
】方墨赞同道:【我也发现了,过去多朴实一孩子,学贫了现在。
】孟裕:【往损人不利己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方墨:【估计就跟唐爷面前装乖。
】邢昊宇一脸无奈:【我撒泡尿的工夫你们俩也编排我。
】孟裕:【尿够久的啊,你是喝去了吧?】方墨:【我去,口真重,我都快闻见味儿了!】孟裕:【你是不是狗啊,这也嫌。
】方墨:【小爷不玩圣水!】有关圣水的问题,邢昊宇可是在昨晚刚取得阶段性进步,经验值一下提升了,当即把唐谨曾经教育他的话搬了出来:【万事开头难,作为奴,应该把满足主人当成第一要务。
】要知道,在此之前,邢昊宇没少在群里哀叹自己吞不下圣水这件事,如今突然变了口风,孟裕机敏地寻出端倪,问道:【听这意思情况有变?】方墨也来了精神,贱兮兮地八卦道:【好喝不?是不是你家爷的什么都与众不同,回甘无穷?】邢昊宇:【你当饮料呢?】孟裕:【就是“饮料”啊。
】邢昊宇瘪瘪嘴,坦言道:【说实话真不好喝,反胃。
】方墨十分不厚道地发来一大串“哈哈哈”。
孟裕却问了句:【你硬了么?】邢昊宇短暂回忆了一下,说:【挺刺激的,不过不是因为那味道,是主人看我的眼神,特别高高在上,感觉他恨不得全灌给我。
】孟裕:【觉得自己特别贱?】邢昊宇:【贱,但也兴奋,而且……】邢昊宇空了半晌,孟裕催问道:【什么?】邢昊宇:【我形容不好那感觉,好像就是心一下落稳了,觉得跪在那儿特踏实,跟主人离得特近。
】孟裕:【等你习惯那味道,说不定会求着他赏你。
】邢昊宇笑道:【那敢情好,我们家爷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方墨这时插了句:【你们俩有毒,说的我都想试试了。
】话题进行到这里,自然朝着下三路奔。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扯够一个小时才商定转天见面,互道晚安。
自打放下手机,邢昊宇少说问了唐谨六遍这话:“您就一块儿去吧,行不行?”第一次问时,唐谨不假思索地回道:“不去。”
架不住邢昊宇赖在他脚边又闻又舔地撒娇折腾,极尽讨好,弄得唐谨哭笑不得,最后听说方墨对象也去,这才勉为其难答应。
第二天临出门,邢昊宇特意在“掌下求生”里嘱咐了一句:【今天可别提我主子跟家里出柜的事,我怕惹他心烦,拜托!!!】三个叹号引来另两位一人一句调侃。
孟裕:【你们家爷快成大家的爷了。
】方墨:【这狗腿样,真想给唐爷看看,让他赏你点儿啥。
】众口容易难调,昨晚的群聊定好今天这顿吃火锅。
唐谨和邢昊宇进包间时,孟裕已经到了。
唐谨有一年多没见过孟裕,冷不丁见了面倒也不觉得尴尬,老熟人似的彼此寒暄几句。
又等了一会儿,方墨姗姗来迟。
“怎么就你自己?”邢昊宇对他空荡荡的身后感到诧异。
“别提了,”方墨一叹气,“临出门临出门吵一架。”
他今天是第一次见唐谨,难免有些拘谨,发完这句牢骚冲唐谨抱歉地笑了笑。
唐谨对他点了下头,把视线挪回邢昊宇脸上。
邢昊宇一看那眼神就明白了,一脸无辜道:“意外,真不是我诓您。”
正说着,服务员敲门进来点菜。
唐谨刚瞟两眼菜单,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小姑,他心里一阵诧异,起身出去了。
他一走,邢昊宇把笔拿过来,先勾了几样唐谨爱吃的,然后转给另外两人,让他们选。
等服务员确认过点菜单,出了屋,三人聊起来。
孟裕脸色奇怪地问方墨:“你们俩就吵了个嘴,他就不来了?”方墨也不知是懒得再提还是觉得跌面子,敷衍地哼了一声。
邢昊宇问:“因为什么吵?”他也没正面回答,只是破天荒地感慨起谈恋爱真麻烦,没有纯主奴的关系好处。
“你不是一直就想找bf主么?”孟裕诧异道,“这恋上了又嫌烦?”“对啊。”
邢昊宇点头附和。
“真他妈此一时彼一时。”
方墨一脸苦恼,有气无力地说,“我都不知道我选的对不对,自打上回和好,我们俩也就甜蜜过那么一段儿,现在还是隔三差五吵,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因为什么啊?”邢昊宇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方墨不说话。
孟裕略扬了扬眉毛:“故态萌发了?”方墨没点头也没摇头,邢昊宇一惊:“不是吧?”“没到那程度。”
方墨说,“就是我看他手机里有跟别人聊的记录。”
“约了吧?”孟裕问。
感情这种事,向来是自己怎么猜测抱怨都行,一旦身边人顺着话茬“一锤定音”,或是朝不好的方向分析,往往又不爱听。
方墨此刻就下意识地往回找补:“那倒也没有,其实没说太过分的,我就是看着不痛快。”
“那肯定不痛快啊。”
邢昊宇傻不拉几地接道。
孟裕却是看明白了,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改口简而化之地笑了句:“你这醋劲儿够大的。”
这话果然让方墨绷起来的神经松了劲儿:“换你你不难受?”“我可不自找麻烦。”
孟裕往椅背靠了靠,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主人和对象,我傻我才往一块儿凑。”
方墨不以为然:“说都这么说,真遇上就不一定了。”
接着又问邢昊宇是什么态度。
说实在的,这个问题邢昊宇根本没仔细思考过。
在唐谨之前,不管是主人还是对象,他都没有过接触。
正琢磨着,唐谨推门回来了,赶巧包间里一片安静,还以为仨人密谋什么不方便他听的话,不由得顿了顿脚:“要不我再出去?”“哪能啊!”孟裕笑道,“还不是你们家邢昊宇,回答个问题能把谁急死。”
“他脑子有时候是转得慢。”
唐谨坐下,冲邢昊宇一抬下巴:“什么问题,我替你回答?”邢昊宇复述了一遍大意,唐谨说:“这个啊,一般不就分三种:专门找bf的,坚决不掺和的,顺其自然的。”
“嘿,等于没说。”
孟裕无语道,“没有新鲜的。”
“都是人,想的可不都差不多。”
唐谨笑道,“不过专门找bf奴的肯定是没有专门找bf主的多。”
“不公平啊。”
方墨摇头叹了口气,问,“唐爷是哪种?”“我?”唐谨笑笑,“你猜啊。”
方墨竟真蹙眉琢磨起来,孟裕忍不住拍他大腿:“你可笨死了!你应该这么问:唐爷怎么看邢昊宇啊?”邢昊宇一听这话,莫名有点紧张。
他既好奇唐谨的回答,又害怕听见回答。
两个人不论何种关系,稳定期久了,情感上总难免生出些“惰性”。
而“惰性”这东西本身不好不坏,具有两面性,它如何影响关系的进展,实际上取决于关系中的人。
有时候“惰性”会让其中一方,甚至双方,都忍不住外寻刺激;有时候又能让一份感情长长久久的维系下去。
邢昊宇和唐谨正处于这种稳定期,他是不想改变的那一方,但他不确定唐谨是否跟他一样。
他瞄着唐谨,唐谨没回答,冲他勾勾手,等他凑近些,故作神秘地在他耳边说了句:“回家告诉你。”
说完,又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这次来电的果然换成唐母,上来就开门见山道:“到底去不去见?你总得给长辈一个面子吧,好心好意帮你联系,你倒在那儿打太极敷衍。”
唐谨心道这是打算换策略继续装没事人了?这事要是没有唐母的授意和配合,小姑闲的没事儿干给他介绍对象,无奈笑道:“您这半辈子姑嫂不和,就为这么点儿事儿,现在愣能联合起来‘对付’亲儿子。
行,我怕了您了,我见还不行么?”“你少跟我来这套阳奉阴违,答应完又爽约,你干的少吗?”“这回准去,行了么?”唐谨嘴上保证着,心里想的却是:让个姑娘看不上自己还不简单嘛!挂上电话,唐谨去了趟洗手间才往回走。
刚才他一出门,孟裕就借着闲话挤眉弄眼地跟邢昊宇打听:“你们俩,有情况啊?”“没有没有!别瞎说!”邢昊宇连连摇头摆手,“我主子就是脾气好,爱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
“脾气还真够好的。”
方墨感叹,“我瞧着也快赶上对象了。”
说也怪了,话题一朝这个方向拐,邢昊宇就心慌,赶紧掉头往孟裕身上扯,问他最近跟主人怎么样?孟裕说主人前几天提起想带他见几个朋友,他拿不准要不要见。
“圈里的?”方墨问。
孟裕点头。
邢昊宇说:“那怕啥,见呗。”
“没想好,我有点儿底气不足。”
孟裕犹豫道,“我总觉得他现在对我还不是特别满意。”
方墨劝了句:“不满意不会带你出去的,你想多了。”
邢昊宇表示同意。
孟裕还是拿不定主意,说:“我真怕我这样的出去丢人。”
说着话,菜品陆续送上桌,唐谨也回来了,几个人边吃边聊。
唐谨默默听了几句,逗孟裕道:“你可真是改头换面了,还知道考虑主子心情了。”
孟裕又尴尬又想笑,说:“唐爷您以前可没这么爱挤兑人。”
“我主子根本也不爱挤兑人,明明说的实话,你问方墨。”
邢昊宇嘴上不满地纠正孟裕,手里不停给唐谨面前的碗里捞肉添菜,伺候得很是周到。
方墨笑着,似点非点地晃了晃脑袋。
孟裕当然知道是自己过去太自我,笑道:“方墨都变了,我还不能变啊。”
“你以为我乐意变?”方墨一咂嘴,“我这是出问题有矛盾了,你当是好事儿啊?”唐谨之前没听见方墨说自己和男朋友的事,听了这话顺口接道:“有矛盾就沟通解决,别拖着。”
方墨还没开口,被孟裕抢先接过了话头,洋洋洒洒道:“您说的可真是云淡风轻不痛不痒,就是苦了我们跪着的,又得有话不憋着,又得顾忌主子的面子和心情,整天忍气吞声不说,弄疼了都不敢吭声,整个一强颜欢笑,就怕主子掉脸给我们打入冷宫,万一再碰上个不依不饶不讲理的,只剩一个办法百试百灵了——甭管什么事儿,做奴的妥协呗!”孟裕曾总结过自己有五张嘴脸:最有“人样”的一张,当然是面对长辈、老师和所有只谈正事开不得玩笑的人;面对真正可称为朋友的人,用的是第二张脸,话题随便扯,玩笑随便开;第三张则用来面对主人,不过并不是每一位他跪过的主人都有幸能够长期见到这张脸,其中有一些在孟裕看来,只配看他不友好的第四张面孔;至于第五张,他最渴望得到认可的状态,是专门给宋佑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