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 / 2)

一行白鹭 清明谷雨 6091 字 2021-01-05

但现在想,很想。

殷淮低头看他一眼,捏了捏他的脸:说真话。

齐轻舟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想的,因为我想要掌印,我不能忍受有人阻止我们在一起。

殷淮道:不争臣也有的是办法与殿下在一起。

神情傲踞又自负,齐轻舟却极喜欢掌印的狂妄与不羁,心动得厉害,蹭着他:这不一样。

齐轻舟道:我就是想与掌印站在一起,不是一有什么事就躲到你身后。

我想给掌印最好的东西,齐轻舟深吸了一口气,掌印这么好,不应该和一个废物草包在一起。

即便这个废物草包是我,也不行。

掌印一定要配最好的人。

殷淮一愣,觉得情爱这玩意儿吧,要命时是真要命,眼底涌上浅淡笑意,嘴上偏要使坏:说着正事殿下做什么又变着法子向臣告白。

齐轻舟抿了抿嘴,不好意思道:我忍不住。

因为太喜欢掌印了。

他不是肉麻,是真的太喜欢了,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到情不自禁这几个字的滋味,只要待在一块儿,就像摸一摸对方,亲一亲脸,抱在一起,永无止尽地取索。

掌印感受到了么,我的喜欢,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殷淮眸色一深,将人按进自己的胸口,故作凶狠道:好好说,别撩人。

齐轻舟闷闷发笑,一个劲儿地拱殷淮。

殷淮被他拱得生热,呼吸逐渐变粗变重,重重掐了下他柔软的腰肢。

齐轻舟一高兴起来就特能说,跟个话痨似的张口就来,一张嘴开开合合,又断断续续说了一堆话,像眼睛圆溜溜的金鱼吐泡泡,说他这段时间的努力,说他对未来的计划。

殷淮仿佛又见到了当初那个在他耳边滔滔不绝的小皇子,抬起人下巴,将人仔仔细细吻了一顿,认真告诉他:殿下只要待在臣身边就好。

齐轻舟嘴唇被咬破一点,喘着气,固执摇头:会、会一直呆在掌印身边,但不可以仅仅只是如此。

殷淮心中满胀,又低下头亲他,两个人又像两枝藤蔓般交缠在一起,无法分开:殿下不后悔吗?

齐轻舟仰起汗津津的脸,像一朵等待被汁液浇灌的骨朵承接他的甘露与爱抚:后悔。

后悔没有早一点想清楚自己那么喜欢掌印。

殷淮被这股肆意张扬的阳光照耀地四肢生暖,修长的十指穿插过他的长发,眸色像帐外的夜色又深又浓:殿下再这么拨撩臣,今晚上可就不用睡了。

两人又颈脖交缠地私语许久,方才睡下。

次日晨,雪停,大晴。

殷淮议事的营帐唯齐轻舟无令可任意出入,齐轻舟捧着一大摞南壤水陆图志走近时,殷淮正在与各方将领议事。

守门的士兵见是齐轻舟,沉默恭敬对他揖了个军礼。

齐轻舟点点头,听到帐中传来谈话声又自觉不便贸然闯进,便在帐边等待。

殿下通水性、精兵器,又是军中唯一的皇裔,此行淮王当仁不让。

末将复议,巴格勒天性生疑,既军谏中指令了要皇族中人到场以示诚意,若想命人乔装并非易事,遣请淮王殿下势在必行。

作者有话说:

平安夜快落!今天啵啵又贴贴!

第82章倒也无他

一直未听到殷淮的声音。

又一人忍不住道:督主若狠不下心,潜入南壤侧方排兵布局则毫无可能,敌方忽增的疑军分散位置十分隐蔽,且异常凶猛,不深入考察路线研究其作战船舰,水战对我军极其不利。

武将耿直,说话没有文臣那些曲曲绕绕:望督主三思,事关我大齐江山国祚与万千兵将性命,若是因淮王殿下一人之失坏我三军之功恕本将无法

在场同僚觉得老匹夫太过,打圆场:元将军,不得无礼!

说完了?高坐主位的殷淮不轻不重放下茶碗,抬起下巴睨座下之人:本督可有说过半句不将殿下送出去么?

声音是从容镇静的,丝毫没有被群将围攻逼迫的着急,甚至带了点慵懒。

一阵大风刮起沙尘飞扬,吹得人手脚抖擞,止不住打寒颤,齐轻舟眨了眨眼,抱着一堆图纸回寝帐去了。

寝帐里生了火,还是冷,齐轻舟靠着帘帐发了会儿呆才又埋头研究南壤水深、潮期与陆地岸线,又试着画了几张攻守防线图纸,结合探兵传回来的资料寻出可能可以尝试突破的河港节点。

小兵进来禀了几回该用饭了也充耳不闻,再一抬头,天边最后一丝夕辉已沉下山头,冬夜的黑暗迅速吞噬了空旷原野,稀月晚星格外寂寥。

殷淮回来的时候已经敲过了夜更梆子,齐轻舟忙站起来为他解开沾满雪屑的外氅,拉过他微凉的双手放在自己怀里捂。

冷不冷?

齐轻舟往外张望了一眼,语气懊恼:我不知道又下雪了,该去接掌印的。

他太专注,根本没发现外面的天气变化。

殷淮将手从他怀中抽出,皱眉凝他。

齐轻舟心里一咯噔:怎、怎么了?

殷淮沉声问:殿下没用饭?

齐轻舟一怔,又抢回他的手塞自己怀里捂,讨好地弯了弯眼睛:想等你嘛。

殷淮被他磨得没脾气,按了按眉心,严肃道:饭要按时吃。每天要处理的事那么多,身体根本扛不住。

齐轻舟满嘴应下,钻进他怀中拱来拱去想得到一点回应,才几个时辰不见就已经这样想,非得抱一会儿亲一会儿才满足。

殷淮没伸手,本想冷一冷他,可谁能禁得住齐轻舟撒娇,最后还是一把将人抱起来,头颈相交,耳鬓斯磨了好一阵才命人端来吃的。

齐轻舟好好的座席不坐,非得坐殷淮怀里,背靠着坚硬的胸膛,亲手给他卷饼。

他往饼皮上多放了几块烤羊肉,瓜丝条,一卷,蘸了酱,递到殷淮嘴边,殷淮伸手,他又忽然拿开了,直直望着他说:我喂你。

殷淮低头看他。

齐轻舟坚持:我喂。目光又黑又深。

自觉语气太蛮,又软乎道:好不好?

殷淮从一回来就绷着的嘴角终于弯了弯,由着他,低头就着他的手尝了一口

齐轻舟问:味道如何?

殷淮闷笑:好吃。说得含糊,牙齿咬了咬他的柔软的指腹,以示不按时进餐的惩罚。

齐轻舟深吸一口气,耳根红了一寸,被含着的手指按了按殷淮舌根。

他凑过去:我尝尝。扬起脸快速舔了一下殷淮嘴角,砸砸舌:确实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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