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李月驰说:你相信了吗?

唐蘅恍惚地问:什么?

这是真的。

嗯。

他总算放心了似的,拍拍唐蘅的脸颊,还难受吗?

有点。

哪里?

痒,唐蘅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学长,再来一次吧。

李月驰眯起眼睛,看着唐蘅。

唐蘅小声说:还是你累了?

又开始了是吧。

我是真心的,唐蘅摸了摸李月驰的背,你怎么这么瘦。

不影响干·你。

倒也的确如此。

今天先算了,李月驰直起身子,你刚退烧。

唐蘅连忙说:你别走。

李月驰又躺回来,手臂搭在唐蘅的腰上:好,我不走。

能抽烟吗?

不能。

能晚上再来一次吗?

李月驰的目光有些无奈,他伸手把唐蘅前额的碎发拨到一旁,端详着他的脸。

就这么忍不住?

唐蘅说:嗯。

乖乖忍着,你现在不行,他顿了顿,又说,我忍六年了。

第47章他娇气惯了

两人身体叠着身体,挤在那窄窄的单人床上。好在这床够结实,并没有发出什么令人脸红的声音。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暗下去,唐蘅出神地望着那一小块玻璃,耳畔是李月驰的呼吸。他把脸颊埋在唐蘅的发丝之间,呼吸拂在唐蘅的脸颊上,暖洋洋的。

就这样抱了一会儿,唐蘅轻声问:几点了?

李月驰没动,贴着唐蘅的耳朵说:四点过。

天都黑了。

嗯,要下雨。

他们说完这话没一会儿,窗外果然飘起淅沥小雨。天色也越发暗了,被窗户框住的天空,宛如一方盛着水的墨砚。唐蘅望了一会儿,轻轻闭上眼。

他低声说:医生给我诊断的结果是BPD。

李月驰的呼吸顿了一下,问:这是什么?

边缘性人格障碍,一种精神方面的问题。

什么时候确诊的?

记不清了。

唐蘅。

嗯?

都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那些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唐蘅皱了皱眉,就是看病,吃药,复诊什么的。后来恢复得不错,药都停了。

李月驰静了几秒,用一种陈述句的语气说:是因为我。

一部分吧,唐蘅收紧手臂,搂住李月驰的腰,当时挺混乱的,什么都想。

伤害过自己吗?

没有。

真的?

真的,那多疼啊,我受不了,唐蘅笑了一下,就是天天躺着,傍晚的时候很难熬。

傍晚的时候。

嗯,当时我租的房子挨着教堂,尖顶哥特式那种。到了傍晚,教堂的灯就亮了,从窗户看出去,能看见天空被映得很亮。

然后呢?

然后我就躺在床上,看着天越来越暗,灯越来越亮,最后天黑了。

李月驰沉默,抬手轻抚唐蘅的脊背。他们身上的汗已经干了,也许是下雨的缘故,屋里有一点冷。李月驰把棉被搭在两人身上,手掌在棉被下面摩挲着唐蘅的皮肤,他的手心有茧子,带来一些细微的痒意。唐蘅打个哈欠,竟然有点困了。

李月驰轻声说:睡一会吧。

唐蘅嗯了一声:你能陪我吗?

李月驰说:好。

我觉得你在旁边,好像傍晚也没什么。唐蘅说完笑了笑,就这样挨着李月驰,闭上了眼。

也许是窗外的雨声过于催眠,也许是餍足的身体过于疲惫,这一觉睡得很沉很沉,甚至于没有做梦。当唐蘅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四肢都酥软了当然,大概也有些别的原因。

李月驰在他身侧,轻轻揽着他的腰,而他的小腿搭在李月驰的小腿上。

唐蘅恍惚几秒,说:你真的在啊。

李月驰说:真的。

嗯唐蘅眨眨眼,几点了?

六点半。

今天几号?

四月十一。

噢。

我去打水,给你擦一下,李月驰说,然后吃饭。

他说完便起身穿衣,出去了。唐蘅把棉被向上拉,直到遮住自己的下巴。身后的部位有些发胀,也有些痛,估计是肿了。唐蘅低头嗅了嗅,嗅到很淡的乳霜的香味就是李月驰用在他身上的那瓶。

李月驰虽然关上了门,但这种木房子几乎是没有隔音的。唐蘅缩在被子里,听见李月驰说:妈,你先别热饭,我要烧水。

烧水做啥子?

给唐老师洗澡。

唉呀,他不是发烧吗,不要洗了

不洗不行,李月驰顿了顿,他娇气惯了。

唐蘅:

没一会儿李月驰端着热水进屋,放下盆子又出去了,再回来时,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拿着内裤。

他把毛巾丢进盆里,内裤丢给唐蘅。深蓝色的平角内裤,边缘有点毛糙,唐蘅小声问:这是你的?

李月驰点头:家里没有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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