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名叫祝川。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娱乐圈的捕风捉影才放下心来,祝川眼光那么好,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营销号只会造谣!
祝川觉得痒,让他停一下,换了个姿势说了继续弄吧才又开口说杨迹,他倒是挺有天分的,天生吃这碗饭的,以后的成就多半不会低于陆未庭。
薄行泽眸色淡淡,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祝川倒是认同,放眼整个娱乐圈,长得漂亮的、演技好的、天分高还努力的比比皆是,能站到镜头前都是无比幸运的。
不说他,说说你。你当时为什么会去红叶,按照你的能力,八年时间不一定创造不出一个属于自己的疆土,为什么给人打工?
薄行泽手一顿,我没有那么厉害。
祝川歪头看他,感觉他表情有些僵硬,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然后又闭上了,薄唇微抿成一条线抵触似的不愿开口。
不想说就算了。祝川一贯不爱打听别人的私事,事事留三分余地。
即便他是有些想知道薄行泽这八年过得如何,但也不会去强行追根究底,闭上眼睛不再开口。
上完药,薄行泽将工具用消毒湿纸巾擦干净,收拾完毕才背对着他,声音微哑地开口,我害死过人,他叫关路。
那年我刚到A国,关路是高一届的学长,机缘之下我们一起开发一个项目,我和同级的廖一成负责技术引擎。关路负责拉投资和项目宣传,项目进行的很顺利,但是
薄行泽说着,呼吸如同被堑实了的堤坝,怎么都越不过那个坎儿。
关路死了之后我把项目卖了,去了红叶。薄行泽略过了很大一部分,直接跳到了结尾,没头没尾的以为祝川会询问,但回过头的时候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也许在他说之前,也许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不确定,这些是藏在他心底最深的秘密,哪怕会成为将来杀他的一把刀,他也告诉了祝川。
他只希望,尽己所能地让他对祝川没有秘密、没有隔阂。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床上病人因为发烧而堵塞的沉重鼻息,也只有这时候他才能多一点能被掌控的脆弱。
薄行泽伸手,按在他的脖子上想用力却又舍不得惊醒,真想就这么掐死你,让你再也离不开。
床单是白色,细鹅绒枕头松软无比,他半张脸几乎都埋进去,趁着将退未退的酡红脸颊有些脆弱,薄行泽最终还是收回手,慢慢俯下身亲了他一下。
祝川睫毛微颤,像是要醒,薄行泽猛地退开紧张地看他只是不安的拢拢眉头而已,便又松了口气。
他起身把粥碗端出去,不小心碰到药瓶滚落地上,他捡起来看了眼,上面没有标签,淡紫色水晶药瓶里装了五颜六色的药片。
薄行泽勾唇无奈轻笑,连个药瓶都要比别人浪。
他将瓶子放下准备把碗盘送出去顺便再问问医生一些注意事项和忌口,忽然灵光一闪,将药瓶一起带了出去。
医生还没睡,怕半夜有突发状况便打着呵欠在楼下看电视,声音开得不大反倒催眠。
医生。
薄行泽冷飕飕的嗓音把他吓得从沙发上蹦起来,啥、啥事儿啊!
?薄行泽将药瓶递出去,麻烦你帮我看看这里面的药是维生素吗?
医生颤巍巍伸出双手,接圣旨似的捧回来,无比尊敬地打开药瓶,嗅闻一下猛地打了个喷嚏,艹,好呛!
说完呃了声,对不起,嘴快嘴快。
薄行泽没那么多耐心,直截了当问他:说重点。
一般来说维生素C是酸酸甜甜的,维生素B确实比较熏人也有点苦涩,但是没那么重。医生吸了吸鼻子又拿远了一点,揉着鼻子说:我暂时还没那个本事只靠看和闻就能确定这是治什么的药,但是可以肯定绝对不是维生素。
薄行泽沉吟片刻,按照他对祝川的了解,这人不太注重身体,不可能随身带着维生素这种东西调节身体。
医生说:要不然你给我几片,等我化验出来了告诉您?
好。
医生一样取了一颗,小心包好收起来,然后把药瓶还给薄行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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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一病就得许多天,但他已经很习惯了所以第二天就能没事人一样。
薄行泽易感期结束,公司一堆事儿等着他去处理,祝川早上醒来的时候照例先看了消息,又看了热搜没自家的演员。
没有自家演员很高兴?薄行泽虽然不太懂娱乐圈的事儿,但也大概知道大数据时代,流量就等于金钱,没有流量的演员等于社会性死亡。
祝川嗤笑,我的艺人,不需要炒新闻消费自身。
薄行泽不着混迹的皱眉,却并不是嫌恶反而像羡慕,祝川伸出右手搁在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上,你跟家里孩子吃醋?酸死你得了。
家里、孩子。
这么不着边际的两个词却没来由揉软了薄行泽的心,反手握住他的手扣住,我不跟家里孩子吃醋,小孩子有什么好吃醋的,我没有。
他这么欲盖弥彰地否认,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祝川眯眼笑,在等红灯的时候朝他勾勾手指,薄行泽迟疑了下靠近。
祝川伸出手,勾住他的眼镜往下拉,在眼皮上亲了一下又将眼镜推回去。
赏你的。
薄行泽眸光几乎燃起来,险些咬到舌头,你、你平时都这么赏人?
哎哟这酸的。祝川靠着副驾车门朝他看,勾着桃花瓣儿似的眼角笑,是啊,都这么赏人呢。不过因为我们家薄总表现最好,已经很久没有人可以得到我的奖赏了,开不开心?
薄行泽还是不乐意,独占欲想听他说,只有他有这样的殊荣,别人都没有。
他又不想斤斤计较让祝川觉得他不够大度。
嗯。牙缝里挤出的两个言不由衷的字,开心。
祝川瞧着他笑,见他连微蹙的眉头都冒着酸味,心情大好地哼了着不着调的歌儿,宁为他跌进红尘,做个有痛觉的人
他粤语说的不标准,非常散装,又不在调儿上所以很难判定到底唱了什么。
唱的什么歌?
祝川伸手在屏幕上点了点,人非草木。歌声从车载音响里缓缓流泻,女声柔软像讲故事一般缓缓道来。
他跟着哼哼,人何苦要抱着清醒进睡,就以血肉之躯去满足知觉
薄行泽垂眼看了歌词,一眼瞧见,迟或早变过路人,但我汹涌的过分,仍然兴奋。
他与祝川陌路八年,但每每想起他都汹涌的过分,每一次接触都非常兴奋。
耳边不着调的歌声与女声相互协奏,一唱,一和,薄行泽伸了下手去握身侧之人的手,可却在抓到的一瞬间电话响了,他抓了个空。
电话那端是祝有思,我到机场了,昨晚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上哪儿去了?
祝川侧头瞧了一眼,跟薄行泽在一块儿呢,昨晚在山庄里信号不太好吧,您先上我那儿去,还是在机场等一会我过去接您?
祝有思略微沉默了一会,你们玩儿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成,您舟车劳顿先休息一会儿,我晚上接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