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草舔舔唇,再走过去一些,事已至此地按下门铃。
门铃响了起来,她的视线突然往下挪,盯着密码门锁看。
蠢蠢欲动的手指在空气里画着微不足道半径的圆圈,她开始满脑子自己的生日。
不过最终她还是没把手抬起来,而是安安静静地等着。
等着。
等到她以为岑子矜应该是不在家了,她终于可以走了的时候,门响了一声。
咔。
曼草后退一些,门从里面缓缓地打开。
岑子矜站在门口,一只手放在外套口袋里,一只手自然垂着,眼神冷漠,看着曼草。
不知道怎么的,曼草一直对岑子矜喊的那个姐姐,这会儿怎么也说不出口。
所以她只是对岑子矜笑了一下。
岑子矜仍旧冷漠:你来干什么?
曼草拎了一下草莓,说:来看看你。
岑子矜安静地站着,安静地看着,半晌,从嘴里吐出一句。
你很好笑。
第26章
岑子矜穿的是很日常的衣服,还化了很淡的妆,看起来不像是在家待了很久。
曼草低头看了眼,但岑子矜穿着长裤,脚上一双拖鞋,根本看不出伤。
曼草又把脑袋抬了起来,她相信,只要她一直对岑子矜笑,岑子矜就拿她没有办法。
果然僵持了几秒,岑子矜把门开打了点:进来。
玄关开了小灯,曼草进去后,岑子矜从鞋柜里拿了双鞋子给她,换鞋时,她发现门口有一双白色的板鞋,小白鞋上还有点粉色。
依曼草对岑子矜的印象,岑子矜是不会穿这么可爱的鞋子的,难不成是当时太严重了?附近商场随便买的?
想着,曼草又看了眼岑子矜的脚,见她走了两步,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岑子矜:门关上。
曼草收回视线:哦。
曼草换好鞋就进去,两人一起离开玄关去客厅,曼草正想问岑子矜被车撞的情况,却在到客厅时,僵住了。
沙发上坐着一个女生。
曼草眨了一下眼睛,这下她开始明白门口的那双白鞋了。
女生很乖巧地坐着,腿上放着笔记本,大概两人进来前正在敲敲打打,这会儿才把头抬起来,手还在键盘上。
她对曼草笑了一下。
这一笑,曼草瞬间认出这个女生来。
这不就是,那天晚上在吧台和岑子矜聊天要微信的女生吗。
曼草咽了一下口水,这一瞬间,她在心里骂了自己100遍。
岑子矜也停住了脚步,用她很爱的插兜的姿势侧对着曼草,偏头对曼草笑了一下。
岑子矜:尴尬吗?
曼草笑不出来:哈哈。
突然的一阵酸意,从曼草的脚趾头开始,一直往上延伸,一直延伸到天灵盖。
曼草突然的有点头晕。
她来干什么?
就在曼草想着什么措辞合适一来就走,岑子矜又开口了:我不喝纯奶。
曼草低头看手里拎着的纯奶:哦。
岑子矜又说:去厨房把草莓洗了。
曼草皱了一下眉,看了眼沙发上的小妹妹,小声道:不好吧。
岑子矜:叫你去洗你就去。
曼草:哦。
曼草把手上的牛奶放下,又看了妹妹一眼,非常听话地拎着草莓就去了厨房。
把水龙头的水打开时,曼草脑子还是有点昏沉,她不知道这个昏沉是从她离开家的那一刻就开始的,还是刚刚被酸昏的,她感觉她现在有点笨笨的,也有点蔫蔫的。
不知道岑子矜是什么意思也就算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意思。
不过,岑子矜到底什么意思?
不多思考,曼草迅速把草莓洗了就出去,她端着到客厅时,见刚才坐着的妹妹此刻已经站了起来,电脑也收进了包里背在身上。
小姐姐,那我先走了。女生说。
岑子矜嗯了声。
女生又看了眼曼草,对曼草笑了笑,转头就离开。
曼草又有点迷糊了,不过很快,岑子矜把她的疑惑解开了。
她也是游戏公司的,下午过来给我计划书,刚才发现有点问题,在这儿做临时修改。
曼草哦了声。
紧接着,岑子矜问:那你呢?你是来干什么的?
曼草露出了在门口的那张笑脸:来看看姐姐。
岑子矜摊手,把自己展现给曼草:好了,看完了吗?
曼草说:没有。
可能是没想到曼草这么回答,岑子矜突然顿了一下,还很轻地笑了一下,但下一秒,大概是觉得自己笑得不是很适宜,立马就冷漠了起来。
只是这个冷漠,因为刚才的笑而没能全冷漠,这会儿倒显得有点,可爱。
岑子矜努力把笑意掩盖住,问:你还要看什么?
曼草下巴挑一下,垂眸看岑子矜的腿:伤到哪儿了?
岑子矜:看完就走?
曼草只好:看完就走。
岑子矜:好。
其实曼草觉得岑子矜大可必要这么配合她,以她用伞戳人的性格,刚才在门口就不应该把她放进来,后来不应该让她去洗草莓,这会儿也不应该让她看伤口。
曼草跟着岑子矜过去,心里嘲笑了自己一下,总觉得她现在有点得了便宜在卖乖。
岑子矜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曼草跟着就蹲在她的面前,但岑子矜却一动不动。
曼草抬头看岑子矜,问:哪只?
岑子矜:右边。
曼草手伸到右边,又抬头看了岑子矜一眼,见岑子矜没什么表情,大概是默认了,她才低头缓缓地把岑子矜的裤管一点点撩上去。
才到脚踝时,曼草又开始后悔了,她想,她为什么要主动揽下这个活?
岑子矜脚踝太好看了吧。
她抿了一下唇,继续往上撩,直到撩到膝盖,岑子矜给她呈现的都还是光洁无暇的小腿。
曼草继续往上撩,撩到大腿的一半时,岑子矜突然说话了。
你干脆把我裤子脱了。
曼草的手立马停住: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要是岑子矜不这么说,曼草可能还会提起来往里看一眼。
当然,她脑子里完全没有什么色情想法的,她是真的想看看岑子矜的伤,而恰不巧的,裤子到这儿已经太厚撩不上去了。
曼草干干笑了声,意思地把裤子往下拉一点,问:已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