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草无奈:没有。
林月撒娇:来嘛,我去接你,晚上人可多了,说不定能认识新朋友呢?
曼草还是兴致缺缺:不了吧,你们玩吧,我把工作带回家了,晚上得工作。
骗人吧你,林月一秒拆穿:你怎么回事啊,上周就这样了,不对,那天我和岑子矜一起消失之后的晚上就开始了,一直这么状态不对,一副失恋的样子。
曼草失笑,她想了想说:不想太闹。
好吧,那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就我们两个,林月撒娇:我们好久没见了,好不好嘛,好不好?
曼草笑了一下,想了想终于妥协:行吧,什么电影?
林月:我去看看,你不用操心这个了,我买票,一会儿时间发给你。
曼草:好。
林月那边特别满意地把电话挂了,曼草放下手机,轻轻叹一声。
她是真的没有什么兴趣,最近不知道是工作忙了,还是因为胃病又犯了,又或者是换季了天气不好,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而且她是真的把工作带回家了,这周本来就没有计划出门,想着没什么事,就把几天后才要交的资料拿回家,先处理了。
所以挂断电话后,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又坐到了电脑桌前。
内容打了一半,房间里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曼草转头,见妈妈开门进来了。
曼草把视线转回去,喊了声:妈。
妈妈端了一盘水果进来,放在曼草的桌上,不过她没有马上离开,而是问: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回来也是一直窝在房间。
曼草点头:工作有点多。
妈妈:从没见你把工作带回家里,最近公司忙吗?
曼草笑:公司一直都忙了,最近还有个总监请了产假,我分担了点她的工作。
妈妈笑了一下:你什么时候能请个产假?
曼草转头淡淡地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不说不说,说了也没用。
妈妈转身想走,但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返了回来:对了,你子矜姐姐受伤了你知道吗?
曼草手停了一下,转头看妈妈:她怎么了?
妈妈说:好像是被车撞了一下,撞到腿了,我问你阿姨了,阿姨说还好没什么大事,就是走路不太方便。
曼草皱了皱眉:严重吗?
妈妈摇头:听阿姨说是不严重的,好多天了,你不知道吗?
曼草摇头:我不知道。
妈妈笑着捅了一下曼草:我和阿姨还以为你和子矜很能聊的来呢,没联系了吗?
曼草小声嗯了声。
妈妈笑了一下,突然就着聊起来了:是怎么了吗?你们性格不合?
曼草点头:应该是吧,不太合适。
妈妈又问:子矜姐姐不好交流吗?阿姨说她是要多接触的,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冷漠,她很细心很耐心的,也特别贴心。
曼草看着电脑:是吗?不知道。
妈妈见曼草一副不是很想聊的样子,也把接下来的话咽下去。
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处不来就算了,勉强不来。
你工作吧,草莓吃完了外面还有,电脑看久了眼睛要休息一下,不要一直盯着。妈妈最后交待。
曼草:知道了。
妈妈出去之后,曼草把刚刚才打好的一行字删了,她靠着椅子双手环着胸,一动不动地看着电脑屏幕。
右下角的时间突然变了一下,曼草垂下眸,盯着时间看了一会儿,取下眼镜。
她揉揉眉心,拿了个叉子把草莓丢进嘴里,接着拿起手机,匆匆点开微信,匆匆往下翻,找到岑子矜点了进去。
匆匆点开打字框,匆匆打字,匆匆发过去,匆匆把手机扣下去,放在桌上。
做完这些,她又把眼镜拿起来带上,再丢一棵草莓到嘴里。
她发的是:我听我妈说你腿受伤了,还好吗?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又变化了,而这段时间,曼草的手指放在键盘上,始终没打出一个字。
曼草突然想起几天前岑子矜朋友圈发的那个记住这段路,难道是在那条路上被撞了?
时间再跳了两分钟后,曼草的手机终于震动了起来。
曼草连续按了好几下删除,才把手机拿起来,见岑子矜回复了。
岑子矜:没事了
岑子矜:谢谢关心
曼草的舌头在后槽牙处滑了一圈,直接把手机锁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把手机拿过来,不过这次她没有给岑子矜发消息,而是翻看了一下和岑子矜的聊天记录。
没一下就翻到底了,根本没聊几句。
曼草又把手机锁了。
可没多久,她又把手机拿了出来,她噼里啪啦地在岑子矜的聊天框上打字,问她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现在怎么样了?除了腿还有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一大串好几行,打完之后,曼草咬着唇看了好几眼,最后长按,全选,删除。
她再点进岑子矜的朋友圈,又看了一眼那条路,再看时间。
5天前。
如果严重点的话,今天应该还没好,如果只是蹭了一下,今天应该就没事了。
看着电脑发呆了几分钟,曼草果然一个字写不出来。
她抓了一下头发,直接把电脑里的文档保存了,然后吃光桌上的草莓,然后再换件衣服,然后再随便化个妆。
出房间时,妈妈正在客厅看电视,她嘴里也一颗草莓,见曼草这个装扮出来,惊讶地连忙嚼了好几下,问:打扮成这样,去哪?
曼草:公司。
妈妈疑惑:不是周末吗?公司有事?
曼草嗯了声:临时有事。
妈妈问:回来吃饭吗?
曼草:不了。
行动力满分,但实际上,曼草心里纠成了一团。
车都启动了,都上路了,都过两条街了,她还在问自己,你过去干什么?
她此刻就好像是在趁着自己这份冲劲没过去,赶紧过去。
赶紧过去。
妈妈家离子矜家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开到半路时,曼草其实已经渐渐地从冲动里出来了,但好像因为已经开了这么久,不去就浪费了,再回头妈妈也会怀疑她,所以。
是吧?
是的。
能做梦这事,对曼草来说真的很不公平,明明生活中一点联系没有了,却因为连续梦到,给曼草一种她和岑子矜很亲近的错觉。
梦里岑子矜还很爱她,你说这要命不要命嘛。
而明知道是错觉,还这样头也不回地过来,曼草也是他妈的离谱。
到了岑子矜的小区楼下,她先把车停好,再不急不缓地逛了好几家水果店,买了一袋子的草莓,拎一箱牛奶,是个看病人的样子。
进小区时,曼草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唐突。
进楼时,曼草想,岑子矜会不会不在家。
上电梯时,曼草想,岑子矜要是不在家那真是太好了。
到门口时,她敏感地看一眼门口边的盆栽,果然见盆栽旁有个小架子,架子上插着两把雨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