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附在男人身上的婴孩正试图啃噬男人的灵魂,灵魂本身因为正在做挣扎与反抗,所以才会导致他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白行歌在自己的右手掌心画了个咒字后,请其中一人给他让开道,然后在众目睽睽下直接用带有咒字的手掌,朝男人的眉心处重重拍去。

那声音响亮得把周围的人都给听愣了,看着那忽然挺直抽搐,两眼一翻昏了过去的男人发红的额头,莫名觉得有些疼。

附在男人体内的邪灵没想到在场中竟有人能将他看出来,尖叫着被拍出男人的身体后,恨恨地朝白行歌看了一眼,嗖的一下离开了,速度快得白行歌都没来得及看清它逃跑的方向是何处。

不过,他心里有了些许猜测。

张管家没料到白行歌竟还有这么一手,傻愣在边上老半天没说话。聚集在偏殿周围的人不知是惊呆还是吓傻了,也停顿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讷讷地看向白行歌。

白行歌这才发现他们王家的人精神状态似乎都不怎么好,眼神黯淡无光,显得有些死气沉沉。

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这没想到公子竟还擅长此道。张管家心有余悸道。

白行歌微微一笑没有回话。

那不知公子可有见到,对咱家里人动手的,可是大夫人的冤魂?若当真如此,可否能请公子帮忙我们与大夫人做沟通,希望她莫要再伤害无辜了。她若心中有怨,我们王家能够答应她的要求,为她办一场大法事,给她一场风风光光的葬礼!这话,是老爷和二夫人都交代过的。

白行歌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管家几眼,才说:我方才见到的不是大夫人,是一个邪灵。不排除府上先前发生的事情是否与他有关,还请管家能够领我去见一见今早死的那位家丁的尸体。

被鬼杀害与被人杀害,身上所留下的气息是不同的。若是人为,白行歌就看不出来了。但如果是遭到邪灵残害,那死者身上一般都会留下邪灵的邪气或怨气,差异还是挺明显的。

白行歌在张管家的带领下,见到了被放置在后院的尸体。

他看了一眼,摇头问:你们王家最近可有得罪的人?

这张管家纠结了片刻,无奈道,不瞒公子,我们家老爷经的商其中还包括了与江湖之人打交道。既然有合作的对象,就也有仇敌,若是这么问,我还真不好说老爷最近有没有在外面得罪了惹不起的势力。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璟深突然开口:此事飞月楼在过来之前就已调查过了,王杰善于打交道,尤其近几年,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甚至连浮云山庄都与其有合作往来,并没有招惹不该招惹的对象。

先撇开今日闹事的邪灵不提,我并没有从这位家丁身上感受到任何恶鬼的气息,张管家近期最好让家中人加强守卫,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未必是冤魂作祟。白行歌说道,面对他惊疑的表情,他又浅浅一笑,当然,只字片语也不足令你们信任于我,而我的判断也未必全然正确。

不管如何,非常时期,守卫森严一些总归是好的。

说完,白行歌又提了一下想去探望受惊吓后正在休息的方婉:我手里正好有一瓶适合养胎的药,正愁不知该送给谁,若二夫人状态实在太差,我可将此药赠予。当然,张管家若担心药有问题,也可先差人送去药房检验了成分再用。

张管家一脸心思被人看破的表情:不,不敢,既然是飞月楼的人,我们还是信的。

偏偏谢璟深在这个时候淡淡地抛来一句:他并不属于飞月楼。

半点面子都不给。

白行歌轻哼:谁稀罕。

阿竹悄悄给谢璟深做了个鬼脸。

张管家的思绪与反应都有些迟缓,像是稍作了犹豫后,还是答应了白行歌,将他带去见了方婉。

昨日初到王家,白行歌没有想那么多,加上方婉是王杰的小妾,若没有什么需要他也不会去多看人几眼。不过今日就不同了,有昨夜桂花给他说的前提,再加上今日被他误打误撞见到了婴孩样的邪灵,他怎么着都得往方婉身上怀疑。

不过方婉并没有出来接见他们,而是派了身边的贴身侍女出来婉拒:几位大人实在抱歉,我们夫人本就已经接近临盆,今早又受到了惊吓,身子欠恙,不便接待几位贵人。

听到这样的回答,白行歌半点都不意外。

他也没有多做纠缠,毕竟本来就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过来。他很干脆地将那装着安胎药的小玉瓶递给张管家:那么这药,就请张管家到时候帮忙转交了。

多谢公子。

末了,他又从袖子里取出一道符咒,交给前来答复他们的侍女:方才偏殿闹的事情,想必二夫人应该也有所耳闻。不排除府上确实还有邪灵作祟,且我担心那邪祟很可能是冲着二夫人腹中胎儿而来,所以也请你替我将这道护身符转交给二夫人,希望这道符能够在必要时候,保二夫人与她胎儿平安。

侍女感激地收下了他赠送的符令。

白行歌眼睛弯了弯,从谢璟深角度看去,不知是不是巧合,总觉得他笑得有几分狡黠,仿佛是腹里装了什么坏水那般,又想搞事。

他没有将白行歌拆穿,随后他们又在府上转了几圈,才在张管家的陪同下被请离王家。白行歌甚至非常和善地表示,若再遇到什么状况,包括要是找到了林芝若失踪的尸体,请记得到客栈通知他们一声。

客栈距离王家算不上太远,所以白行歌他们来的时候没有乘车,如今暂时将王家的事情处理了个大概,他们便悠悠地往客栈的方向回去。南桥镇比金水镇更要热闹些许,白行歌看着街上应有尽有的摊子,突然又不想回去了。

他和谢璟深说:你若有事要忙可以先离开,我想带着阿竹到街上晃悠。

谢璟深没有回话,却也没有往客栈的方向回去,而是默默跟在他们身后一起逛了起来。

白行歌也没有在意,享受着难得的自由时光,带着阿竹东看看西瞧瞧,买得最多的东西,就是那些小零嘴。他无聊的时候,或者赶路的时候,就喜欢嘴里含点东西分散注意力。

而在白行歌离开后,侍女没多久就领着白行歌赠送的护身符回到了方婉的房间。岂料,她才刚踏入房里,原本还好好躺在床上休息的方婉猛地睁开了眼睛,在她接近自己前露出了凶恶的表情问:等等,你手里拿着什么?!

面对她变得有些恶狠的表情,侍女竟也只是愣了愣,没有受到太大的惊吓,老实交代:方才飞月楼的人为了大夫人的事情来了一趟,那位白衣公子让我转交一道护身符给夫人,说府上有邪祟,此符能护佑夫人与腹中胎儿平安。

方婉深吸了口气,说:符令这种东西,每位术士所注入的能量皆有不同。此等玄妙之物,对于一个我们还无法付出足够信任的人,怎能轻易接受相信呢?老爷如今不在,虽说飞月楼在江湖上名声赫赫,但也不能保证他们是否在外与咱们老爷结了仇怨。万一,这是他们用来想伤害我和我孩子的符咒呢?

瞧瞧,你一进来我就察觉到了不适。先前那位道长也说过,我身体体质较为特殊,非常容易感受到阴邪之物并受到他们影响。这道符令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替我拿出去烧了吧。说着,她还面色苍白地揉了揉太阳穴,模样看起来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方婉身边的侍女对她的交代从来都是说一不二:好的二夫人,我知道了。

说罢,立马就把符咒拿出去烧化了。

房里的方婉在侍女退出去后,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眼神瞬间变得隐晦难测。

她抬手在自己隆起的腹部轻抚,嘴边呢喃道:出现了个意外的家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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