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BE之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7(1 / 2)

虐文BE之后 神经不正常 12124 字 2020-09-06

“巧了。”稳稳地带着徐长歌起身,青帝轻笑道,“这宫中能让本背备的,徐小姐也是头一个!”

青帝这句话确是当真没说谎。

前世她待长乐好不假,却也没纵容到今日这种地步。

“这样么?”将下巴落在青帝的肩头,徐长歌嬉笑道,“那该日便由本小姐来背川殿下吧!”

“这又是怎么想出来的?”扬唇笑笑徐长歌的提议,青帝想得却是徐长歌背着她走的模样。

自她顶了青川的身份,近日自然不会着女装。

且她当下身量略高于长歌,若是长歌执意背她……

弯眉想过宫墙内,一个贵女背着皇子慢行的,青帝忍俊不禁道:“此事想想便是,莫要再提。”

“如何不能提?”侧面将耳朵贴在青帝的背心,徐长歌煞有介事道,“阿澜之前没被人背过,自然不会知晓被人背的妙处。”

“有什么妙处?”

不过是行得慢罢了……

含笑沿着柳树走,青帝有意递话头与徐长歌。

徐长歌道:“这妙处可多了!一者,被阿澜背着就离阿澜近了些,二者,靠在阿澜的背上,能听到阿澜与众不同的声音,三者,阿澜若是走得慢些,长歌也就能回去的晚些……”

“长歌待会还要回太后宫里去么?”青帝有些不舍。

虽然太后宫中距此处不过一炷香路程,但青帝打心眼里抗拒。

世人皆知徐太后待长歌好。可经了珲春誊药方一事,青帝又察觉长歌在太后居处过得亦是辛苦。

这般辛苦,未必缺衣少食,却劳心劳力。

想来,即便太后是长歌的血亲,宫人称其也是“太后”。

“莫要再为我费心了。”青帝背着徐长歌往前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开口道,“你和我年纪相仿,无需为我太过操劳。”

“如何是为你?”隐约猜到了青帝的心思,徐长歌侧目望着杨柳畔的大湖,轻笑道,“阿澜莫要多想了。姑祖母与纥叔交往不多。自然不会识得什么如意宫的药方。长歌要珲春与我抄书,不过是想告诉姑祖母长歌近些日子没有虚度……”

“那剩下的三十张呢?”

“剩下的三十……三十……”徐长歌顿了顿,凑到青帝的耳畔道,“剩下的三十张不就是为了让姑祖母送我去慕远宫嘛。阿澜你想想,宫中到处都是疫病,这寻常人自是想往会医的人身边凑……若是阿澜你恰好会医……”

“这样吗?”没去戳穿徐长歌,青帝笑问道,“结果如何?”

“自然没成。不过……”徐长歌弯弯眉道,“姑祖母许了我去鸿鹄阁。”

“那不是之前说好的事么?”青帝倒是记得御膳房时,太后就许诺过背上人去鸿鹄阁。

“中间出了些岔子。”徐长歌笑了笑,扬声引青帝去看湖面。

“阿澜往左边瞧!”

左边?

青帝闻声往左边看看,恰见一道残阳横亘在湖面上。

这路边竟是有湖?

暗笑过自己心不在焉,青帝一边看着湖面,一边背着徐长歌继续走。

“好看吗?”

凝视着湖中的倒影,徐长歌欢快着与水中人招招手。

“小心些!”

忧心长歌会从背上跌下,青帝下意识紧了紧背在身后的手。

“阿澜莫怕!”觉察到自己的动作有些出格,徐长歌重新环住青帝的脖颈,嬉笑道,“阿澜该去湖边瞧瞧水中的你!”

“有什么不同么?”

自是顶替了青川,青帝便不怎么照镜子。

一来青都男子衣衫甚是简单,穿着只图轻便,二来,弃用过首饰,照镜略有些无趣。

“有。”示意青帝往水边走,徐长歌轻笑着评点道,“但从水里看姿容,阿澜真是胜过了余下的几位殿下。也怪不得长乐那丫头会对你一见倾心。”

“你怎知是一见倾心?”以为男儿不重样貌,青帝忽觉长歌的话说得甚是有趣。

“你一看便知。”

鼓动着青帝看水边,徐长歌只觉水中的倒影惊艳至极。

若说阿澜着女装时,多是一种与世无争。

那其换上男装,则多了温润。

“不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依着长歌的意思侧立的水边,青帝倒是觉得徐长歌的倒影更为好看。

转身继续背着长歌走了一段,青帝倒是想起了一句古语——“情人眼里出西施”。

或是她在旁人眼中并不出挑吧。

沿着落日的余晖将湖岸走遍,青帝背着徐长歌只觉心底有些暖。

待到宫婢们的烛火点亮了半边天,青帝才放着徐长歌下来,送其回了太后居处。

而后,青帝还府便遇到紫檀禀告说今日晨课因故取消。

“无妨。”未将书房遇到长歌一事说与紫檀,青帝回宫后便窝在榻上一夜睡到了天明。

天明时,青帝起身喝了一杯茶。见无人来侍奉,又转身补眠。

当着其补眠时,鸿鹄阁的早课已然开始。

“史夫子!”与补眠的青帝不同,因着是第一次早课,徐长歌早早赶到阁里。

见头一个到课的是徐长歌,史夫子那橘皮似的面皮上迅速挤出了笑意。

“见过徐小姐!”史夫子破天荒与徐长歌见礼。

知晓史夫子此举不过是出于爱才之心,徐长歌俯身还礼,眸中带上了笑意。

“夫子客气了!”

“诶!”头一次在鸿鹄阁内遇到不傲慢的世家子弟,史夫子一时有些感慨,“久仰小姐才名。今日一见,实乃三生有幸。”

“夫子言重了。”想帮青帝开脱一二,徐长歌莞尔道,“长歌此番有幸得夫子指点,全是仰仗着川殿下庇佑。”

“哎呀!”

闻徐长歌提到了青帝,史夫子才忽地想起今日还有个新麻烦。

“方才竟是忘了问候川殿下……”史夫子举目去寻青帝,却见阁内只有他与徐长歌两人。

“敢问川殿下在何处?”史夫子的脸色有些难看。

虽然皇室子弟不爱读书已是定局,但如青帝这般第一日便迟到的,委实不多见。

“许是路上耽搁了……”

徐长歌有些迟疑,身后却传来一个女声。

“史大人!”

“皇后娘娘!”抬头见季孙氏亲自来到鸿鹄阁督学,史夫子看了眼徐长歌,拱手道,“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热切地命宫婢呈珠玉与史夫子,季孙氏打量过阁内的陈设后,低声道。“川儿呢?”

“这……”史夫子有些犯难。

徐长歌低声道:“还未到。”

“哼。成何体统!”没想到青帝竟是比她来得还晚,季孙氏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出声命婢子去青帝居处寻青帝,季孙氏派人摆了三张凳子静候青帝到来。

……

睁眼看到季孙氏居处的婢子,青帝便知晓误了事。匆匆打点妥当赶至鸿鹄阁,青帝即见阁内并排坐了三人。

“见过母后、夫子、徐小姐。”

依着品阶与三人见礼,青帝极其淡然。

饰与青帝立规矩,季孙氏板着脸道:“川儿何在?”

“母后?”

“可知当下是什么时辰”

“不知。”青帝揣着明白装糊涂。

“是吗?”季孙氏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从榻上起身走到青帝身边,季孙氏轻声道:“川儿当真不喜欢读书吗?”

“嗯。”青帝点点头,补充道,“所谓‘学成文武艺,售与帝王家’川儿以为,川儿原就是皇室,无需精通文武。”

“混账!”季孙氏怒斥道,“世间哪有轻巧事?即便贵为帝君,仍免不了案牍操劳。川儿你小小年纪,却甘居下流……着实令本宫痛心……”

“儿臣有罪。”青帝接着季孙氏的话茬,毫无惧意道,“让母后受累了。”

“你——”季孙氏语塞。

“皇后娘娘息怒!”见季孙氏在气头上,史大人忙解围道,“敢问川殿下,您以为,名臣容易,还是帝君容易?”

“嗯……”青帝看了看史大人,扬唇道,“当然是帝君。”

闻青帝答了帝君,夫子的面上生出了笑意。

洋洋得意地朝青帝迈近几步,低笑道:“川殿下尚且年幼,还不知帝君的辛苦。待日后大些,能与我等同朝共事了,方能更好的帮衬帝君一二!”

“谢夫子指教……”低头与史夫子见礼,青帝佯装心悦诚服。

见着青帝被史夫子镇住,季孙氏即离开了书阁。

季孙氏一走,史夫子便开始与青帝讲学。

堪堪熬过昏昏欲睡的两个时辰,青帝看到了长歌在与她眨眼睛。

“阿澜当真认为帝君更轻松?”趁着史夫子午休的时段与青帝闲聊,徐长歌倒是觉得鸿鹄阁是个好去处。

第76章

“长歌不这般想吗?”

见史夫子已然离去,而紫檀也为她们二人上了茶点,青帝惺忪的眼睛变得明亮。

“长歌一直觉得爹爹很苦。”

没有与青帝直接提帝君,徐长歌捧着温热的茶碗到鼻下嗅嗅。

“哦?”以为长歌又要讲大道理,青帝盘膝正坐,含笑道,“且说来听听。”

见青帝起了兴致,徐长歌挑眉望了望青帝,声音却低沉了许多。

“爹爹与其他的朝臣不同。爹爹总想做些实事,故而有些人便在背后说爹爹党羽众多。”

听出徐长歌是在为徐相不平,青帝眨眨眼,就事论事道:“徐相的门生确实不少。”

“但做事也需要人,不是吗?”

“做事需要人不错,但做事从来不是简单事。平日里咱们说的做事,不过是挑几个丫头,赚几两银钱,这背后牵扯的不过是几升米面,几个时辰。但你爹爹做的事却与这些不同。徐相是国之肱骨,定的是万千庶民之死生,而这一言一策,则是伤人于无形。”

说到此处,青帝取来从紫檀备下的茶点中取出两个点心放置到瓷碟上。

“长歌且想想,若是你有两个点心,却要分与三人,该如何分?”

“这有何难?”徐长歌含笑望了望青帝,口中却打起了徐封疆的旗号,道,“若是爹爹做事,自然会私藏一个,将另一个分人。”

“嗯”青帝不解。

徐长歌则抚掌道:“绮罗。”

“是。”从暗处行至青帝眼前,绮罗笑笑,低声道:“川殿下不知,家主年少时,曾不吝银钱,待人不分薄厚。待到年长些,知晓了世情冷暖,才渐渐懂得了藏私。殿下与小姐说两饼,那不过是指代,说成官衔、奇珍也是如是。寻常人分赐,可能依照功勋,但家主曾言,赏赐之物,不必名贵,却必须让受赏之人觉察其真心。世间名贵之物,皆是举世无双,有两饼藏一,方能显其珍贵。”

“这般么?”青帝扬唇笑笑,低声道,“原是想与长歌你说说,存利之处,必有分赃不匀,而不匀者,必有恶言,孰料你竟寻绮罗讲了一出驭人之术。”

“不过是阿澜问起随便说说,阿澜可继续说说存利之处。”徐长歌一边示意绮罗退下,一边伸手去摆弄青帝瓷碟中的两个饼。

青帝闻声,温笑道:“你知我学浅,说错了且不许笑。”

“好。”徐长歌眨眨眼,却是没提醒青帝,史夫子正在其身后。

“三人分二饼说来轻巧,即便问街上的货郎,其也能与你说出一番道理。这搁在政事上也是如此,无论是将饼看过权亦或是银钱,都是一回事……”青帝看徐长歌一眼,见其在听,又继续道,“既是一回事,咱们便将此事说简单些。只单单让稚子分饼。一稚子分饼,若是贪食,定会一人吃下两个,不分与旁人,这与些许丧心病狂的污吏并无分别;若是不喜食饼,那便要看稚子的性情,若是心慈,许是会将二饼分与三人中的饥者,亦或是弱者。若是三人都寒苦,心细的,或是会将二饼挨个切成三份,均分与三人……当然,也有些知世情的,会将那二饼丢与三人,任他们自己分……但你瞧,单是一个分饼便能惹出这般多的事,更何况徐相是兼济天下的心胸?”

“这世间自然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你为徐相鸣不平,而旁人则艳羡徐相能为执柄人……你言徐相辛苦,放眼朝野,甚至是天下人,又有几人不辛苦?”

说到此处,青帝听到身后传来击掌声。

“殿下还真是深藏不漏!”

不吝惜赏叹,史夫子抚掌走到了青帝身前。

“夫子。”

见此时只有三人在场,青帝起身邀史夫子入座,又召紫檀重添了茶点。

“这茶倒是不错。”史夫子呷了一口清茶,双眼却片刻没有从青帝身上离开。

史夫子在鸿鹄阁里见过不少皇子,但喜欢在阁里论治吏的,青帝倒还是头一个。

只是,一个爱琢磨治吏的皇子,如何会以为帝君容易?

起手放下掌中茶,史夫子盯着青帝,有意无意道:“若是皇后娘娘在侧,定是会高兴万分。”

“夫子多想了。”青帝亲手与史夫子奉茶,语气也变得恭敬,“母后待本殿慈善不假。但夫子也知晓,凡是需要瞧的,自然是不放心的。”

“嗯?”听懂了青帝的双关,史夫子只觉手间茶有些烫手。

史夫子的初衷是将皇后娘娘亲临督学一事看作慈母之心。

但依着眼前这位殿下的意思走,督学一事便有些蹊跷。

诚如青帝所言,但使皇后对其放心,自然不会督学,但使对其不放心,自然也不会独自来。

可是皇后娘娘不但来了,还在大发雷霆后,匆匆走了……

这两相合和,那便是青帝晚来一事,是皇后娘娘有意为之。

娘娘为何要如此行事呢?

想过此事之后,宫中对娘娘的风评该是更上一层楼,史夫子望青帝的眼神有些复杂。

诚然眼前这位殿下是做了皇后娘娘的踏板,但眼前这位殿下能将他这双眼睛骗过,也堪堪是好演技。

“殿下还有其他要说的么?”史夫子脸色有些难看。他不想搅入宫廷纷争,只愿埋头做做学问。

“母后很疼本殿。”青帝扬唇与史夫子笑笑,余光却不停的扫着摆弄茶点的徐长歌。

觉察到有人在看她,徐长歌眨眨眼,嬉笑着与史夫子道:“夫子,昨日长歌在阁前遇到了川殿下。殿下说,鸿鹄阁的月色不错。”

“是吗?”话说到这种份上,史夫子自是能确认季孙皇后授意了青帝晚来。

只是,徐小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沉眉想想他来时,徐小姐正在说徐相,史夫子面色白了白。

他之前问了青帝名臣与帝君,而徐相便是个名臣……

这丫头也不简单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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