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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文BE之后 神经不正常 12046 字 2020-09-06

定定地望着熙妃,青帝忽觉夜里压下的情绪全都从心里冒了出来。

前世过于年幼,虽不想眼前人辞世,却于事无补。今世过于老成,虽能说服自己不去管眼前人,却终究于心难安。

“母妃……”青帝又唤了声,熙妃的眼泪却是出来了。

“母妃在呀!”将青帝揽在怀里,熙妃啼哭道,“熙螺的澜儿差点就没母妃了……”

见熙妃又开始哭,徐长歌看了青帝一眼,嬉笑道:“阿澜你莫要闹娘娘了。本小姐来时娘娘就在哭,本小姐可是废了好一番功夫才将娘娘哄好的。”

青帝道:“你是如何哄的?”

“就是这样呀!”

徐长歌嬉笑着勾弦给身旁二人起了一遍春尽落花春水流。

当着徐长歌弹到尾句,熙妃忽的起身将青帝留在徐长歌身侧,独自离去。

见熙妃要走,青帝没有出声挽留。静静地在琴音里目送熙妃走远,青帝将手也放在了徐长歌膝前的古琴上。

跟着徐长歌一同将那首小曲重弹上一遍,青帝扬声低唱,徐长歌细声轻和。

悠悠扬扬,缥缥缈缈,只让整个青澜宫都染上了愁绪。

不明青澜小小年纪何处生得这般深春愁,熙妃行在宫墙外禁不住哭出声。

她昨夜也以为季孙氏赐她的是毒酒。但天明时她却在青澜宫内醒了。醒来时她正睡在青澜榻上,跟前也只有紫檀。

紫檀向来不爱和她说话。今晨却破例和她说,青澜真是个特别的孩子。

青澜能有什么特别的?熙妃想不明白,紫檀也没打算让她想明白。

当紫檀和她说青澜未必会回来时,熙妃才想起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着青帝目睹了季孙氏的赐死,熙妃既害怕青帝为她讨公道,又害怕青帝不愿为她与季孙氏起冲突。

百般纠结暗含于心,她也只能哭。

哭到眼泪再也淌不出来时,徐长歌来了。

看着那个和自家青澜差不多大的贵女,熙妃有些愧疚,也有些自责。但这些情绪在看到青帝那刻瞬时消散了。

紫檀离去时曾与她说,她这半世都在为青川操劳。如今青川去了,她或是该多看看青澜。

她原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她或是当真欠了女儿不少。

抹一把泪在宫墙外静立,熙妃默默地听着墙内人合唱春去不回头。

墙内人一遍一遍唱着,熙妃便一遍一遍听。当着墙内人停下来,熙妃才慢慢抬步回到了自己的居处,去想紫檀交代的事。

宫内不会凭空少一个皇女,若要青川的身份不被识破,确实需要废一些功夫。

……

与青帝在殿内一遍一遍地唱春日愁,唱到有些累了,徐长歌按住青帝的手,嬉笑道:“阿澜猜我今日为何能入宫?”

“为何?”压下因熙妃而起的烦闷,青帝收手拉徐长歌坐到案旁,招来婢子为徐长歌奉茶。

“爹爹不在府上。”命候在殿外的绮罗给青帝奉上一些徐太后赐下的水果,徐长歌起手拨了一颗荔枝与青帝道,“好的都给你。莫要为熙妃烦心……”

“你怎知我在烦?”青帝伸手去接徐长歌指尖的荔枝,却被徐长歌拒绝。

起手将指尖那乳白色的果肉径直塞到青帝口中,徐长歌扬眉笑笑,低声道:“青川那小子还没出事,阿澜如何能不烦?”

“徐大人做什么去了?”没接徐长歌的话茬,青帝更愿意听徐长歌说说她府上的事。

“去追纥叔了。”徐长歌淡淡地提了一句,也没有细说的想法。数月前,阿澜在她府上时,就有人传瘟疫。如今那瘟疫却是真的爆发了,只是来处却在边关之地。

纥叔连去数月,便是为了抑制瘟疫。而爹爹此番跟着去,定是瘟疫扩大了。

“师尊近月还没信吗?”青帝数数青纥离去的时间,一时也觉得有些奇怪。

前世青川离世半年后,青纥便带她去了如意宫。今世,她虽与珲春相识的早,她们的师尊却在与她们打一照面后,就再也寻不到影踪。

“珲春有说过什么吗?”

“没有。”徐长歌轻笑着摇头,却将她将珲春禁足在徐府的事瞒下。

爹爹去边关时,珲春便请缨要跟着爹爹去。知晓青纥也在边关后,珲春便闹得更为厉害。

忧心珲春跟去只会添乱,徐长歌便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径直将那丫头拘在了府内。

想想偌大的徐府并不似深宫这般戒备森严,而青帝身边也缺个好用的人手,徐长歌咬咬唇,与青帝道:“阿澜,本小姐改日将珲春送到你身边如何?”

“她怎么了?”

“没怎么。”徐长歌自行咬住一颗剥好的荔枝,含混不清道,“那丫头本小姐是看不住了!”

“原来是那丫头想跑!”被徐长歌想出的法子逗笑,青帝道,“只要你送来,我这边却也无妨。”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撑着下颌想想珲春那阴郁的眼神,徐长歌心道自己真为那丫头寻了个好去处。

“那丫头是个医痴。阿澜且把她送到太医院的书阁便是了。”提前为青帝寻好后手,徐长歌决意带着青帝在宫内游一游。

徐长歌对宫内极熟。如今徐封疆一出府,她也就顺理成章的进了宫,与青帝厮混在一处。

想着自家爹爹回府前,她一直能打着姑祖母的旗号凑在青帝身侧,徐长歌快活地又剥开几个荔枝塞到青帝口中。

好东西就要留给阿澜!

瞧着青帝唇间的笑意,徐长歌也觉得今日的荔枝不错。

第58章

青帝前世虽为君主,却并不似今世这般闲暇。加之对衣食不太留意,故从未见过案上那些带着尖刺的水果。

事实上,瞧着那些粉粉绿绿,黄黄红红的水果,青帝并没有伸手的欲望。

只是,当着跟前有了徐长歌,青帝也就失去了拒绝的理由。

任徐长歌将那些稀奇古怪的水果挨个剥皮塞到口中,青帝说不出拒绝的话。

一面将送到嘴边的水果慢慢吞下去,一面含笑望眼前人,青帝低声道:“这些都是什么?”

“姑祖母派来的人说是南国的贡品。”徐长歌选了一份打理好的菠萝蜜喂与青帝道,“绮罗说此物结在优钵昙上。”

“这样么?”青帝没有追问优钵昙,她被徐长歌所言的“南国”二字吸引。前世,她登位时南国还未与帝君朝贡。而今世,她不过醒来半年,长歌便获得了徐太后赐下的南国贡品……

上次大捷牵连到南国了么?

想不透近半年究竟生出了什么样的变数,青帝脸色沉了沉。

前世她原想着根基牢靠后便出兵南国,不曾想,重来一世,南国却没撑到她登位的时候。

究竟是何人提前扫除了她的心腹之患呢?

凝眉望着案上那些奇形怪状的水果,青帝有些悔恨自己入世半载,从未留心朝事。

……

见青帝在吃了一口后,面色不佳,徐长歌只能猜是下面贡上的果子不合青帝口味。

匆匆改剥荔枝与青帝,徐长歌嬉笑道:“真小气!一口不对都不乐意!”

被徐长歌笑声唤醒,青帝一时又觉得自己在庸人自扰。

前世,南国确实是她一介帝君的责任。但此时她还不时帝君。她又何必为着十多年后的事情惊扰?

“长歌教训的是!”将徐长歌送来的荔枝挨个吞下,青帝只觉活在当下也不错。

认真地品尝着口中的荔枝,青帝味同嚼蜡。

待连续吞咽下几个,她又恍惚尝出了案上那红皮吃食的滋味。

自行动手剥上一个,青帝发觉荔枝的外皮也与她熟识的栗子、李子不同。

“长歌……”举着去了壳的荔枝与徐长歌瞧,青帝想起了她与眼前人的许多过往。

想过前世眼前人曾与她去过很多地方,却从不曾与她道破心意。

青帝忽觉自己对眼前人有些残忍。

“你说是不是软软的东西外面都会有硬硬的壳?”

青帝一边问自己,一边问徐长歌。

前世二人都无恶意,但最终的去向却是个死局。

难不成是她们二人都过于坚韧,以至于从未允许过对方走入自己的世界?

“是吧。”眨着眼陪青帝瞧,徐长歌停下剥荔枝的动作,“但也不总是。”

“嗯?”将两世剥的第一个荔枝喂与徐长歌,青帝想听徐长歌说话。

“喏!”低头吐一个核到案上,徐长歌弯眉道,“阿澜瞧,这个果核是不是很硬?但它外面包的果肉却是软软的……有些人,会用冷漠去藏匿内里的热忱,也有些人,会用无限的热忱去消融内里的寒冰……”

徐长歌说得很快,青帝却听得清楚。

她在说自己,徐长歌也在说自己。她说的是一个人对自己固执,徐长歌说的是一个人对另一个的坚持。

“所以,长歌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若只是在徐府,青帝能将徐长歌的这份照顾受得心安理得。

但当徐长歌追到宫中,青帝却不得不惶恐。

她与徐长歌不同。此时的长歌当真是个孩子,而她不是。她是一个被束缚在躯壳中的帝君,也是一个情场失意的落魄子。

或是当下的长歌还不明白她在做什么,但青帝心中清楚。

若是长歌再如此般行径做下去,待长歌知事后,她定不放手。

发觉心中竟是起了这般念头,青帝忽地松了一口气。

含笑对上徐长歌的眉眼,青帝再次问道:“所以,长歌为什么对我这般好?”

青帝问得认真,徐长歌只觉青帝的问题问得奇怪。

“没有理由就不能对阿澜好吗?”张口咬掉青帝指尖举着的荔枝,徐长歌弯眉道,“若是阿澜闲了,不如与本小姐一同去外面转转!”

“不去。”知晓眼前人听不懂自己的话,青帝却不气馁。温笑着拉徐长歌坐好,青帝给出了拒绝的理由。

“刚从永宁宫回来,出去或是有些不妥。”

徐长歌觉得青帝的担心并不能构成问题。

“本小姐知道一些没人的地方……”

“这样?”青帝正要应声,却听殿前传来了禀告声。

“殿下。娘娘送东西来了。”

“何物?”没去瞧进来的宫婢,青帝的视线尽数落在徐长歌身上。

“殿下请看。”宫婢将熙妃送来的物件呈至案上,眉间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食盒?”徐长歌看了看熙妃便派人送来了物件,眸中也是讶然。

虽说熙妃送食盒给阿澜并不违背情理,但偌大的宫廷却是甚少有人会选食盒赠人。

“丢了。”以为食盒是熙妃居住的婢子的手笔,青帝随即命婢子将熙妃送来的食盒丢出去。

“慢着!”见青帝没有开食盒的意思,徐长歌抢在婢子出手前,抱住了熙妃送来的食盒。

与青帝生来不受重视不同,徐长歌生来便得了万千娇宠。

但相较于徐府众人的疼爱,徐长歌却是时常艳羡府中姐妹有娘疼。

“这是阿澜母妃送来的呀!”双手托住食盒盖,徐长歌冲青帝眨眨眼睛,“当真不要么?”

“你喜欢便归你。”青帝轻笑着顺水推舟。

早在徐长歌出声前,青帝便后悔了。但生死之后,忽然收到从熙妃那处来的善意,青帝有些无所适从。

“好!”瞧出青帝的别扭,徐长歌爽快地替青帝看了看熙妃送来的吃食。

咦,竟是这般简单?

将食盒中的两碟小菜取出放在桌案上,徐长歌嬉笑道:“这两道菜本小姐都认识。”

“嗯?”青帝挑眉看了看案上的小菜,手中的筷子也停住了。

熙妃送来的菜式确实极为简单,简单到青帝难以想象这两碟菜是熙妃送来的。

一碟裹糖油炸的花生米,一碟干杏仁……

皱眉看看这两碟菜,青帝只能猜这是熙妃自己的手笔。

徐长歌也有同样的想法。

“看来阿澜的母妃也不会做膳食……”徐长歌动手要将小菜装回,却见食盒下面还有张字条。

伸手将字条拿出,徐长歌只见其正面写了“苦”,反面写了“甜”。

“阿澜有空还得多去看看母妃吧。”徐长歌挑了颗杏仁塞嘴里,当着淡淡的甜味沿着味蕾蔓延时,徐长歌禁不住道,“爹爹不在府上时,长歌就会想爹爹。”

“嗯。”青帝一边应声,一边尝了颗花生米。

咦,竟是苦的?

惊诧熙妃竟是能将裹糖的吃食弄苦,青帝苦笑着望远处看了看。

这世上或是没有不苦的甜。

原来即便母妃能从季孙氏手下活过来,她心底依旧是苦的。

青帝如是想着,口中多了一颗杏仁。

偏头看了看徐长歌,青帝也尝到了口中的甜。

这是苦尽甘来么?

青帝扬眉望向徐长歌,徐长歌却道:“阿澜,我想到了一个好去处!”

“哪里?”

“御膳房!”拉着青帝的手朝御膳房跑,徐长歌弯眉道,“既是熙妃娘娘不会做膳食,阿澜你却得会了!什么苦的糖花生,甜的苦杏仁,这都太扭捏了……”

“你是说……”青帝跑得轻轻地喘息,“叫本皇女学厨?”

“对!”徐长歌带着青帝立到御膳房门口,只觉自己今日来得真是时候。立志让青帝与熙妃消除芥蒂,徐长歌一到御膳房便表明了身份。待借着太后的权势压着御膳房的首席御厨收青帝为徒后,徐长歌非常娴熟地招绮罗为她寻来一张太师椅,侧卧其上。

目睹着徐长歌在眨眼睛松手上凳,躺成一个监工,青帝的唇边勾起一抹轻笑。

她前世是学过一段厨艺的。不过只有珲春尝过。

作为一个专注于刀工的假厨子,珲春曾用“只能看不能吃”来评价她手下的膳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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