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安走过去,拿起相框。上面的照片他非常有印象,是他们在游乐场的摩天轮上拍。他的那一张不知道被夹在哪一本书或者资料里了,而傅鸯却郑重其事地用一个相框来保管,离家出走时还不忘随身携带。
傅承安的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笑得很开心的二人,鼻头一酸,心里似乎有一股情绪要冲破束缚涌出来。
傅鸯走到哥哥身后,从后面轻轻地环抱着他,下巴搁在哥哥的肩膀上,表情怀念,“那天……那天我真的很开心,不仅是因为能够去游乐场,而且第一次陪我去游乐场的人,还是哥哥。”
傅承安舔了舔嘴唇,将相框放回原位。他刚想让傅鸯松手,身后的人倏地收紧手臂,呼吸里还带上了几分暧昧和委屈:
“哥哥,我好想你啊。”
第67章
傅承安顿时浑身僵硬,眼睛死死盯着桌上一个点,不敢吱声,仿佛身处丛林之中,稍有不慎随时葬身狼腹。
“哥哥……”傅鸯贴着他的耳朵黏糊糊地呢喃着,两个字像裹着糖衣,单抽出一个还能拉出长长的丝,透着棕红色的光。糖丝将二人紧紧地裹在一起,即便炙热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也不会融化。
傅鸯放在哥哥腰侧的手指蠢蠢欲动,似乎下一秒就要撕破衣服,将哥哥扑倒在地板上。不,不行,书房的地板太硬了,躺在上面会很不舒服,说不定还会硌到哥哥的背。要不旁边的书桌?不行,书桌上面还有一个相框。相框的边角尖锐,要是磕到碰到就不好了。而且书桌不大,还贴着墙,要是一个不小心撞到脑袋估计立马软下来。
还是二楼的卧室好,床又大又软。他可以抱着哥哥,或者把哥哥扛在肩上带去自己的卧室。那天他看到哥哥的裸/体,撇去那些痕迹不说,哥哥在他认识的男性里算偏白的。这可能和小时候哥哥经常待在家里陪他,没怎么和其他小朋友在小区里乱跑有关。
双人床的床单是黑色丝绸,就算赤身裸/体躺上去也不会不舒服。脱掉哥哥身上的衣服,再把哥哥轻轻地放在床上,看着哥哥眼尾发红陷进柔软的床垫里,光是想象都足以让傅鸯的下半身爆炸。
不脱衣服也没关系。今天哥哥穿了一件T恤,只要咬着衣服下摆,露出胸膛让自己吮/吸就够了。裤子和内裤就没必要继续穿着了,碍事的布料应该扔到旁边,露出哥哥修长的双腿。在傅鸯的想象中,哥哥靠着枕头,嘴里叼着衣服,双腿不安地在床上扭动。哥哥缩着脖子看自己,但还是大胆地打开双腿,邀请自己进来。
傅鸯收紧搂腰的手臂,把脸埋在哥哥的颈窝,用力吸了一口哥哥身上的味道。看来哥哥没有换沐浴露和身体乳,味道还是凌冽的薄荷味和清新的橙花,像钩子一样,把他的灵魂从这个躯壳深处勾出来。洁白的花苞一一个接一个绽放,几乎将他们淹没。
“你……”被紧紧抱着傅承安想从弟弟的怀抱中挣扎出来,但这个举动只会适得其反,傅鸯反而抱得更紧了。
傅承安用商量的语气说:“你能不能稍微松开一点?你勒得我的肚子有点痛。”
“不能。”因为压着鼻子,傅鸯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但他还是听哥哥的话,放松了手臂的力度。
感觉腹部的束缚放松后,傅承安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以防待会儿发生点什么,他伸手将相框往里推了推。
被弟弟从后面抱着的感觉非常微妙,特别是某两个不能明说的部位紧紧贴在一起。哪怕原本心无旁骛,傅承安此时也难免发散思维。尤其是对开过荤的他来说,这个姿势暗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傅承安拍了拍箍在腰上的手臂,故作轻松地说:“要不我们去客厅坐坐吧,你还没带我去参观其他房间呢。”
“不要。”傅鸯抱着哥哥轻轻摇晃,“哥哥是不喜欢我吗?”
“怎么可能!只是这样抱着……”傅承安别过脸,不料却把脆弱的脖颈完全暴露在傅鸯面前。傅鸯深深地吸了一口薄荷香,发出舒适的喟叹,怀中的人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傅承安知道傅鸯是没有安全感才会这么依赖自己,但是这个动作真的太……总之,傅鸯不放手的话他没办法正常思考。
他尝试继续说服弟弟,“一直抱着的话……可能会不太舒服。不如我们去沙发上坐着好好谈一谈?”
傅鸯哼哼唧唧的,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还是傅承安了解他,知道他这是不乐意了,便用食指点了一下他搁在自己右肩上的脑袋,无奈地说:“都二十二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依赖哥哥?”
沉默了好一会儿,傅鸯才开口说:“……我害怕。”
傅承安以为他是害怕自己抛弃他,“害怕哥哥不要你吗,嗯?”
“不是……昨天晚上,我送哥哥回家后,回到这里。然后,他们就……”说到这里,傅鸯的语气里带上了委屈和些许担惊受怕,“……他们就找上门来了。他们不知道怎么知道这里的地址,还跑来凶我。”
傅承安诧异:“你说的是杜文生和褚修远?他们怎么知道这里的?”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不过以他们的地位,找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而且就算他们无意,手下的人也会主动帮老板收集资料。”傅鸯毫无压力地就把褚修远给卖了。
虽然傅鸯说的情真意切,但这番话傅承安只信不到三成,“那他是怎么和杜文生一起的……”
“哥哥——”傅鸯打断了他的话,故意擤了擤鼻子,装作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哥哥是不相信我吗?”
“我没——”傅承安刚想解释,傅鸯又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知道的,在哥哥眼里我就是一个肖想兄长的小人,和他们两个光明正大的没有可比性。但是我、我……我真的好喜欢哥哥啊……”
傅承安的心一紧,正想开口安慰,就感到右肩上传来的湿润:傅鸯哭了。他静静地等着弟弟宣泄情绪,眼眸低垂,心里也不好受。他直接扭头,用手指挤出眼角的眼泪,错过了傅鸯唇边意味不明的弧度。
不知道又过了几分钟,右肩上细碎的声音停了下来,傅鸯贴着傅承安的脖子,一下没一下地啄吻着白/皙的皮肤,力度之轻以至于傅承安以为他是无意的,“那你喜欢我吗,哥哥?”
傅承安紧紧抿着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傅鸯也不着急,收紧手臂,将哥哥搂在怀里。闻着哥哥身上的味道,他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做些不该做的事情。
“我……”傅承安犹豫着说,“我当然是喜欢你的,但是、但是不一定是你想要的那个答案。”
“没关系,只要哥哥不讨厌我就行了。”
傅承安叹了一口气,刚想继续说些什么时,就感到身后有一个巨物升起。根据站姿和位置,脚趾头都能猜到那是什么。他瞬间崩紧后背和臀/部,打起十二分精神,但这些都抵不过弟弟的一句话。
傅鸯像个无助的小孩,惊慌失措地说:“哥哥……我下面好奇怪啊,好痛啊,怎么回事啊。”
傅承安整个人愣住了,大脑一片混乱。如果上大学时有男同学说不知道这种生理反应是怎么回事,他一定会和其他人一样笑话的。都二十多岁了,怎么可能还是一片白纸?就算生物课上没有教,同学之间的闲聊也会提到吧。傅承安不相信自己弟弟连这个都不懂。
傅鸯还在抱着哥哥撒娇,“哥哥,你摸一摸吧,下面好胀啊。哥哥你摸一摸啊。”
“你别……”傅承安猛地转头,险些撞上了弟弟的脑袋。他强装镇定,哪怕羞到全身上下像熟虾一样红,依然把当哥哥的气势拿出来,紧盯着傅鸯,“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不相信你连……你连……”
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句子卡住了,傅承安实在没有办法对着弟弟的脸说出“自/慰”这两个字,只能换一种表达方式,“……连那个也不会。”
傅鸯装傻,“‘那个’是什么?”
哪怕滤镜再厚,到了这个地步傅承安怎么可能还没看出傅鸯是在扮可怜骗他。他愤怒地用手肘往后敲,却被傅鸯眼疾手快地抱住了。
傅鸯急切地解释:“我只是怕哥哥讨厌我才这么说的,不是故意的!”
傅承安盯着傅鸯的眼睛,确定他刚才那句话不是谎话,胸口的起伏也慢慢平静下来了。傅鸯见哥哥好像没那么生气了,抓紧时间给自己找补,“哥哥,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只是……只是太喜欢你了,但是又怕你不喜欢和我……嗯,所以才骗你的,对不起。”
傅承安本来就对事不对人,见弟弟诚恳地道歉,余下的火气也消散了,小声地“嗯”了一下当作原谅。
傅鸯乘胜追击,“那哥哥可不可以,帮我摸一摸?”
刚消下去的红晕“唰”一声又铺满了傅承安全身,他在狭小的范围里使劲转身,面对面对傅鸯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傅鸯又委屈起来了,他用下面轻轻地撞哥哥,“就一次。”
傅鸯搂着哥哥的腰,垂着眼眸俯视着哥哥。从额头到下巴,怎么能都刚好长在他的心尖上呢?一边欣赏着哥哥害羞的模样,傅鸯一边继续用下面碰哥哥。碰着碰着,他似乎发现了什么。
“哥哥你……?”傅鸯不可置信地看着哥哥,就像是在看着太阳从西边出来。
傅承安的脸颊红得像是在渗血,睫毛不住地颤抖。刚才他的思维发散得有点远,不知不觉地想起以前大学期末考试后,两人终于有时间见面。杜文生也是这样急色地从后面抱住他,扒下两人的裤子就着润滑剂进来了。虽然事后的清理让两人筋疲力尽,但是这种站着进来的姿势做好了真的非常爽。
这么想着想着,傅承安下面跟着起反应了,还要被傅鸯发现了。这下他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傅鸯用鼻子去拱哥哥的脸,抓着哥哥的手往下伸,直接贴在裤裆上,嘴里还在呢喃着:“哥哥、哥哥……”
傅承安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傅鸯把他的手放哪里他就固定在哪里,连看都不看一眼。
傅鸯不用哥哥去看,一只手的参与也是好的。他捏着哥哥的手指解开皮带和扣子,拉下拉链,伸进内裤里。
当指尖碰到阴/茎时,两个人像是被电流通过一样抖了一下。傅承安缩着脖子,嘴唇不住地颤抖。他知道自己该制止这个行为,他不该帮弟弟自/慰,但是、但是傅鸯的表情让他说不出拒绝的话。眼下他能做的只有闭上眼睛,假装一切都是他虚构出来的。
傅鸯直接把脑袋放在哥哥的肩膀上,痴迷地看着他的侧脸,眼里都是疯狂的爱意。他抓住哥哥的手腕继续往下伸,知道指腹和顶端亲密接触。
傅承安深呼吸一口气,闭着眼睛说:“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当然,”傅鸯亲了一下哥哥的脖子,“我喜欢哥哥,自然希望和哥哥做这些事。”
他看着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可是我没有答应你。”
傅鸯实在受不了了,他含住了那个吸引他视线的凸起,吮/吸几口后松开,幽幽地说:“没关系,我会承担后果的。我只要哥哥有空的时候看看我,多看看我。我不比他们两个差,而且我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哥哥了。”
傅承安稍稍侧过脸,就能看到傅鸯的眼睛了,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睛里汹涌的情绪不停地翻滚。他忽然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包括傅鸯是怎么用这双眼睛看着他,崇拜地说:“哥哥最棒了!”而现在这双眼睛染上了其他违背常伦的情绪,对自己的痴迷和爱恋,对自己的渴望和追求,这些都让他避之不及。
可是喜欢一个人有错吗?傅承安因为喜欢褚修远而被同班同学欺凌,他更懂得这种诚惶诚恐的心情。因为太过喜欢,所以才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比尘埃还低,但这是不应该的。每个人都生而平等地拥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他们不应该因为这个被惩罚。
傅承安紧闭双眼,鼓起勇气,主动开始摩挲柱身。感觉到哥哥的变化,傅鸯欣喜若狂。兴奋的他又亲了喉结几下,几乎将整个人都靠在哥哥身上。
没过几秒,傅鸯觉得只有自己爽不公平。他用另一只手解开了哥哥的裤子,伸进去帮哥哥解决。傅承安没有阻止他,只是闭上嘴巴不发出舒服的声音。
书房的呼吸声越来越粗,两人紧贴着对方,仿佛会有狂风将他们吹散。傅承安先释放出来,傅鸯随后。他们互相靠着享受余韵,以及两人独处的时光。
傅承安把手收回来,顺便把弟弟的手从自己的裤裆里抽出来。傅鸯心满意足地傻笑着,像一只大狗狗得到了主人奖励。
傅承安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没有弄脏的那只手攥着裤腰带往外面走。傅鸯在后头指路:“卫生间在楼梯后面。”
在干净的水流下把手洗干净后,傅承安扶着盥洗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他看到一个脸上还带着红晕的男人,一个刚和名义上的亲弟弟互相帮助后的哥哥,一个在复杂关系中摇摆不定的情人。他很难说自己没有做过事后会后悔的决定,但是他希望下决定的时候是发自内心的。
傅承安在卫生间里整理好着装,系好腰带。他用力抚平裤子上的每一道褶皱,像是从脑海里抹掉刚才的记忆。他出来的时候,傅鸯已经在厨房洗干净手,倒了一杯水放在餐桌上。
他没有去碰那杯水,也不敢直视傅鸯,“刚刚我们……”
傅鸯垮下脸,“哥哥是反悔了吗?”
傅承安没见过这样的弟弟,吓得摇头否认,“没有,只是我觉得……有时候不一定要非常喜欢才这么做。”
“那哥哥是不喜欢我吗?”傅鸯逼近傅承安,动作强势,但语气却愈发委屈,“哥哥以前教我不要让其他人摸下面,但是哥哥刚刚摸了!还摸了半小时!”
面对弟弟的控诉,傅承安简直无地自容。他该怎么解释那是情绪和氛围的产物,而且这种在伦理边界反复横跳的行为只一次就够了。
傅鸯不高兴地撅着嘴,“哥哥是想不负责吗?我都被哥哥摸了。如果不是喜欢哥哥,我才不会让哥哥伸进我的内裤里!”
傅承安被傅鸯的逻辑震惊。从弟弟问自己是不是反悔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当听到傅鸯的“不喜欢就不会让哥哥摸”的理论,傅承安算是想起这种既视感从哪里来的了——
——碰瓷啊……
以后再见到那两只猪,弟弟可以说——
弟弟:我已经和哥哥坦诚相见了(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