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神棍窥天机 鹊登楼 5904 字 2020-08-25

梁恩泽眉舒目展:小时候的记性好些,还是记得的。

孝严马上顺着杆爬上去,就差双膝跪下鲜花了:那给我舞一段吧,肯定很好看。

梁恩泽伸手指按着下巴,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算了吧,舞蹈非男子所擅长,万一跳的不好,有碍观瞻。

孝严已经将室内中间的障碍物搬开了,装模作样的把琴上的软布掀开来,他弹琴虽然弹的不好,可是小时候为了附庸风雅,也是学过两支曲子的只有两支,《越人歌》和《静夜思》。

我弹琴,京中长盛不衰的曲子就是静夜思了,你肯定会跳。猴急的孝严装模作样的坐稳当了,开始了幼童的私塾背诗第一课,床前明月光。

但见梁恩泽白衣广袖,风流婉转,身依古调,水袖天然,犹如静谧夜晚的月照春江花月夜,江上之月美不胜收,被水中捞月的猴子砸个粉碎;又像是保护领地成功了的东北西伯利亚猛虎,踏着傲然的猫步睥睨而来,一脚踩在了干枯削尖了的树刺上;也像是天上抚琴的观音娘娘,本想打开净瓶将雨露撒向民间,却一不小心打开了恭桶,不知道何物泼洒了出来;更像是美丽的嫦娥终于可以离开月宫回到人间,飘飘然的落在凡间,一不小心却脸先着地。

孝严犹如进了跳大神的场地,眼前已经不见梁恩泽了,活脱脱的群魔乱舞,全仗着打小只会弹两个曲子给爹娘圆面子,是手指头的肌肉记忆,根本弹琴的已经不是他了。等到梁恩泽收势敛手,好像眼前的魔头们又全在眼前四肢凌乱的舞动了一番,才意犹未尽的退去。

梁恩泽站得笔直,撸了撸由于跳舞甩到了手肘部位的袖子:孝严,我跳得如何?

岳孝严眼睛直愣愣的根本挪不开眼神,不明所以的咽了一口吐沫。他觉得此舞蹈可以毁天灭地,年纪大了的人看到有可能被吓到心脏骤停,教梁恩泽练舞蹈的师傅重则应当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吻颈自杀,至少也应当引咎辞职。

看着孝严震惊魂不附体的样子,梁恩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孝严不要如此看我,多年不练,已经生疏了,我跳得如何?

孝严觉得刚才的画面还能裹挟着千层的杀气扑面而来,一时难以回神:呃,那个,在清心醒神和男子汉杀气之间达到了奇妙的平衡,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听闻夸奖,梁恩泽略有些脸红: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孝严觉得还是有必要问问:恩泽,教习你舞蹈的师傅是谁?

我娘,她当年就是因为这样一支别具风情的舞蹈,引起了我爹梁国公的注意,所以有了一段姻缘,在成亲后,我爹特意为我娘设了舞室,说是金屋藏娇,我娘跳舞,不能再被外人有幸看到。

孝严一阵虚脱,觉得梁恩泽也不像是他娘亲生的:恩泽,你爹做的对,你已经是翩翩浊世佳公子,怀此绝技是锦上添花,千万也不可被外人看到。

好好的一匹穿云锦,上边添上了尸香魔芋花,既魔性,还碍眼。

梁恩泽点点头:我娘也如是说。

果然是,美的不自知啊。孝严感叹。

二人正在南辕北辙的聊天,就听到外边窗户又开始响了,还是扣扣敲窗子的声音。

孝严抬头一看天:恩泽,就这么先愉快的说定了,你好好想想,可不可以喜欢我的事,还有,好像有人敲窗户。

再打开窗户,岳九一张端正的脸出现在窗口,好像在丝丝冒着怒意,像个猴子一样嗖的窜了进来,他和梁恩泽也早就混熟了,还没等孝严问他怎么来了,跳进来就假装着向少爷瞪眼睛:你说你换下纱布就跑了,跑了就跑了吧,还把全是血的纱布扔在了屋里,弄得屋里和凶杀现场似的,镰刀良心发现了去看你,还以为你遇害了呢?我说你没事,就是出去找朋友去了,镰刀伸手就要掐死我,天呐,你看,我胳膊是不是还是青的?

第55章千丝万缕

冷面镰刀自小管着孝严和岳九,除非他俩听话,否则非打即骂,岳九伸出细瘦的胳膊,两根骨头外边贴着一层皮似的,皮上已经全清了。

孝严撸他袖子看了一眼,忍不住幸灾乐祸:哈哈,他找我做什么?别说就是来探病的。

岳九拉把椅子往桌子旁一坐,两腿叉开,后背靠着椅背,面色比刚才正式了一些:他可能是想问问你,是招惹了什么,把自己弄的新伤摞着旧伤的?

梁恩泽也颔首点头:对,孝严,我也想等你醒了之后问问你,我们日前受到了大鱼的袭击,原因是什么?

孝严也正经了下来,他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岳九,你没发现最近一些事情特别古怪吗?我不知道这些巧合有没有联系,第一,恩泽家被下了白虎夺命阵;第二,梁恩伦死的太过于偶然;第三,御林军没事去宴水湖下什么水?第四,我救人下水的时候又碰上了水猴子;第五,文家小姐被下了降头,我们去现场看看,没想到竟然被鱼袭击了。

岳九在梁恩泽的桌子上拉过来一张纸,拿起笔就开始写写画画,把这些点全都记下来,之后嘴里叼着笔杆沉吟,黑色的眼睛极亮:少爷,和我们接触最多最近的,还是御林军,宴水湖虽然宽敞,但是我们全知道,在没有足够安全措施,和对水文决定了解的情况下,野水极度危险,贸然下水和送死差不多,御林军那天却突然下水了。

梁恩泽以手支着额头,微微皱着眉心深思熟虑,喉结和下颌在烛光下形成了一段优美的曲线,又亮瞎了孝严的狗眼:此事我也有耳闻,听我父亲上朝回来的时候偷偷说起过,现在是太平盛世,军事上出现这么大的事故,按理说算是严重失职了,虽然不欲向外声张,可内部问责是少不了,不过貌似有大事化小的趋势。

孝严本来也想好好回家问问当着兵部尚书的父亲,好端端的御林军去宴水湖潜水做什么去了:恩泽,我本来想和父亲印证一下,不过估计和我猜测的会差不多。

梁恩泽眉心一动:等等,孝严,你说你下水救人的时候碰到了水猴子?什么是水猴子?

孝严点头:恩泽,水猴子民间有些记载,说是长的像小孩,遍体黑毛,生性残忍,会诱惑别人下水之后淹死,我那天便是在水中被水猴子扯住了,幸亏靴中装有匕首,否则吉凶难料,你看一下我的脚踝,现在还有几个玫瑰色的手印。

说着话,孝严就把腿伸了出来,将深蓝色的裤腿拉起来,果然修长的脚踝上左一右四,五个被强拉硬拽出现的血点已经变成了紫色,可见此种生物在水下力气之大。

他继续说:我觉得可能和水猴子这种罕见的动物有关,它与众不同,之后在宴水湖中出现了,惹人注意,所以被抓了。

梁恩泽眼神在孝严的脚踝上停留了半晌,沉思道:可是,为什么要兴师动众的去抓水猴子呢?有什么意义呢?

岳九抖着两条筷子一样、让不少女孩梦寐以求,却让他恼火到要死的细腿:说御林军是为了去抓水猴子,看似匪夷所思的不可能,其实,把很多不可能的排除,剩下的看起来再不靠谱,也就是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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