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2 / 2)

就在此时,厢房里忽然传出说话声。

声音娇媚入骨,喘息连连:“小相公,轻点,你弄疼我了。”

这话虽然柔得能掐出水来,但说话的人,分明是名男子。

燕殊:“……”

第25章行云有影月含羞

行云有影月含羞,厢房内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笑声。

“小相公,慢些脱衣,长夜漫漫,别急啊。”

燕殊回身,抬手,重重地叩门三下。

厢房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良久,门里弱弱地传来一句:“谁呀?”

燕殊对着紧闭的厢房门,淡淡地说:“打扰,烦请让李长天出来。”

厢房里传来另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什么李长天,李短天的,没有这个人,敲错门了,快滚。”

燕殊一顿。

这确实不是李长天的声音。

燕殊忖量半晌,转身下楼去找掌柜。

-

破旧柴房里,李长天躺在草垛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左腿曲起,右腿架在左膝盖上。

柴房夜寒漏风,冻得李长天睡不着,干脆盯着屋顶的破洞看。

忽然,柴门‘吱嘎’一声轻响,一人走到李长天身边,俯视他。

李长天看着来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呲牙笑了笑。

燕殊淡淡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月亮。”李长天笑道,“你瞧,可圆了。”

燕殊顺着李长天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柴房的屋顶,有一个水缸大小的破洞,漏进点点薄凉月光。

“你那样看不见,得躺下。”李长天说。

燕殊想了想,整了整李长天身旁的杂草草垛,竟真的躺了上去。

李长天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给燕殊让位置。

两人在草垛上手臂挨着手臂躺下,吹着冷风,看着破洞。

可李长天没骗燕殊,如此,当真能瞧见明月。

万古长空,广寒清虚。

瞧着那一轮飞镜,倒也能明白,这禹铸九鼎的泱泱八万里,为何千百年来,有那么多文人能士,愿为其赋诗吟歌。

柴房里静了片刻,燕殊轻轻开口:“你若有需银子的地方,可与我说。”

李长天笑了笑:“谢谢,可我如今跟着你走,吃你的,用你的,欠了一路的情分债,已经还不清了,哪还能再张口要。”

“前些时日,错将你当成犯人,算是我对不起你。”燕殊坐了起来,轻轻拍去衣袖上的干草。

“若不是你,我现在还苦兮兮地被关在牢里呢。”李长天笑道。

“走吧。”燕殊站起身,淡淡道。

“嗯?去哪?”李长天不解地看着他。

“看一时,是皎皎明月无纤尘。”燕殊面无表情地说,“可看一夜,就是风寒着凉喉咙疼了,再去给你要间上房。”

“没事,我就住柴房……”

“你若病了,无法赶路,会影响行程。”

“好……好吧。”

李长天正要起身,燕殊默默将手递了过来。

李长天愣了愣,朝燕殊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握住燕殊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俩人走出柴房,找到掌柜,说明了来意。

掌柜面露为难:“两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这今日已经没客房了。”

李长天见燕殊眉尖轻轻蹙起,连忙说:“没关系的,我就睡柴……”

掌柜的接话:“对对对,你俩可以住一间!”

李长天:“……”

掌柜殷勤地说:“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让小二,拿一床干净的被褥上去!”

第26章不愿早说因为疼

俩人回到燕殊的厢房,李长天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揉着头,讪讪地说:“对不住啊,又麻烦你了,晚上我打地铺吧,别挤着你。”

燕殊没应声,对李长天淡淡道:“坐。”

“噢,好。”李长天乖乖坐到厢房里的圆桌旁。

燕殊拿出方才买的膏药,坐在李长天对面,说:“手。”

“嗯?离上次敷药已三天了吗?”李长天伸出手,递给燕殊。

燕殊解了李长天手上的棉布,端详伤口良久,一手扶住李长天的手腕,开始给他上药。

“还要多久才能好?”李长天问,“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手指好得这么慢。”

“你指甲完全翻起开裂,要等旧的脱落才能渐渐愈合,所以需要些时日。”燕殊说。

“有没有快点愈合的方式?”李长天问。

燕殊点点头:“有。”

“啊?我随口一问竟然真的有。”李长天惊诧,“你怎么早不说。”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因为疼。”

“咦?是什么方式?”

“拔掉。”

李长天倒吸一口冷气:“把十指的指甲拔了?连根拔掉?”

燕殊嗯了一声。

李长天露出苦兮兮的神色,他抬头看着房梁,满脸纠结,内心天人交战,良久李长天提了一口气,说:“那就拔掉吧,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愈合,我好歹能做点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筷子都拿不好,拔!”

燕殊:“……”

燕殊敛眸,拿起干净的棉布,缠上李长天的指尖,淡淡说:“别拔了,不差一时。”

“啊?可是……”李长天正要坚持。

燕殊飞快包扎好,打断他的话:“歇息了。”

“噢,我打个地铺。”李长天起身,去抱床上的被褥。

“不用,就睡床榻。”燕殊收拾好药罐。

“可……”

“你睡觉安稳,不会吵人。”燕殊坚持。

李长天笑了笑,感激道:“谢谢啊,我来,我来铺床。”

他殷勤地跑到床边,摊开两床被褥拿起来抖了抖,随后往床上铺去,李长天动作干脆利落,不一会就将被褥平铺得整整齐齐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李长天转过身,得意洋洋地说:“整好了!睡吧!”

燕殊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李长天,见他蓦地转过身冲自己笑,突兀地挪开了脸。

“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吗?”李长天问。

燕殊转回头,点了点,淡淡道:“你拿银子做了何事?若是不愿说,也可以不说。”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长天说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燕殊坦白。

燕殊边听边点头,随后眉头轻轻蹙起,道:“明日,带我去破庙处看看。”

“嗯?怎么了?”李长天看向燕殊。

“你的银子,只够买一日的药,治不好那小姑娘。”燕殊捻灭桌上的烛火,“歇息吧。”

“好。”

-

晨落破庙,日照竹林,堆满破砖的角落,少年架了个火堆,熬了药,盛在碗里,放凉一会,小心翼翼地端进破庙里。

破庙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他们打算继续南下,寻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少年抱起角落里的女孩,柔声:“遥遥,喝药。”

女孩强撑起精神,点点头,接过少年手里的药碗,她正要喝,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阻下她喝药,并将药碗拿走。

少年和女孩皆一愣,抬头看去。

他们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位是俊美的冷面白衣公子,而另一位公子见少年看过来,呲牙笑道:“小兄弟,又见面了。”

“恩公?”少年喊。

燕殊将药碗里的药倒了些许在指尖,又点在唇上,随后抿了抿,他眉头一皱,竟将药端出破庙,直接泼了。

第27章习以为常的敷药

“欸!你!”少年急了,站起身就要冲过去。

“嗯?”李长天也愣了一下,但还是先拦住少年,“别急别急。”

燕殊拿了碗回来,说:“此药性寒,令妹年幼,吃了非但治不好,还会积疾。”

“这,这样啊……”少年呆愣愣的。

“你没带她去看看吗?”李长天问。

少年摇摇头,声如细蚊:“银子不够,看不起,我和大夫说了病症,直接拿的药……”

燕殊在生病的小姑娘面前蹲下,摸了摸小姑娘发烫的额头,随后又是瞧舌苔,又是把脉、询问了病症,最后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燕殊回来,手里拿着装药丸的瓶罐,他将药瓶递给少年,说:“温水服下,一日三次,七日可病愈。”

少年欣喜,连连喊了好几声恩公,随后倒温水去了。

燕殊又找到这群流落他乡的领头人。

领头人是位老者,燕殊细细一问,知晓了他们流落的缘由。

淮北大旱,天灾人祸,饿殍遍地,他们为了活命,举家往南迁移,是逃灾的。

燕殊拿出银子,分发给他们,又道:“西南在兴修水利和募兵,你们去那,可以落脚安家。”

大家都感激不尽,围着燕殊连连道谢。

离开破庙,李长天和燕殊往客栈走去,想起刚才的种种,李长天忍不住问:“原来你还懂医术啊?”

燕殊淡淡道:“家父行医,所以我也略知一二。”

李长天吹了声口哨:“这么谦虚?不愧是巡察使大人。”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说,“其实我此次奉命出行,与淮北大旱有关。”

“嗯?怎么说?”李长天问。

“淮北大旱,朝廷拨银十万两,赈灾。”

“这是好事啊。”

“可是……”燕殊目光一凌,“十万两白银,在运送的路上无缘无故消失了,负责运送银两的兵部侍郎徐大人,和三十三名锦衣卫,跟着一并不见了踪影。”

“啊?什么?消失是什么意思?”李长天惊诧,“是不是被偷或者被抢了?”

燕殊摇摇头:“先不说随行的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不可小觑,且说若是被偷被抢,也应该第一时间上报朝廷,可他们却是突然全部凭空消失,了无音讯,寻不见人,寻不见银两。”

李长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使劲搓了搓,他问:“会不会是那个徐大人贪了这些银子,然后偷偷跑了?”

燕殊淡淡道:“若是徐大人一人想贪,那三十三名锦衣卫,会眼睁睁看着他监守自盗吗?若是分了银两,各自挥霍,可这三十四人,亲眷大多都在京城,上有老,下有少的人不少,竟无一人归家,岂不古怪?”

“古怪,太古怪了。”李长天嘟囔。

“我此行,便是去查清此事的。”燕殊道。

“这没头没脑的,要怎么查啊?”李长天忍不住问。

燕殊遥望北方,目光淡淡。

“徐大人最后一次向朝廷传信,上报行程,是从朔方节度使府邸传出的,我们从那查起。”

-

一路北上,天气渐渐寒冷干燥起来,燕殊和李长天落脚歇息的时候,总能看见披着貂拿着砍刀的大汉端着酒碗,说着豪言壮语。

这日,两人在一处驿站歇息讨碗水喝,刚坐下,燕殊淡淡开口:“明日就到了。”

“嗯?就是那个什么什么节的地方。”李长天想了半天,没说出来。

“节度使。”燕殊开口。

“对。”李长天点点头,“话说,这个节度使,是个大官吗?”

燕殊点点头:“都督,也称总管统兵。”

“噢?”李长天感兴趣地问,“防御边疆不被外族入侵而设的?”

燕殊面露惊讶,随后嗯了一声。

李长天感慨:“那不得了啊,地方军政长官啊,不过也是,毕竟疆土辽阔,路途遥远,巩固边防还是得直接驻扎军队。”

燕殊盯着李长天看。

李长天被他看得脊背发毛:“怎么?我脸上有花。”

“你似乎……对兵权很有见解?”燕殊轻轻挑眉。

“九年义务教育的重要性。”李长天自豪地说。

“……”燕殊垂眸,端起碗喝水,“你又说胡话。”

“你说是胡话,那就是吧。”李长天笑道。

“手。”燕殊喝完水,将碗放下,突然说。

李长天边打哈欠,边将手伸过去。

之前他总忘记敷药,燕殊看不下去,次次都亲力亲为地替他敷,如今俩人都养成默契了,燕殊只要盯李长天的双手一眼,李长天就默默地伸手。

燕殊解了李长天手指上的棉布,端在眼前看,见大部分已经痊愈,伤重的手指甲已被新长的顶脱落。

燕殊轻轻捏了捏,问:“疼吗?”

李长天摇摇头:“没觉得疼。”

“往后无需再包着了,也不用敷药了,小心点别弄伤。”燕殊收拾了桌上的棉布。

“那可太好了!”李长天眼睛一亮,双手交叉,活动了下指节。

“走吧,继续赶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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鞍马劳顿,布帆无恙,两人于午时到达了一处繁华热闹的城镇。

城内街市热闹非凡,持刀侠客侃侃、小贩马夫嚷嚷、茶馆酒肆里更是摩肩接踵,时不时还能瞧见一两个样貌奇特的胡人异族。

李长天虽跟着燕殊,但频频四顾,好奇得很,看见杂耍卖艺等新奇事物,更是将脖子伸得老长。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一言不发地将脚步放慢。

俩人牵着马儿,走过喧闹市井,来到城西郊外,这里静了不少,再不见吆喝和高谈论阔。

行至一处平平无奇的四合院前,燕殊停下了脚步,仰头看去。

李长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四合院不大,朱漆大门紧闭,安静又透着肃穆。

“咦,那个什么什么度……”李长天忽然开口。

“节度使。”燕殊不厌其烦地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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