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现在也算杠起来了吧,咱们抓了人家的人啊。

后面那两个窃窃私语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周扬突然回过身来,抬着下巴问那两个人说:你们有多余绳子吗?借我一下,我把人捆起来。

这不都捆起来了吗,何必浪费绳子。

就是,咱们看着他呢,他还能跑哪去?

捆他,不是怕他跑了。周扬拿看白痴的眼神看那两个人,嗤笑道:是给咱们跑的时间,封契来这儿的时候,总得把捆着的人放下来吧,这一来一回的时间够咱们跑了吧?不然封契一到这咱们就把人交出去,封契当场反水怎么办?你,加上你,再加上我,三个人打得过他吗?

后面那俩人都有些不服气,但也说不过周扬,就都把自己的绳子交给了周扬,周扬拽着闻灼走到了湖边上,故意把闻灼吊在了被凿开了的湖面旁边的树杈上。

也就是说,闻灼的身下不是已经结冰了的冰面,而是冬日里冰冷刺骨的湖水。

这树杈不够粗,也就一个女孩胳膊的粗细,看起来怪吓人的,周扬太记仇,之前封契把他捆到树上过一次,他就把闻灼原封不动的捆上去,缠上了闻灼的手脚,把闻灼四脚朝天的吊在了湖面上。

闻灼被悬起来的时候心都跟着发颤,他强咬着牙没张嘴,他现在恐怕一张嘴就会害怕的喊出声来。

他身下就是粼粼的水面,但凡他上面的树杈折了,他就会掉进湖水里。

闻灼心里又慌又急,脸都白了些。

周扬把他吊起来的时候充分欣赏了一会儿他害怕的样子,在临走前,他还冲闻灼挑眉笑道:放心,我今天的目标不是你,你就在这好好看着就行。

闻灼听的心惊胆颤的。

目标不是他,那就只有封契了。

难道周扬还要把封契吊起来打一顿吗?

闻灼的心一下就提起来了。

周扬在四周开始扫荡,闻灼看见他开始弄一些圈套,而那两个人似乎和周扬搞不到一起去,也没帮着周扬弄,就在闻灼旁边坐着。

他们并不担心闻灼掉下去,因为这湖水根本就不深,也就只有一个人站直了那么高,反正被挂在上面的不是他们,他们一点都不害怕。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封契的物资和封契手里的铜牌。

要知道,他们一共一百多个人,排除掉一些人熬不住冬夜寒冷主动退出,一些人掉进陷阱被迫退出,能晋级的一共也就十个人。

封契手里拿了三十个铜牌,足够保他们三个人晋级。

等封契跑出来救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偷偷转移走封契的物资,封契可收拢了不少物资,他每拿走一个人身上的铜牌,都会把这个人的物资全部收走。

他们俩越讨论越兴奋,讨论了半天,才意识到周扬不见了。

周扬去哪儿了?有人问了一嘴:可别是跑了,到时候封契来了万一冲咱俩发火可怎么办。

离封契来的时候还早呢,咱们约的是下午三点。另一个人不太在意的回了一句:放水去了吧,放心吧,都是周扬干的破事儿,管不到咱们头上来。

两位。正当他们俩低头说话的时候,被掉在树上的闻灼开口了。

闻灼害怕极了,这种腾空而起随时可能掉进水里而且还被捆住了手脚的感觉太吓人了,他这辈子都不敢回味了,眼看着周扬不在,他冲那两个人求助:你们能不能把我松开一会儿让我休息一下,反正我也跑不了,我身体不太好,这么吊几个小时会出事儿的。

刚才周扬在的时候他是不会说的,按周扬那个脾气,不可能给他解开。

倒是这两个人可以试试。

那两人都有点犹豫。

闻灼看有戏,舔了舔发干的嘴角,继续说:你们要铜牌而已,没必要非这样对我,周扬是拿我泄愤,你们何必和我结仇呢,把我放下来一会儿我也跑不了,大不了一会儿再吊起来呗。

结仇这两个字成功的刺激到了对方,他们就怕封契记恨上,而且闻灼巧妙的把这件事推到了周扬的身上,让这两个人心理负担顿时小了不少,好似他们一下子从泥潭里被摘出来,坏事儿都是周扬一个人的,他们都光鲜亮丽,没干坏事。

带着这种想法,这俩人很配合的起来给闻灼解开绳子了,不过周扬给闻灼吊起来的时候下了死手,捆的很紧,这俩人一个握住绳子,不让闻灼乱转,一个给闻灼解绳子。

因为闻灼距离岸边有大概半米多的距离,所以他们俩的身体也是一半往湖边上倾的,三个人都不太稳当,但好歹还能维持一个平衡。

那两个人最开始还没把周扬系起来的绳子放在心上,但是他们解了半天也没解开,俩人都有点急了,其中一个干脆拿出打火机来烧绳子,想要直接把绳子烧开。

闻灼被吊的已经开始晕了,他从没想过这个姿势会这么难受,后脑悬空,手脚发麻,还会随着绳子不断地转来转去,以至于当对方开始烧绳子的时候他也没那么排斥,哪怕烧到他的手,也比他继续吊起来好。

但其中一个在烧绳子的时候,另一个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然后回头看了一眼。

哪怕此时闻灼只能看到对方的一个胳膊,半个肩膀以及一个后脑勺,闻灼也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紧绷和惊恐。

那人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直,下意识的站直身体,尖叫出来一声封契找来了然后扭头就跑。

另一个人烧绳子正烧的专心致志呢,听到动静茫然回头,还没来得及看明白,直接胸口一疼,整个人横飞着被踹了出去。

他被踹出去的时候下意识地抓住了手里的绳子。

绳子已经被他烧的差不多了,就剩下那么一丝丝,被他这么一抓直接就断了,下一秒,他和闻灼一起飞进了湖里。

飞起来的时候,闻灼整个人都是懵的。

明明马上绳子就要开了,他就能回到岸边活动手脚了,这种关键时刻,他怎么能飞起来呢?

旁边的人的肩膀重重的撞在他的腰上,闻灼才来得及痛呼一声,唇齿间喊着的人名才冒出来一个封字,他整个人就跌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湖水呼啸着灌进他的嘴里,鼻腔里,耳朵里,窒息的涌进他的身体里。

闻灼以往是游过泳的,虽说没那么好,但也不至于在湖里淹死,但是他现在的手和脚还没被彻底解开,刚才那人烧绳子的时候怕烧到他的手,是烧的绳结上面的一点点,也就导致闻灼跌下去的时候,就算拼命扑腾手脚,也没办法挣扎出绳子,更没办法靠自己浮上水面。

水流逆钻进鼻腔里的时候,闻灼难受的张大了嘴,水流就全都钻进了他的喉咙,无穷无尽的将他整个人淹没,闻灼惊慌的挣扎,却看见自己深陷水底,他的视线所及除了浑浊的水之外就是小气泡。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初始是凉的,全都钻进喉咙里,又顺着喉咙钻进胃里,堵住呼吸,再然后就是火辣辣的,还伴随着一阵阵无力感,身体难受到了极致,求生的本能开始让他拼命挣扎,但除了在水底踢出来更多的气泡之外好像别无用处。

闻灼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掉了,身体越来越重,心脏好似都没力气跳动了,耳朵里面哗哗的响,世界的声音都被模糊了,只有无穷无尽的水花声和沉闷的咕噜声,被捆了太久的手脚开始抽筋,心脏开始骤缩,难受的像是要爆炸一样。

闻灼想,他要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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