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秋朝她们道谢,被保镖围着,很顺利地从55号门口出去。
接他们的mpv就停在门口,刚走了两步,便看见隔壁门涌出来大群人,花花绿绿穿着各种裙子和漂亮衣服,最前头是整排保镖,艰难地挡住热情的人潮,护着个人往隔壁那辆mpv走。
远远的,隔着无数人影,他眼便看见了里面的奕铭。
他带着墨镜和口罩,脸朝向了顾念秋的方向。
顾念秋想起刚才在飞上的梦,微微皱眉,收回目光,继续往门外走。
没走几步,腔内突然阵剧痛,他个趔趄,差点直接摔倒在地,又被他的保镖迅速扶住了臂。
“顾先生,还好吧?”保镖扶着他站起来,“我背你?”
顾念秋说不出话,摆摆,示意赶紧去车里再说。
但还没迈出步子,隔壁的人群突然爆发出阵嘈杂和骚动,顾念秋转过头,看见为首那人正大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
第13章烟味
前头拦着四五个保镖,身后追着几十个粉丝,奕铭戴着墨镜,眉毛紧紧地皱起,路越过重重人海,径直赶到顾念秋的身边,拉开那个alpha保镖的,牢牢地握住顾念秋的臂,沉声问:“身体不舒服?”
保镖怔在原地,迟疑地看向了老板。顾念秋抿起嘴唇,第时间想要把抽出来,又因为奕铭的靠近而浑身无力,甚至腿软到走不动路。
他又闻到了梦里的那股花香,很淡,微不可查,却剧烈地刺激着他的神经。
“你……松开我,”顾念秋有些喘气,“别……”
奕铭的脸被遮得严严实实,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表情,却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视线,透过层墨镜的过滤,依然炙热、浓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怒意。
顾念秋警铃大作,尝试把自己的臂抽出来。
奕铭道:“我背你过去。”
顾念秋因为这句话心头狂跳,后颈开始滚烫地发疼,连带着耳垂也慢慢地转红,很生硬地说:“不用。”
奕铭轻轻吸了口气,松开了。
顾念秋心里松,伸想要去扶住保镖,眼前的人却突然蹲下了身,强硬地把他背在了背上。
人群里爆发出让人发疯的尖叫,他的粉丝,奕铭的粉丝,几分钟前还在对抗的两拨人,瞬间陷入了茫然的激烈情绪,在能够做出更多的反应之前,唯能做的就是掏出了开始拍。
混乱,更严重的混乱。
两人的保镖不得不牢牢地圈在他们身边,阻挡推搡的人群。而喧闹的最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顾念秋像是被人卸去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地靠在奕铭的背上,呼吸滚烫又粗重,急促地喷在奕铭的侧颈边。
奕铭的身体紧紧地绷着,牢牢地背着身后的人,像害怕被人抢了去,又害怕自己弄疼了他,束束脚,神色严峻,眉头紧皱,如果松开,也许会走出同同脚。
疯狂的人群里面,他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顾念秋已经不太清醒了,汗液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他的内腔没有再痛,却饥渴地不停收缩,连带着后颈也涨得发疼。没有在电梯间时的突然爆发,他的身体似乎在适应属于奕铭的信息素,点点地,甚至很有耐心地,慢慢朝身上人释放出引诱的信号。
这次的奕铭,却保持着清醒。
他出门前打了大量的抑制剂,刚刚经历了次彻底的发ng,没有酒精。
他用尽全力保持着个成年alpha最后的体面,哪怕已经忍到额头青筋突起,臂在微微发抖。
从门口到车里,大概走了分钟。
粉丝们已经把车牢牢地包围了起来,保镖拉起人墙,挡住人潮,勉强护他们上车。
奕铭拉开车门的时候,差点掰断了车把。
顾念秋在他身后轻轻地哼了声,贴着他的左耳朵。他的身体以那里为圆心,开始感到席卷而来的热意。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放进座椅里,然后用力带上了门。
司问:“现在走吗?”
进来的两人谁也没有回答。
等了十几秒,他忍不住回过头,去看后排的两位大明星。却见个靠着车门,蜷缩起身体,紧紧地皱着眉,另个坐在最右,用力地捏着自己的拳头。
“呃……两位老板……”
“走,”右边那位声音暗哑地说,“回酒店。”
司不敢再看,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启动发动,慢慢在人潮里走了起来。
奕铭压住如雷的心跳,握紧,松开,努力想止住发抖,止住那股强烈的渴意和占y欲望,翻到医生给他准备的包,从里面找出了抑制剂。
alpha专用抑制剂,这个月的使用量已经严重超标。
奕铭口气注射了两支,在血液逆流般的难受里,缓和了十几秒,转头去看顾念秋。
他已经蹭掉了脸上的口罩和墨镜,露出玉雕般的侧脸,靠在车窗上大口地喘着气。
“秋哥,”奕铭低唤了他句,“我带了药,你是不是……”
顾念秋有些茫然地睁眼看来他眼,睫毛上带着湿意,深色的瞳孔上蒙着层旖旎的水光,眼之后又难受地闭上,动了动,示意他拿过来。
奕铭耗光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自制力,才没有把这人拖进怀里,用牙齿咬破他的腺体。
他给他递过去支温和型的ega抑制剂,没送到他里,只是推到他腿边。
顾念秋的抖得很厉害,掀开针头盖之后对不准静脉。奕铭想伸帮他,他受惊般地往边上缩了下,晦暗不明地看了他眼。
奕铭的停在半空。
顾念秋胡乱把针头扎进去,将液体推进身体里。
车里陷入了段漫长的沉默,只剩下他们两人急促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内腔的疼痛止住了,沸腾的血液和信息素也在慢慢平息。
顾念秋疲惫地靠着车门,陷入了种剧烈运动后的松弛期。
他莫名有点想抽烟。
奕铭从后座拿来了矿泉水,拧开盖子,递给顾念秋。顾念秋接了,听见身边的人咕噜咕噜大口地往胃里灌水。
他喝了小口,还在抖,水洒湿了他的牛仔裤。
“有烟吗?”顾念秋哑声问。
奕铭沉默地从夹克里掏出了烟,没有提上次顾念秋的那句“我不抽烟”,自己咬住根,根送到顾念秋嘴边。
顾念秋把车窗摇下来点,微微侧过身来,靠近奕铭的方向,借着他里的火点燃了烟头。
刚抽了口,这股辛辣、陌生的味道便把他呛得咳嗽了起来,咳得肺里火辣辣地疼,眼泪不停地往外涌。
奕铭皱起眉,道:“抽不惯?”
顾念秋没说话,又抽了口,还来不及吸到肺里,气管便开始强烈抗议,呛得他又开始不停地咳。
里的烟被人拿走了,奕铭把他的烟头掐灭,又掐了自己的,开大车窗,让车内的烟雾迅速散掉。
顾念秋咳精神了,满眼的泪,捂着肺部,失望透顶地说:“操,真难抽。”
奕铭道:“能不抽就别抽,不是什么好东西。”
顾念秋“嗯”了声,裹紧身上的长风衣,靠上座椅,让坚硬的靠背抵着自己躁动的后颈,隐秘地来回蹭着。
“我睡会,”他含糊道,“几天没睡好觉,终于不疼了。”
奕铭重新摇上车窗,让司把暖气开大点。
司放了首很柔和的钢琴曲,音量调得很低,轻得像飘在耳朵边的云。
顾念秋精疲力尽,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奕铭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听那呼吸慢慢拉长,变轻,然后不动声色地朝着身边人的方向靠了过去。
抑制剂带了安神的成分,顾念秋对他的接近点察觉也没有,像冬眠的小动物般毫不设防。
车有点颠簸,奕铭的肩膀轻轻贴到了他的侧脸,顾念秋无意识地偏过头来,沉甸甸地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第14章醋意
路无梦。
从场到酒店非常远,接近个小时的行程,奕铭的肩膀慢慢感到酸痛。
顾念秋沉沉地睡着,连姿势都没变过,脸颊被压出来红色的印子。奕铭任由他靠着,稍稍低头,光明正大地偷看他。
这张大部分时候都只出现在屏幕里的脸,距离他不到两厘米。
又浓又密的睫毛安静地停着,俊挺的鼻子随着呼吸而轻轻起伏,细腻的皮肤上层微不可查的可爱绒毛,嘴唇——嘴唇微微嘟了起来,红润,饱满,看起来很柔软。
清醒时那股高冷的距离感消失了,他看上去在等在谁的亲吻。
像童话里等待被吻醒的王子样。
奕铭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打消了脑袋里那些乱糟的念头,悄悄地给他盖上了毛毯。
这个动作似乎扰了他的清梦,顾念秋的眉头不满地皱了下,往肩膀更里头靠了靠。
奕铭看了很久,看到脖子开始发酸,才有些艰难地收回目光。
车窗外片白皑皑,高速路口正在做除冰,茫茫的雾气浮在空,像是开在不真实的异世界里面。
奕铭的直在亮,顾念秋的也是。场那背像是投了火星进□□桶,双方的公司和经纪人恐怕已经要疯了。
亮了会,奕铭把关了,微微侧过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与顾念秋头挨着头,肩靠着肩,闭上眼,安静地放慢呼吸。
外面冰天冻地,他们彼此靠在起,贴着对方温暖的呼吸,起进入了熟睡。
路睡到晚上九点多,前面的司小心地咳嗽声,出声提醒道:“两位,我们快到了,要醒醒神吗?”
顾念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好半响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他被分化期折磨得整夜睡不着,这觉睡得他骨头都在嘎吱嘎吱作响。
他伸了个懒腰,碰到了个温热的东西。
奕铭正蹭着额头的红印子,看上去也刚睡醒,眯着眼睛,含糊地喊了句:“秋哥……”
顾念秋盯着他发了五秒的呆。
奕铭被他盯得慢慢停下动作,眼睛里带上了笑意:“还没睡醒?”
车晃了下,停在了酒店门口。顾念秋迅速收回目光,道:“走了,好饿。”
司帮他们搬出行李,顾念秋下车,便被零下十几度的冷空气冻得个哆嗦。
酒店在山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片黑漆漆的,只有身后的大堂亮着灯。
还没进门,景松的声音传过来:“念秋!奕铭!”
顾念秋回过头,景松路从大厅里跑出来,张脸苦大仇深地皱着,扒拉开他的刘海,仔细看了又看:“我操,你吓死我了!上车之后看到热搜,说你在场晕倒,被奕铭背上车……我急得冒火,你怎么不接电话?”
顾念秋笑着摸摸他的头:“抱歉抱歉,我又睡过去了。我没晕,都是粉丝瞎编的。”
景松抓着他的,上上下下又唠叨了通,才转头去看身边的奕铭。
转头,便对上了双发沉的眼睛。
他的话下卡在了喉咙里:“呃……”
“你好,”奕铭伸出。
景松下意识地松开了顾念秋的,跟他虚握了两下,莫名地拘束了起来:“你好,我是景松。这是我们第次合作吧?”
奕铭弯起嘴角,笑道:“是的。我们先进去说吧,外面冷。”
人进了酒店大厅,大厅里乌泱泱十几个剧组的人,迅速把顾念秋和奕铭围了起来,嘴舌地问场的事情。
顾念秋好不容易被庄晓解救,入了住,奕铭走过来还想跟他说什么,又被自己的经纪人叫开了。
顾念秋莫名有些在意他到底想说什么。
但他跟奕铭的关系没到那个地步,他回了自己房间,因为怕露馅,甚至没有跟剧组起吃饭,只是叫了客房服务,等杜医生来检查身体。
洗完澡,杜医生正准备给他扎针,外面传来了连串地拍门声。
“念秋,我们来对台词吧!”景松在门口说,“你在不在里面?”
医生针扎进他静脉里,顾念秋眉头动了动,冲外头道:“稍等,马上来了。”
说完,他低头看向杜医生,轻声问:“会影响拍戏吗?”
“稳定了很多,”杜医生说,“激素回到了正常水平。”
顾念秋稍稍松了口气,又听见医生笑着问:“该不会被人做了临时标记吧?”
顾念秋的脑子里刹那间冒出了奕铭背他时的模样,额角跳动了几下,不自在地坐直了身体,轻轻咳嗽声:“怎么会。”
杜医生起身准备去开门,道:“如果真的熬不住了,可以考虑下找人做个临时标记——当然,我个人不是很建议。”
顾念秋下意识地问:“为什么?”
“你会因为激素原因,对那个人产生极度的依赖,甚至认为自己爱上了他,”医生道,“我好几个病人都是那样,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只是做个临时的,最后情动的时候难以自抑,直接把临时变永久了。”
顾念秋这个新ega听得直皱眉:“我不喜欢这种关系。”
话题断在这里,门打开,景松探进头来:“啊,杜医生也在,你在挂水?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杜医生道:“已经挂完了,你们聊吧,我先回房间。”
顾念秋朝景松笑了起来:“进来坐,我把晓也叫过来。”
景松立马站直了腰:“叫他做什么?我是来看你的!看到他就烦。”
顾念秋在心里直叹气,果然,庄晓又惹人不痛快了。
“好,不叫他,”顾念秋温声哄他,“对对台词,我还有好多没背完。”
景松带上门,在他对面坐下,还真拿了叠剧本,靠在沙发里背了起来。
他有些长的头发扎了个小揪,妆都没卸,左捧着台本,右拿着拍摄通知单,背得气势汹汹,看样子不爽得厉害。
顾念秋望着他让无数alpha和eta为之疯狂的脸蛋,目光不动声色地往下,越过他纤细的脖子、漂亮的锁骨、长睡衣下面看上去柔软又修长的身体。
他身上散发着股好闻的薄荷香,清爽里面带了点甜,像薄荷糖。
尤物。顾念秋想,这才是真正的ega,他只是基因出了点意外的倒霉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