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洗不白》TXT全集下载_16(2 / 2)

渣男洗不白 木溪野 11508 字 2020-05-14

“对对对……多半就是如此。”

“这伤人的言语,有时候比刀子捅的还疼。所以说这世间最毒不是毒药,也许是人心。”食客感叹。

陈季礼冷冷地看着宁情,若真是如食客们所言,他该拿她怎么办?她总是冲动莽撞,做事不计后果,一次次犯错。可又想起二哥的话,心中不禁产生疑惑。

为何她们两个只要见面就会发生摩擦,而且每次都是宁情欺负李霜霜。

正在此时,人群里走进一个人,那人容貌清俊,气度从容,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之人。他走近宁情,目光落在宁情的手臂上,“你的手臂没事吧?”

宁情望着那人,淡然一笑,“没事。”

那人似乎不信,看着宁情的手臂,轻声道:“抬起我看看。”

宁情抬起手臂,只见淡色的衣袖上烫出一个拳头大的黑洞,露出里面的一片红肿的肌肤,几个透明的大水泡鼓起,很是严重。

那男子眼神一凌,从容的气度全无,周身升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意,目光扭转,看向陈季礼,问身后的宁情,“是他吗?”

宁情没有回答,也没明白花老板问这话的意思,可隐约感觉他好像很生气。

杨钧翰不需要什么答案,他早已有了答案,只是提醒宁情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陈季礼看着那人对宁情的态度,两人显然相熟,想到下人口中所说的男人,莫非是他?心中突觉压抑难堪,可身前靠着的李霜霜好像疼痛难忍,呻、吟声渐大,陈季礼不得不询问大夫,“怎么样了?”

下一刻,人群中一阵惊呼,宁情想去制止时,已经迟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老板揍了陈季礼,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揍了两拳。

顿时,陈季礼的嘴角破裂,有鲜血流出,可他身上还靠着李霜霜,没法还手,只能铁青着脸,愤怒地盯着打他之人。

杨钧翰冷冷地丢下两句话,“管好你的女人,不要再动我的女人,不然,后果自负。”

陈季礼自小骄傲,从小在称赞和恭维声中长大,何曾受过如此窝囊之气,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人说宁情是他的女人。

他的女人几个字就如一道天雷劈在他胸口,他痛苦地咀嚼这几个字背后的意义。

他不相信,也不接受,宁情不会的,绝对不会的……他看向宁情,却瞧见宁情走到那人跟前,关切地查看他的手。陈季礼一直坚信的某种信念在这一刻突然垮塌,宁情不要他了,这个男人打了他,她竟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反而去关心那个男人。

这种感觉让他胸口窒息。

“不好,夫人怕是动了胎气,怕是要临盆了,赶紧把人抬回去,派人去请产婆。”大夫惊呼。

陈季礼看向李霜霜,此刻人命关天,必须先带她回府,可……陈季礼目光越过打他的男子,看向他身侧的宁情,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季礼,疼……”李霜霜的痛苦声像催命符一般,陈季礼收回视线,用力抱起一心依赖着他的女人,快步离开。

……

陈季礼府上,落梅院里,李霜霜痛苦的嘶叫声时不时传出,已经等了几个时辰的陈季礼不安的来回踱步。

父亲那边已经差人来打听了好几遍,他不知道如何向父亲解释孩子的事情,若是让父亲知道这孩子并不是他的,怕是不会让霜霜住在府上,更加别谈在他的府上生孩子做月子的事,按照说法,这些都是忌讳,会让他倒霉运的。

父亲是买卖人,更加讲究这些。况且宁情的事情他也瞒着父母,一会父母来了,他要如何解释?

陈季礼焦头烂额。

李霜霜因为他变得命运多舛,偌大的苏城都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他若是不管,她怕是只有死路一条。

可他也不能就这么认下,一来这孩子迟早要认祖归宗,二来认了孩子,就是认了霜霜的身份,可宁情那边他要怎么解释,随即又想到那个男人,心中更是烦闷。

此刻落梅院内,李霜霜疼得死去活来,产婆一直喊她用力,可她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使出全力,因为产婆说再生不出来,孩子就会憋死在肚子里。

一般产妇听到这样的话,为了保住孩子都会奋力生产,用尽全力配合产婆。

可她李霜霜不一样,也不是一般的产妇,她肚子里怀的是个遗腹子,而且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的孩子,这孩子注定生下来就没人疼爱,还会拖累她。所以从她发觉有了身孕之时,就没打算生下他。

可这孩子命硬的很,各种折腾他就是不滑胎,拖到如今这个地步,她不能再留下他了,今日不是孩子死,就是她死。反正生下这个拖油瓶,她就别想嫁给季礼了,那她这么多年受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又一阵剧烈的疼痛,李霜霜忍不住的哀嚎,产婆见她使不出劲,这样下去怕是孩子不保,大人的情况也不会乐观。于是悄悄吩咐一旁的下人替一下手,她要向东家禀明情况,不然出了事,她一个稳婆如何担待得起,得让东家决定要不要用猛药催生,毕竟猛药伤身体,对产妇不好。

稳婆出了屋子,来到陈季礼跟前,禀明情况。

陈季礼听完,面色凝重,稳婆的意思,霜霜已经没有力气生产,只能借助药物促使生产,不然孩子会窒息而亡,霜霜也有危险。

当务之急当然是性命重要。

李霜霜万万没想到,孩子还是顺利的生了下来,在听到孩子哭声的那刻,她心如死灰。

为何她想要的迟迟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接踵而来,她生得如花容貌,本可凭此享受荣华富贵,为何却是如此命苦。

这一切都是那个宁情破坏的,陈季礼本该是她的,陈三夫人也本该是她的,可她仅凭一纸婚书就打败了她,抢走了陈季礼,抢走了她的婚姻,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一切,更可笑的那张婚书还是无效的。

她苦苦经营,终究是斗不过天意。

第51章陈季礼寻来清水畔

缘来客栈,宁情坐在客房的桌子边,手里拿着一根绣花针,右手的衣袖挽起,露出烫伤的胳膊,她对准一个水泡扎去,然后挑开,里面的水瞬间流了出来,水泡也瘪了下去,宁情放下绣花针,拿起手帕擦拭。

她的手边放着一盒烫伤膏,这是有人刚刚送过来的,送来的人她认识,陈季礼身旁的下人。来人什么都没有说,放下药膏就走了,和陈季礼的作风一样。以前没见他关心过她,现在离开了还做这些有何用。宁情用手帕盖住药膏,眼不见心不烦。

门外想起敲门声,宁情放下袖子,上前开门。

花老板站在门口,带着一些担忧,看了一眼宁情手臂的方向,递给她一盒烫伤膏,“这个一天涂抹三次,坚持半个月,不会留下疤痕。”

宁情接过烫伤膏,仁和堂的,听闻是治疗烫伤最好的药膏,不过很难买到,他真是有心了,宁情感激道:“多谢花老板。”

看到这样用心的花老板,有些不知所措,随即想起他在醉香楼说的那句话。

他的女人。

她从来没想过花老板会当众说那样的话,在宁情的认知里,一直以为就是合作的缘故,使他们渐渐变成友人的关系。何况她还确认过花老板是否对她有意,他可是斩钉截铁地回答过不是,还让她不要多想。

可……他当着陈季礼那样说了,能让她不多想吗?

杨钧翰看着宁情,目光幽深,“那个方才在醉香楼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那种情况我实在看不过眼,就算我帮你出了口气。你是非常不错的女子,他不懂珍惜是他眼盲心瞎。”

杨钧翰违心地说着,他克未婚妻的传闻快连他自己都相信了,何况他人。毕竟当他的女人,不是他说说,宁情就会答应的,谁也不会拿性命相博。也不愿意宁情因为他做了些举手之劳,而对他有所负担。

他有心想守护她,可又不敢守护她。如果势必守护她,他就要失去很多。那是杨钧翰不愿意看到,也绝对不敢动的。

这样啊!宁情觉得胸口松了口气,如果花老板是认真的,她还真不知道如何拒绝,毕竟花老板人很好,帮助她也很多。

现在的她只想把家里的胭脂都卖出去,还不愿思考这些事情,可能被陈季礼伤透了,也怕了。对于感情之事,她不敢再放开心扉。

“多谢花老板为我拾回一些颜面,其实我已经没有那么在意了,以前没有和离时,可能会气得寝食不安,食不知味,可自从离开他以后,我觉得轻松许多,他也变得没有那般重要。”

若是说见着陈季礼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是假的,毕竟人心不是石头,不可能无知无觉,那些曾经的过往,历历在目,因为对他的执念,所以变得尤为敏锐,只是已经被她深藏在心底,不再示人。

她眼中的他不再是那个满眼星辰的少年,她也不再是那个满眼只有他的女人。

离开了,便是放下了。

那些爱慕他的岁月终将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

杨钧翰见宁情松懈下来的表情,心中微微酸涩,她……果然对他有负担。

两人正在无言之时,一个跑货的兴致冲冲地跑来,对宁情道:“东家,有好消息了,有客商找我们订货了。”

宁情大喜,“真的!是哪位老板?在哪?订多少?”

“听说是个大老板,估计数量不在少数,东家,那客商就住在缘来客栈,随时能与东家见面详谈。”

“那太好了,我去收拾收拾,换件得体的衣裙。”这是这段日子宁情听到最好的消息,她喜形于色,挥手示意他们让开,她要关门换衣,梳头洗面。

杨钧翰同样被感染着,面上带着深深的笑意,退开至扶栏边,看着心情上佳的女人关上房门,望着她消失在方向,他发觉她的喜怒哀乐已经能轻易的左右他的情绪,这是个令他措手不及的发现。

宁情见到了那位大老板,姓秦,三四十来岁,来自北边,看中她的妆粉,想去她的作坊看货。

秦老板见要找的居然是为女东家,口中连连称奇,可毕竟他走南闯北多年,虽说女东家不多见,当然也不是没有,只是稀少而已,见识多的人,心胸也宽广,并没有那些眼界小,见底浅的那些掌柜的顾虑,倒是觉得女子用的妆品,只有同为女人的才会更懂,做出的东西也更能贴近女客的需求。

宁情觉得这是位识货的,忙雇了马车同秦老板一同回了清水畔。

宁情觉得自己好像走了好运,非常非常好的那种运,秦老板不光订购了万盒妆粉,还看中她的面脂和口脂,一样订了万件。

送走秦老板,宁情坐在院子里乐了半个时辰,她真的不敢相信,她不光能卖光屋子里堆积的胭脂,还得抓紧时间完成订单。

俗话说好运会连连,果然是连连,跑货的不断带回订单,有苏城的,福清城的,还有一些更远的,她春季播下的种子,在这个夏季陆续的开花结果。

往后的日子宁情更加忙碌,靠她和秀萍姐、芽儿那是忙不过来的,还好清水畔村民多,方便雇人,人手方面很快解决,可还有其他方面需要跟上。

订单多了,需要的原材料也多,好在有花老板的鼎力支持,宁情货单一下,那边的货很快就能送来。

货物堆放也成了问题,宁情急于扩大她的小作坊,那个小院子实在是转不开身。她找花老板租地建库房,杨钧翰二话没说,租了二十亩地,而且是紧挨着她的房子的那片地,宁情感动得就差以身相许了。

转眼到了秋天,她的作坊做得有模有样,库房那边也建得差不多了,主体已经建好,还有一些后续的正在完善中。

杨钧翰今日又来送货了,宁情觉得这个花老板每次来都是来蹭饭的,开始还让她做,他偶尔搭下手,有几次她忙,他就直接自己动手,发展成现在说也不用说,好像成了自己家的,忙出忙进,烧好就喊她一起吃。

黑豹见他来就跟见了亲爹似的,只围着花老板一人转。宁情唤它,黑豹跑来转两圈就跑回花老板身边,简直让宁情没眼看,真是一只不忘本的好狗。

每次花老板一来,给她帮工的女人们就会很有眼色地催促宁情去厨房,抢着干她手里的活。而花老板每次都会带些玩意送给她们,略表薄意。女工们当然高兴,对于花老板的到来就差尖叫了。

陈季礼来时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平常的农家小院里,男工女工进进出出,约莫有二三十号人,每个人都很忙碌的往一旁新建起的库房那边搬运货物。

这就是她的住所吗?她很能干,竟然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做出这么多的事情。“初见”原来是她的,怪不得能与他的“悦己”一争高下。

他的妻子变成他的敌手这件事情陈季礼不得不承认。

听闻那个顽劣的小丫头变成了制作胭脂的东家,他就迫不及待的赶来了。

小院子的门前出现一位衣着华贵相貌出众的男子,很快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首先看到他的是秀萍。

秀萍还以为是哪位老板寻来买货的,于是,热情地询问,“请问您有何事?”

陈季礼见是位三四十岁的妇人,看她的穿着和问话的语气,应该是宁情身边的人,“我是宁情的丈夫。”

闻言,秀萍以为听错,脸色微变,随即想到姑娘确实是和离之身,莫非这位就是姑娘的前夫。

对于姑娘的前夫,姑娘很少提及,可秀萍能看出,姑娘是真的伤心,那些藏在房间角落的箱子,锁住的就是姑娘的过去。姑娘每次看到,神色都会变得忧郁。

前段时间货物没有地方堆放,她提出要扔掉那些箱子,可姑娘沉思了一会,说留着,她知道姑娘是不舍。

可一个让姑娘和离的男人,必定是对姑娘不好之人。她活这么大岁数,虽说听闻过一些和离的事情,姑娘却是她见过唯一的一个和离的,和离之事其实真的很少很少,并不多见。这也从侧面反应,若不是寒心到极点,没有哪个女子会选择离开丈夫。

更何况花老板同姑娘在厨房里用饭,虽说姑娘和花老板从来没有说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可在清水畔村,大伙可都看得真切,花老板和姑娘以后会是一对。姑娘来之不易的幸福,岂能轻易让这个所谓的前夫破坏。

好马不吃回头草就是这个理。

“这里没有公子要找的人,公子怕是寻错地方,这里都是姓方的。”秀萍脸色平静的撒着谎。

陈季礼没有接话,目光注视着院子里,嫁给他的那三年,她身边有个沈妈妈一直维护着她,现在这个妇人又维护着她,她身边的下人倒是一个个忠心耿耿。

秀萍见他不走,催促道:“公子快些走,莫要挡我们的道,这里好多人出进。”

正在此时,芽儿跑了出来,朝秀萍喊道:“婶子,宁情姐姐说那个杏仁末要二十斤,赶紧备好,一会要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不更,大家别等了。

第52章她变了

秀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季礼走进院子。

芽儿看着这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的男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望着他笔挺的背影问:“婶子,这个人是谁啊?长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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