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被赐婚给死对头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6(2 / 2)

王明、张朝得了命令,进去绑了余知远的手,堵住他的嘴将他推出门。余知远身后,先生满脸震惊地跟出来问:“王妃?你们这是做什么?”

“一点家事,先生就不要参与了。”王妃漠然地指派了两人在这里守着,带上其余人回了自己院中。

“夫人,马车已经备好了。”春伞上前禀道。

王妃点了下头,眼睛却一直盯着余知远看。

就是这孩子,就是他让王爷弃自己嫡长子于不顾,就是他让彩珠那个贱人这么嚣张!

清玄散人说王爷不抄写经文,这孩子招来的邪祟就无法驱除,所以解决办法只有将他移往别处。

可如果他死了呢?

清玄散人是出家人当然不会考虑这一点,但这确实是一个能根除隐患的办法。

定南王妃的面容渐渐扭曲,她伸出双手,掐住了余知远的脖子。

“王妃!”小棠惊呼一声,在场其他人也吓坏了。

绑人是一回事,杀人又是另一回事。谁都知道王爷很疼这个小儿子,光是绑人还能由王妃给他们顶着,要是人就这么被王妃弄死了,搞不好连王妃都得陪葬。

“唔、唔唔!”余知远因为窒息脸涨得青紫,眼白也泛起了血色,他双手被缚挣扎不得,只能尽力摇头,勉强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王妃!不能这样,世子还在等着您呢!”小棠慌忙去拉王妃的胳膊。

王妃恍若不闻,使足了浑身的力气,小棠根本拉不动她。

余知远翻起白眼,已渐没了声,小棠见状急得一口咬在了王妃的手臂上。

“啊!”王妃终于回了神,被自己的所作所为惊呆了,连忙放开了余知远。

余知远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小棠迅速取下了他嘴里塞着的布好让他能呼吸地更顺畅些,而后给定南王妃磕头道:“小棠方才情急之下冒犯了王妃,请王妃责罚。”

定南王妃刚才就是一时冲动,在她过往的五十多年生涯里别说杀人,杀只鸡都没有过,冷静下来以后再看余知远这痛苦的模样,心立时软了下来。

罢了,她也是当母亲的人,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不去杀手。况且这孩子若是死在了她手里,王爷怕是真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想,她便有些心灰意冷,挥了挥手交代道:“把他带去栖鹤山庄,跟那边的人说吃穿用度不要克扣他,好生照顾便是。”

栖鹤山庄位于崇泰城北兰陇河西岸一处狭长的谷地上,夏日时节定南王常常会带着妻妾儿女们前去小住避暑,眼下刚开春,只有十余名老仆在那边看管打扫。

余知远被送到了那边,小孩子第一次独自离开家,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一到地方刚被放开立刻扯起嗓子放声大哭。

他的喉部先前被王妃用力掐过,多少受了点伤,一哭起来就痛,一痛又想爹娘,委屈加上害怕,让他哭得完全停不下来。

送他来的人将王妃的话转告给这边的仆人们之后便回去了,这栖鹤山庄只有一个门,进出都得从正门走,出去以后百余里都荒无人烟,不怕小孩儿逃跑。

栖鹤山庄的老仆们给余知远收拾出了一间屋子,把人带到屋里。这里太久没来人,老仆们起初有新鲜劲儿的时候还哄上一哄,时间一长就没了耐心,拿了茶水点心往屋里一放,挂上门锁各自做各自的事去了。

余知远一个人在屋里又哭了一会儿终于哭累了,这一整日折腾下来精神和体力都吃不消。他爬到床上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喊他,睁开眼,只见有个黑影坐在他床前,轮廓冒着金光。

“你是谁?”骤然看见一个陌生人,余知远十分害怕,想要缩起来,却发现手脚都不听使唤。

“吾即是汝。”那人说了话,声音清冷温润,说不出的好听。

这让余知远稍微放松了些,他究竟是个孩子,稍一放松好奇心马上就占了上风。

“你是我?”

“吾乃司命星君,即汝之前世。汝父将大难临头,吾感汝孝心,特前往告知。今日一见,当为永别,珍之重之。”

那人说完起身,带着一身金光飘然出门。门重新合上,金光也随之消失不见。

这一切都太过奇妙,余知远迷茫地回想着那位仙人的话,想要弄懂仙人话中之意,可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又一次陷入了昏睡中。

门外,月袖将门锁按原样锁好。比起戒备森严的王府,这座山庄简直就像是敞开大门等贼光顾一样,她大摇大摆地将钥匙还回远处,然后从容不迫地攀了树从墙头离开。

夕阳刺眼,月袖拾起扔在外面的斗笠,脱下外袍换上短袄,摇身一变,从仙人变成了一个农夫。

不得不说乔琬这人的心机真是深得可怕,连阳光这种东西都能算计在内,真是谁惹谁倒霉。月袖在心中感叹。

来之前乔琬跟她说,若是角度合当,可以用光影来制造骗局,不过这一点并不强求,能有最好,没有就算了,主要目的还是来下药。

月袖跟着押送余知远的马车摸进栖鹤山庄,观察了一下关余知远的那间屋子,还真能做出乔琬想要的效果,这个人大约连老天都在庇佑她吧。

傍晚,王府中。

平日这时候余知远已经跟先生念完书回来了,今日迟迟未归,跟着他的婢女和小童也没人回来说一声,彩珠越等越心焦,实在坐不住,决定去留善阁找人。

这一去可把她吓了一跳,伺候她儿子的两个下人都被人绑着,连先生都被人堵在留善阁内。

彩珠一面命人去禀报王爷,一面带着人杀到王妃院中。

王妃这段时日受了不少彩珠的气,那日是有王爷在场,这次王爷不在,她端起正室的身份让人按住彩珠掌嘴。

事关自己儿子性命,彩珠便是被掌了嘴也依然要骂,两拨人闹到半夜三更王爷才总算回来了。

“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定南王烦道。他从昨日接到密信以来一直在为即将到来的战事筹划,到刚才好不容易出来透口气就听到下人说家里王妃跟如夫人又闹起来了。

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家里这两个女人还不肯消停一下,要不是下人提起这次的事与远儿有关他都不想回来。

“王爷,王爷您救救远儿吧!”彩珠见到了王爷立马匍匐过去抱着定南王的腿哭道,“王妃不知何故带走了远儿,奴家来问问她便使人打了我……”

定南王弯腰抬起彩珠的下巴,彩珠原本白净的脸上确实又红又肿。

他直起身不满地看向定南王妃:“好好的你就不能别闹了吗?”

“我闹?”定南王妃讥讽道,“你怎么不说说你干什么了?”

“本王怎么了?”定南王瞪眼。

“事到如今你还想瞒着我?”定南王妃本想给定南王一个主动跟她说的机会,现在彻底寒了心。

“我且问你,常觅回来的事你为什么不让人告诉我一声?你打的什么主意?是不是想跟征西王一起造反?!”

“你胡说些什么!”这句“造反”让定南王心头一跳,怒视王妃大喝一声,然而在面对王妃含着泪水的眼眶和失望的眼神时到底还是心虚,只一刻便错开了眼。

跟着征西王一起起兵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他的长子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敢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跟王妃对峙下去,定南王转而问道:“今日不说这事,你把远儿带哪儿去了?”

“知行要是死了,你也别想再见到你的远儿。”定南王妃擦了下眼,冷着声音说道。

“这是两码事,再说本王征战多年,还能被你一个妇人威胁?”定南王说着冲手下侍卫们一招手,“来人,给我把这屋里的人都拖下去一个一个打,打到他们招为止。”

惨叫一声一声从院中传来,定南王妃偏过头不忍听。

半炷香过去,尚未有人招供。定南王怒道:“不说就给本王往死里打!”

又过了半柱香,陆续有人熬不住酷刑,供出了关押余知远的地点。

定南王料得应该没多大事,派了人去接以后自己也不想在府中待着了,干脆回了衙署,谁知天明时府上又来人报说小公子接回来的时候便昏迷不醒,一路到府中都没醒过来,怕是不好了!

定南王大惊,急忙赶回了府,府中定南王妃跟彩珠都头发散乱衣衫不整,显然又撕打过一遍。

“王爷!王妃毒害我儿,王爷您一定要为奴家做主啊!”彩珠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定南王妃呆呆地站在边上,喃喃道:“我没有……我真的不知道……”

“你这个毒妇,你就是看不得我儿受宠,你不得好死!啊——”彩珠爬起来又要去撕扯定南王妃,几个婢女挡在王妃身前,大家看起来都不太好。

“别吵了!”定南王一声暴喝如同一记惊雷,屋里众人被震出一个哆嗦,扭打中的几人也不由得停下了手。

大夫正在给余知远诊脉,定南王顾不上去理她们几个,上前问大夫道:“怎么样了?”

大夫躬身行礼,额上满是大汗:“老朽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

“是中毒还是生病?”定南王问

“这……老朽实在说不清楚……看样子像是生病,但、但世间毒物千千万……也不排除中毒的可能……”

大夫的支支吾吾让心情奇差的定南王更加火冒三丈。他抓起大夫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干干瘦瘦的老头硬是被他一只手拽得双脚离开了地面。

“说清楚,到底是被人下了毒,还是生病?”定南王怒目切齿一字一句问道。

“生病、是生病!”大夫慌乱之中答道。

“是什么病?”

大夫支吾了片刻,忽又高呼道:“是离魂症!”

定南王放开他,寒声问:“如何治?”

“离魂症实乃世所罕见……”那大夫刚开了个头,对上定南王那双几欲吃人的眼,忙又改口道,“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待老朽回去翻阅下古籍,参考前人之法……”

“不用回去了。”定南王冷漠道,“你要什么书告诉本王的人,让他们帮你去取,你就在本王府上住着,什么时候治好了远儿的病什么时候回去。”

侍卫押着愁眉苦脸的大夫离开,屋里众人都被定南王的气势所镇,屏着呼吸没人敢出声。

“都愣着干什么!那人一看就是个庸才,再去找大夫啊!”定南王飞起一脚踹在凳子上,凳子飞出去撞到墙上,摔了个粉碎。

管家老齐忙带着几名侍卫出去张罗着找人,定南王又将视线转回到闭眼躺在床上的小儿子身上。

他坐到床边,伸手探了探余知远的额头,然后想替他掖一下被子,刚将被子拉起来便看到了余知远脖子上的红痕。

“这是怎么回事?”定南王沉声问道。

彩珠怒瞪着定南王妃,定南王妃清了下嗓子,强撑着体面假装冷静道:“是我弄的,但是我……”

话还没说完,定南王已来到她面前甩手给了她一巴掌。

定南王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定南王:“你居然打我?!为了这么个孽种居然打我!”

“他也是本王的儿子!”定南王厉色道,“来人,把王妃带回房中看起来,无本王的命令不得踏出房门一步!”

王妃持续不断的咒骂声逐渐远去,彩珠上前一步小声唤道:“王爷……”

“你也给我滚!”定南王烦躁地吼了一声。

彩珠脸色几变,最终还是恨恨地离开了。

人都走了以后,定南王叫来先前派去跟踪王妃的人,本来他都快忘了这事,这会远儿出事倒教他又想了起来。

“王妃近日可见过什么人?”定南王问道。

“前日回过王爷之后,昨日清晨王妃去了翠霞山,在山道上遇见了清玄散人和她的两个徒弟,回来后又去见了常觅,再之后就去留善阁让人绑了小公子。”

又是那个清玄散人……

“那个清玄散人跟王妃说什么了?”定南王皱眉问道。

“这……清玄散人将王妃带到了一座小亭,那小亭三面临崖无处藏身,属下怕暴露行踪,没有跟上去……”

“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定南王抄起杯子朝那名手下扔去。他就说王妃怎的突然会想到去把远儿绑去别处关起来,定是这个妖道唆使的!

“去给本王把那个妖道找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栖鹤山庄也给本王去查!去!”

泽化山脉中,乔琬跟楠竹坐在火堆前,尹笙躺在不远处呼呼大睡。

“夫人,冷吗?我再去给您取件衣服来披着?”楠竹问道。

乔琬身上已经裹了好几件衣服了,有火烤着,不算太冷。她摇了摇头,专心盘算着定南王那边的事。

今日是三月四日,离她在山道中忽悠定南王妃过去了两日。

定南王三月一日收到京城中的来信,当晚必是个不眠之夜。

三月二日王妃回去之后将余知远绑送去栖鹤山庄,晚上余知远的母亲彩珠知道以后定是要闹的,这晚定南王也未必能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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