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们卢青和蛮会挑东西的,这个鞋还挺好看。
老爷:【照片】
我习惯性地翘了下嘴角,又克制地压下了。
这一幕被卢青和看在眼里,她叹了口气。
我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把手机收到口袋里,转头和卢青和说话:“熬一晚上了,你叫个酒店服务吃点东西然后再睡,否则起来胃疼,我去片场看看。”
卢青和很惊讶:“都这样了……孟植哥哥你还去片场?”
我一边说,一边穿外套换鞋:“又没有什么实际证据说明他接近我居心不良,现在给他判死刑太没人情味了。”
卢青和撇撇嘴,刺了我一句:“你就是喜欢他所以给他说话,当时和周黎绝交的时候不见你这么讲人情味。”
我听她这么说,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卢青和就不说话了。
她算是看出来我现在受不得刺激。
我离开酒店,给小飞打了个电话。
项知言现在还在录制清晨的内容,东西是在录制区一起给准备的。小飞只在旁边看着,应该是和大家吃的一样。6个人同时录制,想来段欢就算要折腾人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下手。
我在附近的肯德基买了两份猪柳蛋帕尼尼,配了薯饼和豆浆。一个人拎着开封菜的袋子,施施然往他们摄制的区域走,小飞还是在门口接我。
我把他的那一份早餐递给他,问他项知言呢。
“他们在住的那个小别墅里,录制都是带了伪装的,不让助理进去。”小飞和我说,“孟哥你要看的话可以去监控室。”
我拎着我的那一份跟着小飞去监控室看。几个屏幕从各个角度显示着拍摄情况。监控室里人还挺多,看上去摄制组和其他嘉宾的助理都在,有人扭头看我们,又转过头去了。
我和小飞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看到他们早饭基本快吃到尾声了,几个人正在聊天。说自己拍戏的经历。
这part主要是乔毓峰和柯以雯在说,毕竟经历在那边。段欢也是老演员了,但是作品一直就是那样,只在片场之类的话题能说几句,李莉婷和凌洛嘉一个运动员一个偶像,都没拍过戏,主要负责捧场。
我在看项知言。
这其实是个很好的机会,稍微立一下演技派的人设什么的。他本来就是能言善辩的人,性格温和又知礼识趣。不按照真人秀的剧本演,只是展现下自己的性格就已经很圈粉了。朱彤就算有别的心思,这种福利不会不要。
可是他只是一下下拨弄着自己眼前的碗,也不说什么,适时地点头微笑。偶尔有几句话,都是托着别人的梗,不功不过。
这看的我都无奈了,横竖都被人欺负了,还不在这种时刻展现展现自己,那这个破综艺可不真是除了拿钱以外就白来了吗。不管后期剪辑怎么删,现在给人留下好印象,谁知道现在这个组里的人谁背后通着什么样的关系,这都是未来的资源。
我来的时候还在想无论如何事情没彻底弄清楚前要跟他生个气的,至少也要让他知道我不高兴他这样的事瞒着我。其他的倒也罢了,只是他都清楚我家里的事了,如果有什么牵扯,越早告诉我越好。不然等我自己发现,再怎么相信他,心里都有点别扭的。
可是我人还没见着,气还没生出来,就对着个破屏幕开始操心他表现的了。
我算是服气,色令智昏是什么样,我算是彻底了解了。
其他人说话真的没什么好看的,我注意力就开始偏离,看他们的环境啊摆设什么的。这一溜神,我就注意到他们吃的好像不是哈尔滨这边常见的早餐,好像是小馄饨。
“他们怎么吃得这个?我早起没看到卖小馄饨的店啊。”我问小飞。
“哦,这个。”小飞也注意到了,回我:“是段欢那边今天早上早起做的,说是给大家露露手艺,做的鸡汤小馄饨,正宗湖城口味。鸡汤昨天晚上就熬上了。”
我一听这个,脸色都白了,跟他确认了一下:“鸡汤小馄饨?”
小飞没反应过来,只是接着我的话说:“对啊,怎么了?”
我看着小飞,真的觉得该找人说说给他扣工资了。
项知言这个人吃上面没什么要求,只有一点,绝对吃不了炖的和煮的鸡,沾上点味道都不碰。我们之前和谢崤他们吃火锅,乌鸡卷我都没点。否则肉下了锅,这锅再煮别的什么他就算吃,也肯定吃不了多少。
这可能还真不是段欢故意折腾项知言,她大概只是听说项知言湖城来的,想献献殷勤,没想到演砸了。
我看了看手上那份还没动过的肯德基早餐,算是知道究竟是给谁买的了。
章节93:4个月前/3个月前
标题:93
概要:惹孟植心疼,项老爷是专业的
他们一个早餐,录到了中午。
期间还有导演要求,补录了一些镜头什么的。毕竟真人秀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剧本。
我就眼看着项知言那碗馄饨,被他磨磨蹭蹭地,状似聊天,实则嫌弃地留到最后才吃完,早就凉透了。
他们这边录制散了后,有继续留在摄制区域的,有去了自己的休息室的。这节目财大气粗,还给每个嘉宾预留了个相对私密的休息室。我拿着手上也差不多凉了的早餐,找了摄制场公用的微波炉热了下,就去了休息室等项知言找项知言。
我推开门进去的时候,项知言找了个垃圾桶在那边吐,小飞不在旁边。
我一看他这样就闹心,走过去先把早餐放在桌子上,给他接了杯热水,又去帮他拍背顺气。
“你不要吃就不要吃啊。”我说他,语气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恨铁不成钢。
项知言最后咳了几下,算是都吐干净了,然后就开始笑:“做演员哪能这么娇气的习惯,有的时候食物道具没得选或者有硬性要求的,该吃就要吃。”
他这话里的大义凛然和高风亮节说的我都想给他跪下顺便给他送幅锦旗了。就写项影帝为戏勇喝鸡汤,摄制组感恩特送此旗。
大家打包一块丢人丢到姥姥家好了。
项知言吐完,喝了杯热水缓了缓,就伸手想吃我热好的开封菜。我给他手打了,又给他接了杯热水,面无表情地逼他喝。
项知言捧着热水,看看那早餐袋子,又看看我。问:“这不是给我的啊?”
“你先多喝点水。”我说:“你刚吐过,胃酸返上来,烧嗓子,多喝点水冲下去再吃东西。”
项知言看了我一会儿,笑了:“这么小心干嘛,我又不唱歌。”
我简直无语了,被他逼得骂脏话:“你不唱歌也要说台词的啊,卧槽你现在要啥啥没有,也就人帅演技高台词好这么几个优点了,你还不爱惜点。”
项知言还是笑,倒是听话把水都喝下去了。我用手隔着包装摸了摸帕尼尼的温度,感觉没那么烫了才拿给他。
项知言终于吃上东西,一边吃一边跟我说故事:“我跟你说,我其实乡音特别重的。”
我当他讲笑话呢,他那口普通话标准的,我感觉就算是北边土生土长的话剧演员也就这样了。结果我刚表达了一点不信,项知言立刻开口给我来了一段家乡话。
那口音,怎么说呢。
反正我的确是没听懂。
“你……你这怎么练的啊。”我无比震惊,说话都卡壳了。
项知言闷笑了两声,还挺得意把我唬到了,和我说:“我之前拍《山祭》的时候,不是和你说过我小时候在乡下长大的吗?6岁以前都不知道有普通话这种东西。”
这话他之前倒是说过,我还当是个什么社会主义新农村,交通发达,机械化农耕,这会儿听他口音,勉强知道是湘语的体系里的,但是根本听不出来具体是哪,感觉很偏僻。
“朗平和徽州交界处的乡下地方。就叫小坡村。”项知言和我说:“路比《山祭》拍摄地还难走,真正的人迹罕至。”
我听着觉得诧异:“项莹为什么把你丢到那种地方?”
“她年轻的时候没把我打下来,但是有个孩子她怎么工作?被拍到就完蛋了。”项知言轻声说:“丢到乡下最好,路又难走,谁知道她还藏的有个孩子。”
项莹其人真是屡次刷新我的三观,简直想作为一个典型人物写下来做反派。
我继续问:“那后来呢?你6岁她就接你出来了?”
项知言咽下最后一口帕尼尼,拍拍手,和我说:“那个时候她过30了,李同庸对她的兴趣就没以前那么浓,她就想起来有我这么个筹码。把我带出来,找了个寄宿制的学校丢了进去,就是伯凯私校。”
“卧槽。”我不由爆了句粗:“她有病吗?你一刚从乡下出来的小娃娃,给弄到那龙潭虎穴里?”
伯凯私校我是知道的,我自己没去读,但是身边有人读过,傅文睿都是那学校出来的。在私立学校里也算是恶名远播的,倒不是说教学质量有多差,主要是风气特别不好。阶级化特别厉害,基本就是有钱能为所欲为。
项知言笑了笑,就跟说闲话似的,又拿豆浆来喝:“她没兴趣养我,只会花钱。那些能接触到各种二代的学校,只有伯凯是砸钱就能进的。其实也还好,日子最不好过的时候也就2、3年,普通话还有仪态什么的,我都是那时候通过模仿强行练出来的,倒是方便后面艺考了。”
我简直是听得心都焦灼,没法想象他轻描淡写2、3年是个什么情况。6岁大点的孩子,那学校的风气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正经的人教他这些。互联网也不像后来这么发达,各种资讯材料满天乱飞。他是怎么就给自己扭出来今天这个样子的。
项知言喝了豆浆,看我蹙着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补了一句:“你知道我不吃炖鸡什么的吧。”
我点点头。
“也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毛病。”他笑了:“被欺负么。其实也就那么几个套路。我每天去食堂已经没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只有例汤。食堂的师傅四川人,不太会煲汤,那些少爷小姐每天剩下来的汤都是各种禽类炖的。”
他露出一个苦笑:“我在学校开头3年每天只有那个可以吃,实在是吃怕了。”
我在原地发了一会儿呆,想强行压制住,但是心里头对他的怜惜和不忍还是密密麻麻地涌上来,惹得人难受。
项知言微微底下身子,打量我的脸,问:“心疼了?”
“我……”我一张口,声音沙哑的不行,我就立刻闭上嘴了。
我忍了一会儿,喝了口水,把声音稳了稳,质问他:“……你这个人,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故意惹我的。”
项知言有些狡黠地朝我眨眼:“那么,有没有用呢?”
章节94:4个月前
标题:94
概要:项老爷,感受下什么叫腹背受敌
有用,简直太有用了。
我简直想运起一口气提到胸口然后喷他一口血才行,好让他知道到底有没有用。
我还记着他对跟我叔叔的关系瞒而不报的事,这会儿就算心疼还是有种感情都喂狗了的恼怒。尤其这人连惹你心疼还都要设计设计,不能说不惨,但实在是不够真诚,让人想起来就觉得他这一腔真心就像是放在了盲盒里,你摸着感觉是个心,谁知道拿出来见了天光究竟是什么玩意。
我觉得要过一辈子,决计不能这么被牵着鼻子走,色令智昏是一回事,那也不能跟个玩意似得让人玩弄在手掌心里。
我这回真的狠下心了,从他朝我眨眼就冷战,该照顾他的地方不落下,就是不肯开口说话。
就这么僵持到了小飞过来,他是来通知下午录制的,周黎已经到了,他们要做点活动,然后去游园。
我和小飞谨慎地帮项知言把装备都理了一遍,暖宝宝都贴好。该随行装的东西都装好,才放了项知言出去。
他还要去摄制区域录点镜头装装样子,毕竟旅行综艺,还是要演一点互相帮助的戏码。我和小飞就先去了监控室等。
我们到的时候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应该是周黎身边的人。他本人设置区和导演确认事项。
录制还没开始,我可能有点多心,总觉得那几个新来的人好像在打量我,还在窃窃私语。
我觉得挺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什么明星,我跟着周黎到处跑的时候他身边的助理也不是这一批,他们应该是不认识我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边的人主动来答疑解惑了,一个看上去20多岁的姑娘主动走过来,装模作样地问我能不能坐我旁边。
我心说,这演技,可比项知言在那个野鸡奖项的聚会搭讪时差远了。想归想,还是不动声色地让人家坐下。
那姑娘坐下之后就懒得装了,开始跟我硬聊了一些有关这些摄制组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我拿不准她是什么章程,就随口应对了几句。她感觉是有点想问我是个什么工作,我弄不懂她到底想干啥,也不耐烦和她打这个机锋,直接怼了过去。
“我说,您有什么事您就直说。”我开口,“不然您这边绕半天,我也不清楚您什么意图。”
那姑娘被我怼得一开始没说话,然后才开口问我:“你知道‘盛夏黎明’这个微博号吗?那个号是我的。”
我啊了一声,知道她是谁了。
她是那个从出道开始一直追周黎的站姐。
我觉得真的是见鬼了,周黎身边的人怎么现在越来越杂了,站姐这样的人,其实很难说和私生真正的界限,挺考验个人道德的。一般就算是拍摄也会尽量在外圈,没见过这样直接冲到摄制组里头来的,还和周黎身边的人在一块。
那姑娘看我好像要叫人,忙开口解释:“不是不是,我不是私生,我跟他经济团队谈好的,这回是说等录制开始近距离拍几张图回去发宣传。”
我将信将疑地把要叫人的手放下了,看了看她,问:“行,那你来找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