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大于二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2 / 2)

“嚯,这么丰盛。”

方墨一进门感觉像进了饭馆。

邢昊宇说:“你可真会赶点儿。”

方墨跟唐谨打了个招呼,说:“唐爷这脚都多长时间了?我感觉听邢昊宇说好久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这就算快了。”

邢昊宇这时从厨房端最后一道菜出来,扫见方墨搁在茶几上的礼品盒,无语道:“你这买的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主人七老八十了。”

“我这不是想着伤在骨头上,补补钙呗。”

正式开饭以后邢昊宇就没闲着,一会儿给唐谨剥虾剥螃蟹,一会儿给他续饮料,一会儿又去投热毛巾供主人擦手,来来回回就属他忙。

唐谨完全是习以为常,加上确实腿脚不便,作威作福得一脸坦然。

方墨尽管也在大快朵颐,但这么一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在唐谨面前牢骚自己的事。

还是邢昊宇问他,他才简单提了提,说别管什么感情,耗久了吵多了都会淡,淡着淡着就连吵都懒得吵了,没劲了,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彻底打算断了?一点儿不留恋了?”邢昊宇问。

方墨苦笑说:“留恋什么呢?——也得有啊。”

对于别人的感情问题,唐谨从来不爱发表看法,在他看来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明白自己,旁观者多说无益。

他只在方墨提到工作无聊的时候,接了几句茬。

“什么不无聊?”邢昊宇说,“你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想干什么,就觉得……什么都挺没劲的。”

唐谨说:“‘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这些话很多人都快成口头禅了,要我说根本就是胡扯。

谁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都知道,清楚着呢。

说不知道,其实只是因为喜欢干的事儿没法为自己换来经济效益而已。

……能用兴趣爱好换取利益当然最好,但是大多数人做不到这一点,都只能当消遣。

消遣也没什么不好,谁规定这个世上每个人安身立命的方式必须得是出于热爱?工作就当成工作就行,剩下的时间干喜欢的事儿。

就像你做奴,你喜欢就行了啊,你自己觉得痛快。

换成其他事儿也一样,你做是因为它让你感觉愉快有意思,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你牛逼。

再说牛逼也是一步一步积累出来的。

还什么都没真钻进去呢,就给否了,这兴趣没用,那兴趣换不来钱,那真就连消遣也算不上了。

……最要命的就是那种,既不能踏实工作,又舍不得投入精力发展自己真正喜欢的,两头不占,他不迷茫谁迷茫。”

方墨笑道:“这是唐爷的经验之谈么?”“不是。

我的经验是,做永远比想有用。”

饭后方墨主动帮邢昊宇洗碗,其实是想借机跟他絮叨絮叨。

他跟邢昊宇说他这次可算抓了现行了,一点不冤枉那个“狗日的”。

邢昊宇看他,那意思这话实在有点不客观了吧?“行行,日狗的。”

事到如今,方墨的愤怒早已经耗得差不多了,语气里更多的是膈应和失望至极,“还说我是狗,我看他才是狗改不了吃屎。

跟我保证多少回了,全他妈是放屁!”“他到底怎么想的?”邢昊宇对他们这种既无法好好在一起,又藕断丝连断不干净的状态,说实话难以理解。

“怎么想的?”方墨哼一声,“他想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给自己整一后宫。

我都要吐了。

还跟我说绝对不玩10,心还在我这儿,就是我俩在一块儿太久了,没激情了。

你说他这是不是混蛋话?不玩10就行了?合着他约别人是为了交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呐?真是搞笑,他是不摸别人jb,还是不让别人舔他jb?还当自己多清白呢!”方墨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音量了,唐谨坐在餐桌前听见了,插话道:“恋爱是有唯一性的,和主奴这种形式本质上其实是矛盾的。”

“那也有一对一的主奴啊。”

方墨说。

“绝对意义的一对一太少了,这种一般都有恋爱关系。”

“那你俩呢?”“我俩不绝对。”

方墨没好意思继续往下说,等唐谨从餐桌前离开才小声问邢昊宇:“你真一点儿也不吃醋,他偶尔找别人?”邢昊宇摇头:“我没看见就当没有。”

“你心也太大了。”

“他答应过我,只要我在家,他不会领别的狗回来。”

“你觉得口头承诺可信度有多大?”“反正他从来没骗过我,我信他。”

邢昊宇说,“只要他不找对象,我都不怕。”

方墨看看他,突然感慨道:“其实你俩这么不清不楚地过下去也挺好,没准反倒天长地久。”

“你才不清不楚。”

邢昊宇瞥他,“我们正经主奴。”

“你就骗自己吧。

——暧昧总有点儿吧?”方墨认为自己作为旁观者看得可清楚了。

邢昊宇却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有些茫然道:“我不知道。”

“其实你说非定义那么清楚干吗?俩人都感觉舒服满意就得了呗。

我现在就想我也是的,干吗非要以恋爱关系为前提做主奴,或者非要以主奴为前提谈恋爱?给自己定那么死干吗?太贪心,最后什么也抓不住。”

“可是主奴情侣确实很难得。”

邢昊宇说。

“那也不见得就怎么样。

你看你这样稀里糊涂不也挺好,孟裕那样不想恋爱的,不也性福着呢。”

方墨一提孟裕,邢昊宇想起最近都没看见孟裕在群里冒泡,不知道忙什么呢。

“谁知道。

我上午给他打电话,他愣关机。”

方墨说。

“周六嘛,估计找他主子去了。”

邢昊宇啧啧直笑,“看上回那照片,真尼玛骚死了。”

方墨点头:“就咱仨里,他最骚,你信不信?”“信。

不过他要是听见了准得反驳,说没有最骚只有更骚。”

“他还得说不骚不是奴。”

俩人这时还在开玩笑,没想到转过来的周一,邢昊宇接到方墨的电话,说孟裕出事了。

邢昊宇第一反应是孟裕生病或者出事故了,结果不是。

方墨把孟裕本来就三言五语的含糊解释再给邢昊宇掐头去尾地学一遍舌,经过就变得更加轻描淡写,但后果邢昊宇是听明白了:孟裕做奴的事不知怎么在学校传开了,他已经好多天没回宿舍了。

“他去哪了?”邢昊宇追问。

方墨也很着急:“我不知道啊,估计外面吧。

他没说几句就挂了,再打又关机。”

邢昊宇随后也给孟裕打了几通电话,同样也都是关机。

在邢昊宇看来,孟裕和方墨都属于相对情绪化的人,但他俩的情绪化不是一回事。

方墨算是一种理想主义的孩子气,属于心情down得快,好得也快那种;孟裕则是平时看不出情绪好坏,某个时刻会突然来一下子,你都搞不清他怎么了。

他们两个处理情绪的方式也不同,方墨就像周六那样,倾向于找朋友聊一聊;孟裕是需要一个人待着,谁也不理。

邢昊宇和方墨其实都习惯了,要不是因为这次情况特殊,他们根本不会多想,反正过两天孟裕自己就好了。

那自己呢?邢昊宇突然想,他倒是很少心情不好,即使偶尔情绪低落,他有主人呢。

他或许是三个人里唯一一个有任何烦恼都愿意对主人倾诉的奴。

当晚回家他和唐谨说起这事,的确是感慨万千,他承认自己其实很怕暴露,别说是做奴,就是性向他也不敢让人知道。

他说大一那年寒假他回老家跟高中同学聚会,有个同学手机没电了,借他的打个电话,结果正赶上他关注的一个平台上有推送,还是个大尺度的,同学当时问他这是什么,给他吓的,本来都有点喝晕了,一下醒了,后半顿饭都不知道怎么吃完的。

“小地方真不行,”邢昊宇说,“尤其我们那儿,特别传统,说的好听点儿叫家族观念重,不好听就是没见过世面,眼睛只盯着那一亩三分地。

每个人都怕和别人不一样,怕成为个别分子。

您听着可能都理解不了,但我们那儿就这样。

你跟大家不一样,他们背后就嚼你舌根,要赶上个过于老实的,还得挨欺负。

假如我的事儿让他们知道了,他们连‘变态’都不会说,他们会说‘真作孽’。

真的,反正想起来就特压抑。”

“所以走出来是对的。”

唐谨摸摸他的头。

“爷,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跟家里出柜,只能就拖着。

我其实无所谓,但我还有家人生活在那儿……”唐谨仍是摸摸他的头,表示理解。

邢昊宇和方墨给孟裕发的消息,孟裕在两天以后才回复,在群里说自己回家来了。

方墨:【你不上学了?!】

孟裕:【哪啊,回来办护照签证什么的。】

邢昊宇:【你要出国?】

孟裕:【嗯。希望能赶上这次机会。】

邢昊宇:【出来见个面吧。】

方墨:【就是啊。我们俩都快被你吓死了。】

孟裕:【行,我先忙,完事儿联系你们。】

第46章我能不能再好好闻一闻您?

五天之后,“掌下求生”三人组终于约定了一次线下会晤。

孟裕这个深陷麻烦的当事人倒是比另外两位旁观者云淡风轻,似乎事情就这么尘埃落定了,他再没什么可纠结的,竟还有心情选地方请客吃饭。

“你真没事儿吧?”“你还好吧?”等上菜的一会儿工夫,邢昊宇和方墨把这两句话轮流确认了至少八遍,给孟裕问得无奈至极。

“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你们还能指望我兴高采烈不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能怎么着,还不活啦?”“活是肯定得活,就怕你活得憋屈。”

方墨说。

“你真别嫌我们俩啰嗦,”邢昊宇接道,“咱仨里心气儿最高的就是你,跟你比我们俩简直就是得过且过,真要有个什么事儿大不了辞职一拍屁股走人,你学校不能说走就……”“我现在不就是要走了嘛。”

孟裕打断他。

“那也不一样。”

方墨说,“我上班这几个月算深有体会,就公司里吧看着人杂,其实大家都不关心别人的事儿。

学校可不是,学校环境是单纯,但它人太扎堆儿,又是整天待在一块儿,一有个什么新闻八卦的,且传呢。”

“嘴长别人身上,我也管不了啊。”

孟裕心不在焉地玩着桌上的餐巾纸,叠几下,散开,换个方向再叠,再散开。

邢昊宇也看不出他是真无所谓还是装的,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儿?方墨跟我学那几句舌也太模糊了,就听见说和你主子还有关系。

你主子干吗了?”“不是我主人,是我主人他弟弟。”

孟裕叹口气,“这事儿其实也怨我,我当时说话也是太冲,话赶话就——你们俩这么盯着我干吗啊,咱能边吃边聊么?我这儿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中午就没吃饭。”

孟裕一连啃了两大块羊排才觉得不那么心慌,续道:“我之前不是暑假实在憋不住提前回学校了嘛,去找我主人,在他那新店里……”“合着那会儿就捅出去了?!”邢昊宇因为听得太专注,都开始脑补后续剧情了。

孟裕嫌他打岔,“啧”一声:“什么呀,你听我说。

不过你说的还真对,就是那次出的岔头,但是那会儿完全没意识。”

方墨有点嘀咕地问:“你们到底干吗了?”“别想歪,穿着衣服呢。”

孟裕说,“就是跪了一会儿,闻闻鞋什么的,让我主人骑了一会儿。

问题是那办公室有监控,我根本就没注意。”

“你没注意,你主子应该知道啊?”邢昊宇难得一下就抓住了重点。

“他是知道,他当时也想删掉那一段,结果他弟弟一来给搅合了。”

“他弟弟撞击你们了?”方墨问。

“没有,就是落了东西回来拿。”

孟裕说,“我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嘛,他老调侃我,我主人就提前带我走了。

谁知道那鸟人找不着东西会调监控啊!我主人说办公室的监控只有他自己的电脑上能看,员工是不可能动他电脑的,所以才放心带我走了,想着回来再删也一样,没想到他弟弟手那么欠。”

“他弟弟怎么知道他电脑密码的?”方墨狐疑地问。

“就是之前搞店面设计,他们有时候会一块看图什么的,估计是屏保以后再登录就知道了。”

孟裕一脸惆怅,“其实也就那么一次在他办公室,就那么巧。”

“忒巧了点儿。”

邢昊宇直摇头。

方墨纳闷道:“可这都是暑假的事儿了,不是一直好好的,怎么现在闹出来了。”

话说到这,孟裕也吃不下去了,捏着筷子在自己的餐盘里戳戳点点,语气又无奈又感慨道:“现在想想,我觉得整件事都他妈的跟见了鬼一样。

……我可能没跟你们俩提过,就我们实验室有个学姐,对我吧有点儿那个意思,我早跟她暗示过不可能……”“啊我知道了!”邢昊宇还在聚精会神地听,方墨已经先一步反应过来了,插话道,“你学姐喜欢你,他喜欢你学姐,他久追不上就迁怒你了,对不对?没跑!”“不愧是谈过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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