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即有人管事一样持有怀疑,还当场问了出口:这么个小子,毛都没长齐,细胳膊细腿的,这能颠起大锅?
还有人说:长得还这么俊,哪里是像个厨夫,倒像是个公子哥。
管事也没阻止,毕竟他也有怀疑李垚到底厨艺如何,干脆就借着这些人的口说出来,这样就怪不到他头上,还可以试试李垚的底子如何,不得罪背后的范校尉。
但是这个新来的厨夫听见了这些话却毫无反应,淡淡地看着他们,让管事有些意外。
见差不多了,管事故作姿态地喊了声:别说了,人家自然是有真功夫才能进来。然后顺势转脸对李垚说:不是我不信你,毕竟你是新来的,还要给侯爷做菜,这些人脾气直肠子自然不服气。你做出的菜给大伙试试,自然让他们这群人都闭了嘴。
管事想卖面子给范校尉,但是也怕摊上事,毕竟那是给侯爷送去的菜,万一出了个好歹,侯爷一怒怪罪下来,那可是当年吓破敌人胆的侯爷,他到时候的脑袋都不保。要是到时候尝菜的味道不好,他也可以及时换掉。
你觉得如何?管事问着李垚。
李垚自然是没问题的,这都不是事,于是点头:可以。又问:现在开始吗?
当然了,侯爷快要进府了,坐下就要端上菜了,你要是觉得时间不够,可以管事还想劝李垚放弃,话音未落,李垚已经到了一处大锅边了!
李垚的气势太盛,站在大锅旁,本来站在那的人默默地让开,在一旁屏气看着他。
刚刚进后厨之时,他已经将所有的材料记在脑海里了,结合士兵给的信息,恋爱智脑已经自动给他列好了所有菜单。李垚没再自己去拿材料,往一旁淡淡地瞥一眼,那人顿时气一紧。
李垚自然地脱口而出一串儿需要的材料。
黑木耳,青蒜叶,红辣椒,五花肉,葱,姜
那人立即跟着李垚念出的材料,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去拿材料,后厨的人从未见过他如此勤奋敏捷的身影,那人一股脑地冲到材料前飞快地拿走材料。
拿走了!那人飞到一愣愣的厨夫面前一把抢走两颗姜,随着李垚所说的话,马上冲下一个材料前。
嗯,齐全了。李垚看着那人抱着一大堆材料,赞同地点了下头。
这句话根本算不上表扬,那人却感觉到很满足,喜形于色。
李垚开始处理所有食材,盲刀出世,快刀如影,鱼头瞬间落入盆里,不一会全切得整整齐齐,刀工极其整齐。热了锅,一勺热油下去,嗤嗤地冒烟,自有种在战场上指挥的气定神闲。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被李垚的气场吸引了,渐渐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注视着李垚,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某个瞬间。
管事也看愣了,等到李垚快要出锅时,才猛然惊醒自己居然站在这看了许久,再放眼四周看去,所有人跟他刚刚一样,完全沉浸在了李垚的做菜之中。
干什么?!快干活!看什么看!还等着上菜呢!都想掉脑袋不成!管事大吼一声,胡子抖了几抖。
众人恍然惊醒,意识到手里的菜要坏了,赶紧回身补救,不由得一时哀嚎遍野。
一口大锅,李垚轻松地抬起,将已经熟透的鱼头倒在碟子里,鱼肉泛着象牙白,嫩如豆腐,一筷子戳上去浸入里面的汁液缓缓流出,锅里的红色辣椒汁液缓缓地摊在鱼头之上,鲜红的辣椒与白色的鱼肉相互辉映,刺激着人的唾液分泌,阵阵浓郁的香味飘来,顿时让人不由得咽口水。
好了。李垚放下锅,淡淡地说。
所有人面面相觑,内心都在蠢蠢欲动,早已经想要上前尝一口,却不好意思做第一个,只好让管事先去。
管事咽了口唾沫,尝了一口。
于是又尝了一口。
他说:大家不要尝了,这是端给侯爷的菜!行了,你继续做菜吧,侯爷快到府上了。大柱刚才做得很好,你继续打下手!说着一边颤抖地放下筷子。
味道太过于令人难以抑制,美味得让他的手忍不住颤抖。
他是极力强忍着才没有继续吃,要是这些人也吃,岂不是整个鱼头都没有了。
这话无疑是认同了李垚的实力。
所有人有些失望地看着那盘剁椒鱼头被端走,感叹着自己没第一个上前尝一口。
赶了一路到翼州,还骑马巡视了一遍翼州城,回到将军府时,镇南候脸上已显疲态,当年他可是三天三夜没睡与塞漠周旋仍精神奕奕,如今却感到了疲累,让他不服老不行。
可如今塞漠虎视眈眈,镇南军需要一个能坐镇之人。
更加坚定了他要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回来的决定。
侯爷请。管事恭敬地领着镇南候入厅。
老镇南候身穿铠甲,虽然已是疲惫,但是每一步都无比有力。
一入厅,他便看到了八仙桌上正冒着热气的菜肴,显然刚刚端上来,每一样都是他爱吃的辣味菜,一片红色,色香味俱全,有些甚至雕刻了极为精致逼真的花朵,绝不重样。
廉将军恭敬地等着老镇南候先入座,自己才敢入座。而范意致一直站在一侧,随时保护着。
但是老镇南候却提不起兴趣,他感到疲惫,自然没有多少胃口,又是这样的菜,他也吃过不少,此刻感觉油腻,心里隐约对廉将军有些不满,没想到又是这么个路数,跟外面的人要巴结他的人别无二样。
廉将军说:侯爷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唤人备好热汤,待侯爷吃过后,就可沐浴休息。
老镇南候兴致缺缺地嗯了一声,缓缓才拿起筷子,犹豫片刻,才夹向其中一道看起来稍清淡的泡椒兔肉香芋丝。
一筷子进嘴,细细地咀嚼了几下,老镇南候久久没有动弹。
廉将军见此,不免觉得奇怪,小声地喊着:侯爷,这菜可以有什么问题?
老镇南候却没有回应,视线在菜肴上转了转,又咀嚼了两下。
廉将军立即领会了意思,目光凛冽,扫向桌上的菜肴,冷如冰霜:这菜有问题!是何人所做?带他上来见我!
一旁的范意致见此,不由得感到心惊肉跳,心想是哪里出了错。
被喊到的管事也不由瑟瑟发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偷偷地看向一侧范意致,范意致则抿唇。
廉将军见管事还不去,不由大怒: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叫他来!说着连忙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口。
老镇南候又抬起了筷子,夹了鱼头,又吃了几口。
一旁的范意致见此,眉头舒展,瞬间懂了。
但廉将军不由惊讶:侯爷,这菜有问题,为何还吃?若侯爷想吃,我唤人再换。
老镇南候却笑了,说:元龙啊元龙你这人就是太急性子了。
廉将军不解:这
将军,人给您带上来了。管事颤颤巍巍地站在站得笔直的年轻男子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