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老镇南候细细地打量着他,但是那人仍丝毫不慌乱,面对他摄人的目光,甚至可以与他直视,稳如泰山,让他心里微微一惊。

管事拉了拉李垚,见李垚没反应,流着冷汗,解释着:侯爷,将军请恕罪!这人是新来的厨夫,小时生了场大病,烧坏脑子了!才没有下跪的!

廉将军起疑:新来的?莫不是

这菜做得不错。老镇南候突然说了句,面对廉将军疑惑的眼神,老镇南候笑了两声,说:我何时说这菜有问题了?是你太心急了。

活了这么多年,老镇南候经常吃到这几样菜,可是这泡椒兔肉香芋丝一入口,就让他惊了!

仿佛他这前半生吃得泡椒兔肉香芋丝都不是菜了!

太过美味,以至于他愣了好一会。

不过,他贵为侯爷,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老镇南候又看向李垚,又问:你叫何名?

李垚照常回答:李垚。

老镇南候有些欣赏地看着他,此子周身的气派着实不错,他看人多年,自不会走眼,又问:家住何处?

一旁的范意致朝他使眼色,然而李垚毫无顾忌脱口而出:贫民营。

贫民营?!廉将军惊呼出声。

老镇南候也知道贫民营大都是流放的犯人所住,不由皱眉,看向李垚的目光改变了。

廉将军这时恍然大悟,想起了李垚这个人物,那正是范意致经常提起的将才,钱粮官经常当成宝的开荒集养猪天才!

可是他怎么会在自己府上?

他不由得看向了范意致,范意致微微低了头,抿唇不语。

廉将军有些怒意,但是强压不发,待安排好侯爷后再一并发作。

自李垚说出了贫民营后,老镇南候却久久未发话,抬头看了眼他,不自觉地又看了眼桌上的菜。

要是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挥挥手让其继续回去贫民营做犯人,绝不会留盐京的任何人靠近他。

可是这个李垚

老镇南候不禁回味起刚刚那几口泡椒兔肉香芋丝,按捺住想要这个时候再举起筷子。

廉将军这会算看出了,沉吟片刻,替侯爷做了主。

那你就留在厨房帮忙吧。

范意致有些高兴地看向李垚,管事也喜形于色,看向李垚。

而李垚

点头:哦。

恋爱智脑:本智脑建议你学会制作绿色食品菜肴是正确的!因为书上曾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李垚:那直接绑架他不是更快?

第四十二章危在旦夕

侯爷对于廉将军留下李垚在厨房帮忙的决定没有出声,意思不言而喻,显然是默认了。

虽然这是看似个不起眼的活计,但是却可以接触到饭菜,事关于侯爷和将军的安全,必须是信任之人来做。

此刻却交给了由盐京来的犯人,可足见侯爷对李垚爱才之心,范意致不由替李垚感到高兴,即使想到接下来会被廉将军责骂,也觉得这是值得的。

李垚退下去之后,镇南候又夹了几筷子菜进嘴,细细咀嚼,样子看起来与平常一般无异,不过只是吃着平时家常便菜,并没有特别的赞赏。

但是下筷子夹菜的动作却是没有间断,间隔的时间似乎越来越短,但是还是保留着矜持。

镇南候见廉将军没下筷子,客气地说:元龙你不吃么?

毕竟廉将军跟了镇南候多年,多少熟悉镇南候的秉性,镇南候性格刚烈,爱惜人才,从不轻易说出赞赏的话语,除非是此人的长处实在过人,让镇南候忍不住赞叹。

廉将军也不由好奇起来,这个李垚做菜到底有多美味,才会得到镇南候的夸奖。

我也来尝尝,想必肯定是美味至极。说着,廉将军拿起筷子,就近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里,咀嚼了几下。

于是也沉默了。

镇南候见他的反应似曾相识,不由揶揄地笑说:如何?是不是值得留下?

廉将军恍然惊醒,惊讶地看着眼前这桌菜,好一会才想起回答镇南候的问题,自知自己失礼了,他黑铜色的脸不由得有些黑里通红,好在皮肤黑,倒是不明显。

他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放下筷子,点头,附和道:确实,此子的手艺比翼州城的里厨子都要好。

镇南候严肃地补充:不止,以我这些年也吃过不少名厨的菜,甚至是宫里的御厨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此话赞誉甚高,让廉将军不由诧异,看来镇南候的确欣赏李垚。

镇南候看着他的目光,仿佛知道了他在想什么,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说:元龙,你是勇猛有余缺少智谋啊!

廉将军恭敬地说:元龙愚钝,还请侯爷指点。

镇南候却不语,垂下眼。

廉将军立即意识到,语气稍冷,对一侧的范意致说:范校尉你先在门外等候。

这两人是对他有戒心了,范意致心里不由一阵苦涩,但还是十分顺从地应下:是,将军。

范意致出门外,并关上了门。

镇南候缓缓放下筷子,目光沉稳,又回到了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道:听你刚刚所言,再结合那人所说,无非他就是几年前被发配的犯人,以我所知,那大都是富贵人家,怎会如此好的厨艺?再者,刚刚我与他对视,他丝毫不退缩,稳如磐石,周身气质可比将士!继而又话音一转,可他之前不过是个公子哥。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那无非是恐怕有诈。廉将军也懂了镇南候的意思,将李垚放在身边看着,如若他真的没有问题,那必会重用,若是他起了什么心思,那也好斩草除根!

廉将军敬佩地望向镇南候,道:侯爷说的是,是廉将军愚钝了。

你也不必如此防着,虽然我曾说过恐里面的人有细作,但若是这里面确实有可用之人,也不妨化为己用。

廉将军想起自己之前故意忽略李垚的才能,不由有些惭愧,说:元龙受教了。

镇南候神情自若,点点头,继而便起身,说:所有的事情稍后再议,也不差这一会了。

廉将军会意:我已唤人备好了热汤,侯爷可立即沐浴休息。便唤来管事下人等来带路。

镇南候出门之前,瞥见依然站在门口的范意致,微转过脸朝向廉将军,轻描淡写:范校尉也是个有能耐的,这事是错了,但别太过了。

毕竟现今能用之人太少了,这一路范意致护送镇南候而来,老镇南候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表面不显,但是心里颇为欣赏他的为人处事。怕廉将军罚得太重,这才忍不住添一句。

廉将军诧异地飞快看了一眼范意致,依然恭敬地回:是。

但是镇南候还没走,廉将军以为还有什么事情吩咐,疑惑地看着镇南候,正要问出口,镇南候沉稳的声音依旧,恍若下着军令一般,说:菜不要倒,搬到我的房间。

廉将军愣神间,镇南候已经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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