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收拾他吧,我带双双先回。应付不了再给我打电话。”
杨兴点点头,把俩人送到地面。周成弼的眉骨青好大一片,看清唐双只穿着衬衫和小马甲,随手脱了西装外套给他披上。
“困了吧”
“我不困的,熬夜熬习惯了你还疼吗”唐双有一瞬间的闪躲,从前只觉得这人不务正业,今天发掘出另一面,好像很不一样。
“就你这小身板儿我又不是没摸过,风一打就透。”周成弼一句话就把自己的好感度灭掉了,“干脆跟我回家睡一觉呗,明天我送你上班行不行”
“不用不用,咱俩就是炮友,我不跟你回家了。”唐双拼命摆手,像躲瘟神一样,“我租的地方很近的,公交车三站地就到了。”
呵呵,用完了司机,小爪子划清界限倒是很利索呢。周成弼气得想把人拉床上收拾:“你这孩子穿上裤子就不认人啊,炮友也有普通交流吧。还是你以为我和你睡觉就是那个意思啊”
唐双红着脸走路,算默认了。
很好,呵呵,很好。周成弼现在开始怀疑小奶猫才是约炮高手,欲擒故纵这一套很会嘛。“我可受伤了啊,现在开不了车,你带我回去睡觉”
“啊”唐双脸颊飞红,“不行啊,你不能不能跟我回家,我们只是,那个的关系。”
“什么的关系打炮的关系啊这炮我打上了吗”周成弼一直以专业炮友的身份自居,现在的感觉就是业余选手碰上专业队,“今天你必须带我回家住,为你我挨了打,眼前都模糊的,这几天都上不了班你也请假,照顾我一下”
“啊哦”唐双被他耍赖皮的气势镇住,只好带周成弼去等公交车。周公子站在车站瑟瑟发抖,感觉这回的炮友当得非常憋屈。
纪雨石也瑟瑟发抖,一把摁住杨兴,半张着嘴拼命吸气。“师兄嘶师兄你慢点儿,我疼。”
杨兴刚给他解开拉链,准备脱裤子,现在陡然停住:“你别怕,师兄特别轻,咱们先把裤子脱了行不行”
“行吧,等等啊我准备一下我艹我艹,师兄你悠着点儿。”裤子刚往下拽纪雨石就不行了,鼻尖上全是汗,拱着肚子往上顶,“停停停艹,别停别停师兄你还是快点儿吧,你给个痛快行不行嘶”
“好了好了好了,你别动啊”不脱只是心疼,脱了裤子,杨兴的眼睛也跟着疼。膝盖的淤青刚要褪,那地方怕是被踹了好几下。红得触目惊心,全都肿了。
没有底裤,在急诊做彩超的时候被小护士剪掉了。纪雨石别开脸,一声不吭,两只手赶紧给下面捂住,死也要这个面子。
红色的是挫伤,紫色的是淤青,深深浅浅,杨兴的眼睛很酸,同样很不自然地避开了眼。
就因为自己不肯过马路,小石头被人揍了,扔在湖边。杨兴猛吸了几口气,戴好一次性口罩。
“来,侧个身,我给你清理一下。”杨兴说,像外科大夫那样戴一次性无菌手套,却怎么都戴不上。
手套很薄,紧巴巴箍着每一根手指,像给杨兴上了夹棍。好不容易戴好了,镊子又夹不住酒精棉球。
能转笔、能单手划火柴有个屁用,还不是废手一双。
纪雨石知道自己要上刑了,深呼吸准备着:“师兄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如果我疼哭了,你别笑话我。”
“嗯,师兄不笑你,来”杨兴帮他屈膝,马儿样的小腿颤得他心尖撕裂。纪雨石唔了一声,闭紧嘴,只剩鼻子捯饬气的声音。
像窒息的人。
翻过身,杨兴夹着酒精棉球给他擦屁股,不带肉欲成分地仔细检查底下。再将新拆开的成人尿垫盖在近腿上,又拆开一个,垫在了床上。
医生说要注意卫生,他也不知道怎么算卫生,能换的都给他换上了。
“师兄,我觉得自己像个烤乳猪,现在翻不过去了。”纪雨石捂着鸟儿说笑,“还觉得腰子抽筋了”
“别闹,搂着师兄的脖子,咱们再翻回来。”杨兴看清他后腰的伤势,气得不想帮他翻身了,可还是托起纪雨石的脑袋帮他。纪雨石疼得顾不上脸面,光着屁股任他擦拭。
垫好了,应该再擦前面。杨兴又疼又气,坐着不动,仿佛浑身力气都被抽空,脸色比伤者还难看。
“师兄你能饶我一回吗”纪雨石浑身哆嗦,这种疼只有男人才懂,他根本忍不了,急着抓师兄的手求他,也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了,“疼,明天再擦行吗我撑不住了,真的,真撑不住。你再惯着我一回吧”
“好,咱们不擦了。”杨兴知道纪雨石怕极了碰那个地方,别说娇气包了,换成自己也撑不住。怕被面不干净,杨兴特意在那里盖上一层纱布。去洗了个手的功夫,小白雪跳上了床。
纪雨石如临大敌:“宝贝儿你别踩我啊,师兄救命、救命啊”
“来了来了”杨兴冲过去救人。小白雪可能是好奇,放回小绵窝就乖乖地趴下。
现在没有干扰了,杨兴坐回木椅,发狠地盯着纪雨石的脸看,像扫描他。“现在咱俩算算账,到底伤了多久,怎么伤的,你一五一十说,我就不告诉梁忞和他姐姐。”
“我艹。”刚才惊魂未定,纪雨石又想故技重施,他没想到杨兴精明到搬出梁家人来压自己,“师兄你明天再问行吗小石头困困”
“困你大爷,你不说是吧”杨兴没了刚才的宽容,铁了心的,“不说我就报警。”
“别别啊别报警,咱俩有话好好说行吗你过来。”纪雨石这会儿怕了,瞒他那么久,新仇旧恨加起来自己估计要完,“要是说了,你别生气成么我惹不起你。”
“你惹不起我你最惹得起我一声不吭摔门的是不是你天天在我身上瞎摸的是不是你我看你最惹得起我,纪雨石,你就不能给我一句实话”杨兴从没这样堂而皇之地看他这张脸,脾气一点儿都不好。
纪雨石从小受宠爱,一身撒娇耍赖的好本事,还想蒙混过关。“师兄你刚才看我鸟儿了吧,是我大,还是你大啊”
“麻痹的”杨兴终于爆发了,一把将人摁下,“你别瞎jb撩我,纪雨石”
他不是清心寡欲,要不是为了小光。
纪雨石现在信了,这是个狠人。“所以呢打死我啊肯定不舍得吧二师兄你最好了,是吧”
师兄居高临下,扭过脸不再看他。纪雨石从这张侧脸看出些狰狞,心说完蛋,将师兄完全惹毛了吧。也行,惹毛就不搭理自己了,就不会再问。却在下一秒被杨兴亲住,咬他的嘴,特别疼,扫过来的舌头又那么温柔。
怕他疼,又拿他没有一点儿办法的人,才会这样进退两难。一个不躲,一个偏执地要亲,像两头见面就干仗的濒危野兽决定为了生存各拔刺一根,才能靠这样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