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 / 2)

穿过看台,因为隔音材质的缘故,喧闹的声音在耳边远去。

来到电梯位置,从第一层降到第五层的过程中,因为电梯采用的全透明钢化玻璃,他们可以很好地浏览每一层的场景。

不愧为阿波罗的欲望之都,每一层都奢华无比,充斥着纸醉金迷和□□。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第五层。

尤里表情少见的严肃起来,“等一下见着人,你们就按照他们说的做,一定不要到处乱跑,否则...”他对着太阳穴做了一个指枪的手势。

众人表情都不太好,大块头雌虫变了变脸色,最终没忍住,愤愤开口:“不是你让我们来的吗,怎么当时没有跟我们讲这种情况。”

他一脸被骗的表情。

尤里凉凉看了他一眼,“我只说这儿有雄虫,要来完全是你们自己的决定。既然你已经踏足了这块地,就得遵守别人的规矩!”

给一棒子再给一颗糖,尤里深谙这道理,放缓语气,“当然,我说的是最极端的情况。如果你遵守了规矩,我保证你会拥有一个愉快的晚上。”

这话一出,雌虫们的表情才好了一些,想起自己来的目的,便勉强咽下了刚才的气,还急吼吼地催促了起来。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快走快走,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

尤里见该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这才带着他们走出电梯。

出了电梯,一位衣着华丽的雌虫迎了上来。

他带着半张金色面具,镂空的花纹繁密复杂,看起来神秘贵气,要不是他露出的下半张脸笑容标准,乍一看还不知道是个侍者,“欢迎光临,几位贵宾,欢迎来到极乐天堂。”

“...为了提供贵宾更好的游玩性,极乐天堂的大部分宴会都是匿名者宴会。所以,劳烦各位大人带上我们提供的匿名者面具。”

侍者姿态得体不卑不亢,轻轻向后招了招手,立马就有几个带着银色面具的漂亮亚雌上前走到每个人的面前,恭敬地举起手中的推盘。

红绸的缎面上,一只鎏金面具安静地躺着,亚雌低头恭敬地介绍:“此为咏叹的舞会歌者。”

纪屿凝视着那只华丽的舞会面具,艳丽的翎羽在面具旁轻轻摆动,正中央,一枚菱形的红色刚玉镶嵌其中。

“…歌唱与祭祀之神的眼泪…”亚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纪屿没说话,转手轻扣在脸上。

华丽的面具下,纪屿的容貌更艳,偏偏他气质冷如雪松,极大的反差引来周围不少惊艳的眼光,特别是队伍中的雌虫,一个个瞪圆了眼。

啧。

叶鞘颇为不爽地眯起绿眸,他接过侍者手中的半张银色狐狸面具,一边随意地扣上,另一边指尖微弯,一枚黑石子在空中凝聚成形,飞射出去。

看得最移不开眼的大块头雌虫“哎哟”一声,脸上立刻浮现出一道夺目的红痕,他抬手一摸,片刻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在大家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大块头脸色难看。

众目睽睽之下,叶鞘对着大块头雌虫几欲喷火的眼神,凉凉勾起银色狐狸面具下形状优美的薄唇,似笑非笑地甩甩手腕,“抱歉,手滑。”

第53章灯盏

纪屿眉头一跳,果不其然大块头难看的脸色直接全黑了下来,额头上青筋暴跳,纪屿毫不怀疑要是他的眼神是柄刀,估计叶鞘已经被片了好几层皮下来了。

他一时有些啼笑皆非,大块头雌虫做了什么他自然知道,坦白来说,这种视线纪屿见多了,大块头雌虫的眼神在其中甚至称不上恶心,只是不自觉流露出来的贪婪和占有让人生厌。

很久以前,纪屿的性子并不好,他天赋高,学东西一目十行,出事也有纪钊在身后垫着,自然多了些年少人的傲气。

不过他藏得极好,加上他清冷的外表足够唬人,一时间没人看得出他骨子里的真性。

这种目光,他走来不知道遇到多少。

最开始的时候,纪屿想,是一个六十岁正值壮年的雌虫。

他是第一军区的少校,在五大军区的宴会上,趁着觥筹交错时,踱步到他身边。他的气息滚烫而炽热,慢慢地一呼一吸,成年雌虫的信息素包裹着欲望如同腥咸的发潮发臭的地下水沟,在身边蔓延。

那是纪屿第一次感受到一个真正陌生雌虫的信息素,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欲望的存在。

几秒钟前,他还独自在角落享受着宴会,几秒钟后,一整天的好心情全部灰飞烟灭。

他冷着脸,一脚把那雌虫踹进酒池,黄金琼浆有多名贵亮眼,那只雌虫脸就有多黑。

后来,似乎就习惯了,并且逐渐免疫。他性子使然,也没多少人上赶着来触他霉头,有的时候没触及到底线,也懒得去理。

但自从叶鞘出现,好像就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地发生改变。比如,以前,这种事他懒得理,叶鞘就不,他不仅理,还有本事让别人气得火冒三丈然后含血吃下闷亏。

就现在来说,叶鞘点火还不够,还得扇扇风。

他双手插兜往那儿一站,身材高挑比那大块头雌虫还隐隐高出小半头,将对方脸上的光线拢得一干二净,看着对方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绿眸眯起唇角上扬恶劣地笑,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找什么死?”

叶鞘越回想雌虫看纪屿的那个眼神,绿眸就暗一分,心里的烦躁几乎要打破樊笼。他知道他不应该为这种雌虫动怒,可是一想到他用那样的眼神看纪屿,便觉得一股无名之火在心中燃烧。

那一刻他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住内心升起的施虐欲....

“叶鞘。”纪屿从身后把住他的肩,将人从大块头雌虫的对面掰过来,“回来。”

纪屿的声音让叶鞘回过神来,对方那张冷淡漂亮的脸近在眼前。因为突然,绿眸下意识地瞪大了一瞬,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可能很糟糕,叶鞘下意识地闭上了眼,调息几秒平静后重新睁开,就看见纪屿轻皱眉看起来不太开心。

叶鞘的心刺挠了一下,有点痛,他故作轻松地笑,“怎么了。”

纪屿用一个你自己明白的眼神不痛不痒地看了他一眼,放开手,微凉的体温离他而去。叶鞘明白刚才那一刻他的精神海又不对劲了,纪屿是为了防止自己跌落到更糟糕的地步才唤得自己。

不过,叶鞘伸出手,指尖捏捏薄薄的耳垂,那儿仿佛还带着一点微凉的体温,是纪屿放手时不小心碰到的。

他放下手,插进兜里,一点都没在意自己千疮百孔的精神海,有另一件事情夺走了他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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