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曦瞧他照镜子的样子,亦暗自吐槽了句:自恋狂魔。
王安祈照镜,那是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从远及近,仔仔细细,半点细节都不愿不放过,且他眼中竟还透着十二万分的满意和迷恋。
谢云曦对他那眼神还挺熟,就在刚才,这人便是这般看他的。
当真奇葩。
然而,更奇葩的是,这人被救后,第一件事竟不是报复,也未想着解释,而是立马从怀里掏出小铜镜,并连发数问:“我的脸还好看吗?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出现瑕疵?有没有被玷污……?”
爱脸爱到如此地步,谢云曦自是无言以对。
可更叫他无语的是,他们刚还经历那般“不愉快的斗殴”事故,王安祈却还能一口一个“云曦兄”,半点不见外的向他讨洗漱之物,连他身上穿的都是谢云曦送他的同款长袍。
说起这长袍,还是王安祈自己厚颜讨要的,可说法却透着满满的傲慢,说什么:“云曦兄,本君细细考量了一番,发现你之所以比本君美上那么一小点,其一是护肤做的极好。
其二则是这衣饰搭配得以,为了公平起见,不如你借本君一件衣裳,不用其他,就同你这一身白袍差不多的便可以了。”
瞧瞧这话说的,谢云曦当即翻了个白眼——见过奇葩的,但没见过如此无耻的。
看着照镜子照个没完没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美貌中的王安祈,谢云曦眯了眯眼,思考着怎么将这人尽快赶下山去。
他有预感,王安祈此人若不及时甩掉,必将后患无穷,永无宁日。
只是俗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王安祈这尊“大神”竟已上山,且还对谢云曦“一见倾心”,又怎会那么容易就被打发了呢!
第37章
这厢,谢云曦正想着如何客气的打发人离开。
那厢的王安祈却毫无自觉。
他自从换上谢云曦同款白袍,梳好同款发型后,又对比了一番彼此的颜值,却发现自己依旧没能胜过对方,心下自是十分的不甘。
作为一个对自己美色极为自傲的人,王安祈自然不可能这么容易的认输。
且他固执的认为,他距离谢云曦之美只差了些驻颜护肤的秘法。
时下驻颜护肤无论男女都极为重视,特别是各世家子弟。
看脸的时代,皮肤的护理自然是重中之中,但各家有各家的密法,个人有个人的绝技。
正常情况下,这些密法并不会轻易外传——除非是关系极为好的世交或好友。
这就解释了,为何王安祈会如此自来熟的攀交情,还一口一个“云曦兄”,很明显他就是想通过套交情,来获取谢云曦的驻颜护肤之秘。
不过他的这心思猜都不用猜,都明晃晃的写他脸上呢。
谢云曦瞧着他一边说着交情,一边却还不改傲慢之态,实在不好说他心机深沉,善于算计。
这种把目的完全暴露在脸上的人,实在有愧“心机深沉”这四字。
但王安祈这人说话实在叫人厌烦的紧,别说谢年华那暴脾气,就是咸鱼如谢云曦都恨不得上去封了他那张嘴——如此狂妄而不自知。
听王安祈说话,实在是件考验耐力的事。
他那话里一大半是自我吹捧,另一半则是“能成为本君的好友,你就感恩戴德,赶紧奉上护肤秘法”的傲慢。
这大热天的,本就心浮气躁,耳边还有这么个不悦耳的嗡嗡声,实在叫人难以忍受。
忍无可忍,自然无需再忍。
谢云曦不愿委屈自己,当即咳咳两声,不客气的打断道:“安祈君,本君瞧着这天这般炎热,你说这么多话不累、不渴嘛?”
扯了扯嘴角,他亦假笑继续,“阁下还是多喝茶,少说话,回头我就叫人送你回东林。”
谢云曦自觉这话已说的十分直白,就差把“赶人”这两字刻在脸上。
如此这般不客气,相信是个人都能听明白。
然而王安祈似乎真就听不明白,“云曦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又居高临下道,“本君允你唤一声‘安祈兄’,一般人本君断不会给他如此殊荣,当然,你也无需太激动,平常心便好。”
这话说的!
谢云曦没忍住,又翻了个白眼,随即深吸口气,干完一盏凉茶,这才按下心中不耐。
——艾玛,这是装傻,还是真傻,实在太气人。
可惜,王安祈自我感觉那是相当良好,半点没觉察谢云曦那漆黑的面色。
他不仅毫无所觉,还真就认真端起杯子,连喝了好几口凉茶,边喝还边点评,“此茶不错,本君从未尝这般的茶水,喝着还挺舒爽,清凉的。”
随即看了看茶盏,又瞧了瞧谢云曦的脸,突发奇想道:“云曦兄这般好肌肤,莫不是喝此茶所得。”
自以为找到护肤的秘诀,王安祈眼眸发亮,“本君瞧着你我关系如此之好,不知可否分享此茶配方?”
“呵呵——”
你那只眼睛看出的关系好——谢云曦无奈之极,只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久久未语。
半响,他扯了扯嘴角,组织好语言,“此乃凉茶,郎中刚还说安祈君有些中暑,正好这茶可消些暑气,竟然安祈君喜欢,下山后自可煮些,夏日饮此凉茶亦是极好的。”
——拿了凉茶配发就麻溜的滚下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