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1 / 2)

秦枞头皮一炸,在他看见黑白无常的一瞬间,两把勾镰便朝从不同方向着他的脖子切割而来。

丹元境高手的肉身堪比金石,秦枞浑身真气疯狂运转,试图抵挡即将临身的寒刃。

然而,下一瞬,在秦枞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勾镰悄无声息细穿透他的身体,毫无花哨地斩击在他的魂魄上。

他的魂魄被无声无息地切成两截,黑无常提着他的脑袋,白无常勾着他的躯体。

他还未死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身从空中跌落,掀起一地沙尘。

第193章

姬玉泫啧了声:我好害怕,如果你要杀我,我是不是也跑不了?

秦幼渊这花里胡哨的能力,不论看几次都让她觉得新奇,明明她自身修为才灵元境出头,但杀丹元境高手也如屠猪狗。

这才是真正的扮猪吃老虎。

少宫主又说笑,幼渊可斩不了少宫主的魂。秦幼渊款款行至秦枞尸身前,黑白无常各自抓着一块魂魄,随风而散。

秦氏祖上其实是非常罕见的魂修,也就是主修魂,次修身的武者。

数千年前秦氏遭受重大变故,传承中断,加之魂魄的修炼数倍难于体魄的修炼,秦氏先祖为了适应生存,渐渐摒弃了旧时传承,只有一套法典遗留下来。

后来,族中再无人提及修魂之法,就连秦氏现存的老祖,也对此了解不多。

秦氏传承的法典对魂魄之力的要求非常高,若魂魄之力不足,却硬要接受传承,才会容易反噬。

而这些,都是在秦幼渊接受传承之后,从法典中获悉的。

她发疯离开秦氏之后,恰巧被姬玉泫捡到。

姬玉泫见多识广,自身魂魄之力强大,看到秦幼渊身体里两缕魂识彼此纠缠,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就把秦幼渊带去玄天宫,助秦幼渊炼化法典中的魂魄之力,由此,方得现在的秦幼渊。

如今秦幼渊体内的法典还没完全炼化,只是炼化了其中不足三成的魂魄之力。

可如此,秦幼渊就有如此强大的魂识,她未来的成就,亦不可限量。

姬千城亲自在她身上下了封印,将另外未能炼化的部分魂魄之力镇压下去,需要的时候,她可以用秘法稍稍将封印解开一个口子,借用法典中的魂魄之力使出法典秘术:无常令。

想当初姬玉泫只是把秦幼渊安插进忝州分堂,秦幼渊依靠自己的实力,在短短五年之内,爬到分堂堂主的位置,忝州玄天宫教众皆尊称她为,紫衣阎罗。

现在不行,可料不准以后。姬玉泫笑了,可她那双幽邃的眸子神光晦暗,看不清她真实的情绪。

秦幼渊也笑,回头朝姬玉泫挤挤眼,明目张胆地送出一道秋波:难道少宫主会给幼渊机会?

她眉心的符印退了,恢复了柔柔弱弱的姿态。

姬玉泫回她一个微笑:未尝不可。

秦幼渊的视线在姬玉泫脸上顿了一息,而后摇头转开目光,低低哼了一句:聪明人真的很讨厌。

姬玉泫笑而不语。

秦枞一死,其余秦氏高手不足为惧,三两下就被清理干净。

姬玉泫忽然笑道:看是谁来了?

秦幼渊饶有深意地挑眉。

片刻后,秦韵携手乐小义追上来。

本以为会见到一场激烈的战斗,可让秦韵意外的是,她只看到地上躺着秦枞与一众秦氏高手的尸体。

乐小义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姬玉泫身上,见姬玉泫似乎没受伤,顿时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秦韵驻足,一脸惊骇,讷讷地看着蒙面的秦幼渊道:你你们没事?

玄天宫众将自投罗网的两个人围起来。

我们没事,但秦枞死了,秦家大小姐是不是很失望?秦幼渊笑开,不再掩藏,一把掀掉了脸上的面罩。

乐小义看着秦幼渊那张妖冶的脸有点吃惊,秦幼渊和秦韵真是一点都不像。

秦韵咬唇:幼渊,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秦幼渊稍稍向后,倚靠于姬玉泫肩头,笑吟吟地问。

姬玉泫好整以暇地在旁看这姐妹两个拌嘴,不时扫一眼跟在秦韵身后当透明人的乐小义,没料到秦幼渊突然来这一出,不过她很给秦幼渊面子,没有当场退开。

乐小义见着一幕,眉头轻轻一皱,而后又松开。

垂落的眼眸中多了一分黯然。

我秦韵上前一步。

周围刷刷亮出几把明晃晃的刀,只要她敢上前,玄天宫人就敢让她血溅三尺。

秦韵被迫止步,她敛着眉,无奈道: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然后呢?秦幼渊扬眉轻笑,我没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呢?

秦韵语塞。

半晌,她才轻若蚊吟地吐出一句:你是我妹妹,我我担心你。

那真是谢谢你了。秦幼渊站直了身子,朝秦韵款款走来。

围在秦韵二人身旁的人群散开,留出可供一人通行的豁口。

秦韵站着没动。

秦幼渊伸出两指,轻轻地挑起秦韵的下颌。

我的好姐姐。秦幼渊朝秦韵的眼睛吹了一口气,才盈盈然吐出下半句,那么,数年不见,姐姐有没有想我?

秦韵喉咙一滚,紧张得掌心冒汗。

秦幼渊离开秦氏去玄天宫后,变了好多。

以前,秦幼渊是个很乖巧,性子很柔和的姑娘,不会化那么妖的妆,也不会像这样,一副明目张胆戏耍她的模样。

现在的秦幼渊,像长在荆棘从中的蔷薇,妖冶多姿,又带着扎人的刺,让人难以亲近。

秦幼渊离开秦府之前,秦韵就不知道如何面对秦幼渊,现在,她更加无措。

那小心、胆怯,夹杂着委屈、后悔和疼惜的心情,无法通过双眼准确地传达出来,秦幼渊诧异地看见秦韵眼角蕴起一蓬泪,是她以往从未在秦韵眼中见到过的。

秦韵的自尊心很强,埋没在秦幼渊的光环之下,她不甘且愤恨,宁愿主动远离,出去历练,硬抗下一身伤,也不会在秦幼渊面前表现出自己软弱的一面。

对不起秦韵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都是我的错。

通红的眼眶让她略显英气的眉眼柔和了许多。

如果不是她不理解,不体谅,盲目地憎恶秦幼渊,如果不是她没有姐姐应有的宽容和温柔,也许秦幼渊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可秦幼渊听到她的道歉,眼神却倏地冷下来。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松开秦幼渊的下颌。

下一瞬,又毫无预兆地捏住秦韵的喉咙。

秦韵被扼住咽喉,呼吸困难,头重脚轻,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可她通红的双眼仍带着些祈求的神色凝望着秦幼渊。

眼看着秦韵因窒息而憋红了脸,在窒息的边缘徘徊,秦幼渊却毫无怜惜之意,冷冷对她说:你的道歉,我不需要。

她现在很好,比以往许许多多的日夜都好,用不着秦韵来可怜她的处境。

更不需要秦韵对她施舍泛滥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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