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上官璇应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良久后,林绯偏头看她,你怎么不说话?
上官璇专心开着车,说什么?
林绯眯起眼睛,勾着唇说,你是不是又酸了?
我有什么好酸的?上官璇口是心非道。
那你怎么不说话?你平常叽叽呱呱的那么多话,怎么一提到顾总你就安静了?不仅安静了,浑身上下还隐隐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醋意,每回只要两人提到与自己有交集的人时,林绯都能在上官璇身上闻到酸味,即使她有时并没有表现出来。
前面又是一个红绿灯,上官璇陡然踩下刹车,解开安全带,侧过身扣住林绯的后颈,猝不及防地吻住了她,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两下才松开,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重新系上安全带。
这时绿灯亮起,上官璇轻踩油门,悠哉悠哉地开着车,还哼起了小调,看样子心情舒畅了许多。
林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茫然地抚上被她吮的微微有些红肿的唇。
这还不是酸?她腹诽。
上官璇哼的起劲,还唱了起来。
林绯忍了几句,实在忍不了了,扬声说:别唱了!难听死了,还没唱对一个调。
上官璇吃瘪,悻悻地闭上嘴。
林绯忍俊不禁地看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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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林绯离开了JA,当天顾从容请了病假,并没有来上班,对此林绯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约有些失落。
明白了对方的心意之后,林绯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可顾从容对她有知遇之恩,怎么说也算的上是她半个贵人。离开公司后,再见面的机会就少了,顾从容在这个节骨眼上请假,意味太明显了。
门口是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驾车的人是阿进,一向与上官胜形影不离的人,听上官璇说,她与阿进交手从没过过十招。
林绯不自觉对阿进进行了一番打量,然而他这个人却是比阿城还要冷漠,从头到尾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只是将她接上车后,一路上便沉默不语,直到车子开进了宏安集团大厦。
阿进将车交给手下的人去停,一路将林绯带到上官璇的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出现在眼前的人并不是上官璇,而是上官胜。
上官胜朝她挥了挥手,林绯迈步走上前,阿进自发退了出去,并且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桌面上摆放着一叠厚厚的资料,旁侧还有一份属于她的资料,右上角还贴着一张她的两寸红底证件照。
上官胜指了指办公桌前面的一张椅子,说:坐。
林绯拉开椅子坐下,谢谢。
一落座,上官胜就开口道,我查过你的背景,你以前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听到孤儿院这三个字,林绯下意识垂下眸,淡道,是。
她这一生最不愿听到的就是孤儿院这三个字,因为那是在提醒着她,她是个孤儿,是没人要的孩子,是被亲生父母遗弃了的。
上官胜见她情绪显而易见的低落下来,忙说: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绯抬起眸,扯了扯嘴角说:没事,您继续说。
上官胜感慨道,上官出生后不久,她父母就意外去世了,当时她还尚在襁褓中,我找了很多年才找到她。
林绯闻言,胸口仿佛被一根针刺了一下,拢起了眉头,她跟我提过。
上官胜并不意外上官璇会告诉她这些,他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指着资料上孤儿院的名字,说:她在回上官家之前,也是住在这个萧山孤儿院,她在这里生活了七年,也就是说,你们小时候应该认识才对。
什么?林绯惊讶地看向上官胜。
关于这点,上官璇并没有告诉过她。她们竟然在同一家孤儿院生活过?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惊喜,原来十几年前她们可能就已经相熟了,这算是一种缘分吗?
她没告诉你吗?
没有,她只说是后来才回到上官家,并没有提孤儿院的事。
林绯说着,蓦然觉得有些困惑,她们竟然在同一家孤儿院生活了七年,上官璇为什么不告诉她?难道是因为时隔太久,连她自己也忘了吗?可即使忘了,在看到自己的资料时,她也应该有印象才对,毕竟是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忘得一干二净,可能吗?
上官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片刻后,他道:这些年来,我总觉得亏欠了这个孩子,对她格外溺爱上官胜说着,抬头对上了林绯微妙的目光。
他连忙解释道:你别看我平常对她那么严厉,其实我当年对她父亲更加严厉,相比之下,我对她已经算是溺爱了。因为他父亲在比她现在还要小的时候,就已经可以独立撑起整个公司了,可是她唉
上官胜长长叹了一口气。
林绯微微皱起眉,颇有几分不悦,爷爷,您是在拿她和您儿子做比较吗?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哦?上官胜饶有兴致地看向她,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不公平法?
林绯说道:听说宏安是您以及上官的父亲一起打拼出来的,当年您的势力不仅限在生意场上,还有另一方面,自然容易许多。再者,三十年前的市场饱和度与现在相比,可谓是相形见绌,同一件事,在三十年前做能成,现在做未必能成。
上官胜的嘴角慢慢洋溢起笑容来,眼里多了几分赞赏。
她接着说:常言道,创业易守业难,您当年在创立宏安时,与现在必然是完全不同的心境。上官她才进入宏安一年,而她父亲在宏安创立之初就开始接手了,两者根本没有可比之处,况且她这次能在叶氏手里抢到古城那块地,不也证明了她其实是很有能力的吗?
林绯一直坚信上官璇只是心思不在生意场上罢了,如果她能将研究她那赛车的心思放在管理公司上,她不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