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白衍顺利地把烤肉送进嘴里,满足地放下筷子:哦,我都是去西餐厅订外卖。

艺人要控制饮食,保持完美的身体比例。

江湛还以为白衍不会用筷子所以不在公司里吃,沉默了一下,思索着应该要求食堂配备一定数量的刀叉。

不用麻烦。白衍又慢慢夹了块肉,慢悠悠地道,我是嫌公司的食物难吃。

他在另一个世界出身豪门,又是矜贵的omega,食物都是特意针对口味进行的调整,大锅饭的公司餐厅只吃了一口就咽不下去了。

哪怕到了这个世界,能不委屈自己的时候,白衍也绝不会委屈。

还好之前江湛给的支票数额不小,加上《晴天砂雨》的销量高,才省了白衍继续拿谱子去卖的麻烦。

白衍筷子用得愈发熟练,感受到这两根普普通通的棍儿在餐桌上是如此灵巧方便,正吃着肉,忽然听到江湛问:在公司现在怎么样?

白衍只当他在关心员工,随口道:还不错。

经纪人怎么样?

白衍停下手,有些意外地看了眼江湛,忽然笑了起来:江总听说了什么?

江湛轻轻扯了一下领口,有些不自在。

唔,如果可以,我还是想要一个能全心全意辅佐我的经纪人。白衍笑了吟了了吟了地端起酒杯,对江湛眨眨眼,既然江总愿意替我出头,那我提前谢了。

江湛没见过这么顺竿子往上爬的,停顿了好久,才道:回去公司会认真调查,给你答复。另外

江湛又扯了一下领口,有些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道,舆论的事情虽然已经压下去了,终归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抱歉。相关舆论问题我会负责解决。

白衍十指交叉撑在前胸,看了江湛好一会,才意外地挑眉:我还以为江总是绝不会认错的类型。

江湛:

他放下筷子,认真维护了一下自己的形象,这次责任在我,我自然应该认错。

白衍眨眨眼,奇妙地领悟到了江湛一点处事原则。

简单的说,对于江湛来说世界划分非常有条理谁付出更多、谁收获更多;谁承担更多、谁责任更大。

所以江湛的包养合同没有直接给他资源,而是要求他完成公司培训来获得奖励。

白衍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思维逻辑这么简单的人了,忍不住有些乐:江总,你这个思维方式,是怎么做总裁的?

这话有些不太礼貌,但江湛没有生气。

他沉默了一下,微微蹙眉:我知道。

白衍看江湛也不像个傻子,心里了然:这是江总理想中的世界?

江湛抬头看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白衍竟然能看穿他的想法。

我以前也想像过,有没有一个世界没有拘束在我身上的枷锁。白衍端起酒杯,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对江湛挑挑眉,后来发现这样的世界光靠想象是没用的,只有自己努力才能实现。

江湛的眉头慢慢舒展开,低声嗯了一句。

理想主义者。白衍举杯,干杯。

江湛洁癖晚期,动作迟疑了一下。他一直不愿意和其他人碰杯碰杯就意味着两个人即将沾唇的位置互相碰触,简直是病菌和异味的重大迁移。

白衍歪了一下头:江总,你在床上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么排斥啊?

江湛:

他快速将杯子与白衍碰了一下,随后一饮而尽。

白衍哈哈笑了两声,也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喝完就听到江湛问了一句:你呢?

什么?

你为什么江湛本想问问白衍为什么会找他求包养,但那个词实在很难说出口,便换了个说辞,为什么会选择煌星?

白衍纤长白皙的手指在透明的杯沿上轻轻转了一圈,在这样的深夜里显得极为诱了惑了:缺钱。

江湛:那为什么找我?

当初签订合同的时候可没有找他要钱。

白衍收回手,看着指尖上被杯沿按出来浅红的印记、还沾染一点半透明的酒水,微微一笑:当然是为了江总本人。

第27章直播唱歌

江湛绷了绷神情,险些没绷住,掩饰了性了地咳嗽了一声。

又听白衍悠悠地道:至于舆论问题,倒是不劳烦江总我已经有想法了。

江湛意外地看着他,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

他不说话了,白衍反而对他产生了兴趣:江总,我倒是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蒋琪琪的事情。白衍拎起筷子,对江湛眨了眨眼,处理得很不资本家。

资本家大都是完全从公司利益出发的。蒋琪琪的事件明显公司还有个更好的处理办法把这件事完全捅出去,锅全都甩给匿名的敌对公司号码,让蒋琪琪承担舆论的交锋,公司则用卖惨等方式刷大众好感度。

比强行定了性了成杂技节目对公司的好处大多了。时至今日,网上依然有对这种说法争论不休的声音。

然而江湛却先择把事情全盘压了下去,甚至都没有和蒋琪琪解约。

在外界的眼中,蒋琪琪只是一个被选中表演跳楼杂技的女孩,而不是背负着重大医了药了费压力和精神压力、几乎人生崩溃的绝望者。所以蒋琪琪撑过这一关,几乎没有任何阻碍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江湛沉默了好久。

或许是这个夜晚太过静谧,又或许白衍看他的眼神太过真诚,江湛竟然不知不觉地吐了露了了心声:她让我想起自己。

白衍有些意外:自己?

我妈妈就是跳楼了自杀了的。江湛低声道,我眼睁睁看着她跳下去,伸手却没来得及拉住她。

白衍怔了怔。

哪怕说着这些事,江湛依然挺直了腰杆,目光透过眼前的袅袅烟雾,仿佛看到了远方:在她三十三岁生日那天,从楼顶跳了下去。

那年他八岁。

明明他和母亲的尸体隔着十几层的高楼,江湛依然能够嗅到那股强烈的、浓郁的、令人无比窒息的血腥味。

在那之前,他的嗅觉虽然灵敏,也对各种气味习以为常;在那之后,江湛便一夜之间患上了气味洁癖,几乎无法容忍所有的气味。

白衍抿了抿唇,不清楚前因后果,只有一句节哀。

也许对她来说离开比留下更幸福。江湛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恰好和白衍对视,心中蓦然动了一下。

对面的少年眼神清亮,神了色了淡然,并未摆出他儿时看惯的、令人厌恶的同情和自以为是的理解,只有出于对他本人的关怀。

江湛心里忽然暖了一下。

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也许是深夜夜宵带来的烟火气息,也许是白衍的眼神太过撩人,又或许是他终于又找到一股让他能够接受甚至沉溺的气息。

还没等江湛想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就听到白衍忽然道了一句:江总,如果不冒犯的话,我来为您和您的母亲写首曲子吧。

江湛怔了怔。

听说您母亲的家族是音乐世家。白衍手指轻轻点了点玻璃杯,听着指尖与玻璃壁敲击发出的清脆音符,微笑道,音乐比语言更容易传达内心的情感。

江湛的动作很快,第二天白衍就得知自己已经换到了名叫孟丹的经纪人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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