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慎赶紧去打开电脑翻看地图。
从机场高速离开后,往左转三十公里就是绿梅园小区。从机场到绿梅园时间最短最好走的路,就是出事的这条路。也就是说他给你约好的地点,已经知道了你从哪里走的路线。
严慎有些严肃,似乎是摸到一些头绪了。
你这五千万的货他都要了?
没有,他没那么多钱,只要了三千万的货,取舍之间挺为难的。就那块粉钻,他是真想要。拍卖会上这么大的粉钻没有几百万下不来的。但是他要了祖母绿的项链,几个两三克拉的钻石,还有几幅名人字画,古董花瓶,粉钻他就吃不下了。粉钻少见,只要上了柜台标价出售非常快就脱手,我本想找珠宝设计师重新设计,价格提升的更快。他说让我留着,等他有钱了在定过去。我没答应,这粉钻我都想送你了。
最开始我和他谈的时候,说好的是他虽然收,但他只参与拍卖,不收购。所得都是你的,他只抽百分之十五的佣金。怎么后来又准备把货买走呢?
这和严慎谈好的不一致。
这中间的差价很大呀,他买过去在经过包装炒作,四十万的货他敢弄到一两千万,拍卖市场的水分很大。给我的是市场价,拍卖以后利润翻几倍,这比佣金多多了。我想无所谓的,只要价格公道合理,我也不会赔钱,那就可以。再说拍卖会算上佣金,场地的使用费,看管费,价格也差不多的。我手边人太少了,再分出几个人看管货物太麻烦。就答应用市场价卖给他。
这件事出了以后他知道了?
我刚才就和他见面的。他还安慰我说没关系,虽然已经准备参与拍卖的流程了。但是他还有别的货顶上去。他不是付了一部分定金吗?也不用着急还给他,等下批货再到的话,就当做下批货的定金。他办事还很合理,我说了下批货送过来我会给他价格稍微低一些。当做这次他的损失。
楚洛看到严慎一再地提起任总,估计是他怀疑任总了。
你怀疑他做的?
我只是怀疑,但我一点证据都没有。
他和你们关系不都很好吗?
做生意的都这样,见人三分笑,和谁关系都很好,其实都是嘴上功夫。你也多留几个心眼,别看态度不错就全部信任。笑面虎吃人都不来张嘴的。
楚洛答应着。脸上都是不舒服那种别扭。
在这里很束手束脚的。你告诉我很多不能做的我不能越界。如果这事儿在我老家,我可以把地皮掀开,在这不行。警察是很积极,但是有他们调查取证这段时间,我也能翻出人来抓到什么线索了。
法治社会,别太越界了。你大张旗鼓的搜,抓,人家会说你太嚣张目中无人,盘根错节关系网交织,挨着谁的利益都不合适,那些伤了自尊的就会给你下绊子。警察办案合理,咱们私下里查也合适。
严慎摸摸腿,楚洛赶紧蹲跪到他身边,要给他揉。
严慎伸手拦住。
干嘛?
我给你揉揉。
没事儿,我就是今天走的有些多,阿姨做饭了,你去吃饭吧。
你去哪了?
查我?
我是怕你累着。
能收购粉钻的能有几家?各大珠宝行走走也许就有线索呢。但现在哪家都没消息,难道不着急出手?行了你吃饭去。
情况有些乱,各种线索对在一块分不出哪条最有利,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等,但是等待又怕有人受伤,怕这批珠宝被转移。
你吃了吗?
吃了。饿了先吃了。
楚洛嘴一撇,丢给严慎一个不满的小眼神。
吃饭都不等我。
没有表白之前,放学回来晚了,严慎都等他一起吃。今天就不等了。
表白了,待遇下来了。
严慎不理他,饿了一天了,只有早上五点多的时候白鹤鸣做了面条他们俩凑活着吃了。一天了,还不许早点吃饭?
楚洛去吃饭,严慎腿疼,不是骨头疼,是皮肤疼。
就是截肢的地方似乎磨蹭破了那种疼。
进了卧室去洗澡,摘下假肢一看,难怪。截肢处的周围磨破了,都出血了。接受腔再怎么合适,也不是那么柔软,和皮肤那么软不会磨蹭。
他今天走路走多了,去了珠宝行的办公室,还去了柜台,京很多商厦他都进去了。上楼下楼,走平地,还有台阶,到下午的时候就感觉腿疼,膝盖疼,接受腔内的断腿不那么舒服。后来又去了一个步行街,里边有很大的一家珠宝行,不能开车,只能步行,走了两三公里,就感觉到接受腔内的软布已经移位了。
他应该拆下假肢,弄一弄,再套上假肢的。但是着急,就没管。
这几天不能用假肢了,中午时间的秋老虎还很厉害的,气温高,接受腔不透气,皮肤磨破了在一直套着假肢,估计要红肿溃烂,那就更麻烦了。
洗完澡也没穿柔软的长裤,套上一条短裤,准备涂上药,休息一晚两天就能好了。
刚把裤子穿好,一开浴室的门,楚洛站在门口。
严慎气的想用拐杖敲他的头。
孩子,知道需要经过主人允许才能进卧室吗?
我敲了门,没人应我。你又不方便,我就进来了。行了,现在别给我上课了,我看看你的腿。
没直接闯浴室那就很给你留面子了!
楚洛扶住严慎的腰,半架着把严慎弄到床上去。
严慎想唉声叹气。
我这点脸,这点自尊啊。
世上没有太完美的人,上帝大概就是看你太完美了,给你一点小瑕疵。
真会说话!
把严慎给逗笑了。
第一次看严慎的腿。
以前想给他换假肢,也只是露出断处,严慎也不用他帮忙换。很仓促的就把裤腿放下去,不让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