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他右眼跳下,心中产生些不妙预感。

吴哉接通电话。

喂您好对,我是杨焱的经纪人

什么?!吴哉忽然变了脸色,他厉声道,拍摄是上个月就确认的事情,合同都签了,怎么能说取消就取消!

什么叫会赔偿损失。吴哉愠怒,这是赔偿的问题吗,这是你们违背约定的问题!我家艺人行程那么多,推掉其他工作,空出来时间给你们拍摄这损失是你们轻描淡写一句赔偿能赔得起的吗?

吴先生。电话那头的人礼貌又冷漠回应,很抱歉损害到了您家艺人的利益,但取消拍摄的原因,归根结底是今日爆出的黑料。您方艺人形象受损,不再符合我方拍摄人选标准。我方终止合同,也只是为了及时止损,从某种方面讲,ILS也是受害方当然,我们会尽全力弥补您方的损失,至于您提到的行程过多需协调时间一事

那人顿一下,语气里露出几分嘲讽来:我想您和您方艺人在短时间内不会再面对这个问题了。

砰!

吴哉挂断电话,狠狠把手机摔上沙发,咬牙骂一句脏话。

一旁坐着的杨焱瞄一眼他,情绪平静的开口:沙发摔不烂的,得往地上掷。

吴哉没接话,他胸口起伏两下,勉强平静了情绪,低声说。

下午的拍摄取消了。

杨焱挑眉,平静的说:知道了,挺好的,正好这种情况出门也麻烦。

吴哉努力平复下心情,掉资源的是杨焱,最有资格愤怒难过的,都该是杨焱。而现在杨焱出乎意料的冷静,那作经纪人的他自然不能反把负面情绪带给艺人。

吴哉深呼吸两口,把气息调顺了,开口问:你联系林导了吗?对这件事,他有什么打算。

事发时,吴哉原本动过找林思霁帮忙的念头。但他转念想想,自己和林思霁并无交情,人家自然没义务帮忙,找上前去未免显得脸大了。

但吴哉莫名感觉,杨焱似乎和林思霁挺熟的,虽然他声明过自己和林导只是不熟的校友,但距吴哉的观察,两人之间似乎存在一种奇妙的契合感。

从自家艺人自带的生人勿扰排斥气场在林思霁面前鲜少生效一点看,两人之间,至少应该曾经关系不错才对。

抱着这样的认知,吴哉合理猜想,杨焱可能早就把邮件和热搜的事告诉林思霁了,用不着自己这个经纪人去联络。

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杨焱听到他的问题,停滞两秒,然后表情古怪的摇头。

没有。杨焱快速否认,然后又补上一句,为什么我要联系他。

这个问题难住了吴哉,他思考下,勉强解释:就觉得你们关系挺不错的。

并不。杨焱否认的速度,比上个问题还更快一些。他细微冷笑下,你怎么会觉得我们关系不错,我们连微信都没加上,根本不熟。

哦。吴哉呐呐。

他莫名觉得杨焱语气里带着些情绪,然而他搞不懂这种情绪存在的原因。

不熟就不熟吗,为什么生气啊

吴哉嘀咕。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小,房内也没别的声音。杨焱听见了,却假装没听着。

两人都不说话了,低气压笼罩房间。

来电铃声打破沉默,杨焱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手机看一眼,陌生的号码。

多半是不知道用什么途径找上门的记者。

杨焱想也不想的挂断。

过两秒,手机又响了。

杨焱再挂。

又是两秒。

杨焱皱眉看着屏幕,三次来电号码一致。

吴哉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提议:要不接一下,说不定是你那校友。

杨焱眼皮跳一下。

他想否决吴哉的说法,却又不得不承认,在他的对傅越语的认知里,比起老老实实和公关接洽,那人确实是会更愿意选择直接和自己联系

出于欣赏败者狼狈姿态的恶趣味。

手机不依不饶的震动,在吴哉紧张的视线里,杨焱手指轻滑屏幕,接起电话。

喂,哪位?他冷声说。

林思霁许久没有这么倒霉过了。

先是在剧组莫名其妙染上风寒,喝了三四天药都没有好转,后是去医院看病,把手机落在车上,发现时已经在输液,手上挂着三个药瓶不方便回车上拿走,输液的四五个小时便只能抱着手臂呆坐着,能干的最有意义的事情就是窝在椅子上睡觉。

林思霁把头靠在输液室的椅背上,他侧眼看墙上的钟,即将到达一点的指针让他叹口气。

回到市区后,林思霁并未直奔医院。

他先带着助理去处理些事务,然后才前往看病。

门诊看完,吊上水时,时间已经接近零点了。

林思霁对助理说:车钥匙留给我,你回去休息吧。

助理问:要帮您订酒店吗?

在拍摄《双面人生》之前,林思霁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国外。这次回来虽然有定居的想法,但没来及的买房,回到市区也只能暂住酒店。

林思霁说:不用,输液完我自己找家便捷酒店休息就行。

助理走了。

林思霁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忽地发觉手机不在身上,多半是下车时落下了。

他想打电话叫助理回来帮忙拿一下手机,摸了半天口袋后动作慢慢停止,好笑的发觉自己刚才行为的愚蠢

林思霁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真是烧迷糊了。

没有手机,林思霁便靠好椅背,找个舒适的姿势,开始在脑海里作今日的睡前总结。

他年少时便养成的总结习惯,每晚入睡前都会回想今日完成的事宜,并定下第二天的计划。

林思霁今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一遍,粗略列出明天需要做的事宜,然后放心的闭上眼睛。

闭眼十分钟,林思霁仍无睡意。

身体的不适阻碍他安然入眠,林思霁努力平静思绪,才终于在差不多一点一刻的时候,进入睡眠。

病痛打乱了林思霁的日常的作息。它不仅让林思霁在夜晚入睡艰难,同时也让其早上的生物钟失去效果。

林思霁醒来时,刺目的阳光从对面窗户中照过来,压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他好一会儿才适应了光线,转头去看墙上钟表,愕然发觉已经到中午了。

护士好心在林思霁睡着时帮他换了药瓶,但却没有帮他在最后一瓶吊完后拔针。

针还戳在手背上,扎的时间太久,手背出现显眼的淤青。

林思霁整理思绪,撑着杆子起身,他揉揉因为长时间不动而酸疼的脖颈,去找护士拔针。

在椅子上窝着睡眠明显违反人体结构,输了一晚上液,林思霁头疼稍缓,身体所有关节却取而代之的酸麻起来。

他忍疼走到停车场,自嘲的想这大概能纳入自己人生最倒霉的24小时前三甲内。

林思霁心态不错,但他显然忽略了人类社会某个不可言说的玄学定理当一个人开始倒霉的时候,他便会一直倒霉下去。

林思霁站在车前,第四次摁下车钥匙开锁键。

车辆的沉默无声教导他运气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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