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战争与花朵》被学生会裁出决赛节目单了!

第12章

是这样,决赛举办的日期定在周日,我们收到校方的通知,为了保证第二天学生正常上课,至少要在宵禁时间前半个小时结束比赛由于限定时间紧张,学生会这才不得已做出这个决定。

排练借到的教室里,气氛沉闷。

杨焱和良淘坐在地上,听着免提里传出的声音,表情晦涩不明。

林思霁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背着光,看不清神色。他低头与电话那侧人交谈。

戏剧节决赛八点开始,一共六个参赛节目,每个预留时间是十五到二十分钟,就算加上报幕的时间和颁奖的时间,两个半小时也是绰绰有余,没有必要因此删除一个剧目。

光剧目确实不会超时,但在加上街舞社和声乐社的表演节目以及策划的抽奖活动后,时间就完全不够用了。

林思霁眉头紧皱:戏剧节本应由戏剧为主角,如果为了给其他节目让位,裁掉入围的戏剧,很不公平。

什么公不公平的啊。电话那头的人声线提高,街舞社和声乐社的助演比决赛日期定得都早,至于抽奖,那是赞助商要求的内容,能改吗?而且学生会也是完全站在观众的立场考虑问题。如果你是观众,你会愿意看一出乏味的戏剧,还是看社团同学在台上唱歌跳舞?

电话里的人话语带着令人不适的轻蔑,杨焱听了后表情冷下半截,而良淘则直接骂出声来。

靠,啥傻逼玩意儿啊。

请注意言辞。林思霁脸色也不好看,在没有看过演出情况下草率断言其乏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噗嗤。电话那头人嗤笑下,似乎被林思霁说得不爽,他不耐烦的说,我们裁节目也不是随便裁,选得是预选赛分数最后的队伍你们剧目如果真的有看点,就不会拿倒一,不会擦线进,不会被裁掉!

分数低是我的戏剧原因没错,但既然已经拿到决赛资格,那么便没理由再出尔反尔将资格收回。林思霁冷声道。

收回资格确实有些莽撞,这点我们承认,但是现在这情况我们必须要在社团表演、赞助商抽奖、你们的节目中做出取舍现在会也开了,结果也落定了,你和我在这辩论只能是无用功。

电话挂断好一会儿,排练室都没人说话。

妈的,我就说学生会领导层多脑瘫。良淘开骂,打破沉默。

这次林思霁没反驳,杨焱则暗沉着脸,那表情谁看都代表你说得对。

我待会去找下组织部部长吧。林思霁说,刚刚让我舍友帮我联系他了,我去和他谈下。看下能否把决赛开始时间往前推半个小时这件事是他们刚定的,应该还有回转的余地。

如果没有呢。杨焱终于开口,抬头直直看向林思霁。

林思霁垂眼,目光与他相接。

应该会有的。他细微弯下嘴角,没有也只能这样了。

排练室再次陷入窒息的沉默。

林思霁轻描淡写的话语往三人心上丢下一块石头。

辛辛苦苦排练了许久,现在却忽然被告知没办法演出,即使是一开始不积极的良淘,面对如今场景,也是满心的憋屈和不乐意。

杨焱还仰着头,他的刘海垂下去,眼眸中的情绪毫无遮挡的放置在阳光下。

他盯着林思霁,也盯着一片虚空。

行。

他最终点点头起身。

我们和良淘一会儿还有事,你一会儿把结果告诉我们就行。

他冲还呆坐在地上的良淘抬下下巴,走了。

良淘走出排练室的时候一脸懵逼。

有啥事啊,我们今天下午不是没课吗?

杨焱没回应他的问题,只侧头问:上次在聚会上,遇见的你那个,用广播给暗恋女生表白的兄弟,有他联系方式吗?

有啊。良淘答,咋啦?

把他微信推给我下,我没加。

感情我在你这就是个人形联络工具是吧。良淘一边抱怨,一边打开微信操作,所以你到底要干什么?

杨焱手机确认收到名片,头也不抬的说:去治学生会领导层的脑瘫。

林思霁在编导系教学楼下见到张默。

组织部部长在309,我和他说了你的事。张默开口。

谢了。林思霁说。

张默说:没事,你戏排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林思霁简要说,就是现在不给上台了。

嗯张默拍下他肩膀,部长不太好说话加油吧。

宣传部部长叫杨昭,也是编导系的,高林思霁一届,现在大四。

快毕业了还有心思搞学生会的事?林思霁疑惑。

不肯放权。张默答,不过他确实有点关系,赞助方面拉得好,不然也不会破格从大二当部长当到大四。

林思霁在309教室最后一排见到了杨昭。

杨昭相貌平平,属于丢到人群里绝对找不到的路人长相,不过编导系也不靠脸吃饭,像林思霁这样搞幕后却长得比幕前还帅气的,是绝对的少数。

林思霁走到309前一排,坐下:杨学长您好,我是林思霁,13编导系的。

杨昭桌面摆着专业书,闻言稍稍抬头。

他的眼睛也长得普通,内双显得眼皮有些肿,目光倒很锐利。

我听张默说了你们的事。杨昭说,我对学生会做出裁掉你们节目的决定说声抱歉,但这件事已经定下来了,我没能力再去改变。

林思霁顿一下,岔开话题:我知道是出于时长考虑,我来是想给学生会提供一个解决方法。

什么解决方法?

把举办时间调到七点半开始,我了解到,学校以往众多活动,如歌手大赛、创作人大赛都是七点半甚至七点开始,所以我觉得如果戏剧节能提前半个小时开始,是非常合理的。

林思霁分析得头头是道,杨昭却不为所动。

想法不错,但是实施起来不行。他说,我们的宣传什么都已经印发出去了,临时改说法会引起一部分学生的不满,也容易损害组织部风评。

本来在决赛名单上的剧目被删掉,更会引起舆论波动。林思霁不让步。

杨昭看着他,敷衍笑下:说句不好听的,学弟你不要在意,并没有多少人会关注一个压线进决赛的作品是否会被裁掉,你们的剧目事实是很微不足道的。

林思霁表情未变:微不足道,不代表被无故裁掉合理。

也不是无缘故。杨昭说,你应该知道学校下时间规定的事,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理解你,毕竟戏剧节是少有的咱们编导系学生能展露才华的机会,如果能获奖在未来简历上写下也是很加分的项目,但是也没必要把戏剧节当成唯一崭露头角的场合,以后还有很多的活动,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

林思霁静静听完他的话。

我不是为了获奖、出名或者增添简历经历才参加戏剧节的。

杨昭又笑了,他咧开嘴,露出不大整齐的牙齿。

他这次的笑意味很奇特,充斥着社会暗流的灰色气息,像是社会的长河攻破象牙塔,灰暗的溪水从乳白色的砖块间流出,隐约的臭味熏鼻难闻。

别装。杨昭内涵的笑笑,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我从你那个阶段过来的,会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思霁看着他,堆积的烦躁一点点往上涌。

他想说自己目光没那么长远,为了未来的前景参加戏剧节,只是写了一个剧本,想让更多人看到,想得到认可,一点点认可都行。

他还想说,现在自己在这里力争不是急功近利,事实上如果只他一人,他或许就安然接受节目被裁掉的事实了,但他现在不是一人,他拉了两个憨憨进局,要真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对他们耽误掉的时间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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