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2 / 2)

但为君故 崔九堂前 5980 字 2021-01-25

乔樟道: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事能改变我们之间的感情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

乔樟的声音很坚定。

时学谦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潮湿了,心里有些钝钝的痛。

乔缮津看向女儿,又看向时学谦,追问她道:是这样吗?

时学谦眼睛一眨,一滴泪便掉出眼眶,摔碎在桌子上,她低下头,没有看乔缮津的眼睛,乔樟的插话让她反应过来这时候该说什么才行。

乔缮津锐利的目光慢慢收敛起来,他似乎放心下来了,又似乎有些累了,他的面上再次浮现出和蔼的笑容,伸出手拍了拍时学谦的肩膀,笑道:好孩子,你要永远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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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大慈寺

乔缮津睡下后,乔樟把时学谦带去隔壁她住的那栋房子里。

夜色寂寂,一路上时学谦都没有说话。

走到小院里的时候,乔樟笑道:学谦这两天很辛苦吧,以后可以好好休息了,不会再这样了。

时学谦看了看她,说:你也没有休息好。

乔樟瞧着她的表情,知道她情绪低沉的原因,就停下来,说道:学谦不是说过的吗,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了。我可不想这半年每天都在离愁别绪中度过。

时学谦默默想了一阵,点点头,你说得对。

整天倒数着时间在伤感中度过,是最愚蠢的道别方式了。

两人到了房门口,乔樟进屋取了快湿布来,拉过她的手,慢慢帮她把手上还沾的土擦掉,边擦边说:你听我的,其他事情不用多想,我们之间的事只要我们自己明白就好了,别人不知情的,当然也就不必占用心思。

我当然听你的了。时学谦笑了笑,说:我现在在想,我应该再快一点来的。

乔樟擦净了她的手,又伸手弹弹她领角上的灰尘,已经很快了,连爸爸都没想到你竟然两天就找到他了。

时学谦的领子上都是土,连脖子里也漏进了土,乔樟见着,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想笑,说:你完全不用这么急啊,竟然还翻墙。

时学谦惊讶道:你都看到了?

乔樟理所当然的道:不止我看到了,爸爸也看到了,他一见你闭着眼睛大黑天里翻墙,就站起来走了。

时学谦这下尴尬了,但事情已经做过,现在再想反悔去纠正那些并不雅观的姿势也不可能了,她故意叹了口气,对乔樟笑道:哦,那我明白你爸爸刚才为什么对我脸色不好了。

乔樟问:为什么?

时学谦道:因为我踢坏了你家不少花盆,还踩塌了他好几面墙头。

乔樟忍不住都要笑出声来了,擦着她鼻头上的泥,说道:少贫嘴了!你身上的土太多啦,就和土堆里捞出来的一样,怎么擦都擦不完,快去洗澡,否则今天晚上别想进屋子。

时学谦把布子从她手中接过来,掸掸裤脚上的灰,扬起更多尘土,她活动活动肩膀,笑道:也难怪这样,我今天可是把这辈子该爬的墙都爬完了

乔樟赶紧道:那你一定饿了,要不要吃点宵夜?我给你做。

时学谦听到宵夜这两个字,便想起来前几天两人的约定,淡淡一笑,说道:我就是惦记着和你的那顿宵夜才从波士顿跑来的呀。

计划赶不上变化,赶得早不如赶得巧。时学谦和乔樟计划的半年旅行算是从这一天开始了。

她们在岛上呆了几天,陪陪乔缮津。不知道为什么,时学谦在乔缮津跟前的时候总是有点不自在,她发现这世界上有女儿的父亲真是种神奇的物种,在自家女儿面前的时候笑容和蔼的像,可面对她的时候,却总让她有种身处十二月的西伯利亚被寒流吹的瑟瑟发抖的感觉。

小住几日,两人便飞去了大陆,原本是打算去乔家远在江南的祖宅看看,可是半路遇到天气状况,飞机备降锦官城,也就索性在这里转转。

两人都是头一次丝毫不在乎计划表,也根本就没有计划表。

杜甫诗云: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即使是处在全大陆都入了冬的季节,锦官城内外仍是一片姹紫嫣红之象,天气也不很冷,有时还出出太阳,茶馆里依然人声鼎沸,耍功夫茶的师傅依然活力四射。

两人沿着春熙路找了家好位置的茶馆,喝上一杯热乎乎的川茶,闲聊着城中有哪些地方可去。

像是约好了似的,她们惊奇的发现对方和自己有着共同的旅游爱好都很喜欢逛博物馆和寺庙之类的地方。

于是在锦官城,她们先去了大慈寺,恰巧也不远。

大慈寺也叫古大圣慈寺,与别处喜欢建在山间僻静处的庙宇不同,大慈寺正正好就处在本城最繁华的地段上。前面是梅赛德斯体验店,侧面是最大的太古里商圈,鳞次栉比的奢侈品商铺将这座千年古刹围了个遍。

但令人称奇的是,即使这样怪异的布局,竟看起来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像是为了配合古寺的风貌,和它临近的建筑一律也采用棕灰色系的色调和偏于唐式的设计风格,巧妙的使城市的现代活力和庄严古寺的淳朴悠远融为了一体。

她们到达的时候游人并没有几个,大气端正的古大圣慈寺五个字一笔一划的镌刻在门楣上,两边伸发出弧度舒缓的飞檐,檐上立着一排脊兽仙人,这是典型的唐式建筑。

古旧的大门正大开着,里面飘出一阵一阵的香火味,迎接各方香客。大门对面立着一道大幅面的影壁,朱红的墙底,上面浮凸着三个金字:福、禄、寿。

按照风俗,游客在进庙之前一般都会伸手把三个字摸上一遍,沾沾福气,那三个大字靠下的比划都被摸的脱色了,仍有人在摸。

时学谦和乔樟站在大门口,瞧着那字,犹豫着要不要也先过去摸摸。在旅游中,这种形形色色的旅游风俗总是最让人纠结,你依着别人的习惯去做吧,便显得自己很迷信,怪尴尬的,但要不做吧,又觉得缺了点什么入乡随俗的乐趣。

两人站了半天,也看了半天,最后时学谦转头问乔樟:你想过去摸摸吗?

乔樟道:你想吗?

时学谦想了想,福,要也要不来;寿,求也求不着;禄,她们都不缺。所以何必呢。

于是她摇摇头,笑道:咱们还是直接进去吧。

她们是为玄奘法师来的。

玄奘满二十岁的时候是在此处受的具足戒,在蜀地四五年间,究通诸部,常在大慈、空慧等寺讲经,一时为蜀人敬仰,按照《五灯会元》里的记载,这寺该有一千六百多年的历史了。

门很宽,两人并排进去,一进门就见到前殿的弥勒佛,抱着他那能撑船的大肚皮笑眯眯的坐在案上,一言不发,却给人感觉他还在说法,隐隐的木鱼声回荡在耳边,空中飘荡着千言万语。

以前时学谦不是没有见过弥勒,可是这一回,也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头有异。

乔樟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怔忡,学谦,我们去里面再看吧。

好。时学谦应着,两人转过一个弯,往里走走就到了大雄宝殿。世界上所有的寺庙几乎都雷同,大雄宝殿必有释迦摩尼,就像天王殿必有四大天王一样。

大慈寺的香火向来是很旺的,周末或节假日的时候,更是挤的水泄不通,尤其是除夕夜的时候,一些虔诚的民众为了赶在新年到来之际敲第一下钟,点第一炷香,不惜在大年二十九凌晨就跑来这寺门口排队,但即便如此,也还是有比他更早来到的。能有幸敲下那新年第一声钟响为自己家人祈福的人,可太不容易了。

时学谦和乔樟这次来的时间正好既不在周末也不在节假日,是个连续降温的工作日,因而此时便不见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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