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块表都没带。
月哥得晚点,我不和他一起。
时川河淡淡道:我就睡一晚,明早有人来接。
叶延在玄关等着他打完电话,这次应该不是他妈,因为时川河停顿的时间不是很长,语气也要更加冷硬一点:以后有时间陪。
见面聊吧。
他说完,就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压根不给对面再说下一句话的机会。
时川河戴好帽子和口罩,再看向叶延时,忽地叹了口气。
叶延扬眉:怎么了?
没。时川河压了压帽檐:记得等着我消息。
他心说很有可能他今天就得被赶出家门。
那天叶延带着他去了他父母的坟墓前,虽说他父母已经没法再给出反应,但时川河就是想还叶延。
他也想让他的父母知道叶延。
尤其他二哥可能要搞事情。
上车后,叶延终于忍不住问了句:关与月为什么要和你一起参加家宴?
我没告诉过你?时川河微微拧眉:他是我表哥。
叶延静默了两秒。
又觉得其实也没有那么意外。
他听过好几次关与月跟着时川河喊时池二哥。
而且
叶延漫不经心的发动车子。
就算他是他表哥又如何。
古时候表哥表妹还能成婚呢。
挨得太近了,还是不行。
下一次看见发小cp,他还是要清理邪.教。
大概是叶延这么一问,时川河也觉着自己都没怎么跟他说过自家的事情,好像叶延对他的了解太少了。
而叶延又是那种他不说他就不会多问,在某些地方给足了他空间的性格。
于是时川河干脆跟他解释了一下:我们家每年七月都会有家宴,家宴虽然说是家宴,但其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个晚饭。人挺多的,但也不是要求大家都非得来,非得到的只有我爸妈还有我们三兄弟。
他顿了顿:你可以理解为我们整个家族的当家人及其后代必须到场。
说到这,时川河自我吐槽了一句:就很封.建。
你们这个不只是聚一聚吧?叶延说:毕竟大家都是忙人,不至于为了聚一聚非得弄家宴。
时川河点头:是内部汇报去年七月到今年七月的公司盈利亏损,还要查股份持有者简单来说就是怕有败家子私自卖股份。
时川河每年都觉得这场家宴无聊至极。
因为他不掌管公司,也不会败家到卖股份,于是他每年参加家宴唯一的乐趣就是认人。
表兄弟姐妹换对象了,或者谁谁谁订婚结婚了。
他得认个人。
对方也得介绍一下,给大家认识认识。
时川河想到这,侧目睨了叶延一眼,冷淡道:下次明年家宴你跟我回家么?
怎么?叶延莞尔:想招我入赘?
时川河面无表情:滚。
家宴都是在时家老宅开的,时家老宅在郊外,建筑仿古,简直就像是古代的一处宅邸。
时川河让叶延停在了大门口,他没急着下车,顺嘴跟叶延介绍了句:我家很适合玩捉迷藏。
叶延笑了下,时川河摁开了安全带。
他的手搭上车门,叶延便轻轻扣了扣方向盘:小孩,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时川河松开车门,撑着座椅侧身过去撞上叶延的唇。
这一次叶延没有强压着他索求一个深吻,时川河也没有太过放肆:下次带你进去。
叶延的心不可避免的被他这句话软化,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给我做导游么?
有点出息。时川河冷嗤一声,挑衅的看着叶延:做未婚夫不好么?
叶延啧了一声,到底还是没忍住,抬手压住了时川河的脑袋重重的吻了下去。
只是始终顾忌着时川河要回家的,没下狠手。
时川河这个姿势不是特别好受,尤其他是那种容易被叶延弄到手脚发软的,可偏偏是他越过去的,他得撑着自己的身体才能勉强维持这个吻。
等到叶延松开了他时,时川河也更加的想打人。
但叶延这回偏偏没有说什么气人的话,他只轻轻摁了摁他的嘴角:去吧。
他说:明天我来接你。
叶延偏了偏头:接你去我家。
时川河的心跳不可避免的漏了一侧,明明都到家门口了,他还是拉起了口罩,掩饰住自己几欲上扬的嘴角:哦。
他表现的平淡冷静,甚至直接开门下了车,但到底还是在关门前说了句:明早八点见。
希望他不需要今晚灰溜溜的蹲在家门口给叶延打电话。
.
时川河刷卡进入大门,入眼的就是他最熟悉的景象。
入目的就先是一片人工湖,里头有假山,还有红鲤鱼,水中央有一个八角亭,上头坠着青铜铃铛,风一吹就叮当作响。
时川河小时候很喜欢到这个亭子里头坐着看书。
他觉得那些叮铃声能让他心静,但他家里人总是不让他往那跑。
一个是觉得小孩子独自一人过去不安全,另一个就是因为春秋冬天的时候那里冷风比较多,时川河跑一次就得感冒一次。
从大门往里的路上都种了桃树,枝繁叶茂的,夏天正好能遮阳。
于是时川河就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往里头走。
他走到一半,就看见时池和沈朝站在拐角处没有动。
时池拉着沈朝的手臂,沈朝一手抓着他的手腕,想要将他的手拉下去:我刚是没看日子不知道今天是你们家宴我才来的,你先让我走。
时池没撒手,牢牢的攥着他的手臂,语气带了点凉意:走什么?为什么我们家宴你就不能一起?不是有事要和我爸说么?
又不重要。沈朝拧眉:你撒手,回头等你们家宴结束了再说也不是不行。
时池不动,只说:宝贝儿,你总会来参加我们家家宴的,提前来走一走都不愿意?
沈朝:我就算来也是有事,商业上的事。白姐没跟你一起来,我最好不跟你走一起。最近有人觉得我和你的关系不对劲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想避嫌,时池却不想。
在听到他说这话时,时池的视线瞬间冷了下去。
他嗤笑一声:我们什么关系?宝贝儿,你说说看,我们怎么不对劲了?
他边说边动手,挑起了沈朝的下巴就要吻下去,正好在他们视线盲区却能看见他们的时川河不得不咳了两声,戴好帽子走出来:沈哥。
沈朝一惊,毫不犹豫的用力甩开了时池的手:三儿?你来的这么早?
时川河只当自己没有看见刚刚那副场面:嗯,叶延开车送我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