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这两句话一出口,那点距离瞬间消失。
摄影师都笑着说:一口肉而已,不至于。
从简入奢易,从奢入简难。时川河坚决不在晚上多吃一口白米饭和肉: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叶延把他拨过来的饭菜照单全收:大道理这么多,不就是挑食?
时川河冷漠的睨了他一眼,大有几分叶延再开口说一句话他就要杀人灭口的意思了。
摄影师跟他们坐在一桌,看他俩交锋,手痒的很。
这两个很有搭档感啊,拍出来肯定很好看。
时川河和叶延都是标准的肩宽腰窄。
虽然这点是一样,但站在一起,身材的比较就很明显。
叶延因为结束了拍摄,换掉了那一身正式的黑色西装,可简单的T恤更能展现出他的肌肉线条。
裸.露在外的手臂结实而又漂亮,上头还有一点浅浅的老旧伤痕。
而时川河为了方便吃饭,加上待会就要换衣服了,所以他拖了外套和马甲还有领带。
只穿了一件白衬衫。
白衬衫将他的腰身勾勒了出来。
很细,他的手臂也很细。
摄影师不懂什么攻受强弱,他只是觉得他俩很适合拍少爷和保镖。
或者皇帝和将军也可以。
摄影师想了想,跟身边的化妆师道:待会我们先试试那套戗驳领的西装。
Time的设计师是有时川河的数据库的,所以在他签下合同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定制他用来拍代言人广告的服装。
全球代言人毕竟和品牌大使不一样,他得是高定。
等他们吃过饭后,时川河就又进了化妆间。
叶延干脆把他的铜钱戴到了自己手上,他随意的拨弄了一下两枚铜钱,铜钱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绳子的颜色已经很深了,可以看出来时川河戴了很久。
说起来他一直都没有问时川河这铜钱是谁送的,时川河又为什么那么宝贵。
叶延心道找个时间问一下吧。
他坐在影棚里等着,顺手掏出手机来刷了一下微博。
自他爆出尹戈的一部分黑料后,尹戈就遭到了大量的回踩,有些他查到了却没有放出来的消息,也被知情人放了出来。
这局面是叶延所预料到的。
如果他把所有的一次性放出来,不一定能得到尹戈的道歉。
可能人还没跟时川河道歉就先被拘留了,所以他才选择了闹大,只放一点锤。
那些料倒不至于摁死尹戈,可问题是闹得这么大,总有人想要搅一搅这蹚浑水。
于是尹戈就能被其他人摁死了。
这招叫做煽风点火后借刀杀人。
叶延扫了一眼热搜上挂了几天都没下来的#尹戈被拘留#,转头去搜索他和时川河的cp超话了。
延河的cp超话名字叶延挺喜欢的,他估计时川河还没看过他们的超话,他也没跟时川河提过。
一叶沿河入川。
正如时川河所察觉到的一般,最近cp粉的确消停了不少。
因为那次团综。
但cp超话还是很热闹的。
因为团综后的第二周播放的《惊魂一笑》第七期的下半部分。
从时川河和他的手被拷住到他俩落水再到后面的采访。
cp粉在自己的超话磕疯了,却没敢再往外跳。
叶延有点小遗憾,却也能明白他们的退缩。
叶延用自己的小号发了条微博后,关掉了手机。
因为时川河走了出来。
他穿了身黑衬衫,配着浅灰色的领带,戗驳领的西装外套。
原本柔顺的黑发全部被梳到了后面用发胶给固定了,化妆师刻意给他打了点较深的阴影,将他本来看上去还有一丝稚气和乖巧的五官衬的低沉内敛。
他天生凌厉的眼眸在这一刻格外的充满压迫感,明明他的目光是平静的,可就是叫人无端的生出了几分寒意,只觉他冷冽不好接近。
偏偏时川河的嘴角又是天生下仰,浅色的薄唇将他的无情刻画的更加明显。
叶延觉得他好像看见了另一个时川河。
一个如果不学跳舞,跟着自家两位哥哥学着做生意的时川河。
如果当初时川河走的是商业这条路,恐怕现在就是这副模样。
小小年纪就能压住一片场子。
叶延弯眼。
那样的话他大概也会去从商。
去应聘他的贴身秘书。
注意到叶延的视线,时川河垂眸扫了他一眼,像极了坐在高处王位掌握着生死大权的小皇帝在睥睨他的子民。
叶延勾了勾唇。
他骨子里的劣根又全部冒了出来。
就如同第一次和时川河互怼时。
那时候叶延就有一股想要将他的刺全部拔了的欲.望。
叶延年少时可是想过,时川河如果是飞鸟,那他就要将飞鸟的翅膀折了困在自己的怀里。
但后来,这些阴暗的念头全部被叶延亲手粉碎。
因为他看见了时川河最柔软最温柔的一点。
那是掩藏在冰山底下流动的川河。
时川河的视线在触及到叶延不到两秒时,那点平静和淡漠瞬间化为了点点挑衅和傲意。
像是一只小野猫亮出了自己的利爪,在询问盯着他的猎人漂不漂亮。
猎人当然觉得漂亮。
他和叶延的交流在无声与眼神之间,不过一瞬又默契的消散。
摄影师猜到了这个效果,却没想到这么好。
他满意的点头,心道这一下子从高冷男神变成了霸道总裁,面上却问出了一个世纪难题:你会笑吗?
时川河面无表情的瘫着自己的死人脸:会。
摄影师突然觉得有点悬了:你笑一个我看看?
他和时川河沉默的对视,空气安静了一分钟,最终摄影师轻轻咳了咳:我们先放一边吧。
他也是没想到居然有人笑不出来,所以只能道:给他戴那个金色带链子的S胸针。
time的标志是一个独特设计的S。
化妆师上来给他别上后,时川河的凌厉便多了分精致与优雅。
摄影师摸着下巴思考:背景换黑渐变白的。
手表拿那块衔尾蛇。摄影师嘿嘿一笑:李总把表放给我们我们就要用上,不要辜负李总。
听到这话,叶延不由得看向了从他们进来起就一直守在保险柜旁边的人。
时川河也扫了一眼,就见那人低头去开保险柜,随后将手表递给了时川河,没有经过化妆师的手:您请。
时川河随意的打开表扣:你们调过表链吗?没调过的话会大了。
保险人员摇头:没有,我给您调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