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2 / 2)

子弃慢慢伸出手去,黑红色的纱衣被牵起了边角,他白皙的手掌就要碰到磨砂的墙面,就在这一刹那

嗬!!

子弃突然毫无征兆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猛地按住自己的心口,身子一歪,咚!倒在了墙上。

他靠在墙上,冷汗涔涔的往下流,整个人不停的颤抖,好像筛糠一样,身体仿佛一条水蛇,不停的扭动着,脸色狰狞,不停变化着表情,抬起手来,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师父!丁茵犀吓坏了,冲上去扶着子弃。

子弃痛苦的紧紧抵着墙面,捂着嘴巴,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沙哑到了极点,从手指的缝隙间,汩汩的血迹流出来,是子弃因为疼痛,咬烂了自己的嘴角和舌头,淌血的血迹。

子弃的衣服已经被汗湿透了,顺着墙面滑下来,嘭!一声倒在地上。

师父!您别吓我丁茵犀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如何帮忙。

过了好一阵,子弃这才慢慢缓了过来,呼吸渐渐平稳起来,他侧着头,看向磨砂的墙面,隔壁的人似乎要走了,任生魂走在最后,马上要离开墓室。

子弃强行撑着身子,扶着墙面踉跄站起来,染血的嘴唇扬起一个带着虚弱,却极其愉悦的笑容,轻轻覆盖在墙面上,好像正在亲吻隔着一张墙面的任生魂。

但对方,并不知情。

丁茵犀看到他的动作,嗓子滚动了两下,说:师父,您这是何苦呢,其实当年您

住口!

子弃冷喝一声,呵斥了丁茵犀的话头。

丁茵犀立刻闭上嘴巴,默默的低下头去。

子弃用白皙的手指,轻轻蹭了蹭嘴边的鲜血,手指尖画着圈的捻开,说:你要记住,我是魔头啊

众人离开了翻版的墓室,跟着御邪往前走,万俟林木突然回头,看向黑暗的身后。

何酴醿也回头看了看,说:你看什么呢?不会有鬼吧?

万俟林木说:你们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声音?什么声音?何酴醿说:你别吓唬我!

罗参摇头,说:没有声音。

他的听觉一直很灵敏,再加上无情花蛊的加成,如果罗参都没有听见,那其他人肯定也听不到。

罗参说:怎么了,木木?

万俟林木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的幻觉,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还觉得总是有人盯着咱们。

盯盯着咱们?何酴醿说:这么黑你就别讲鬼故事了!

万俟林木说:算了,走吧。

御邪一边走一边说:前面就是主墓室,花房根据墓葬改造,应该也会把主室放在那里。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经看到了一座大门,主墓室到了。

巨大的墓室被改造成了一个花坛,墓室的正中间被围了起来,里面姹紫嫣红,开满了娇艳欲滴的花朵,在昏暗的墓室中竟然争相夺艳,美不胜收。

就在这花坛里面,却用手臂粗的铁链,横七竖八的锁着几具尸体,锁链穿过墙壁,聚集在花坛的中间,五六具尸体已经变成了骷髅,他们的身上真的开满永生花,只不过

那些花瓣已经枯萎了,蔫头耷拉脑的垂下来,花瓣发黄发脆,甚至一碰就碎。

这万俟林木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全都蔫儿了!?

他们是来找永生花的,外面的土壤里都是不开花的失败品,而主墓室的花坛里的确有永生花,但无一例外全都蔫儿了,这如何能入药?

呼呼呼

何酴醿一进来就受了惊吓,连忙缩在任葬后面,粗喘着气说:这这是什么地方,太太恶心了。

他说着,猛地调头,冲到墓室的角落,呕一声吐了出来,吐得撕心裂肺,脸色涨红,眼睛充血。

尸体狰狞的被铁链吊起来,的确有些可怕,不过何酴醿也太大惊小怪了,万俟林木摇了摇头,继续观察四周。

除了这几具变成白骨的尸体之外,旁边还堆放着很多东西,花铲,喷壶一类的东西,还有鞭子、锥子、刀子等等的刑具,地上黑红红的印记已经干涸了,应该是血迹。

万俟林木说:这些人应该受了不少刑。

何酴醿刚刚吐完,回头看了一眼,又是呕的一声吐了出来,任葬给他轻轻拍着后背,何酴醿把能吐得都吐了,还一直吐酸水。

万俟林木眯了眯眼睛,说: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具尸体?

众人抬头看去,花坛的锁链横七竖八交缠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看,真的不会发现少了一具尸体,亏的是万俟林木眼睛尖,其中一条锁链竟然是空的,有一具尸体不翼而飞。

任生魂说:或许是起尸了。

万俟林木摸着下巴说: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段锁链有点小。

锁链的锁口特别小,比其他的几条锁链的锁扣都小,骷髅手没有肉可能锁进去,但如果是活人的手,应该锁不进去。

除非万俟林木说。

罗参眯眼接口说:是个孩子。

永生花的宿主,竟然还有一个孩子!

这边有口棺材。荼芜让众人过去看。

墓室的角落竟然还有一口棺材,棺材没什么特殊的,也没有雕花,看起来非常朴素廉价,但这口棺材本身就不朴素,因为棺材是木心做的,封闭性非常好。

罗参的手指轻轻顺着棺材边蹭了一圈,说:没有一点缝隙,严丝合缝,这样的棺材,里面的尸体绝对不可能尸变。

万俟林木说:这棺材这么好,还故意做的这么朴素,说不定里面有好东西,永生花会不会就在里面?

罗参摇头,这谁也不知道。

他们要找到永生花,眼前的永生花全都凋谢了,已经不能用,最后的希望就在这口棺材里,万俟林木说:打开吧。

何酴醿吐得脸色本级很差,一听他们还要开棺,就说:我我去那边坐一下,你们开棺吧,我不敢看。

任葬声音阴沉的说:别走远。

何酴醿虚弱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来,说:放心吧,我知道你心疼我。

任葬没说话,何酴醿一个人自娱自乐,仿佛智障儿童欢乐多,根本没有什么偶像包袱,欢脱的走到墓室边上,席地坐了下来。

其他人围拢在棺材旁边,之前任生魂用银针开棺,不过现在银针也塞不进去棺材缝隙里,罗参拿出鱼线,唰!一拉,将鱼线绷紧,手臂一展,绕着棺材一圈,将鱼线卡进根本看不见的缝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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