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怦然为你 闵然 6158 字 2021-01-09

傅斯恬看着镜子里时懿垂着眸帮她吹头发的柔和侧颜,咬了咬唇,坦白说:其实我小时候一直只有一个梦想。

嗯?

说出来有点可笑,也被很多人笑过,所以她说得很轻:想做一个好人。

父亲造下的恶,结出的果,是童年日日夜夜折磨她的噩梦。小孩子分不清真假对错,大坏蛋的孩子是小坏蛋、杀人犯的孩子长大以后也会是杀人犯这种童稚的话语,是诛心的剑,时时警醒的诅咒。她太害怕,自己真的会成为傅建泽那样的人。所以她不敢容许自己生出一点恶的念头,日日夜夜警醒自己。要做一个好人,一个善良的人。

这是一个正常人几乎不会有的梦想角度,却是很多年里她衡量自己的唯一标准。

她揪着浴巾,低着头,情绪一时间落了下去,不想看镜子里时懿的反应。

她以为时懿也会笑话她的。

没想到,空气沉默了两秒,时懿的声音响起,说的却是:那你做得很好,实现了。

傅斯恬一瞬间惊愕地抬起头。

镜子里,时懿注视着她,眼眸深邃如湖水,是比刚刚更温柔的神色。

她好像是认真的。傅斯恬怀疑这是错觉。她侧转了身子,直直地望进了时懿的眼底。

时懿与她对视着,眼波漾了一下,穿插在她发中的指腹揉了揉她的脑袋,重复了一遍:你做得很好了。

一刹那,傅斯恬心间涌起一种难以言明的滋味,喉咙发涩。

时懿真的懂她。

她甚至觉得,此刻也许无论她告诉时懿什么,时懿都真的都够理解她、接纳她。她忽然很想和时懿坦白,她们小时候见过的,想告诉她,关于自己家庭的一切不美好。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要特意隐瞒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时懿交往越久、两人感情越甜蜜,这些事,她就越不想提起,越觉得难以启齿了。于是一开始是没必要,后来是时懿没有特意问过,她便也没有特意说过。

她承认,她有一点逃避心理。她害怕这些事,会成为她们感情起波澜的变数。

她张了张口,未语鼻子先红,想说,又无从说起。

时懿却误会她是这些年委屈了,放下了电风吹,双手搂住了她,在她耳边低柔问:一直做好人,是不是很累?

本来还没有委屈的,被时懿这么一哄,傅斯恬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莫名其妙地就溢满了眼眶,簌簌地往下落。

时懿感到了肩头的湿意,松开她,微微蹙眉。

傅斯恬难堪地转开头,像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吸了吸鼻子,努力地扯出笑缓和气氛:"啊,我没事,都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我好像变娇气了,我以前很少哭的。"

时懿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想要扶正她的头,帮她擦眼泪。

没想到,她刚一扶,傅斯恬头和身子刚微微一动,裹在她身前的浴巾突然毫无征兆地,滑落了下去。

酥1胸全露,即将往下,傅斯恬发出一声很轻的啊,眼疾手快地环胸蹲了下去。

时懿懵了一瞬,唇无法抑制地扬了起来。

傅斯恬头埋在低垂着,脸红到了脖子,又羞又尴尬,又想哭又想笑。悲伤是悲伤不起来了。

时懿笑出声,蹲下1身子,扶着她肩膀问:你干嘛?

傅斯恬红着耳根,也不抬头,一动不动,好几秒,才吐出一句委屈巴巴的:丢人。

又柔又软,低低还有些性感的哑,时懿一下子被戳中,笑意更深了。

没事,你抬头。抬头,听话她哄傅斯恬。

傅斯恬眼睫还挂着一点水花,抬头看她。

时懿眼底是明晃晃的逗弄:很好看。

不丢人。

傅斯恬:她不说还好,一说,傅斯恬更是脸红到要冒烟了。

时懿,你笑我。她不自觉地撒娇。

时懿唇边笑意更盛:没有,我说真的。她盯着傅斯恬的脸庞,用十分正经的表情,说出十分不正经的话:不穿更好看。

傅斯恬嗔了她时懿,羞恼地用膝盖轻撞她。

时懿像是没蹲稳,一下子后倾坐了下去。

傅斯恬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跪下,要伸手拉她。时懿却顺势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抱到了身前。

时懿?傅斯恬俯视着时懿。

时懿微仰着头看她:没事。她眼眸瞬了瞬,坐直了身子,抬唇亲吻她刚刚泪水滑过,此刻还有些湿的下巴。

像羽毛轻扫过心弦,傅斯恬心跳的存在感蓦地变大,腰肢都软了。

时懿仰着头,下颌线条如雕刻般完美冷峻,眼神却是与线条完全不符的温和,娇气没关系,哭也没关系的。在我这里,你不用忍着,怎么都可以的。

她还记着她刚刚说的话。

傅斯恬愣住,眼圈又慢慢地红了。她怎么能这么犯规。一下子那么不正经,一下子又这么正经。

这么会哄人。

她眼眸湿润,情难自禁,低下头,吻住了时懿微张着,过分甜蜜、过分诱人的红唇。

时懿眼尾上扬,没有拒绝,搂紧了她的腰,任她采撷。

浅吻渐渐变为深吻,浴巾和睡裙不知掉落何处,阵地转进了卧室

很久以后,傅斯恬余韵稍稍平复,借着月色送光,忍着羞涩说:你不穿也很好看。

时懿眼眸加深,喉咙动了动,忽然问她:做好人好累。

所以,今晚要不要放松一下。

在我这里,做一次坏人?

她说得那样自若,神态间少有的羞与媚,傅斯恬却看懂了。那一瞬间,像是有星河万里照进了心里,又像是天边明月躺在了手心里。

手烫、心口也烫。

谁能抗拒这样的诱惑,谁能拒绝恋人这样的邀请?

傅斯恬如获至宝,支起身子,在令时懿陌生的紧张中,笨拙而珍重地落下轻吻。

作者有话要说:时懿:傻兔叽!不开窍!我等得也好累。

傅·开荤了·流氓兔:一次?一次不够呜呜呜。

时懿:???

自己撩的兔叽,腰酸腿软也得受下去。

第98章

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傅斯恬自然醒来。一枕之外的时懿还在睡梦中,侧对着她,秀眉舒展,睡得香甜。空调被堪堪地挂在她的腰边,吊带裙掩不住的大片香肩与锁骨露了出来,星星点点的暧1昧红痕,在乌发中若隐若现,昭告着傅斯恬昨晚有多放肆,而她有多纵容。傅斯恬眼底渐渐浮起羞赧,唇角却忍不住漾出傻笑。

性是恋爱中避不开的字眼,感情到了,水到渠成,是自然的事,在这一方面,傅斯恬不是保守的人。但都是女生,占有与被占有,傅斯恬不确定算不算是同一件事,也不确定时懿准备好了没有。所以时懿没有表示之前,她一直不敢太主动,怕时懿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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