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呢。司以钧却没动。怎么补偿我?
顾言湛空出手来打他:补偿你什么,赶紧撒手!
司以钧纹丝不动:你不说怎么补偿我,咱们今儿就在女更衣室耗着。
他一副不要脸的模样,活像个地痞无赖。
行行行,咱们也去吃夜宵,行了吧?顾言湛哄孩子似的,学着刚才那几个女生哄她们闺蜜的口气。今儿个吃什么,全听你的,好吧?
司以钧啧了一声:糊弄谁呢你。说话间,却还是把顾言湛放开了,替他拉开了隔间的门。
你以后再挨萧雨涵那么近,看我怎么收拾你。走半路上,他还不忘补充道。
顾言湛跟着他走出去,一路拽着他出了女更衣室的们,这才松了一口气:行,下次我再惹司二少爷生气了,还带他去吃夜宵。
司以钧拿眼睛凶巴巴地横他。
你还敢有下次?他说。
不敢了不敢了。顾言湛顺着他的话说,拽着他从后台旁边的小门出了礼堂。
十一月份了,外头的风冷得有点刺骨。
今天周末,学校门口的公路不戒严,顾言湛是小吴一路送进来的,不小心把外套落在了车上。
刚出礼堂,他缩了缩脖颈,打算走快点,到门口去打车。
可他一步还没迈出去,就被司以钧拽了回来。
紧接着,司以钧把自己大了一号的外套裹在了顾言湛的身上。
你不冷吗?顾言湛动手就要把外套脱下来。
司以钧站得挺拔,一点都不见他冷。
穿着,哪儿那么多话。司以钧说着,底下头去,压低了声音在顾言湛耳边说。
你现在就是老子的人了,我能让你冻着么?
顾言湛一抬头,就见司以钧得意洋洋地冲自己笑,分明像个抢到媳妇儿的土匪似的,那嘴角咧着,根本压不下去。
幼稚死你了。顾言湛忍不住跟着嘴角上翘,低下头骂了他一句,快步往前走。
司以钧跟在他后头。
幼稚怎么了?他个高腿长,跟着顾言湛一点儿都不费劲。你不喜欢么?刚还说喜欢我呢。
说到这个,他又来劲了。
对了,刚怎么说的来着,你喜欢我?再跟哥说一遍。他一伸胳膊,把顾言湛拐在了怀里。
夜色下的校园里,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他俩。
一双影子被月光拉长了。
顾言湛挣了几下都挣不开。
快点儿,不就四个字么?再说一遍?
顾言湛在他手背上重重拍了一把。
烦死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夸夸勤劳的我自己!
第68章
司以钧一路骑着摩托车,带着顾言湛七拐八拐地到了一家羊蝎子小店门口。
这家小店在四环的一个小胡同里,位置偏僻得很。这是一处民宅改建的,面积小,周围也没有其他的店面,全都是四合院的民宅。
司以钧把摩托车停在了店门口,重型机车就占了那儿半条路。
顾言湛从车上下来,忍不住抬头看过去,上下打量那家店。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里头面积很小,只有五六张桌子。收银台缩在角落里,上头摆着油汪汪的财神爷和招财猫。
这会儿天已经冷了,羊蝎子火锅煮出来的腾腾热气,顺着门和窗户,汩汩地往外冒。
你怎么找到的这家店啊?顾言湛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司以钧下了车,把他手里的头盔接了过来。
开了十来年了,一直都在这儿。司以钧轻描淡写地说。
这羊蝎子店前头的小路尽头是一片老旧的小区。一片六层高的筒子楼,路面被压得坑洼不平。顾言湛好奇地往那边看了一圈,才跟着司以钧进店。
哎哟,以钧来啦!
司以钧刚推开店门,趴在柜台上玩手机的老板就瞧见他了。
这老板四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富态,穿的POLO衫带着股油烟,领子皱巴巴的。
看到司以钧,他顿时笑起来,操着一口地道的京城方言,热情地招呼他。
今儿怎么想着上这儿来吃饭来了?他迎上来,领着他们两个到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坐下。
赶巧儿了,就剩这一个位置,你要再来晚点儿,可就白跑喽。
天儿冷。司以钧言简意赅,接着把店老板递过来的菜单递给了顾言湛。
他们两个还穿着在学校穿的西装,虽说款式并不夸张,但那考究的剪裁和布料却特别显眼,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周围吃饭的人都止不住地往这边看。
你想吃什么?顾言湛接过菜单,正反面翻着看了看,问司以钧道。
点你的,我什么都吃。司以钧说着,熟稔地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水。
那店老板笑嘻嘻地问:以钧这朋友可从来没见过啊?
司以钧抬眼看向顾言湛,正好,顾言湛听到这话,也抬头看向司以钧。
两个人的目光默契地交汇在了一起。不过顾言湛胆子小,只看了司以钧一眼,就有点局促地把目光转开了。
以前跟人家说是朋友,那是真的是朋友。现在再这么跟人说,那就是骗人了。
接着,他就听司以钧慢悠悠地开口了。
不是,这我对象。司以钧声音里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和掩饰不住的炫耀和喜悦。怎么样,长得好不好看?
顾言湛:?!
接着,他看见胖乎乎的中年老板一愣,接着冲着自己笑出了花儿。
帅帅帅,以钧这眼光可以哈!说着,他走到顾言湛旁边,乐呵呵地跟他介绍。咱们家羊蝎子那可是一绝啊!小帅哥能吃辣么?咱家辣锅一点儿都不辣,要么点个鸳鸯的尝尝?
顾言湛抬头看向司以钧。
只见他翘着腿抱着胳膊,大爷似的靠在椅背上,咧着嘴冲着自己坏笑。
一对虎牙在灯光下亮闪闪的。
顾言湛看了他一眼,匆匆低下头去。
于是,在老板的热情介绍下,顾言湛点好了菜,把菜单交还给老板。
老板还热情地送了一大瓶王老吉。
你怎么跟这儿的老板都认识?等老板走开后,顾言湛好奇地问。
来得多了,就认识了。司以钧说。而且他话多得很,爱没话找话。
那边,老板端着锅子出来,就听见了他们两个的对话。
说什么呢,臭小子。老板把锅在桌上架好,接着笑嘻嘻地冲着顾言湛把司以钧的底儿全兜了。
他十来岁那会儿就来我店里吃饭来着,这小子最喜欢吃羊骨头棒子,来了点个锅子,一锅不够他吃,还要加一份儿。他说。
顾言湛顿时被他说得好奇起来:他那么小就来?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