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司以钧看着顾言湛,慢悠悠地说道。

什么星星啊?顾言湛抬头看向天上。

天上一大轮明亮的月亮,只有稀稀疏疏几颗星星,哪儿好看了啊?

莫名其妙。顾言湛在心里吐槽道。

司梁致被佣人推到卧室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佣人替他揭开腿上的毯子。他今天坐了太久,腿已经有些浮肿。两个佣人将他扶到床上,又去替他准备今天吃的药。

在床头上堆了小小的一堆药片。

司梁致皱着眉看了一眼,维持了一天的得体笑容已经消失了。他脸上满是倦意,吹着眼,嘴角也耷拉着。

父亲睡下了吗?他问道。

旁边的管家连忙说:老爷刚睡下。老爷今天心情很好,大少爷放心。

司梁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摆手让他们退下了。

管家和佣人们无声地退出了他的房间。

司梁致长长出了一口气,靠坐在床头,抬手缓缓地按揉着自己的眉心。

没有起到丝毫作用。他心想。

自从父亲将司以钧认回家,司以钧第一次到父亲的办公室,他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弟,是自己极其强劲的一个敌人。

他长得很像父亲的那个死去的心上人,又早早暴露出了天才般的商业直觉和思维能力。与他相比,自己就算是长子、是正室的孩子,也没有丝毫优势。

所以,他从司以钧回家时,就开始筹谋。他获得了司以钧的信任,将他养废,让司以钧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僵硬。在事业上,他也用尽了全力,想通过司家企业的发展,将自己的能力展现给父亲看。

甚至他派人在宴会之前围堵司以钧,让他以一种小混混的姿态出现在宾客们面前。

可是还不够。

父亲还是没有放权给他,甚至今天在生日会上,用那样的语言向众人介绍司以钧那些话,他从来没有用在自己这个长子身上过。

为什么呢。这么一个野蛮的、丢人的废物,凭什么得到这些呢。

司梁致缓缓闭上了眼睛。

还是不够。他这么想着,缓缓拿过手机。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的手指已经落在了一个电话号码上。

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沉吟片刻,又将手机收了起来。

还不至于。他心想。

接着,他抓起床头柜上的那一把药片,又拿起水杯。

这些药,他从小吃到大,数量在一点一点地增加,却一直没什么明显的作用。他看着那把药,皱着眉头,还是闭上眼,将那些药送进了口中。

他这个破败没用的身体还有很多事需要做。

他抬头喝水,将药片送了进去。接着他躺回被窝里,闭上了眼。

你爸爸是个骗子,把我们梁家的东西都骗走了。他想起了他母亲临死前,浑身是血,将他保护在身体之下时说的话。

梁致,你不能忘了自己的名字里,有一个梁字。那些东西,都是你的,不可以让旁人抢走了。

第20章

到了周一,就是奥兰德中学开学考的日子了。

而司以钧在校外打架斗殴的事也在学校里传开了。听说是个恰好从那里路过的学生,看到了这一幕,还拍下了照片,在星期一第一时间报告给了司以钧的班主任。

出于要保护那个学生,老师们并没有说是哪个学生打的小报告。顾言湛知道,萧雨涵当时根本顾不上拍照,所以压根没有怀疑她。

可是,萧雨涵告发了司以钧的传言却也甚嚣尘上,没多久,全校的学生都知道了。

顾言湛坐在考场上时,忍不住回头看了司以钧一眼。

奥兰德高中的考场并不是按照成绩划分的,而是随机分配,每次在一个考场中的人都不一样。

而这一次,顾言湛恰好和司以钧坐在一个考场里,还恰巧是临桌。

司以钧这会儿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玩手机。他抱着胳膊,歪在椅子上,校服外套披在身上。

和周围紧锣密鼓地翻笔记、讨论题目的同学们比起来,他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顾言湛看了一眼,便转回头来。

他翻开了原主的笔记本,打算再看一遍公式。他刚把笔记本翻开,就有一道黑影笼罩在他的桌面上。

他抬头,就看见司以钧站在他的桌边。

看什么呢?司以钧用指节扣了扣他的桌面。

嘿?不就看你一眼,怎么还跑过来兴师问罪了?

顾言湛顿了顿,随口说道:没什么,就看看你复习好了没。

这话属实太客气了。毕竟司以钧这种人,是个连作文的分都不屑要的人,门门交白卷,要么就随便填两笔。

司以钧扬眉:怎么着,开始关心我成绩了,顾老师?

无聊死了这人。

奈何顾言湛仍要维持着温润的形象。他只好微微一笑,说:毕竟给你讲了这么久的题,还是希望能有一些效果的。

司以钧笑了一声,打了个哈欠。

书呆子。他语带笑意,转身走了。

顾言湛:。

没多久,监考老师就走到了班里来。眼看着要到了考试的时间,监考老师让他们将个人物品都放到了讲台上,接着就张罗着发下了卷子。

顾言湛拿到试卷以后大致扫了一眼题目。

不仅全都会,他还轻松地看出了出卷老师的意图。这张卷子上的试题,都是这一个星期布置的数学作业里的。只是换了一些表述方式和图形,但知识点是一样的。

顾言湛忍不住看了司以钧一眼。

这张卷子上,有很多题型都是司以钧问过自己的,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印象。

接着,他就看见司以钧懒洋洋地用左手接过卷子,眯着眼把卷子翻来覆去打量了一遍。

接着,司以钧的目光移向了顾言湛,正好对上了顾言湛的目光。

顾言湛一愣,就见司以钧对着他露出了个吊儿郎当的笑容。

接着,司以钧用受伤的右手拿起笔,在指尖噼里啪啦转出了个花儿。

顾言湛:。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幼稚鬼,转回来答他自己的题。

而在两人后头,正坐着康朝阳。他看到两个人的互动,眉头皱了起来。

他在心里恨恨地想,顾言湛最好能和那个煞星玩到一块去,变成和他一样的纨绔废物。

顾言湛做卷子游刃有余,基本读过一遍题,就已经得到了步骤和答案。他埋头答题,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整张卷子做完了。

这么简单,真没意思啊。

他转了转笔,将整张卷子简单检查了一遍。

接着,他转过头去看司以钧。

司以钧正握着笔做卷子。他写字时并没有刚才跟自己显摆时那么游刃有余。

他写起字来有点费劲,眉头紧锁,应该是伤口在疼。不过他的笔没停,一直在卷子上唰唰地写着。

他手臂上的纱布磨出了毛边,渗出了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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