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澳洲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因为距离而变得遥远,现在明明近在咫尺,心却再也没办法像从前一样亲密无间。
如果不继续往前走,他最后只会变成一个渐行渐远的陌生人。
那他一定会疯的。
直到上班时间,江遇才出现在公司。
公司里的员工们看到他,都恍惚了一下,一直以来,江秘书都是跟着林总共进退,这好像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江秘书独自出现。
怎么说呢,明明一个人上班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放在他身上,就显得尤为不正常,总感觉怪怪的,莫非江秘书失宠了?
一时间,众人投过去的视线都很复杂。
江遇直接无视,乘上电梯直达总裁办公室。
也不知道他来得是巧还是不巧,电梯门开的时候,他刚好听见林见汐的声音。
他背对着自己,声音里含着一点笑意,语气温和,不知道在对谁说:不用太担心,我和你一起去。
江遇依照他的目光望过去:?
对上江遇的视线,顾星顿时感觉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接林见汐这句话,她一边在心里哀嚎怎么这么倒霉,一边用眼神示意林见汐爹别说了快住口!你冤家来了!
林见汐若有所觉地转过头,瞥了江遇一眼,又转回来,继续对顾星说:那就这么定了。
顾星颤颤巍巍地回道:好的林总。
话音未落,她觉得江遇看她的目光更冷了。
她十分想摸摸自己的额头,看看上面是不是刻了一个光鲜亮丽的死字。
她也不知道,江秘书怎么能来的这么不是时候。
三分钟前,她正式被林见汐委以重任,成为公司分部业务经理,也是事到临头,她才想起自己其实还是个刚入职不久的职场新人,有了心理准备还是紧张,一连失误砸坏了三只茶杯。
林见汐看了有点好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这不是怕做不好,丢你的脸吗她越说声音越低,她是林见汐一手提上来的,要是表现得不好,岂不是在间接丢林总的脸?
没事,林见汐想了想,说:不用担心,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电梯门开了。
江遇来了。
她可能大概要死了。
好在江某人还没有神经到当场请她切腹自尽,只是状似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跟在林见汐身后进了办公室。
顾星:
她愿意一生吃素,祈祷世界和平。
事实上,江遇远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凶残,起码在林见汐面前,他还能收敛住攻击性。
哥哥,江遇压着焦躁,轻声问:你答应她什么了?
他今天没有和林见汐一起来,是想给他冷静的时间,结果呢?他和别人约定了什么?
江遇极度暴躁,他知道林见汐不会答应太过分的事情,但焦躁是没办法控制的,它深刻在他的骨髓里,如影随形,随便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燎原大火。
他的情绪被另一个人掌控,可是这个人不是他的。
工作上的事。林见汐简单解释了一句:我派她到分部工作,她没什么经验,刚好我也不太放心,就想跟过去看看。
不放心?你不放心什么?江遇按着座椅扶手,紧紧盯着他:是不放心她,还是不放心我?
不放心分部
林见汐无辜地眨了一下眼睛,叹了一口气:江遇,有些事情,不是非要挑明不可的。
我也不想的,江遇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柔软:可是哥哥,我已经等你好久了,快要等不下去了。
林见汐心里突兀地一跳,直觉不好,想把他推到一旁,反而被他握住了手,两个人的手指亲密地缠绕在一起,是十指相扣的手势。
江遇掌心滚烫,炽热的温度从相握的手掌传来,林见汐像是被烫到一般,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江遇。
哥哥。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又一同沉寂,过了一会儿,江遇先开口:你都知道了吧,哥哥,我喜欢你。
这是从那个怦然心动的夜晚到现在,他第一次这么光明正大地对他说喜欢两个字。
这句话压在他心底太久太久了,久到现在说出口时,都沉得好似万重高山,压得他的声音都不自觉变低了下去。
他曾经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机会了。
江遇微垂着眼:我不说,你就一直当做不知道,我给你那么多时间,可你还是想躲着我,我就那么让你害怕吗?
你今天起的这么早,是昨天被我吓到了吧?江遇靠在他耳边,慢慢地说:可我就是这样,我喜欢你,想抱你,连第一次春.梦,梦见的都是你。
林见汐:
你别再躲着我了,江遇停顿许久,颤抖地说:和我试试不行吗?求你了,哥哥。
或许是两个人距离太近了,又或许是因为江遇满是悲哀的祈求,林见汐忽然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想往后拉开一点距离,本意不是想逃跑,但在江遇眼里,这和再一次逃避没有任何区别。
江遇绷着的神经突然断了。
江遇,你
林见汐这句话没有说完,就被迫中止了。
江遇不管不顾地靠过来,捏住他的下巴,近乎凶残地吻上他的唇。
齿间慢慢蔓延开血腥味,他的嘴被咬破了。
这是一个侵略性很强的吻,林见汐的呼吸、喘息,和挣扎,都被江遇掠夺一空,他被困在江遇手臂圈出来的一方天地里,怎么都逃不开。
彼此的呼吸是烫的,血液也是烫的,唇齿相缠间,他朦朦胧胧感觉到了江遇流淌在血管里的、躁动又磅礴的欲.望。
全部是对他的。
林见汐这回是真的想逃跑了:唔,不要江遇!
他竭尽全力推开江遇,分开的时候,还响起了某种缠绵的水声,这让他不由得更加发麻。
他擦了擦唇角,急促呼吸了两下,抬起手一指房门:滚。
江遇站起身,视线在他嫣红的唇上扫过,意味不明地笑起来,他点了点头,哑声说:好,我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