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旭脑子一懵,条件反射地把陶子安往下一拉,塞进被窝里。
庄母就进来了,有些生气,拿起浴室门口的脏衣篮就说:还不快把睡衣换了,我要洗衣服了。
说着,她忽然发现多了一套显然不是庄旭的衣服,奇怪道:安安的衣服怎么在这?
紧接着,她就发现床上被子鼓起来的痕迹不只有一个人。
安安过来和你一起睡了?
庄旭听到这话,心里顿时一紧。
偏偏陶子安听到自己的名字,还动了动,似乎想探头出去,那庄母肯定会看到他头顶的猫耳朵,而且没穿衣服的样子。
庄旭连忙抱紧他,还捂住了他的嘴,故作有起床气不耐烦说:你出去!
庄母有些不满,叫你起床还生气,迟到了别找我。
她说着,就拿起脏衣篮走出房间,关上了门,一边走,还一边说:真是的,小时候就老是说要跟安安结婚,红着脸拐别人家的小孩,长大了一起睡还不让说了,臭小子。
庄旭仔细听着庄母离开的脚步声,也听到了结婚的那几句话,耳朵偷偷红得厉害。
趴在他怀里的陶子安扭了扭身体,呜呜两声,让他松开手。
刚才为了不被发现,庄旭没想太多,直接抱住了人,现在庄母走了,悬着的心放下来,就发现两人紧密地贴在一起,毫无缝隙,亲密得过分。
瞬间,庄旭就像被烫到一样,飞快地松开手。
陶子安顺势爬起来,因为这动作,被子就顺着滑落,露出白皙的肩膀和脊背。
房间明亮,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切都清晰无比。庄旭口干舌燥,明明已经快要到冬天了,此刻却感觉像是盛夏时期那么燥热,由内而外,每一条血管都在沸腾。
陶子安歪了歪头,头顶的猫耳也跟着晃了晃,看着他有些困惑地问:嘘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
庄旭猛地惊醒,飞一般跳下床,拿了衣服扔给陶子安,自己则跑进了浴室,还因为太急,脚底打滑,差点脑袋磕墙上。
庄旭一片混乱,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冲着冷水澡,努力压下那股难以启齿的燥热。
冲了一会,他忽然又想起外面的陶子安,觉得他很可能会毫无顾忌地出门,被庄母看到,心里一惊,顾不上满身水,胡乱扯了浴巾围在腰上,就冲出了浴室。
你不能出去!
一出门,庄旭就看到陶子安蹬着腿在穿裤子,皮肤雪白细腻,裤腰被那蓬松的尾巴卡住了,不好穿。
陶子安烦恼地抓住尾巴,朝庄旭看过去,问:你觉得给裤子剪个洞怎样?
庄旭愣住,莫名想起了之前自己想象的画面陶子安握着尾巴,脸红红,软声问他,哥哥,要摸我的尾巴吗?
刚洗的冷水澡,全白费了。
庄旭慌乱地偏头移开视线,说:你、你这样别去学校了,我帮你请假。
为什么?
庄旭一噎,没有为什么,就这么决定了,而且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
陶子安想了想,点头,好叭,既然我家契约兽求我。
庄旭动了动唇,下意识想跟往常一样怼回去,但一看到陶子安头顶雪白的耳朵,他忽然就说不出话来,只能抓了一下头发,有些狼狈。
他拿出帽子给陶子安戴上,又罩了件外套,给他挡住尾巴。然后,庄旭才转身回了浴室,冲了冷水澡,很快又穿上衣服出来。
出房间之前,庄旭和陶子安对了一下话。
庄母一看到他们,就催着吃早餐,别迟到。
庄旭却说:今天不去学校了。
庄母皱眉,皮痒了?想逃课?
庄旭立刻说出了提前想好的借口,安安病了。
庄母的态度顿时变了,让庄旭不得不再次感慨真是亲妈。
病了?怎么不早说!
她担心地伸手想摸陶子安的额头,结果庄旭挡了上去,他昨晚过来找我就是因为不舒服,我弄了感冒冲剂也没什么用。
说着,就给陶子安使了个眼色,陶子安立刻装咳嗽,因为演得太逼真用力,差点把头顶上的帽子都抖下来,吓得庄旭慌忙帮他按住。
庄母皱眉,陶和豫和温芙昨天刚因为工作去了国外,这会也不可能赶回来,她毫不犹豫说:安安,我带你去看医生。
庄旭就说:妈,你前段时间不是因为照顾张奶奶请了几次假吗?不好再请的了,你去上班,我带他去就可以了。
这话一说,庄母就反应过来,确实如此,她为难地皱眉,看了一眼儿子,想了想,不太放心地叮嘱:好好照顾安安,别欺负他,知道吗?
庄旭:知道。
庄母:还知道,你们睡一块了也不说,早上还跟我发脾气。
庄旭瞬间就想起那画面,有些心虚。
庄母又关心了陶子安几句,说他喉咙不舒服记得别吃热气的,看时间不够了,就一边打电话给他们老师请假,一边拿起包出门了。
庄旭松了口气,一转头,就看到陶子安摘掉了帽子,头顶的耳朵不舒服地微微动着,外套衣摆下面,尾巴也不安分地晃着。
庄旭呼吸一窒,差点没忍住就想伸手摸。
现在屋里就剩他们两个,陶子安直接扔了遮掩,跑到餐桌旁坐下,开始吃早餐了。
陶家和庄家关系实在太好,经常往来,陶子安在这里都有个人的生活用品,简直就像自己家一般。
他一点都不拘谨,椅子下两条腿放松地晃着,尾巴尖也轻轻勾着,彰显着他的好心情。
庄旭心里有一堆的话想问,但肚子饿着,就吃完早餐再说。
只不过,他吃得也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总控制不住地往对面的陶子安身上看。
早餐是瘦肉粥,灌汤包还有油条,粥很烫,所以陶子安只能吹了吹,慢慢地吃,热气将他的脸熏得红红的,鼻子也有些红,嘴唇湿湿的。
庄旭看着,忽然就觉得更饿了。
一顿早餐,吃完了,他都还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陶子安吃饱了,就满足地趴在沙发上,半眯着眼,仿佛一只懒洋洋的猫儿。
庄旭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手离他的尾巴并不远,再往前伸就能碰到。庄旭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但还是没有伸过去。
陶子安根本没发现,尾巴自己就慵懒地在沙发上左勾一下,右勾一下,像在玩一样,偶尔还会不小心擦过庄旭的指尖。
他的下巴搭在手背上,歪头说:你想问什么?
庄旭这才回神,一时都不知从哪里说起,顿了几秒,才缓慢道:你昨天炸了一栋大楼?
陶子安:对啊,一挥手就炸掉了。
说得像是吃饭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