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对她胃口。
若不然,定力够好的将门女也不会被诱得忘记所有,生出贪念。
她说漪兰聪明,其实是在说她有些心动。
漪兰揽着她脖颈吻她,宁晞照单全收。
吻得两人呼吸都乱了,漪兰手指在她心口绕圈圈,故意没说她二人的事,反提起楼下街边见了道长说不出话的蠢妹妹。
初晓得阿芝去外面乞讨,我还以为她疯了。但少主从不妄言,阿芝又将她的话奉为圭臬,听到那前世姻缘时,我实在羡慕阿芝。你知我为何羡慕她吗?
因为她得来太容易了。不用几多相思,不用担心她情郎半路喜欢上别人,更不用,品尝玄阴草,把受情.潮折磨的自己送到喜欢的人手上。
她眼里缠着情丝,想到接下来要坦诚的话,红唇微颤,幽幽道:阿晞,你是我算计来的。
她身子柔柔依附过来,宁晞惊得没了反应算计来的?
她不说话,漪兰心生苦恼,苦恼而战栗,不是误食玄阴草,是我主动为你挖好的坑,就等着你跳下来,和我有了首尾,你就逃不开了。
来龙去脉,真相始末她说得直白,没有增一分,没有减一分。
方才还揽着她热吻的人此刻背脊僵直,不可思议地看过来。
漪兰强撑着与她对视,我受家主之命护卫少主从江南行至边城,本该日夜谨慎尽职尽责,可我被你迷了心,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心里生了渴慕。
我没做好家主吩咐的差事,一有时间就跑到你那,我会武,犹擅藏匿身法,像个小贼一样可耻地关注你,爱慕你。看你为情生忧,为情生惑,为情神伤。总算,等到你斩情。
然后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我要把自己给你,让你忘不了我,哪怕见不到,也始终记得你人生第一场彼此交融的情.事。
情.事?宁晞眼里噌得燃起怒火,你就不怕我不管你,任你焚.情至死?
那是玄阴草啊,珍奇之物,药效乃寻常十倍。昔年性情荒.淫的世家子女靠着此物不知玩死多少人。引火.烧身自取灭亡的都有。
有此先例,招致此物被毁,千金难寻。而后世家每逢教导子女节制之道,都会描画出此物,细细讲说。
比起被算计,宁晞陡然发现,她更恼漪兰姑娘拿命与她欢.好。
若她不肯就范呢?若没人帮她疏解呢?
她脸色倏地苍白,气得将人推开:你太胡来了!
猛地被推开,漪兰早有预料。可真被推开了,她面上平添失落,不这样,以你的性子,我哪来的机会靠近你?
是呀,是呀,漪兰姑娘算计人心,算得真是清楚明白!宁晞气得起身就走。
这事早晚都要说开。否则任凭她愧疚自觉亏欠下去,真相大白,迟早都要闹出祸端。漪兰选在她们关系温馨之时坦诚,未尝不是算着宁晞恼归恼,恼过之后还会心软。
可她没料到宁晞比她想得还要念旧情。
那人气冲冲走出一段路,竟然在门前停下来。
不等漪兰服软,她蹬蹬迈回去,继续坐在桌前,不说话,当着她面赌气。
漪兰悬着的心缓缓落回去,当面赌气,总好过人跑了,丢下她一人。
宁晞在气头上只给了她一道背影,冷哼:好聪明的一姑娘,怎么遇到感情这么傻?话虽如此,但她不得不承认在那样的情境下,这的确是挤进她心最快的捷径。
被偷偷喜欢,被偷偷算计,做都做了,大不了骗她一辈子,不知情,也就不会恼怒。
可兰兰还是说了。
她图什么?
万般滋味涌上头,宁晞燃起的怒火就这样熄灭,眸光幽深:你过来。
漪兰惊讶抬头,眼神飘移,揪着衣袖,小声道:过去过去做什么?她脑子下意识再次转开,揣摩这人心思。
以前不知,现在知了,宁晞莫名觉得她又在悄摸摸算计,刚平息下来的火苗轰得炸开,抿唇又轻张,过来。
留意到她嗓音沙哑,眼色沉沉,漪兰这下不用想都晓得是怎么回事。软着腿走过去,下一刻被抵在长桌,呵,这会晓得怕了?
漪兰被她看得羞得别过头。
话说开了,宁晞心底对她没了亏欠,强势的血液在身体汩汩流淌,再不是前些日子温柔绵软的小绵羊,她挑弄漪兰姑娘的下颌,看来我得教训教训你,你说可好?
教训了,这事也就过去了。漪兰惯来爱揣摩她的心事,点点头,好
这姑娘,怎么就能说好呢?
宁晞喉咙微动,指下力道不自觉放轻,三下五除二解了人家腰间束带。
是羊是狼,爪子伸出来就晓得了。
酒楼人来人往,上下几层楼热热闹闹,生意很不错。店小二肩上披着巾子,嘴里哼着拐了调的小曲,溜溜哒哒。
到了娶妻的年纪,他看中了一名姑娘,恰好姑娘也喜欢他,觉得他人吃苦能干,下个月就能把人娶回家门。
嘿,谈情说爱什么的搭伙过日子,你心里有我,我心里有你,真是一桩美事。
他笑得灿烂,年轻的背影消失在三层楼楼梯拐角。
贵宾包间,放在窗台的娇花身姿摇曳,门窗紧闭。
衣衫被揉搓皱,漪兰脸色通.红,瞧她要身体力行地动手惩罚,蓦地一慌:等等!
她不解其意地挑了挑眉,漪兰后知后觉被剥得干净,伸手捂了脸,阿芝还在下面。
阿芝?哦,她小姨子呀。
这关她小姨子何事?宁晞故作倨傲,居高临下,她听不见。
这是听不听得见的事嘛!漪兰前.胸起伏,可是这样好羞耻啊。
亲妹妹就在楼下,隔着不远的距离被以身赔罪,光是想想就她透过指缝去看那人。
宁晞勾唇,正好,长个记性,以后别算计我啦。她俯身在她耳畔轻喊:兰兰~
完了。
漪兰心口一滞,魂丢了大半。
眼一闭,任她摆弄。
她这边闹得春.潮汹涌,街边,阿芝慢悠悠找回自己的理智。
不能慌。
她不能慌。
温纤身量比她稍微高一些,低头打量她,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她从极北之地来到大景国帝都,身上肩负许许多多事,容不得多作耽延。
她在此地逗留的够久了。可这姑娘还揪着她衣袖。温纤很是无奈,语气更柔,别怕,我不会欺负你。
阿芝没底气地瞟她,心想,看在前世份上,你欺负我我也不会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