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热闹,有着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生活气息。
宋奕跟扶云靠坐在一起,心里头突然多了点名为快乐的情绪。
这把游戏没轮到自己,孟侯依挪了挪坐麻的大腿,准备悄悄溜去卫生间,解决一下个人问题。
大家伙都被游戏吸引,不会注意她这一段小插曲。但在她起身的刹那,孟侯依突然眼尖,瞄到了包围圈外挤在一起的两人,姿势暧昧,之间的氛围也奇奇怪怪。
扶云的马尾不粗,在空气中飞舞的时候,像极了一根细长的黑色彩带。在某一瞬间,孟侯依突然皱了皱眉头。
马尾……长发。
浮云……扶云!
这不是木易太太的新文主角吗??
作者有话要说:
ps:攻成年了!
不是直男?我看你会撩得很呢。
第16章白莲花崽崽
之前没发现的原因在于,她并不清楚扶云的姓氏到底是什么,但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人,孟侯依只觉得莫名的熟悉。
扶云那一头长发也给了她非常广阔的想象空间,这世界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犹豫一会儿,孟侯依还是反驳了自己。又不是写科幻小说,书中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现实呢,说不定只是巧合而已,凑巧他有一头长发,凑巧他叫扶云。
“……”
这好像是有点太巧了。
但虚拟人物成精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就算心里实在觉得不对劲,她还是认为是自己想多了。看来是水喝得太多,都倒灌进脑袋了。
女孩摇了摇脑袋,摸索去了卫生间。而肩靠着肩坐在一处的“父子俩”,却并不知道自己刚刚逃过一劫。
刚才的扶云就注意到了,如果不是林清的要求,宋奕甚至根本不会参与游戏。
他好像永远都只是一个人,尽享无边孤独。热闹牢笼似的将人押入,却又让其与之格格不入。
联谊的游戏还在继续,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但不小心退出包围圈后,宋奕却选择了留在原地,他从来没有再次加入的想法。
扶云突然有些感同身受,虽然他也不明白,这些莫名其妙的情感到底从何而来,但看着宋奕瞳孔中的倒影,他竟然明白了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在羡慕。
“想继续玩吗?”扶云靠近一些,把声音尽量放低,这是他第一次用近乎温柔的语气。
偷看的动作被打断,宋奕闪烁着目光缩回脑袋,愣愣地看了扶云一眼,像没听清他说了什么。脸上的奶油早已经被纸巾擦净,又重新恢复了以往的表情。
他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慌忙摆手:“不用。”
“你想去吗,那去吧,不用管我。”
他似乎察觉到扶云的言外之意,却无以为对方是想要加入其中,跟完全没产生被抛弃的低迷情绪,还上手轻推,示意人快些动作。
但扶云只是摇了摇头,轻笑一笑:“我陪你。”
他笑的时候,垂落的额发也在细微摆动,嘴角勾起适当的弧度,既不觉得夸张,又像光明正大的诱惑。
“……”宋奕的嘴唇张了张,被善良的崽崽感动到差点落泪。顿时,又上升了几分好感度,两人不参与其中,那么联谊也不再有意义。于是他站起身,手指从扶云的头顶滑向发梢,“那我们溜了吧。”
一条微信被成功发送到齐浩的手机上,他摆在手边的手机频幕亮了亮,但很快就熄屏,没人注意到这动静。
大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也被尽数掩去,客厅里一阵接着一阵的声音不断,无人发现有两个不乖的提前溜走。
林清已经被灌得晕晕乎乎,他的酒量并不好,今天玩游戏也没什么手感,几乎来两局就得输一次。
规则是点到的男生喝酒,女生随意。但不巧,桌上的酒几乎被他一人承包了。
酒瓶的转动停止,好巧不巧,再次落到了林清头上。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大方点的学妹直接取了瓶酒过来,递到林清面前。
其余人都开始鼓掌起哄,唯有迷糊的林清盯了一眼酒瓶,又看了眼身边的孟登元。
肚子里胀鼓鼓的,挺难受。他委屈巴巴地撅了撅嘴,喃喃道:“怎么又是我。”
说着就要上手开酒瓶。孟侯依已经给亲哥使了好几次颜色,这下实在坐不住,正准备推她这个蠢哥哥一把,孟登元就直接上手夺了林清的酒瓶。
抱歉地跟递酒的女孩点头:“他喝多了,这杯我替他。”
那女孩子笑笑,并不在意,谁不想看着帅哥受惩罚呢。孟侯依在旁边默默感慨,心说哥诶,你总算是开窍了!
一瓶酒很快见底,嘴里只有甜腻的果味,酒的感觉微乎其微,也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灌醉的。
孟登元刚放下酒瓶,就看见了一动不动望着自己的林清。小傻子的眼神清亮,明明已经醉酒,其中却还是包含光泽,非常勾人。
也许是酒水喝得太多,林清难受地按了按肚子。他悄悄往孟登元的大腿挪去,小猫似的颤着音:“我想吐……”
好嘞,这下子半点旖旎都没啦。
孟登元无奈地揉揉太阳穴,把人拉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半抱着往卫生间的方向走。
拉拉扯扯,东倒西歪,足足用了几分钟才成功进入。这是孟侯依掐秒得出的结果。
明明说好了来催吐,但林清已进入卫生间,就好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小嘴叭叭个不停,活像个喇叭似的聒噪。
“宋奕是个大傻叉,我讨厌他,他真的很讨厌。”林清拽住孟登元的衣袖,把连凑近对方的鼻尖,重复一遍,“他真的!很讨厌!”
明显的酒味窜入鼻间,孟登元好笑似的揉揉小傻子的脑袋,心知不能跟醉鬼计较,附和道:“好好好,讨厌。”
这家伙明星已经显露出醉态,虽然搞不明白,只是几瓶鸡尾酒,林清都能弄成这鬼样子。但他眼珠四处乱转,脚步颤巍,手舞足蹈的模样,成功由小傻子晋升成了小醉鬼。
“对!他就是个讨厌鬼,我讨厌死他了。”听到对方肯定的回答,林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不断地重复着这两句话,也不知宋奕到底是怎么惹恼了他。
林清伸手拽住了孟登元的手臂,突然镇静下来,眼神恢复了一瞬间的清明。他小嘴一张,说得铿锵有力:“但他今天帮了,嗝儿,阿浩……”
“那我今天不讨厌他了。”
孟登元哭笑不得。他还以为对方忽然正经是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等了半天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不知该高兴还是无奈。
他轻轻去抓住小醉鬼乱舞的双手,如愿看到对方的眉头不耐烦地皱起来,似乎在催促他赶紧放手。
孟登元凑近了些,鼻尖相抵,只留了一厘米的缝隙,直视林清的眼睛:“那你讨厌我吗?”
林清早已经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听见此话也只是迷糊地眨了眨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懂。
他正准备开口,胃里翻滚的酸意上涌,瞬间直冲大脑,嘴唇一张:“呕——”
等着听结果的孟登元:“?!!”
他手忙脚乱地扶着人靠在洗手池,一手抚背,一手摸兜里的卫生纸。孟登元心里复杂得很,只差最后一秒,他就能确定林清对自己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真是遗憾。
开关被开启,一双手捧在飞溅的水流之下,聚拢一掌心,然后直接面对自己甩去。林清的意识有些恢复,他看着镜子面前双颊泛红的自己,后知后觉听明白了孟登元的问话。
迟疑片刻,只听一声微弱的应答。
“我怎么会讨厌你。”
*
夜晚的凉风吹拂,散去地热的南方温差不小。虽然还是能感受到一股股热风,却也没有午时的炙烤热度了。
周末通常是计程车使用高峰期,他们等了十多分钟,才成功打到车。
宋奕让扶云先坐进去,然后自己跨进时顺手拉上了车门。白天做了太多的蠢事,现在冷静下来,是一件比一件傻叉。
就算没喝过啤酒,他也能知道不可能跟白水的味道相同。唯一的解释是,崽崽给自己开了后门。
然后他干了什么,宋奕奋力回想着,好像是、亲了扶云一口。
“……”
一巴掌拍上脑门,扶云被响声惊动,诧异地看着他,以眼神询问。
宋奕虚弱地摆头,表示自己没事。要是对方追究起来,自己的小命可真是一百条都不够赔的。
幸好他的主角是个人美心善的阳光崽!
被当作白莲花的扶云对此一无所知,但他回想起今天的一幕幕,忍了很久,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不愿意跟他们接触?”
我看你好像一直都是一个人。
闻言,宋奕一顿,似乎没想到话题会被轻易挑起。现在的他脑子里一团乱麻,连个敷衍的答案都没有,又怎么能给扶云好的解释。
车窗外略过无数风景,玻璃窗上倒影出他沉思的侧脸。
扶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为难的,只不过一句话的事。除非,这家伙曾经经历了些不太好的遭遇,现在才变得敏感而瑟缩起来。
可能是快下班的缘故,司机师傅在无人的街道上狂奔,速度直逼八十迈,活像是在坐云霄飞车。时而腾空,时而加速,刺激得很。
直到迫近住所,在听到宋奕一声轻飘飘地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懒而已,不用在意。”
计程车恰好熄了火,支付宝到账的声音适时响起,宋奕率先推开了车门。
想象中他独自向前行进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只是挪到了车门的另一边,等待扶云下车。
他绝不会放任人生地不熟的扶云一个人待着,就算对方好像,一个不小心,就掀开了他的伤疤。
但已经结痂的疤痕早已经没了痛感,只不过惊起一丝细小的刺痛,针扎一般,一秒钟就消失不见。
也并不会影响他的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
林清:明天接着讨厌他,后天也是!!!
快了快了,快要解释他为什么这么烦了,躺平
第17章我做给你看
宋奕擦着头发走出来,他把毛巾搭在头顶,想要去厨房倒杯水喝。
沙发上坐着刚洗完澡的扶云,半湿着头发,一手拿着手机滑动。
这几天宋奕早睡,扶云又起得早,他自以为对方不会委屈自己,肯定会睡在客房。但今天,他看着崽崽非常随意地坐在沙发,心里突然生了一些怪异地猜测。
他放下水杯,想溜去客房看上一眼。门把手转动引起房门开启,刚一打开,宋奕就被其中堆放的杂物惊呆了。
当初房东交房的时候就告诉他,除了客房需要自己整理,其余的都交给了钟点工,至于这里为什么不顺道打扫,当然是因为其中灰尘深厚,方盒成群。
根本不是能住人的样子。
那么也就是说,这几天,崽崽都是睡在了沙发?
宋奕想起,在小说里,扶云可是个连绳索都能将就的惊世奇才,估计对方也没把睡沙发当成件憋屈的事儿。
但,有床不睡你干嘛委屈自己呢?
心知善良的主角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但宋奕还是气不打一出来,他腾腾腾几步狂奔向客厅,满腔怒火却在看见扶云的时候消去了大半。
“你是客人,怎么能睡沙发,就算喜欢,也不能连床被子也不拿啊,着凉了怎么办?”
正在奋力删微信好友的扶云手一抖,被突然的出声惊吓到,条件反射地甩开手机。屏幕好友的界面上,女孩子的头像已经所剩无几,只留了孤零零的几个,像在可怜巴巴地哀求扶云不要删了自己。
扶云:“我……”
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小基佬。
我不得保护好自己呢吗?
但看着宋奕那张明显关切的脸,他还是半天说不出话来。发尾还在滴答滴答掉水珠,他出浴室的时候只随手施了个小法术,并没有彻底烘干,披散的长发凌乱地搭在肩膀,塑造了一种可怜的姿态。
见扶云为难,宋奕也舍不得再说教。但想象对方一大个子,曲着腿躺在沙发上地可怜样子,心疼坏了老父亲。
故意粗声粗气地恐吓:“要不就跟我一起睡,要不我睡沙发,你去主卧。”
但他装腔作势说完,还是略微忐忑地看了一眼扶云的表情,生怕对方产生丁点厌烦情绪。
好在扶云闻言,只是惊讶地挑眉,并未反感,点头同意了前一方案。
除去不能让主人为难的想法,就是他心底里那些隐秘的、不为人知的情绪,也在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蔓延。
两人回到主卧,看到崽崽滴水的头发,宋奕把自己不常用的吹风再度翻找出来——他已经习惯了每天帮扶云吹头发。
但也不知是不是今天联谊的后遗症,扶云按住了对方的手,同时伸出右手示意。指尖隔空一点,稀碎的蓝色粉尘化作几小屡蓝烟,逐渐缠绕在他的发丝上,让水汽迅速蒸发。
宋奕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手把玩着扶云彻底催干的头发把玩,嘴里时不时发出些无意义的赞叹词。
只顾着崽崽去了,其实宋奕自己的头发也还没干,不过男人嘛,通常不会使用吹风这种娘们兮兮的东西,加上头发短,自然干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娘们兮兮的扶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