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个吗?景桥就知道景都林没那么好。
难怪张子裕从楼上下来就不对劲,合着景都林给两人准备了这样一份大礼。
张子裕低声说道:上面还写了两句话,你应该还记得。
景桥咬牙切齿:我不记得!
张子裕往窗边靠了靠,他还没看见过这样把情绪摆在明面上的景桥,心里有些慌,但还是如实回答了。
上面写着,这里是宋奇,这里是景桥。
景桥不怒反笑:你怎么看呢?
张子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知道景桥现在对宋奇的心意,但他敢肯定,景桥对自己,应该是没有几分意思的,联姻,也只是父亲上赶着巴结而已。
张子裕神色有些黯然,有些冷淡,抿着嘴唇选择不说话。
半晌,景桥伸手抬起张子裕的下巴,逼他看着自己,沉声道:我想改变的事情,没人能说服,反之,我认定的事情,也没人能改变。
张子裕看着景桥的眼神,又黑又沉,像是隐藏了漩涡在里面。
景桥放开了张子裕,揉了揉他的头发,轻笑道:都过去了,现在你是我的夫人。
张子裕瞬间脸就红爆炸了,靠在窗户上不作声。
整理好情绪过后,张子裕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他还回来吗?
景桥神情淡淡的:回来。
那知道宋奇还要回来,张子裕心里有些没底,因为摸不准景桥的心思,景桥隐藏得太深了。
张子裕。景桥转头看着他,缓缓说道,我们之间是联姻,我会遵守承诺,不会离开你。
明明后半句这么动听,可加上前半句,让张子裕表情都有些僵硬。
走吧。景桥说完,顿了一会儿才发动车子。
景桥,不是在等宋奇回来。
现在,他是在等张子裕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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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裕视力不错,隔着老远,就看见了别墅外面的白色长椅下坐了一个人。
车子缓慢行驶,张子裕看清楚了,是陈迟。
他来做什么?
你认识?景桥看着张子裕问道。
张子裕点点头,对景桥说道:景哥你先上去吧,这是我同学。
景桥转身便走。
你来做什么?张子裕冷冷的看着陈迟。
晚上的风有些凉,陈迟穿了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却还是很有型,他看着张子裕的眼神,像冰川里的水一样冰凉,像三月寒潭里的水一样刺骨。
陈迟没站起来,直接把一封红色的信封递到张子裕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的录取通知书送来了。
张子裕看了一眼,接过,淡淡的说道:谢谢。
说完转身就要走。
不坐会儿吗?陈迟在身后阴阳怪气的说道。
张子裕又转身看着他,半晌,坐在了长椅的另一头,保证与陈迟没有任何身体接触。
你就这么讨厌我?
张子裕声音冰凉:当然,你姐姐破坏了我的家庭。本来他还可以说出更难听话,可看着陈迟戴着风衣帽子他还是没说出口,陈浣纱是小三管陈迟什么事,张子裕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陈迟自己凑上来。
父母离婚的半年,没人关心张子裕是怎么过来的。
张海程忙着抢公司抢股份抢房子,戈婷忙着与张海程断得一干二净,别人高考完父母都是在外面接送,连许枫那个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的父亲都来了,只有张子裕是一个人。
他就迁怒陈迟怎么了?
他也才刚刚成年而已
我知道她破坏了你的家庭。陈迟语气淡淡的,甚至,她还没有破坏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张子裕忽然扭头冷冷的看着陈迟:既然你早就知道
陈迟打断了张子裕,说道:我是知道,可这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他们两厢情愿,再说了,你的父亲,你还不了解吗?
如果那时你的母亲眼睛擦亮一点
张子裕哑着声音道:你闭嘴!
张子裕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睛又酸涩了起来,他仰头看着天空,呐呐的说道:我以前,没什么目标,没什么理想,也没觉得家庭多重要,后来陈浣纱的插足,才让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以破坏别人家庭以目标的人,呵
心底的怨恨又泛滥起来,张子裕冷冷的反问:那么你跟陈浣纱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跟陈浣纱没关系。半晌,陈迟语气僵硬的说道。
张子裕虽然情绪起伏大,却也能在必要的时候控制住,陈迟的神情不对,张子裕也就没再故意口出恶言了。
他是我后爸的女儿,我们同父异母,她打小就看不惯我,别人只说外面多少人家重男轻女,我们家却是重女轻男,有时候我还想,如果我们家也是重男轻女就好了。陈迟冷冷的笑道。
张子裕看了陈迟,表情微愣,他不知道这些。
搬去你家不是我愿意的,你爱信不信。陈迟说话跟吃了火|药似的,又冷又冲。
张子裕呐呐说道:我没说不信。
陈迟嗤笑一声:你也可以不信,毕竟陈浣纱当着别人的面可是待我如亲弟弟一样。
说到这里,张子裕轻笑道:那我情愿信你了,陈浣纱哪里值得可信?
虽然两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可却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以前都是敌对状态,张子裕听见陈迟名字都要炸毛,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坐着倒还不习惯了。
你陈迟轻声问道,你跟景桥怎么样?
想到今天晚上的事情,张子裕的心瞬间便凉了下来,他点点头,说道:还行。
陈迟冷笑道:是吗?
张子裕不自然别开脸,他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你过来,我跟你说个事情。陈迟突然转移话题,表情严肃得很。
张子裕:什么?
说着慢慢靠了过去,陈迟看着他露出来的纤细白皙的脖子,呼吸一重,一口便咬了上去。
嘶张子裕一把推开陈迟,捂住脖子,不可置信道,你疯了吧?!
说完拿着通知书慌乱的跑了,途中还差点被绊倒。
张子裕太单纯了。
单纯得让陈迟担心。
明明之前还那么防备着自己,自己只是说了两句话,张子裕就立马信了,说什么信什么的性格,真的很让人担心。
陈迟抬头看向别墅二楼站在主卧落地窗的男人,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