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炜和张萌呢?因为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喜欢起哄的人。
坏人的长相往往都很无害。
他们四个,出主意的一般都是汪炜张萌,岳阳和高明明是行动派。
景桥结婚那天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张子裕的。
拍照是周日,周一景桥和张子裕去领了结婚证,张子裕拿着红本本,看着上面的照片,景桥礼貌的弯着嘴角,张子裕被拍照的姐姐逗得笑得弯了眼睛。
景桥看着照片说道:挺好看的。
行程安排得很满,没有多余的时间给张子裕惆怅,他在十八岁那一年,变成了一个已婚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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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那天早上,张子裕握着手机站在阳台,这是这段时间以来,张子裕给戈婷打的第八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终于被接通了,张子裕手心里浸出了汗。
那边不作声,张子裕呐呐的喊:母亲?
戈婷淡淡的嗯了一声。
母亲您终于接我电话了。张子裕说到终于的时候,嗓子像被什么捅破了似的,又沙又哑,我今天结婚,您来吗?
您不肯告诉我地址,我不知道把请柬寄到哪里?
早上九点二十二,我在合瑞大饭店六楼等您。张子裕闭上眼睛,却没人能够知道此时此刻他心里有多忐忑,他等着母亲能答应。
戈婷那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有时间我会过来。
我等您。张子裕说完挂了电话,良久,抬手捂住了眼睛。
喂,张子裕你起床没有?外面许枫的声音跟在喇叭公放似的,一下子就把张子裕从悲伤的情绪里拉了出来。
张子裕揉了一把头发,走过去打开了门。
我本来睡得好好的,骆明非许枫的话嘎然而止,他收起了笑容,问,你怎么了?哭过了?
没事。张子裕走到衣柜旁边,开始换衣服,你怎么这么早过来?
哦,我本来睡得好好的,骆明非让我过来,说我是你的伴郎,他是景桥的伴郎,得分两拨,让我今天陪着你,从家里到酒店。可是看许枫的样子没有半点不情愿,反而激动得很,像要结婚是他一样。
你就穿这套白色西装?
张子裕去漱口洗脸,说道:其他的景哥都让人送去酒店了。
许枫看着张子裕窄瘦的腰身,嘻嘻嘻的笑,又问:景桥给你订了多少衣服?
不知道,景哥安排的。
许枫:你结婚你了不起哦!
对了,我刚刚敲门的时候,是一个阿姨给我开的门,景桥还没起床吗?许枫看张子裕和景桥根本没睡一起,估计他也不知道,就摸到景桥房门口,以为会锁,没想到一推就开了,而且一个人都没有!
完了完了!
张子裕,景桥好像逃婚了!许枫慌慌张张的跟张子裕说。
张子裕:
说别人逃婚他信,但景桥逃婚,想想都不可能。
张子裕在收拾自己的时候,许枫一直在唾弃景桥这种行为,唾弃完又觉得不解,景桥到底干嘛去了?
走吧。张子裕准备下楼。
已经八点了,有些宾客会提前到。
许枫跟在他身后不可置信:你你你你你你给我站住!谁家结婚一个人去的,不行,你给景桥打个电话!
张子裕脚步停都没停一下。
许枫在后面抠破了脑袋:我怎么当个伴郎连红包都没有,不是说有红包的吗?
话音刚落,下面就传来车子的引擎声,然后熄火。
许枫的脚步立马打住,他拉住张子裕,跑到窗户边上一看,是景桥和他的朋友来了!
红包来了!
张子裕直到被推到房间里整个人还是懵的,谁能告诉他,从未结过婚的许枫是怎么知道结婚这些风俗的,还守在门口哭爹喊娘的要红包,不给不开门。
高明明用他庞大的身躯撞击着门,喘着粗气道: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兔崽子,开门!
许枫哼了一声:骂我?红包涨了!一千!没得商量!
高明明去看骆明:你怎么管的?
骆明靠在二楼白色的栏杆乔寒摊手:管不住,跟猴子似的。
景桥在后面上来,穿着和张子裕配套的白色的西装,胸前別着一朵白绿色的花,手里捧着的也是白绿色相间的捧花,一步步从楼梯上缓缓走上来,俊秀绝伦的眉眼散发着能捕获所有人的视线的魅力。
开门,我给你红包。景桥在门口说。
哎嘿,景桥你来啦?一千不行哦,时间已经过了,凑个整吧,六千六百六十六,图个吉利!许枫不知死活的得寸进尺。
张子裕坐在床上,心跳如雷。
岳阳听了一笑:这真是个小兔崽子。转头看向景桥道,有钥匙没?直接打开门。骆明你把你的崽子看好了。
景桥毫不在意的一笑:没事,结婚就是要开心。
说着拿出了钱包,所有现金只有两千。
岳阳:别看我,我今天蹭饭的,钱包都没带。
高明明:我早上走的急,也没带。
汪炜:我这儿只有一千现金。
张萌眨眨眼睛:别看我呀好哥哥,我身上从来不带钱,支付宝走天下呢。
景桥轻声一笑:我不是这个意思。
几人顿时相视一笑,明白了!
小兔崽子,开门,钱给你!骆明靠在门上喊,旁边的高明明蓄势待发。
许枫看了张子裕一眼,然后扭开了门锁,拉开了门,就看见骆明勾起嘴角一笑,许枫心里登时警铃大作,以前骆明要惩罚学生的时候也是这个笑容!
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高明明已经撞开了门,骆明手疾眼快的把许枫拦腰抱住,许枫挣脱不开,没得到红包心里是又气又急:妈|的你们这群流氓!抢婚!
张萌拍拍他的脸:嗯就是抢婚呢。
许枫咬牙切齿。
可是这一切都不曾让张子裕注意到。
张子裕看着景桥从他们中间缓缓向自己走过来,眉眼温柔得像星辰,能融化冰川,眼神专注又深情。
张子裕差点沦陷在他的眼神里。
景桥走到张子裕面前,缓缓半跪下来,把花放到张子裕的右手,捧起了他的左手,真挚而又珍惜的在张子裕手背印下一吻,嗓音犹如能蛊惑人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