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虐心日常[女配]》TXT全集下载_24(1 / 2)

日头隐没,皎月上梢。

又是一夜几乎过去的凌晨时,睡足的柳织织在唐离的怀里睁开清澈无波的眼,稍有迷茫的愣意。

她推了推他,没有动静。

若不是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是热的,她还以为他死了。

她轻轻拿开他的手,终于脱离他。

借着月光,她瞧了瞧他那没有半点血色的俊脸,发现好像比她睡着之前要触目得多,但挺安静。

他的唇色昭示着,他的毒已被逼出。

当下大概是元气大损,才难得几乎没有意识。

柳织织伸出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仔细感受一番,再与自己的脉搏比了比,发现他确实已经没事。

她百无聊赖地抱腿坐了一番,起身步离。

她轻松地穿过林子。

因着唐离带她逃到这里时,她注意到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条河,便直接去到那条河旁下了水。

河不深不浅,水流清澈,她玩了起来。

天色近亮时,她发现水里有不少看起来很好吃的鱼,便试着抓起鱼。

一时间,她倒玩得悠哉。

林子里的唐离睁开眼,首先便是发现怀中的人没了,他立即坐直身子,眼底透着他自己没察觉的慌意。

他站起身,不由捂着胸咳嗽。

他本欲下意识跃起,听力极好的他却忽然听到水的动静,便马上拖着仍虚弱的步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

当他见到水里的柳织织,松了口气。

他立即跃起跳入水中,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柳织织稍怔。

唐离蹭.着她的耳根,哑声道:“我还以为你又跑了。”

柳织织缩了缩脖子,能察觉到当下的他似乎比以往要脆弱,大概是因身子太不舒服,便要感性些。

她明白,人一般都是如此。

估计自小过得顺风顺水的他,还没吃过这种苦。

她缩着脖子推开他,朝岸边走去,随意地说道:“跑什么跑?跑了再被抓回来?我才懒得折腾。”

她这一推,险些令唐离栽倒。

他稳住身子,听到她的话,却是不觉得舒服。

所以她不是不想跑,只是觉得跑不掉。

他抿了下唇,转身跟上她。

柳织织去到自己挖的小土坑边蹲下,瞧着里头蹦跶的几条鱼,那都是她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抓到的。

她从未想到,只是习了点剑法的她,手速能这般惊人。

她对唐离道:“吃鱼吗?”

唐离没说话,只怀着病态,目光幽幽地盯着她。

看起来,他连站着都辛苦。

柳织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早已习惯他这种时不时变得深沉阴郁的模样,只起身拾捡起干柴。

后来在唐离的帮助下,生起火。

唐离坐在火堆旁倚着树,闭目养神。

柳织织则拿过他的折扇,在河边杀鱼洗鱼,从未干过这种事的她,顺着感觉行事,倒也有模有样。

所有的鱼处理好,她回到火堆旁烤起。

她看了看本该意气风发,却为了她踏上逃亡之路,眨眼间就几乎去了半条命的唐离,问道:“那是什么毒?”

瞧起来,极为厉害。

唐离未睁眼:“噬枯草,能让人活活疼死的毒。”

所以是有人想靠这种方法杀柳织织。

他的身上透出冷冽。

柳织织闻言,露出诧异之色:“活活疼死?”

所以之前的唐离……

她不会知道运功逼毒时,更会引起毒发,除唐离之外的人想靠运功逼出这种毒,只会死得越快。

但唐离非寻常人,毒发追不上他的功力。

只是该遭的罪,仍得遭。

柳织织瞧着唐离:“为了我,落到这种田地,值得么?”

唐离睁开幽暗的眼,盯着她:“感动了?”

柳织织看向烤鱼:“没感觉。”

她确实是没感觉,也不认为自己需要有感觉。

她虽不会恨人,思想认知还在,便清楚地知道他为她做的这些,根本比不过他施加给她的种种强迫。

她只是认了命,就图安稳。

但这些,她没必要与他说。

唐离闻言,却是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也令人有点毛骨悚然,他忽然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摁下覆住。

柳织织下意识道:“我的鱼。”

鱼?

唐离盯着她的眼,所以鱼都比他重要?

他若死了,她会眨下眼吗?

明明是刚捡回一条命,苍白虚弱,病态触目的他,手下的力道却大得惊人,令她毫无挣.扎的余地。

他低头啃上她的嘴。

柳织织知道他想干什么,被他凶.狠汲.取一波后,她侧头企图躲开覆入她脖.颈的他,问道:“你不要命了?”

她不信他现在还有力气,分明是强撑。

他不听她的话,肆.虐的气势与力道,几乎不比平时弱,哪怕后面他好不容易恢复的血色如数褪尽。

甚至嘴角有血溢出,他仍疯狂。

柳织织侧头看向落在地上的那条烤了一半的鱼,庆幸当下天色还早,而且这是几乎无人路过的荒野。

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

且说外头的风声,因着唐离与柳织织的所作所为,以及祁文帝亲自所下的通缉,对外人来说,根本就是坐实了柳织织为妖的事。此事便马上传遍整个大昊,甚至兴起抓妖热潮。

全国各地,各种似真似假的道士与江湖人出动。

为的是怕妖怪为害人间。

对寻常百姓来说,这更免不得是件人心惶惶的事,都生怕不知窜到哪里的妖怪逃到自己那里。

多日后。

都城的武昭王府中,薛雁南正从吴意的禀报中得知,唐离和柳织织根本就没有躲过,他们好似在游山玩水,大喇喇地来去,溜得那些抓他们的人到处跑,却就是抓不到他们的人。

所以有他们踪迹的地方,还挺多。

他们好似泥鳅,据说挺逍遥。

薛雁南思起唐离的本事,确实可以做到该如何玩便如何玩。

那个飞镖让其受伤,纯属意外。

他吩咐下去:“若有需要,尽量帮衬他们。”

“是!”

吴意离开后,薛雁南仍负手立在窗口,静静地看着远方,许久不曾动过,他眉眼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直到吴意又进入。

吴意禀报:“世子,皇上诏见。”

薛雁南闻言,稍抿起嘴。

他再立了会,才转身离开书房。

进入宫帝是要命他去抓唐离和柳织织,而且是领着他的瞿禹军去抓。

见他迟疑,祁文帝不悦:“怎么?你也要抗旨?”

薛雁南道:“臣不敢。”

他与唐离不同,终究是臣子,不得不领命。

踏出殿中,他颇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武昭王府,他刚进门,得到风声的武昭王妃便由正厅大步出来,其身后跟着没事就陪着她的武昭王。

武昭王妃问儿子:“皇上要你做什么?”

才几日,她的脸色明显憔悴许多。

薛雁南沉默了会,便实话实说:“皇上命我即刻带领所有瞿禹军,去捉拿唐离和柳织织。”

武昭王妃变色:“你领命了?”

薛雁南又沉默。

沉默就是承认,武昭王妃立即发怒:“你怎么可以领命?是真要将织织抓回来?你明知她……”

织织杀不死的事,她已知道。

只会有来无去。

薛雁南道:“我不会害她,自有分寸。”

武昭王妃难以冷静:“你有什么分寸?”

武昭王给妻子顺着气,劝道:“你清醒些,总不可能让你自己儿子也抗旨,这样只会害了他,且毫无用处。”

武昭王妃急了:“可是……”

若不抗旨,难道真要将织织抓回来?

手心手背都是肉。

武昭王道:“这个任务落在我们自己人手里,终究是可控制的事,相信南儿,他定有解决办法。”

他并不认为这是坏事。

武昭王妃稍思,便明白丈夫的意思。

她问儿子:“你怎么想的?”

薛雁南道:“我不会害柳织织。”

他话中的坚定难以忽视,却隐隐透着些其他令人难以发觉的意味,武昭王夫妇并没有听出来。

他越过他们往里去。

第057章

薛雁南那边的动向,戚若瑶一清二楚,因为祁文帝会派他去抓人,也算是她的手笔,是她让秦贵仪撺掇的。

听到华说薛雁南已领兵启程,戚若瑶有得逞之意。

她要的就是薛雁南无法再护着柳织织,且与其站在对立面,她不信薛雁南会和唐离一样,反抗祁文帝。

他老实去抓人,让她舒服得多。

正是她琢磨着什么时,华又道:“姑娘,秦贵仪已有不满?”

戚若瑶闻言诧异:“不满什么?”

华应道:“锦说,秦贵仪觉得她入宫是为了复仇,不是为了姑娘的私心,使这一桩桩的小计谋,并不明智。”

戚若瑶不悦:“她在教我做事?”

华未语。

戚若瑶冷哼了声,说道:“她是不是忘了,让她入宫的人是谁?如今有了这番地位,倒真当自己是主?”

素缘出声:“姑娘莫气,就让她先得意,报仇为重。”

戚若瑶也没非得计较,秦贵仪的这些想法,倒也算给了她一番提醒。

关键时候,确实大意不得。

她还有其他事要做,便吩咐素缘:“给我准备行囊。”

素缘不解:“姑娘是打算?”

“跟上薛雁南。”

素缘不知道戚若瑶为何如此做,只赶紧去给其收拾包袱,怕薛雁南已离远,戚若瑶就无法追上对方。

戚若瑶带着行囊离开太子府,快马加鞭地出城。

都城的南郊,仍身着劲装的薛雁南领着他那所向披靡的瞿禹军正往南赶,密集的马蹄踩起尘土飞扬。

浩浩汤汤的精兵,颇为壮观。

戚若瑶废了好大功夫,总算看到前头的军队,便降低马速,狠狠地喘了口气,随即穿过尘土,与薛雁南并行。

薛雁南侧眸看到她,神色微冷。

戚若瑶不喜他看自己的目光,没有半点本该有的温情,甚至怀着戒备,让她心里堵得难受。

她调节好情绪,冷静道:“我跟你一块去,免得你和唐离一样,为区区一个柳织织,害了自己。”

其实,她就是为了防止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薛雁南没理她,继续赶路。

戚若瑶压下不甘,厚着脸皮追随他左右。

薛雁南此次前往的目的地,是他所知道的,唐离和柳织织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然而他还没有赶到,又得知他们的踪迹改变。

他领着兵,不得不跟着改变方向。

日月交替如梭,转瞬又是许多个日夜后,大昊东面的一条看起来不会有什么人路过的小道上,停着一辆颇为奢华的马车。马车很大,车身的宽度几乎是小道容不下的。

在马车的方圆百米,皆点着无色无味,且难以发现的迷香。

每次有人尝试靠近马车,无不例外地纷纷倒下。

而马车的主人,正是唐离和柳织织。

在马车外玩的柳织织,每次听到动静,都会前去扒拉那些倒下之人身上的钱财或宝物,兴致勃勃地收入马车。

唐离不懂这事的乐趣,只由着她。

经过这些日子的修养,他的身子基本上已无大碍,最多就是脸色还稍有些白,足见那毒确实伤了他的元气。

他正倚在树上,喝着酒,瞧着柳织织。

再次发现有人倒下,柳织织大步跑过去,宴七跟着她。

因着唐离不让她用手扒拉别人的身体,柳织织只能拿着一根棍子,在这个人身上扒扒,那个人身上拉拉。

每次找到钱财,都让宴七拿起。

他们虽是在逃亡,却也确实是游玩,马车睡得舒适,不缺吃不缺喝的,还真不比在国师府时过得差。

关键是,搜罗的钱财花不完。

转眼宴七就拿了一堆的钱财,不得不先去放入马车。

随着宴七的走开,柳织织看到地上有一人的身体下似压着什么,便抬头瞧向马车左侧树上的唐离。

发现唐离似在假寐,她蹲下欲掏这人身体下那东西。

唐离睁开眼,恰看到这一幕,他神色微沉,倏地跃起过去,眨眼落在她面前,一把将她拉起揽住。

柳织织撞入他怀中,与他四目相对。

唐离问她:“你要干什么?”

柳织织颇有些无奈,她侧头指了指地上那个人:“他身下好像压着东西,看起来似乎是金子。”

唐离侧头瞧去,一脚将那人踢翻了身。

柳织织微愣,发现是一枚金牌,立即推开唐离,蹲下去捡。

动不动被她毫无留恋地推开,唐离抿起薄唇。

他养身子的这些日子,她从未关心过他一句话,倒是玩得不亦乐乎,也更是捡钱捡得不亦乐乎。

他哪里能察觉不到,对她来说,他死了更好。

他瞧着继续捡钱的她,神情阴郁。

宴七步回来时,明显感觉到气氛冷沉得厉害,尤其是在看到公子那张瘆人的俊脸时,不由打了个颤。

他吞了吞口水,站在公子身旁。

正是宴七不知如何是好时,唐离忽然寒凉地笑了:“没关系,反正我要的,本来就只是她的人。”

话罢,他上前抱起刚捡到一个钱袋的柳织织。

柳织织诧异:“你干什么?”

只一看他的神情,她就知道他莫名其妙又疯了。

这些日子,她能感觉到他明显越来越不对劲,比在国师府时更不对劲,无论是表现在占有欲,还是房事。

他似乎迟早有一日,会真把她吃了。

柳织织拧眉,想推他。

唐离没理她,只把她抱入马车,宴七叹了口气,自觉过去快速将车帘卡死,又赶紧尽量离远。

宴七瞧了瞧那些晕倒的人,习惯性地去捡钱财。

日头西斜时,童落由马车前落地。

她还未来得及听清马车里头的声音,宴七及时过来将她拉开。

宴七问道:“有何风向?”

童落能猜得到马车里是什么情况,她颇为淡然,显然已和宴七一样,习惯了公子的没节.制。

她道:“薛雁南领着瞿禹军到处找公子他们。”

宴七诧异:“何时的事?”

“已有些日子,但我才刚得知,薛雁南有意隐蔽风声。”童落稍思,又道,“我还不知道他们已到哪里。”

宴七抬手摸了摸下巴:“瞿禹军可不容小觑。”

童落沉默,也如此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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