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织织缩了缩:“你……”
唐离又坐下,双手撑着床,盯着她:“乖,过来。”
他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他想真正地拥.有她,就像是个蛰伏的狼,随时准备朝他的猎物扑去。
柳织织摇头:“我不要。”
这个变.态是怎么回事?为何忽然如此?
太吓人了。
唐离重申:“过来。”
柳织织想了想,马上道:“你不是喜欢亲我?喜欢喝我的血吗?我给你亲,我给你喝,咱不这样好不好?”
“不好。”
这一次的唐离显得尤其固执,让柳织织不知如何是好。
柳织织紧拉衣服:“反正我不要。”
坚决不要。
两人对峙片刻,唐离倏地施用内力将她拉入怀中,他紧.箍着她,深深地看着她:“这次由不得你。”
柳织织使劲挣扎:“唐离!”
唐离直接翻身将她覆下,伸手去扯她的腰带。
柳织织挣扎得越发厉害,两人一时间便拉扯起来,但柳织织哪里敌得过这个忽然犯病的变.态。
她便骂了起来:“混蛋!”
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抽出一个手,企图探个东西砸他,奈何所触之处除了被子就是被子。
她没办法,便用拳头使劲朝他的脑袋捶去。
从未被如此对待过的唐离怔住。
柳织织趁机倏地大力将他推开,胡乱起身就要爬走,却砰地一声,脑袋直接撞到床头:“嗷——”
“……”
唐离下意识想拉住这笨蛋,没来得及。
柳织织贴着床头而坐,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便抬手朝额头探去,不由冷嘶间,她发现磕出了点血。
混蛋!
唐离被这丫头打,神情自然也是不好,但见她出了血,便还是过去欲将她拉到自己怀里看情况。
“别碰我!”柳织织一把将他推开。
“……”
接二连三地被拒绝,被动粗,唐离终是沉了脸。
他寒声道:“我是你丈夫。”
去他的丈夫!
柳织织欲离他远些,又被他拉了过去,她下意识挣扎时,他紧握着她的肩头质问:“你不是喜欢我?”
“我……”
柳织织想说她不喜欢,及时把话吞了回去。
唐离又道:“难道你就不想要我?”
当然不想!
柳织织抬眸看向明显生了怒的唐离,算是回了神。
不能惹他,不能硬刚。
她不知道这阴晴不定的家伙为何忽然这样,只烦烦地压下对他的抗拒,试着放软态度与他沟通。
她道:“我是姑娘家,这种事情总得要些心理准备。”
唐离绷着俊脸:“要什么心理准备?”
柳织织想了想,便故意反控诉起他:“你一点都不为我考虑,这事你问问别的姑娘,哪有不觉得怕的。”
她委屈起来:“上来就逼我……”
唐离抿起唇,未语。
柳织织知道这货的感情经历比较空白,便又道:“男人跟女人不一样,你不能不顾我的意愿。”
唐离冷呵:“女人喜欢对方,会不想?”
柳织织道:“不是不想,是需要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她抬手环住他的脖子,撒起娇:“你再等等,好不好?我怕。”
快信她!
唐离意味不明地盯着她,也不知有没有信她的话。
忐忑的柳织织准备着随时与他抗争时,他终于单手放开她,从床头拿过帕子给她擦拭起额头的血。
柳织织依旧防着他。
两人相对无言,他的心情似乎仍不好。
唐离望着怀中的人,瞧着她那双无辜到像是在诱他的眼,喉.结滚了滚,情不自.禁低头覆上她的额头。
他舐着她的血,惹得她又想推他。
他出声:“只是亲。”
听到他的话,柳织织放松下来。
他的唇缓缓由她那已经快愈合的额头移下,再由眉心移到鼻尖,由鼻尖移到唇瓣,自然而然地将她推倒。
他吞着她的气息,极为着迷。
半晌后,他贴着她的唇,气息热.烫,声音低哑:“你可知道你很甜?血甜,嘴更甜,每一处都甜。”
柳织织在顺着气,觉得困。
唐离幽幽地叹息:“好想好想,吞了你。”
第041章
送走宾客,太子府恢复冷清。
景初回头间思起柳织织与薛雁南的事,以及之前戚若瑶的反应,便在想了想后,直奔戚若瑶那里。
当下的戚若瑶正在屋内,听着华朝她禀报宫中秦贵仪那边的进展。
秦贵仪是她安插在祁文帝身边的人。
之前她待在武昭王府半年,借助武昭王府了解过朝中不少事,包括大臣的私事,便找到秦氏冒认右丞私生女,并令其入了宫,才有了现在这貌美且极为受宠的秦贵仪。
秦贵仪那边行事顺利,她心情不错。
之前因薛雁南护着柳织织,而生起的不快消散不少。
她放下茶杯,对华道:“与锦说,莫让其操之过急,谨慎为重。”
“是!”
华刚应下,便察觉到有人过来,马上由窗钻出。
戚若瑶武功不低,自是也有察觉。
不到片刻,景初踏进。
戚若瑶宛若无事地起身,朝其颔首。
她问道:“殿下怎么来了?”
景初由桌旁坐下,瞧着戚若瑶的神情:“之前雁南的事……”
戚若瑶坐回去,接过素缘手里的茶杯,亲自为景初倒着茶,她道:“雁南那么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她确实相信,其中定有不为人知的原因。
景初接过茶,稍默后,道:“原本除你之外,雁南从不让女子靠近,如今他却让柳织织……”
戚若瑶压下醋意:“那又如何?”
此事她也不舒服,但她不认为雁南会对柳织织另眼相待。
柳织织算什么东西?
景初知道戚若瑶从未放下薛雁南,她也从未在他面前遮掩过什么,他道:“出于男人的直觉,若瑶还是得有所心理准备。”
戚若瑶闻言,更为觉得不屑。
她看着景初:“殿下的意思,是说若瑶比不过一个做尽恶事的人?”
所以能让柳织织从她这里抢走一个男人的心?
简直好笑。
景初想起之前所见到的柳织织,说道:“你难道不觉得柳织织,似乎由里到外变得很不一样?”
他这个人,素来观察细微。
现在的柳织织,给他的感觉过于纯净,不像恶人。
戚若瑶不以为意:“难道这样,雁南就会对她有改观?还是殿下觉得,她变了,若瑶就比不过她?”
她说的话,算是一针见血。
景初笑笑:“我不是这个意思,在我看来,她自然是比不过你。”
戚若瑶也微微一笑,所以她并不担忧。
景初缓缓喝了口茶,又道:“我本以为你会因此受影响,看来是我多虑了,你能这么想,那就好。”
虽然私心,他希望薛雁南真能走向柳织织。
更希望,戚若瑶能对其死心。
戚若瑶垂了下眼帘,眸光微闪间,将话题扯开:“我们不提这个,之前若瑶未去后花园赏梅,现在想过去瞧瞧。”
景初诧异:“你喜欢梅?”
戚若瑶起身道:“若瑶最喜欢的花,便是梅。”
一旁的素缘闻言,明白姑娘这是又生起什么动机,毕竟据她所知,姑娘向来对梅花毫无兴趣。
景初跟着起身:“我陪你去。”
“好。”
两人前行间,戚若瑶道:“若瑶听说,宫里有个梅园,那里的梅花开得极好,是整个都城绝有的好。”
景初负起手:“父皇喜欢梅,那些算是他亲手所种,以及打理。”
提起父皇,他语中透出敬意。
戚若瑶闻言,嘴角隐隐冷勾了下:“看来皇上是个难得的风雅亲和之人,他种的梅花,肯定不负盛名。”
景初不动声色地瞧了她一眼:“有机会,带你去看。”
戚若瑶听到想听的话,暂时未语。
景初继续道:“父皇在私,确实是个风雅亲和之人,在公,更是一个具有雄才伟略,宽厚爱民的好皇帝。”
他这话说得由衷,戚若瑶听得讽刺。
她道:“若瑶没见过皇上,但民间传言,确实极好。”
“空穴不来风。”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在去后花园的路上,景初总是会说起祁文帝的好,宛若祁文帝从未做过不公正之事。
戚若瑶并不想听,便找了个借口,回去作罢。
景初由着她。
踏进院中时,素缘朝周遭瞧了瞧,发现没有外人,便对戚若瑶道:“姑娘,殿下可是知道些什么?”
戚若瑶淡道:“应该不知。”
素缘想了想,觉得也是,毕竟姑娘要杀的是当今皇上,若他真知道些什么,又怎会引狼入室?
两人回到屋内,素缘思起些别的。
她又对戚若瑶道:“姑娘的事,世子该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呢?”
“姑娘就不怕世子拆穿您?”
“他不会。”戚若瑶完全不担心这点,“他不会这么对我。”
素缘颔首,觉得自己多虑。
次日凌晨,国师府成乐轩中的柳织织准时醒来,她睁开眼,本以为自己会仍在唐离怀里,未想他根本不在。
她思起昨日的事,柳眉拧起。
死变态。
她爬起坐了会,便缓缓下床过去打开门。
门外不仅候着霁月,还有童落。
霁月见柳织织出来,马上朝其福了个身,便下去给其准备洗漱事宜,童落则去到屋里点上灯。
柳织织瞧了瞧童落,回到床边给自己穿衣。
她随意地问道:“唐离呢?”
童落过来帮忙:“公子昨夜就已下江湖。”
“下江湖了?”柳织织的动作顿住。
“嗯。”
“那是不是短时间不会回来?”柳织织瞧了瞧动作利落的童落,干脆撒手由着对方帮她穿衣。
“一般来说,不会很快。”
柳织织眸色稍亮,没有唐离在,她是不是可以轻易逃走?
童落像是看出她的动机,淡淡地说道:“姑娘还是歇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最近属下会一直陪着你。”
“……”
柳织织忽觉有些不妙,这铁面无情的童落究竟有多难缠,她刚穿越过来时,就已经深刻认识到过。
她撇着嘴问:“怎么个陪法?”
“寸步不离。”
“……”
所以这是比之前还要狠?
柳织织呼了口气,待童落给她拉好腰带,便去到桌旁坐下。
她再看了看童落,其实童落比唐离难缠。
无论如何,其他仍见机行事,待霁月端水过来,柳织织便洗漱起,这次她是难得被两个人盯着洗漱。
洗漱罢,霁月又端来早膳。
柳织织吃着早膳,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有些像猪。
后来她思起自己完全可以去府外玩玩吃吃,反正没唐离在,于是她放下筷子对童落道:“我可以出去玩吧?”
童落道:“可以。”
柳织织便起身朝外走:“那我去玩。”
童落提着剑,跟在她后头。
柳织织朝身后尽心尽责的童落看了眼,这还真是寸步不离。
她放慢脚步,与童落并肩而行。
她本想试着与其沟通,可想到对方是唐离的手下,估计沟通不仅无效,怕是话还会穿到唐离耳中。
思及此,她加快步伐作罢。
因着还是凌晨,她们踏上大街时,周遭人烟稀少,柳织织选了个摊子,吃起古代的纯手工粗面。
她喝了口汤,问童落:“你吃了?”
“没有。”
“那干嘛不坐下来吃?”
“不必。”
不必就不必,爱吃不吃,柳织织低头吃得极香。
整碗面吃罢,她百无聊赖地继续逛起,一路上什么都买,什么都吃,由凌晨到天大亮,童落始终耐心随她。
期间柳织织总想寻机会逃,奈何童落盯她极紧。
渐渐她有些没劲。
正是玩了许久,觉得颇累的她打算找个地方歇息时,一辆马车由她身旁路过,马车内坐着戚若瑶。
戚若瑶无意看到柳织织,马上出声:“停下。”
吁——
忽有马车停在身旁,柳织织转头,便见戚若瑶由马车下来。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
她迈步,本打算不搭理对方,却被唤住:“柳织织。”
冷中带傲的声音。
戚若瑶看着柳织织的背影,不由思起对方竟是有幸被薛雁南维护,还有幸抓着薛雁南胳膊的事。
占有欲极强的她,仍觉不舒服。
她缓缓步到已经顿足的柳织织身旁,看了眼随在对方身旁的童落,问道:“你们怎么在一块?”
童落是唐离的手下,她亦是知道。
柳织织只道:“有事说事。”
她算是明白了,这戚若瑶和女配都是半斤八两的毒妇,哪怕她有意求和,对方也会不动声色地派人杀她。
如此,她也没必要做小伏低。
戚若瑶又瞧了瞧童落,再打量着看起来确实改变许多的柳织织,仍觉不屑地出声:“借一步说话。”
柳织织道:“随你。”
反正她无聊,倒要看看这货想说什么。
戚若瑶转身朝对面的巷中走去,柳织织跟上。
童落自觉候在原地。
站到冷清的巷中,戚若瑶才嘲讽道:“怎么?之前还向我认错来着,如今攀上国师府,就不将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