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槿煦打了个哈气,“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抢了他……”
“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回事,我想说的是,你千万别跟他怎么接触多了,然后就被……”
“什么?”凌槿煦突然看向他。
凌雨笙果断道:“千万别被同化了。”
凌槿煦凝视着凌雨笙,却没说话,只是目不转睛,眼也不眨的注视着他。足足看了一分多种,凌槿煦才缓缓说道:“你怕我跟他们接触的久了,近墨者黑,也跟他们同流合污,变成小混混?”
凌雨笙愣了下,想着自己这么说是不是有些唐突,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将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稍作修改,然后才道:“你才17岁,心智上还不成熟,很容易被人影响,然后……”
“小雨哥。”凌槿煦突然笑了,笑容邪魅诱惑。一双明亮得像钻石般的眼眸,闪着睥睨万物的神彩,让他看起来像只趾高气扬的波斯猫,优美的薄唇微微上扬,带了点嚣张的味道。
“你才比我大多少,就教育起我来了?”
“我是担心你。”凌雨笙一本正经道:“我真怕你走上歧……”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凌槿煦蓦然开口,原本表露在眼底的邪魅笑意瞬间消散,继而取代的是严肃锐利的眼神。“我绝对不会跟黑.帮扯上关系。”
凌雨笙吃了一惊,凌槿煦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拳,脑中,昔日模糊的记忆再次涌出,搅扰的他原本平静的呼吸突然紊乱了。
“我最恨的就是黑.帮。”凌槿煦这话说得很平淡,但是他的语气中明显能感觉到,他是在强制压下心中的怒火。
对有此反应的凌槿煦,凌雨笙十分震惊,他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你有亲朋好友被他们迫害了?”
“迫害的不是亲朋好友。”凌槿煦看向凌雨笙,“而是我。”
“什么?”凌雨笙大惊失色。
凌槿煦抱着抱枕的双手紧了紧,似乎是一个孤独清冷的孩子,在寻求怀里的唯一温暖。
“这事儿,我连爸妈都没告诉。”凌槿煦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三岁的时候,被人贩子拐跑了。卖到花城的一户人家,可是我只在那里待了两年,之后养父就出车祸死了。再以后的记忆,我不是很清楚,总是断断续续的。我只记得我十二岁那年逃跑到山里,结果夜黑风高不熟悉路,从半山腰上摔了下去,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孤儿院了。”
“院长告诉我,我睡了三天三夜,全身都是伤,高烧不退险些死了,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之前的记忆混乱不清。我只依稀记得,我被关在一个四面都是墙的黑屋里。”
凌雨笙目瞪口呆的听着,凌槿煦又道:“被人谩骂,鞭打,折磨,虐待,好像身处人间地狱一样。他们有很多人,应该是个团伙。”
凌槿煦说到这里,忽然轻松一笑,好像刚才说的悲惨经历都不属于自己,是自己在叙述一个路人甲的身世一样神态自若。他手拄着头,眼带笑意看着凌雨笙,“能干出这种事儿的,难道是红十字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