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我不忘》TXT全集下载_16(1 / 2)

念我不忘 似川 12204 字 2020-11-02

“啧,脾气还挺大。”

聂兴朝被他虚张声势的表情逗笑了,继续逗他:“可惜嘴巴在我这里,我想这么就怎么说,你说是吧?”

“你!”

阎才气结,却也被他呛得没有脾气,冷着脸坐了好久,也只能别别扭扭地问他:“那……那你想要怎么样?”

聂兴朝假装没听懂:“什么怎么样?”

阎才忍辱负重:“要怎么样才能不说出去?”

“我想想……”

聂兴朝故弄玄虚地拖长了音,片刻,又勾起嘴唇:“看你表现。”

“你特么!”

阎才简直要被他气炸了,再看身后还一脸迷茫的夏星河,又深吸口气压抑下快要爆发的情绪,问他,“怎么表现?”

“我渴了,给我买瓶水。”

聂兴朝说。

阎才依言去旁边的超市买了瓶价值十元的高级矿泉水。

“又想吃饼干了。”

阎才依旧照做。

“拧不开瓶盖。”

“手指不想动,不然你喂我喝吧。”

阎才手一抖,差点一杯水泼在聂兴朝脸上。

要是这么心甘情愿地听话就不是阎才了,他故意往下倾倒水杯想要呛聂兴朝水,可惜聂兴朝几乎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温热的手掌握住他的手腕。

“别捣乱,小孩儿。”

聂兴朝的语气含着笑意,低哑的,落在耳边沙沙痒痒,莫名让阎才有些不好意思。

聂兴朝说“别闹”,又把他的手腕固定在手心里,没有移开。

“你松手!”

“不行。”

“放开我!”

“万一你又给我泼水怎么办?”

“……”

阎才挣脱两次,没抽出来,也低低地骂了两句,又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视线,过了挺久,才终于别别扭扭地从他手里抽回了手。

两人闷声不吭地回到原本的位置,阎才动作别扭极了,夏星河看着他脸上泛起的红晕,笑着眨了眨眼睛。

“怎么?”

身边的柏清舟问。

“没什么,”

夏星河摇摇头,唇角依旧勾起,“就觉得他们两个其实相处的挺和谐的。”

*

之后的行程一切顺利,几人出来玩没有跟团,下了高铁也不着急走,在附近转悠了一圈吃了顿火锅,这才打车慢慢悠悠地去到酒店。

四个人两个房间,按说应该是排列组合,三种可能怎么都行,但阎才不肯与聂兴朝住一间,也不放心夏星河与柏清舟同住,于是前台刚递出房卡,他便向夏星河发出了邀请。

“小夏我们住一间吧!”

阎才和聂兴朝半生不熟,关系奇怪,夏星河也确实不太放心,于是房间就这么定下来。

拿到房卡,聂兴朝似笑非笑地看着柏清舟,柏清舟则皱起眉头,冷着脸进了电梯。

此行一趟,说是爬上之旅,爬山自然是重头戏,要看日出得在山上住一天,于是在房间收拾好东西之后,四人背着帐篷提前上山。

山路难走,夏星河走得慢,一次他快要踏空的时候,柏清舟在旁边适时地伸出了手,之后的一路上都没松开。

温热的体温透过掌心的皮肤传递,夏星河稍稍红了脸。

阎才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心道柏清舟果然没安好心,约夏星河出来就是为了重新和他搞好关系。

曾经的事阎才还记得清楚,他不想让夏星河这么轻易地被一点小小的温柔收买,于是拧着眉头,心生一计。

又往前走了两步,踩在一块石头上的时候,阎才脚腕一崴,故意蹲了下来。

“哎呦我草!好疼!”

果然,听到动静,夏星河马上松开柏清舟的手,转身小跑到阎才面前:“阎哥,你怎么了?”

阎才假意呲牙咧嘴:“我好像崴着脚了。”

夏星河的眉头皱起:“那怎么办?疼的很厉害吗?不然我们——”

“不用不用,”阎才摆摆手,摆出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回去多可惜啊,而且还有这么长时间呢,不然让他们先往上走,咱俩再慢慢往上”

夏星河还有些犹豫:“你真的可以吗?会不会太勉强了?”

“当然可以!反正一晚上呢,咱们慢慢走,不着急。”阎才点头,又催促旁边的两人道,“你们两个先上去吧,我们走得慢,不用等我们。”

阎才心道自己真是太聪明了,就这么不动声色地把夏星河从柏清舟身边支开了,还让人找不到什么把柄,还没乐几秒钟呢,聂兴朝就大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让我来看看,”聂兴朝说,“我是医生。”

阎才忙说不用,但聂兴朝的手已然放在了他的脚腕上。

“这里疼吗?”

“这里呢?”

阎才破罐子破摔,闭着眼睛哪里都说疼,片刻,聂兴朝站起来身,说道:“确实是崴到了。”

阎才稍松一口气,又听聂兴朝继续说:“让我来搀着你吧。”

阎才:“。”

阎才连声拒绝,却并不理会,转身对夏星河说,“你们先上去吧,我扶着上去就好。”

夏星河眉头拧起:“严重吗?不然我们一起慢慢走?”

阎才见形式不对,又赶忙接话,“要不咱们一起走也行,还能多点人手……”

“不用,”聂兴朝再次打断他的话,不由分说地从夏星河手里“抢”过了他,“咱们分头行动,你们先上去扎帐篷,我是医生,方便照顾他,你们跟着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先上去,一会儿我们再上去的时候你们帐篷也搭好了,还可以休息一会。”

聂兴朝的语气沉稳逻辑清晰,很快就把夏星河说服了,夏星河跟着柏清舟快步上山,阎才看着身边似笑非笑的聂兴朝,欲哭无泪。

这剧情走向,怎么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第44章我在追你(已修)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

路窄,又陡,一眼看过去,层层叠叠的台阶像是没有尽头。

四人是下午三四点上的上,夏星河和柏清舟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已经蒙蒙擦黑了。

山上的台阶不似普通楼梯那么规则,常有凸起的石块和一些让人脚底打滑的杂草。

刚开始攀爬的那会儿还好,柏清舟走在前面探路,夏星河只需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而随着黑夜的到来,夏星河走路的速度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这段路上恰好没什么人,山里的冷风呼呼地刮来,眼前是一片昏黑。夏星河有点夜盲,试探着,开着手机的手电筒,却还是不敢往下踩。

“看不清吗?”

身后的脚步声迟迟没有传来,柏清舟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

夏星河老实回答:“有点。”

他抓了抓头发,想要说“抱歉”,柏清舟已然侧了个身挡在外侧,说:“走前面。”

夏星河依言照做,身影掠过柏清舟之后,一道明亮的光芒出现在了夏星河的身前。

柏清舟说:“你把手机放兜里专心走路,我帮你照前面。”

夏星河一怔:“那你怎么办?”

柏清舟带了手电筒,但光芒依旧有限,只能照亮方圆不足半米的距离,如果把光照在他的前方,柏清舟势必会不方便。

“不用管我,”柏清舟说,“你只管跟着光走,我跟就跟在你身后。”

“你转头就能看到我。”

他的语气很淡,表情依旧冷漠,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也仿佛还隐藏着更深的,让人不敢轻易妄想的感情。

或许是夜晚太静,也或许是光线太暗,感官在黑夜中变得无限敏感,衣服蹭过路旁的野树枝发出窸窣的声响,脚步声与心跳声混合在一起,夏星河的心跳快了几拍。

之后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地走着,确实如柏清舟所言,手电筒的光亮一直稳稳地打夏星河的面前,照亮着他前方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走到了路的尽头,踏上了一个大平台之后,眼前豁然亮堂起来。

这里显然是一个适合安营扎寨的地方,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叽叽喳喳的,人头攒动。

夏星河问:“我们也在这里扎帐篷吗?”

柏清舟说:“好。”

周围的人很多,人声嘈杂的时候,刚才旖旎的气氛很快消失不见。柏清舟关掉手电,开始物色合适的落脚点,似乎全然没有把刚才的暧昧放在心上,夏星河在旁边帮忙,心底的涟漪却迟迟无法平静。

两人最终选择的了一个稍靠近平台边缘的地方,这里人少,地上也比较平整干净,柏清舟左右踩了几脚,确认土地结实之后,便把背包放下,从中拿出扎帐篷要用的工具。

帐篷是阎才的,柏清舟之前没扎过,但这对他来说并非难事。柏清舟把各个部件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观察了几分钟,很快就把骨架给撑了起来。

夏星河在一边帮忙打灯,帐篷撑得很快,旁边有一对儿小情侣几乎是和他们同步开始撑的,两人搭好帐篷铺好内衬的时候,对面的帐篷还看不出个形状。

帐篷搭好了,阎才和聂兴朝两人还没上来,此时才刚刚十一点,距离日出还有好几个小时,柏清舟便又在旁边的空地上铺了块防潮垫子,用石块压好固定,与夏星河一起坐下等待。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两人独处,气氛稍有些尴尬,又是恰好到处的暧昧,不知过了多久,夏星河悄悄打了个哈欠。

柏清舟问:“困吗?”

夏星河摇头:“还好。”

柏清舟说:“困的话可以先睡一会,太阳出来我叫你。”

夏星河摇头说“不用”,打起精神,环抱着小腿仰头看天。

但毕竟走了好几个小时的山路,又是睡觉的时间,过了一会儿,就真的困得睁不开眼了。

脑袋像是小鸡啄米一般点个不停,柏清舟从身边的包里掏出件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睡吧。”他说,“我帮你看着。”

夏星河还想拒绝,又耐不住一阵阵困意的来袭,最后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又惦记着日出,睡得不太安稳。

夜逐渐深了,黎明前的黑夜是最黑的。

山上的气温要比市区低很多,睡梦中夏星河不自觉地缩了缩身子,轻微的颤抖透过层层叠叠衣服被柏清舟捕捉,柏清舟垂下眼眸,默不作声地将他揽入怀中。

一如之前许多次夏星河睡着时那样。

*

山顶的气氛温馨又和谐,半山腰的阎才和聂兴朝之间却是暗潮涌动。

阎才假装受伤,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聂兴朝看透不说透,还“任劳任怨”地架着他走。

上山的路并不好走,特别是在一瘸一拐的情况下。走到一半,阎才的额头已经冒起了一层浮汗,聂兴朝“体贴”地问他:“还能走吗?要不要休息一下?”

好整以暇的表情一下子戳中了阎才的痛处,于是他坚定地摇头,“不需要!”

“好啊,那继续吧。”

聂兴朝也不劝他,继续架着他走。

装瘸的滋味并不好受,哪怕是一直咬牙坚持,阎才也有些力不从心了,两腿像是灌铅了一般抬不起来,那条假装崴到的腿更是难受,每次走路上都得垫着,脚腕一歪一歪的,没伤也快造出伤来了。

“行了,歇会儿吧。”

就在阎才快要撑不住直接栽到地上的时候,聂兴朝突然停下了脚步。

前面不远处是一块大石头,聂兴朝扶着阎才去坐下,说的理由是,“我累了。”

阎才表面不情不愿地坐下,又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刚刚他浑身的肌肉都在不自觉地颤抖,他是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阎才放松地坐在石块儿上,吐槽道:“你还真弱。”

聂兴朝也不和他计较,随意地笑笑,从包里掏出瓶水,咕嘟咕嘟灌两口,又递到阎才面前。

“喝吗?”

“谢了。”

阎才毫不客气地接过水,三两口把剩下的喝完。

“瓶子给我。”

聂兴朝说。

阎才依言把空瓶递过去,只见聂兴朝手臂举起,一个漂亮的扣篮动作,空瓶稳稳当当落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桶里。

“啧。”阎才啧了下嘴。

聂兴朝问:“怎么?”

“没什么。”阎才摇头,学着聂兴朝的样子,随意地从地上抄起块石头往外一抛,咣当一声,石块砸在了垃圾桶的外壁上。

阎才不服输,又捡起一块石头继续扔,啪嗒又叮铃咣当,石块砸在了地上,然后慢慢滚到了垃圾桶的旁边,还是没进。

“咳咳,”阎才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此地无银般地解释,“刚才好像手感不太对,呵呵……”

“嗯,”聂兴朝勾起唇角,也不戳穿他,又从地上捡起个石头,“手腕要压一下,你刚抬太高了。”

聂兴朝伸手,小石头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稳稳当当地落在垃圾桶里发出一声闷响。

阎才嘟囔着说:“我知道。”

聂兴朝笑笑,弯腰捡了块石头递给他:“再试试?”

阎才不情不愿地接过聂兴朝的石头,按照他说的方法去丟,咣当一声,石块终于落入了垃圾桶里。

阎才面露喜色:“怎么样?”

“嗯,”聂兴朝夸赞,“很聪明。”

什么嘛,像是敷衍小孩儿似的,阎才撇撇嘴,瞬间没了兴致。

空气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气氛好像也缓和下来,淡淡的月光洒下,静谧的,宁静的。

又坐了一会儿,聂兴朝仰头看着天伸了个懒腰,问:“好点了吗?”

温柔的语气让阎才不太适应,好一会儿,才别别扭扭地应了声:“……嗯。”

聂兴朝感叹:“装了那么久的瘸,也是难为你了。”

阎才一怔,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虽然他知道大概是瞒不住聂兴朝的,但真被这么直截了当地戳穿了,还是有那么点尴尬。

阎才挠了下脑袋,问他:“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一眼,”聂兴朝笑得有些无奈,“下次再这行了,这么歪着走,对脚腕不好。”

月光淡淡的,朦胧又不真切,聂兴朝漫不经心地坐在石头上,随意的叮嘱着,却让阎才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哦。”

阎才硬邦邦地应了声,过了好久,又讷讷地加一句,“谢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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