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重生成黛玉哥哥后》TXT全集下载_9(1 / 2)

至房安雅室,林琅玉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先生的雅室。

室内除了一椅、一案、一杯、一壶外便只剩满屋的书了,连个香炉、碳盆都没有,着实冷清,不过倒挺合房先生的性子。

“先生。”二人打了招呼,与杜晟并排站在案前。

房安坐在铺了素青布椅搭的椅子上,看着三人道:“知道自己错哪儿吗?”

“我没错!”杜晟仰着脖子,“先生您看他俩现在还牵着手呢!”

闻言,林琅玉立马送开了贤枢的手以避嫌,贤枢只觉手里一空,心也跟着空了几分。

见此,房安蹙眉斥道:“琅玉与贤枢二人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亲密些也是常事。倒是你!成日里学些什么浑物在肚子里?!你们刚上学的第一日我便讲过,做人就要同那‘小葱拌豆腐’似的,清清白白!你可清白了?!”

杜晟撇着嘴,心里明显是不服气的。

房安又道:“你若还不听教诲,便让你父亲来。我和他好好讨论讨论,该如何教你才好。”

一听要叫告诉自己父亲,杜晟慌了,若是父亲得知自己说这些浑话,那岂不得将他打死!

杜晟连忙道:“先生我错了!您别告诉我父亲……”

见杜晟头低了下去,房安也不忍继续苛责他:“知错便好,但愿你是真心知错。回去你给琅玉和贤枢写一封道歉文书,并在二堂内给一众同窗念念,这事儿便算完了。”

“我……”杜晟想要反驳。

房安轻轻瞟了他一眼:“不愿意?”

杜晟刚提起的那口气,又瞬间掉了下去了:“是……学生明白……”

“明白就好。”房安拿过自己的茶壶,朝着杯中一倾,随着透明的水柱注入到杯内,一股清列的酒香在室内弥漫开来。

林琅玉看着觉得有趣,感情房先生这茶壶里装的是酒啊!

房安呷了一口杯中的酒,思忖了片刻,接着将杯子放下:“不成。这时儿,还是得同圣上、同你们父母亲透个地儿。”

“先生您……”

杜晟刚想说话,却被房安打断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与其让你们父母从别人嘴里听来,还不如你去同他们说。否则,若是等他们从旁人口中听来,还不知那时候这事儿传成什么样儿了!”

“可……”杜晟绞着自己的衣裳。

“如今先生去同郡王说,你不过也就是挨两扳子的事儿,若是郡王从旁人嘴里听到,那就不是两板子的事儿了,估计还得在家祠关个两三日。”贤枢冷冷道。

听了这话,杜晟瞬间跟霜大的茄子似的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

房安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挥了挥袖道:“杜晟和林琅玉你俩先回去吧!小王爷留下。”

“学生告退!”杜晟拱手行了礼,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房安抬眼看着在原地不为所动的林琅玉:“走呀,没让你留下。”

林琅玉摇了摇头,道:“先生是要罚小王爷吗?若是要罚,先生就连我一并罚好了。”

听了这话,贤枢心里一暖,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了起来。

房安却乐了,这孩子心眼儿还挺实、挺讲义气:“我不罚他,我只是有话同他说,你先回去吧,我们待会儿就回来。”

林琅玉不放心的看了看贤枢、又看了看房安,心里有些不安道:“先生当真不罚他?”

房安笑着点了点头:“当真。”

林琅玉转头看了看贤枢,贤枢也笑着点了点头:“回去吧!”

“那……我回去了?”

“嗯。”

待林琅玉走后,室内只剩下了贤枢和房安师徒二人。

房安又斟了一杯酒,对贤枢道:“过来坐吧,没别人儿。”

“学生不敢!”贤枢忙拱手道。

“坐吧!”房安招手道,“我有话要同你说。”

贤枢见推辞不过,只得上前坐了。

房安将那杯酒递给他:“喝了吧。”

“先生?”贤枢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你对哥儿……”

不待房安说完,贤枢连忙打断道:“先生我……”

“那日午后,他爬桌上睡着,你吻了他,我看到了。”说着,房安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的那抹悲凉,“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儿就永远不要让他见光,埋在心底就好,若是说出来,反倒对谁都不好。到时候伤害的,只会是你最想保护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评论!!!希望在下榜前能够破250!

(感觉自己越写越差,越写越没有带入感……)

第二十三章

那日午后,阳光明媚、落木萧萧。

难得一个好天气,众人都出去玩儿了,只林琅玉因吃了午饭犯困,独自趴在桌上小憩。

他本是怕林琅玉怕桌上着凉,因此特地回来给他披件衣裳,只是见到在日光中酣睡的少年他却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眼了。

天高云淡,秋风起,院中的那棵木芙蓉落红纷纷,一片红色的花瓣从窗外飘进来,正好落在了林琅玉黝黑的发间,他的嘴角噙着笑,想必做了一个好梦。

林琅玉从未穿或者戴过红,他的衣裳大多都是素色,猛然一点红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九重天上的神仙真人点了凡间的胭脂,少了几分孤清,平添了几分风情。

那时他像是着魔了,满脑子都是将眼前的人占为己有。

这个人是他的!从这人满月开始他俩就一直待在一起,自己看着蹒跚学步、看着他牙牙学语,看着他从一个玉娃娃长成眼前这个入谪仙般的少年,他脖子上挂玉的那个赤金螭的嵌宝项圈还是自己送的!

那……那理应是他未来的王妃之物,如今在这人身上已经戴了十多年了,这人如何不该属于自己?

这么想着他便鬼使神差的朝着林琅玉的唇吻了下去……

凉风惊碧水,残云卷落红。

在双唇触碰的刹那,贤枢猛的回过神!他环顾四周,幸而无人撞见,一时间他只觉得心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似的,他慌忙的将衣裳披在林琅玉身上,逃似的离开了。

当夜,他便做了一个梦,梦里红帐、红烛,还有一身红衣倚在床头看着他嘴角噙着笑的林琅玉……

“王爷?”连翘轻唤一声将贤枢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嗯?”

“夜深了,该睡下了,明儿虽说不用去学里,但陛下不是说早朝后找您有事儿吗?”连翘答道。

他家王爷自用完晚膳便坐在这儿看书,可看了两个时辰,蜡烛都剪了好几回了,书一页都没翻!连翘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是因今日王爷和林小爷同南安郡王世子闹了一场,房先生报给了陛下,所以王爷是怕明日被陛下训斥?

想到这儿,连翘觉得自己应该宽慰宽慰自己王爷,于是他说道:“王爷可是为今天的事儿担心在陛下面前不好交代?”

“嗯?”贤枢漫不经心的翻了翻书,“我担心这个做什么?先不说我没做错事儿,就说是我错了,皇兄还能为这点儿小事打我板子不成?若是如此,那我就将他上回偷溜出宫逛花楼的事儿告诉我皇嫂。”

连翘听了,不觉汗颜。

说罢,贤枢将手中的书朝着桌上一扔,接着起身打了个哈欠,往外走:“这书谁写的?看得人直打瞌睡。”

“夜深了,王爷是到了该歇息的时辰了。”连翘连忙跟在贤枢后头,焦急道,“王爷您这又是要去哪儿呀?”

“荣国公府。”

“什么?!”连翘惊得手中的拂尘差点而没拿稳,“王爷!这、这么晚了,您去荣国公府干嘛?深夜前去拜访,这不合礼数呀!”

“我又不是去拜访那几位大人的,我去寻玉哥儿。”贤枢一边大步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赶紧备车去,再叫上几个侍卫,抬一架云梯。”

“云、云梯?王爷您要云梯干嘛?”连翘一路小跑的跟在贤枢身后,疑惑道。

“翻墙。”

连翘:“…………”

月色溶溶,此刻还下着雪,雪映着月将整个屋子照的亮堂堂的。

林琅玉窝在锦被中,今天白日里发生的事儿让他脑子里乱乱的,翻来覆去一个多时辰也没睡着,最后他干脆不睡了,打算去外头走走,于是他披上衣服悄悄起身,绕过外间守夜的丫头,来到了院中。

月下细雪纷纷,院中的那棵红梅已是含苞待放,这棵梅树是当日他们家刚住进荣国府,王爷派人送过来的。

梅树种在院子中央,一边是林琅玉的屋子,另一边儿是文曲星的屋子,此刻文曲星屋子里烛光还亮着,想来此刻他还在温书吧。

说起来,文曲星以后定时要考进士、当状元的,他也确实有这个本事,小王爷就不用说了,段子真虽说平日里贪玩儿,但人家家里是有王位可以继承的,而自己感觉什么本事都没有。

林琅玉信步走到树前,伸手戳了戳树上染雪的花苞,心里想着今儿杜晟的那一袭话。

他觉得奇怪,当今一边说着龙阳之好上不得台面,一边儿却有时兴养“书童”、结契兄弟,他和小王爷在旁人眼里是不能有什么的,若有那便是大逆不道,但宝玉和秦钟两个在旁人眼里却算得上是一段“佳话”,真是矛盾极了!

不过,他和小王爷本就没什么,上辈子他也是和女孩子谈过恋爱的。

想着,林琅玉拽下一个红梅花苞用手碾碎,一阵清冽的梅香萦绕在鼻尖,明明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的香味,却惹得他心里一阵烦躁。

这时,只听墙外传来一阵窸窣声,他的院子墙外便是宁荣街,他母亲觉得紧挨着街吵得很,让他换个院子住,但他喜欢这份热闹,喜欢这份烟火味儿,所以执意住在这儿,贾夫人无法也就任他住着。

起初林琅玉以为是打更人也就没那么在意,不过半天没听见铜锣响,外头的声音却越来越大,他便只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难不成是贼?林琅玉蹙眉,可这荣国府的院墙足足五六米高,寻常梯子最高不过三四米,墙外头也没有树可攀爬,这贼是脑子有问题?跑到这儿来偷东西。

林琅玉站在树下,等着听那“噗通”一声人掉地上的声音。

等了一会儿,“噗通”一声没听到,却看见一只手出现在了墙头。

卧槽?!林琅玉心里一惊!难不成是个江洋大盗?会轻功?!

想到这儿,林琅玉又是好奇,又是害怕。他也不叫人,只从树下捡了一块儿卵石握在手中,准备待这个贼一露面,狠狠给他一下子!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的头冒了出来,林琅玉想也没想的将手中的石头重重的砸了过去!

“碰。”

“卧槽?!”

石头没仍准,砸在了墙头,却将那人吓了一跳,林琅玉定睛一看,傻了眼:“王爷?”

贤枢也愣住了,他在墙头坐稳,问道:“你怎么还没睡?这么冷的天怎么穿得这么单薄就出来了?”

墙外根儿下的连翘听见动静,忙着急的问道:“王爷,怎么了?!您没事儿吧?”

贤枢不耐烦的回了句:“没事儿,你在下头等着!”

连翘恹恹答道:“是。”

林琅玉则是懵了:“王爷,这大半夜的您这是……唱得哪出啊?”

贤枢坐在墙头,掸了掸衣摆,答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你……”

林琅玉心猛的被提了起来,只听贤枢顿了顿接着说道:“想看看你院里的这棵梅树开花没,于是就过来了。谁曾想,你也没睡。”

说着,他将自己身上的大红斗篷结了下来,朝着林琅玉抛去,道:“接着!这么冷的天儿,穿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回头着凉了可怎么好?”

林琅玉接住斗篷,上面还残留着贤枢身上的暖意,一时间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抬头看着坐在墙头的人:“您要是想看着树,您哪日来荣国府的正门不是给您敞着?偏偏要翻墙来。”

林琅玉垂下眼帘:“如今也是,墙头风大,您将斗篷给我,难不成你就是不会着凉的?”

贤枢看着头发散在身后、将头垂的低低的林琅玉,心里一阵熨帖:“我着了凉吃两剂药便好了!你若着了凉,我这心得跟着悬上好几天,那还不如我自己着凉。”

闻言,林琅玉心跳猛的漏了一拍,他将怀里的斗篷抱得紧紧的,说道:“胡说什么呢?我病了也就吃两剂药就好了。”

贤枢没说话,只是笑了笑。

月高高的挂在天上,细雪缓缓飘落,在月光的照耀下,像极了天空中的星子。

两个人,一个坐在墙头、一个站在树下,都没再开口,院内只能听见雪落在地上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阵风吹过,林琅玉不禁打了个哆嗦,见此,贤枢忙道:“快快快!快回屋里去!”

“你在这儿我怎么回去?”林琅玉埋怨道,“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这是什么话?”贤枢蹙眉。

“官话。”林琅玉理直气壮的答道。

这时,只听文曲星从房里问道:“谁在外头?”

接着,只听几声脚步声,想来他是准备出来瞧瞧。

见此,林琅玉有些慌了,忙对贤枢道:“快走,不然被看见了说不清楚!”

贤枢不由得觉得好笑,搞得他俩像是偷情似的,他匆匆答了句:“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说罢,他便顺着那梯子翻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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